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民政局門口。
當遲尉沉重的步伐終於到了門口的時候,就發現那裡還站著一個同樣的身影。
厲城。
兩人看到時,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
遲家雖然都是老爺子在打頭陣,但遲尉也是了解的。
對於他婚內出軌,更是很多人都知道。
「遲尉,你怎麼在這?」
厲城還是先開口打破了僵局,但他的臉上也隱隱帶著尷尬。
兩人也算是多年的對手,居然會有一天在民政局門口同時出現。
「我和我夫人的感情沒有任何問題,我來是勸她回心轉意,我和厲先生你是不同的際遇。」
他有必要強調一下。
厲城的臉色陰沉了不少。
他聽出來什麼意思了,不就是在明裡暗裡說自己出軌么。
「遲先生,既然感情沒問題,出現在這,恐怕也有些說不過去吧?」
遲尉剛要開口,目光便鎖定在了另一邊。
昨天晚上,葉雲並沒有回家,而現在她就出現在自己的不遠處。
她和往日很不一樣。
從前,她向來是素色衣服為主,今天的她興許是起了個早,化了個妝,穿著一身暗紅的絲絨裙,還戴著墨鏡。
一點也看不出來年過四十。
遲尉的眼眸暗了暗,他有多久沒有看見這樣的她了?
「很抱歉,讓你久等了,我們進去吧。」
葉雲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剛要轉身進去,便被拽住了手腕,「老婆,你再考慮一下,爸爸那裡我會去說的。」
葉雲摘下墨鏡,認真的看著他,「遲尉,你以為我要的是你口中說的去商量嗎?
我們夫妻快三十年,你居然還沒意識到我們之間的感情問題,究竟出現在了什麼地方。」
她緩緩的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譏諷道,嫁給你我不後悔,但是委屈了我自己,很抱歉,我後悔了。」
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一心一意地為了遲家,到頭來得到了什麼?
突然,一道略微粗狂的女聲也響了起來,「準備好了嗎?好了就進去,別等著了,浪費時間。」
陳月向來喜歡花衣裳,今天居然穿了一件樸素的墨藍色系套裝。
看見葉雲的時候,她隨意的打了個招呼,「你也來離婚啊?」
「是啊,真巧,一起進去?」
兩個明明看不對眼的人,居然手拉手,同時走了進去。
「厲城,你老婆什麼意思?」
「你老婆又是什麼意思?」
剩下的兩個男人面面相覷,眼中的怒氣不言而喻。
等真的走出來時,四個人的神情分成了兩種。
遲尉看著眼前的女人,緊繃著臉,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反倒是葉雲先開口了,「我們也算是好聚好散,之後的財產劃分,我會讓律師過來,我什麼都不要,只要我兒子。」
「老婆……」
「打住,遲先生,以後我們的關係,也就是熟悉的陌生人了,請你注意再見我時候的姿態。」
葉雲的臉上有著笑容,眼底卻是苦澀。
她本以為自己做好心理準備了,今天肯定能夠不哭,結果發現都是自己想多了,真的難受時,她不想表現出來。
等她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遲尉的雙拳緊握,卻沒有開口。
他不會讓她離開的,但現在對他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和葉雲離婚。
爸對她的成見一天不消,她便一天也不會回來。
離婚後也有復婚,云云,你等著,我會讓你名正言順且得到所有人的祝福下,讓你完好的歸來。
隨即,他也離開了。
旁邊的陳月勾了勾唇,把自己的離婚放好。
看到蓋章的那一刻,她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老婆,我不會和白洛暮在一起的,你相信我。」
厲城幾乎渴求的一句話,陳月卻是黑了臉,白洛暮?
他出軌對象,是白洛暮?!
厲城頓時反應過來,手還沒碰到她的衣袖,她便猛然抽了回去,「後天的股東大會,我在拭目以待。
厲城,你欠我的,我可以選擇不要,但是你欠我兒子兒媳的,很抱歉……」
陳月在他抓住自己衣服的那一刻,退了些,「不要再見面了,我想要迎接自己新的人生。」
她走的毫不猶豫,甚至比葉雲還爽快。
她幾乎能夠想象的出來,自己身後的人,此刻表情會有多麼的豐富多彩。
厲城攥緊拳頭,臉上的神情變幻多端。
他已經聽明白了她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在威脅他。
後天的股東大會,若是厲塵爵選擇彈劾他,那他在公司里的最後一點地位也不保了!
不,不行!
他現在已經是什麼都沒了,不能再失去公司最後的一點地位!
他眯了眯眼,眼中的狠厲閃瞬而逝。
不遠處,一雙望眼鏡正盯著他們。
白洛瑤長長的嘆了口氣,幽幽道,「我是不是有點不道德?」
「為何?」
身後的厲塵爵倚靠在牆上,眼神輕睨。
白洛瑤扭頭,便對上他的側顏。
儘管在一起了那麼久,她還是忍不住的驚嘆。
上帝真的是偏愛的,把所有的好東西,彷彿都給了眼前的人。
「你為什麼嘆氣?」
「我在想……」
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肚子上,繼續說道,「你以後會不會發福,變成那種地中海的油膩大叔?」
厲塵爵呼吸一滯,拉著她的手便按在自己的腹肌上,「放心,它們還活著。」
白洛瑤失笑,吹彈可破地肌膚上,慢慢帶了點兒紅色。
「言歸正傳,接下來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厲城剛才的樣子,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畢竟我利用了白洛暮。
只不過她倒是個給力的,做的事完全是朝著我想的方向進發。」
白洛暮所做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包括現在的林大業也是。
「後天的董事大會,厲城肯定知道我們有所動作,所以不得不防。
我不想再看小螞蚱繼續跳舞了,你覺得呢?」
白洛瑤的眉毛向上挑了挑,看著眼前倚在牆上的人,忽然伸手,壁咚了他!
她的指甲微微抬著他的下巴,饒有興趣的撒嬌道,「老公,收拾跳蚤,我有后招,我們儘管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