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師尊，給錢
清虛只回了一句話，「別逼我打你。」
凌微含笑。
他緩緩收回手臂，並注視著清虛眼眸道：「既然我都已為師兄生下燼兒，那師兄便對凌微負責，日後好好待我，可好？」
清虛冷笑：「如果我說不呢？」
凌微眼眸微眯：「那就再生一個，這次由師兄來生。」
清虛：「……」
就在清虛要再次反擊的時候，他猛然感覺到了不對。一往主堂門口方向瞥才發現古家主正木著臉站在那，不知道聽了多少。
清虛沉默。
很好，這兄弟倆都喜歡聽牆角。
此時的古家主正處於凌亂之中，剛剛他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清虛應該是在騙他，結果一出來就聽到這些。
雖然理智在告訴他古夙是自己的親弟弟。
他能不能生孩子自己還不知道嗎？
但他還是有些凌亂。
最後索性不想了！算了，左右燼兒是他侄子就好，過程怎樣他不感興趣，只要結果是他想要的就行。
「呦，你們這一家這是在幹什麼呢？」
一道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三人轉過頭，就看到了御霄宮宮主帶著一行人正興緻勃勃看著他們。
「御霄宮主忽然前來，可是有事？」古家主重新整理好表情，對著御霄宮宮主道。
「確實有事。」
清虛見狀便道：「既然古兄有客，那小弟便先告辭了。」
話音剛下，還未等古家主說什麼，御霄宮宮主便挑眉道：「誒？沒讓你走，正好你在，不然還得叫一次。」
清虛手指微凝：「哦？」
御霄宮宮主的臉色擺正，他望著清虛道：「就是上次的事情。」
一聽到這句話，清虛的表情也凝重了起來。
凌微眉心皺了皺。
他不太喜歡這種感覺，但他畢竟不是斷圯那種小孩子，所以哪怕心裡再不舒服也沒有表現出來。
古家主一聽就知道可能是什麼大事，於是便招呼人進去了。
等進門后，大門便被重重關上。
古家主望著御霄宮主和清虛，道：「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
「此事事關重大，乃御霄宮的秘辛，今日說出來是不得已，還望古大哥能夠守瓶緘口。」御霄宮宮主說道。
古家主頷首，道：「好。」
御霄宮主先是醞釀了下，然後才道：「古大哥，您應該知道御霄宮的前身是御水宗吧？」
古家主自然知道。
御水宗在幾萬年前是歸元宗的附屬宗門，因出了一絕世天才，不到五百歲便飛升上界。
所以御水宗一夜之間地位就變了。
之後逐漸壯大。
可在往後這幾萬年時間洪流里，因為修真界風起雲湧，御水宗起起落落。
在最後一次差點遭遇滅宗之災的時候，那一任的宗主索性改了個名。
也就是現如今的御霄宮。
寓意重頭再來。
「我說的便是這個，這次的仙府遺迹可能與御水宗那位祖師有關。因為已過萬年，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但每一任宗主都知道一個秘密。
那就是萬年前那位祖師在飛升上界前曾留下了一道劍氣庇護宗門和封家。」
「封家？」古家主有些疑惑。
御霄宮宮主點點頭，道：「對，就是封家，祖師便是出生於封家。」
這也是為何他能跟清虛當兄弟的原因，不僅是因為凌微，還因為這個。
萬年前的那位祖師姓封。
正是清虛師尊那已經沒落的封家世族。
幾萬年前，他們御水宗的那位祖師與歸元宗的那位祖師結為了道侶，之後便搬到了歸元宗。所以歸元宗和御霄宮也屬於姻親關係。
說起來也令人驚嘆感慨。
修真界自誕生到現在，數萬年來卻只出現了兩位五百歲以下渡劫飛升的修士。
其中一人便是他們御霄宮的祖師。
