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陛下，臣跟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您聽聽有沒有道理。」

  塵昀苦著臉，可憐巴巴的開口說道。

  「聽完后，您若堅持賞蓮，您就賞吧，頂多就是這個世間少了一個對陛下忠心耿耿的臣子罷了。」

  「說。」

  胤霆不為這句話所動，卻也不是不給他一個喘息的機會。

  「有些事情，陛下認真仔細的想想，便會輕而易舉的得到答案，而臣明裡暗裡的給您提醒，為的又是什麼呢？」

  塵昀說到這裡，長嘆了一口氣，幽幽的又補了一句。

  「臣何故無法直言，陛下您心裡一定最清楚不過的，您的命令臣向來都是言聽計從的。」

  這句話一語雙關，胤霆覺得怪怪的，但是他聽懂了，聽懂了沉昀的意思。

  「朕何時不允你有話直言？」

  「陛下雖不記得了，但是臣卻不能不遵守這道命令。」

  塵昀緩緩的俯下身，語氣里的悲壯與堅持卻令人動容。

  「好了，臣要說的就這些，陛下您要賞，便賞吧！」

  胤霆觀察他的神態，覺得那些話不似作假，句句皆是肺腑之言。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拿這小子怎麼辦了，於是只能沉默。

  「.……」

  塵昀膽戰心驚的等了一會，見陛下的掌心蓮遲遲未降，暗暗鬆了一口氣。

  「說正事。」胤霆壓下內心深處的疑雲，轉而將話題帶回正軌：「今日你因何而來？又為何問朕的變化？」

  「陛下，您難道沒發現這座皇城上空，風雲變色，雷聲滾動么？」塵昀表現出滿臉擔憂的樣子：「天象異常，又事關陛下安危，臣坐不住，只好連夜趕來了！」

  事實上，他確實是擔憂，卻不是擔憂陛下的安危，而是情劫。

  他剛剛瞅了一眼，傳聞陛下與那位失蹤的近侍關係匪淺，所見果然不假，豈止是匪淺而已，臉都快懟到一起去了。

  再晚一步，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想到這裡，塵昀一陣惡寒。

  那位確實是個極為難覓的美男子，雖然閉著眼，卻是令人見之難忘，印象深刻。

  但，那可是男子啊！

  天，陛下啥時候沾染上這惡趣味的，從前怎麼沒有……

  塵昀想到這裡，甚至不敢看帝王的眼睛，深怕被帝王窺探到自己內心深處對這檔子事的想法。

  「那你此次前來，是想要兩全其美的辦法了？」

  塵昀迴避帝王的視線，低著頭，硬著頭皮回答。

  「如果陛下願意，臣可以將陛下對.……的記憶抽取出來，這樣陛下與那位便再無瓜葛，命運的軌跡也會交錯，情劫應該能避開。」

  「.……」

  意料之中的怒火併沒有立馬降臨，反而詭異的沉寂了一會。

  塵昀悄悄抬眸往上掃了一眼，卻對上了帝王宛如看傻子一般略帶嘲諷的眼神。

  胤霆似笑非笑道：「若真能如此簡單就好了，塵昀，朕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有一顆簡單的大腦。」

  「啊？」塵昀有些不明白帝王的意思。

  胤霆垂眸，語氣低沉又略帶自嘲：「若朕的情意能被輕而易舉的抹殺，何須你來動這個手？」

  「朕與她，情由天定，就算是朕親自斬斷情絲，也會周而復始，在她離開的那段日子，朕不是沒試過這個辦法，只是情根深種，已無力回天。」

  說到這，一向在人前自若的帝王萬般惆悵的搖頭，眼神透著無奈。

  「所以，那時朕才說一切都來不及了。」

  「這怎麼可能！」

  塵昀瞪大眼睛，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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