「你,我……」
嘴角一陣抽搐,狄知遜感覺自己已經處在了暴走的邊緣:
「照你這麼說來,本官反而應該感激你才是了?」
「那不用那不用!」
快速的搖搖頭,高松的臉上露出幾分笑容:
「我也是藍田縣的一員,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可惜高松的全部心思都沉浸在狄知遜的『感激』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眾人已經和他拉開了距離。
「左右何在?」
就在高松想象著自己拯救狄知縣於危難之中,從此成為藍田縣萬人敬仰的英雄時,卻聽到了一聲怒吼。
「小人在!」
雖然只有陳鐵牛一人在此,而且身上還沾滿了各種污穢之物,但是該有的氣勢卻是不能少的。
挺直了胸膛發出一聲高呼,此時身上流淌著各種古怪之物的陳鐵牛的畫風居然顯得有些悲涼。
「將這群襲擊朝廷命官的匪徒給我抓起來!」
「是!」
話語落下,陳鐵牛已經朝著不遠處的高松大步走了過去。
「這,大人這是為何?」
看著靠近自己的陳鐵牛,高松不由得臉色一變:
「陳兄,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呵呵~」
發出一聲冷笑,陳鐵牛的臉上滿是冰冷之色:
「我老陳可不會對你產生誤會!」
說話時陳鐵牛的手掌已經狠狠地朝著高松抓了過去:
如果不是這個夯貨亂搞,自己怎麼會淪落到現在的下場。
「你,你……你不要過來啊~」
若是平常時刻,高松還不至於對一個陳鐵牛如此恐懼,但今時不同往日啊。
在被陳鐵牛抓住胳膊的時候,高松更是當場發出了一聲哀嚎:
「陳兄陳兄,我們有話好說,能不能別動手……嘔~」
伴隨著高松話語結束時的一聲乾嘔,陳鐵牛終於被破防了:
「如果不是你,我陳某人又何至於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伴隨著怒吼聲結束,陳鐵牛居然直接對著高松來了一個熊抱:
這一波叫做『同生共死』……
直到高松的臉色變得蒼白,陳鐵牛這才將目光落到了周圍其他幾人身上:
「還有你們!」
「陳兄不要衝動。」
高松的下場已經被他們看在了眼裡,想要不重蹈覆轍,現在最佳的選擇就是認慫。
「對,沒錯,陳兄你別過來,我們一定不會跑的。」
「沒錯沒錯,我也不會跑。」
……
看著面前賭咒發誓防止自己靠近的眾人,陳鐵牛的怒火更甚:
原來你們這群混蛋也知道噁心?
不管一行驅魔人做出什麼樣的舉動,暴怒之下的狄知遜和陳鐵牛可沒有放過他們的想法。
短短的幾分鐘,以高松在內的幾人全都帶著滿臉的悲傷蹲在地上,甚至不時地還有人發出幾聲乾嘔。
「賊人已經全部擒獲,請大人繼續示下!」
直到確定在場幾人全都被『雨露均沾』之後,陳鐵牛這才一臉滿意的朝著狄知遜拱了拱手。
「賊人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襲擊命官,實在是猖狂至極。」
拍拍桌子對高松等人的行動進行定性,狄知遜再次開口:
「將他們全都押入大牢,等本官擇日再審!」
「是~」
快速的點點頭,陳鐵牛朝著眾人露出一絲獰笑:
「諸位,可還需要陳某動手?」
「不用不用。」
聽到陳鐵牛的話語,在場幾人不由得臉色一變:
讓這混蛋動手,那他們豈不是又要被報復一番?
等到陳鐵牛督促著『驅邪小隊』離開,狄知遜這才朝著外面的百姓們拱了拱手:
「今日之事已經結束,諸位還是早些忙碌其他的事情吧。」
不給周圍其他人說話的機會,狄知遜已經低著頭快速的從大堂上溜了下去。
「大人慢走。」
直到狄知遜離開,外面的百姓們才露出幾分怪異的笑容:
能夠見到狄大人如此狼狽失態,今天的事情值得他們吹噓一整年。
至於高松等人的下場,在場眾人倒是沒有過於在意:
以狄大人的性格,頂多就是對他們進行一番小懲大誡罷了。
「噗呲~」
與周圍的百姓們相同,此時的李承乾等人之間也是一片換了。
發出一聲輕笑,李漣漪這才開口:
「沒想到狄大人如此英明,最終卻栽在了這麼一群憨人手中。」
「哈哈哈哈,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吧。」
話語結束,李承乾的目光落到一旁的白小純身上:
「小白啊,從今天的事情中,你可有學到什麼道理?」
「道理?」
知道李承乾是在考驗自己,白小純臉上的笑容快速收斂,然後皺著眉頭思考了起來。
良久之後,白小純突然眼神一亮:
「我知道了,一定是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要留下一部分保護自己的力量。」
話語落下,白小純還似模似樣的點了點頭:
如果狄大人不將所有的衙役全部派出去,那麼剛才高松等人的舉動也就必然不會成功。
「錯!」
搖了搖頭,李承乾的神情逐漸嚴肅:
「這件事告訴我們的真正道理應該是——有事兒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裝逼?」
見到白小純的神情越發疑惑,李承乾只能嘆一口氣,然後開口解釋:
「你想一想,為什麼高松等人會去為狄知遜『驅邪』,是為了搗亂嗎?」
「這……」
搖了搖頭,白小純的臉上露出幾分古怪之色:
「當然不是。」
雖然高松等人的舉動比搗亂還噁心,但不得不承認的是:
他們的初心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應該是狄大人的舉動太過深奧,所以才會讓他們覺得大人被妖邪所惑。」
在之前的交談中,高松簡單的講述過自己的目的,所以白小純猜到這些倒是不難。
「沒錯。」
點了點頭,李承乾繼續朝著白小純灌輸自己的思想:
「如果狄知遜從一開始就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來,高松等人還會誤會嗎?」
「這……」
稍微遲疑,白小純發現自家李大哥的話語好像很有道理:
如果不是狄大人故意賣關子,這樣的事情的確不會發生。
「夫君何必欺負一個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