另一位便是出自歸元宗，而且他們還是道侶，據說感情甚篤。
形影不離。
所以哪怕當年清虛拋棄凌微，御霄宮宮主也沒有跟別人一起對付歸元宗。
更多就是出於這個原因。
畢竟不看清虛的面子，也得看他們兩大宗門之間的姻親面子啊。
古家主點了點頭，然後道：「所以？」
「我師尊曾對我說過，這道劍氣能斬大乘期，並且已過萬年可能敵我不分。所以進入秘境后盡量小心。」
「能斬大乘期？」古家主有些驚愕。
「對，要知道這道劍氣就庇護了封家和御霄宮一兩萬年，只是後面劍氣越來越弱，才逐漸消失不見。」
可就算再弱也是仙者的劍氣！
其實御霄宮宮主更想的是煉化這道劍氣，到時若能注入劍中，那結果可想而知。
但也就是想想罷了。
就算是再弱，是他們祖師留下的劍氣。五百歲便飛升上界，想想也知道這種天才程度的祖師劍氣會是多麼強悍。
哪怕是經過了幾萬年也一樣。
「那你今日告知我這些是出於何目的？」古家主挑眉，直戳重點。
「雖然封家早已沒落，但還是有旁系的子孫。其中萬劍山的萬鈞老頭座下的兩名徒弟就是出生於封家沒落旁支，我猜萬劍山也知道祖師這道遺留下的劍氣了。」御霄宮主沉聲道。
清虛抿著茶不說話。
其實他並不想摻和這些來著，畢竟是他師尊的家族，他去爭的話似有不妥。
但這道劍氣也牽扯到了歸元宗。
他師尊曾說，雖然那位祖師是來自御霄宮，但因為後期與他們歸元宗那位同樣五百歲飛升的祖師結為了道侶緣故，就入了他們歸元宗了。
而且——
咳咳，清虛忽然有些想笑。
他猶然記得當年他師尊說得那些話。
師尊說，御霄宮當年那位祖師其實是被強行扣在歸元宗，強壓著頭被迫合籍的。否則幾萬年前的御霄宮怎麼可能放棄這麼一出色弟子。
可惜當時歸元宗如日中天，他們歸元宗的那位祖師也不好惹，在修真界誰都懼怕。於是不管是封家還是御霄宮，最終都咬牙沒敢幫。
百般無奈下，那位祖師也認命了。
好在歸元宗雖然霸道一點，但對自家徒弟和弟子都是極好的。
給了不少資源。
正是藉助這些，那位祖師才在不到五百歲一舉衝到了大乘期後期，直至飛升上界。
但儘管如此，清虛也稍稍有點心疼御霄宮那位祖師。
也不知倒了幾輩子的霉。
多少有點慘。
可誰讓他技不如人呢？
在修真界里，這就是比別人實力差的下場，甚至說這還算是好的。
實力差就不該怨自己倒霉。
想到這清虛忽然一頓，他像是驟然想到了什麼，下意識望向了身旁的凌微。
誰成想凌微也一直看著他，於是兩人的目光頓時交匯上了。
清虛看了他好一會。
接著他冷靜地收回了視線，心裡則默默地想……其實，話也不能這麼說。
實力差也不能成為被欺負的理由。
「我的意思是想與古家合作，這道劍氣若是不能得到也就罷了，若是因緣巧合能得到，歸元宗、御霄宮和古家各憑機緣，只要不讓萬劍山得手就行。」
因著之前萬劍山山主小徒弟唐皓偷襲了喻昶的事情。
現在萬劍山和御霄宮氣氛十分微妙。
和歸元宗與萬劍山之間差不多。
所以不管出於公還是出於私交，他都和清虛暗地站在了一起一同對付萬劍山。
而古家實力雄厚，仙府遺迹還出在西洲，是一個不錯的結盟對象。
古家主眯了眯眼睛，然後道：「可。」
儘管他清楚誰都得不到這道劍氣。
畢竟是幾萬年前的劍祖留下的，誰敢上去？那純粹是找死。御霄宮主的目的是想有個理由三方能結盟，這樣就會安全一些。
因為明日便要進仙府遺迹了。
「那道劍氣可有何特徵？」古家主忽然問。
「劍氣乃赤紅色。」御霄宮主道。
古家主臉色凝重的點點頭，然後便沒再說別的了。
話題到這也算是聊完了。
清虛望了望外面，接著道：「既沒有其他事，那我便先行離開了。明日進仙府遺迹，我需給燼兒打點一下。」
他得去買一些法器符籙以及丹藥之類的。
畢竟他不能保證言燼時時刻刻都能跟在自己身邊，保護他。
萬一走散了，燼兒身上東西多，也不至於遭人暗算來不及反應躲避。
嗯。
還是再給他買一個須彌戒吧。
聽到清虛的話，古家主和御霄宮主也想起來他們還沒給自己徒弟（兒子）準備呢，於是古家主大手一揮，道：「走，一起。」
清虛：「……」
於是，四個人便一起出發了。
*
說也巧，今天正好是燈會正式的日子，人來人往，非常熱鬧。
無數花燈擺在兩旁販賣。
還有一些猜謎之類的小玩意和小吃等等。
古家主等人都是常年身居高位，幾乎不怎麼出現在這種場合里。
一時間還有些新奇。
凌微與清虛並肩走著，許是被燈街上熱鬧的景象所感染，清虛的眉頭都舒展不少。
他們買的東西不少。
清虛花了大概幾萬的上品靈石，雖然貴，但只要能保命就行。
對於這種花銷，他從來都不會吝嗇。
「咱們去那邊小吃攤坐會？」御霄宮宮主主笑呵呵地提議。
古家主覺得不錯。
於是一行人便走到了那，然後隨意落座。
在燈節前後西洲東嶺會出現一個能籠罩全城的禁制屏障，制止任何人使用靈力鬥毆。
是以不用害怕暗殺。
「真是挺熱鬧的。」御霄宮宮主感嘆道。
古家主自然很高興別人稱讚自家地方，於是笑著附和了下。
凌微與清虛坐的近一些。
清虛拿起茶杯抿了下，然後道：「斷圯找到了？」
「嗯。」
清虛點了點頭，之後便不說話了，一副半眯著眼略有疲憊的模樣。
凌微見狀問道：「累了？」
「嗯。」清虛敷衍應了一聲。
凌微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緩緩握住了清虛的手，然後渡入靈力給他。這讓清虛微微睜開眼看了看他，接著便又半闔上了。
算是默許。
「誒？那不是燼兒他們嗎？」御霄宮宮主望著不遠處人群擁擠的地方訝異道。
古家主聞言望去。
果不其然，不僅是燼兒，還有斷圯、喻昶以及古朗等小輩們。
此時言燼正猜著燈謎，古軒和喻昶則一臉興奮地抱著猜燈謎贏來的所有獎品。
一般這種情況下斷圯都會在言燼身邊。
但今天沒有。
古家主正感到有些驚訝時便發現斷圯駐足在一個花燈小攤前，正專註的望著花燈。
斷圯其實已經看了很久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開口道：「會成真？」
剛剛這個攤主說只要往花燈里寫下紙條許願並放入水裡便會實現願望。
其實這只是個說辭。
可斷圯不知道，所以他專註地望著這些花燈很久很久。
「當然會了，客官您要買嗎？許的越多，實現的也就越快。」攤主熱情招待著。
斷圯睫毛微垂。
他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下那些花燈。
最後，他開口道：「多少靈石？」
攤主笑著道：「一個花燈十塊下品靈石。」
斷圯點頭，他剛想拿靈石，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斷圯這才想起他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了師兄了。
這讓斷圯沉默了下。
正當他在想該如何辦的時候，餘光忽然發現了不遠處的師尊。
斷圯眼眸一凝。
接著他便朝著師尊那走去。
此時凌微和清虛自然也已經看到了斷圯和言燼他們。
尤其是凌微。
凌微眉頭一擰，因為斷圯偷跑出來，這就代表自己下的禁制肯定又被他破開了一個洞。
還沒等凌微想怎麼教訓斷圯的時候，就發現他朝自己走了過來。
這倒是讓凌微有些驚訝。
因為斷圯這小崽子從不會主動找他。
斷圯很快走到了四人面前，他沖著凌微伸手道：「師尊，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