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暮醒來時,眼中放空,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襯的更加沒有血色。
她微微側頭,就發現自己的媽媽時刻的守在她的身邊。
「媽……」
梅紅英聽到聲音,連起身撲到在她的床邊,「暮暮,你醒了!怎麼樣?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告訴媽媽,媽媽讓大夫過來。」
她剛要走,結果被白洛暮拉住了手腕,「媽……白洛瑤呢?」
「你還問她做什麼?都是她害得你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你知道那麼多人在婚禮上,最後只能取消你們的結婚嗎?」
白洛暮的手落了下來,她垂下眼瞼,自嘲的笑了笑,「原來我真的沒死,媽……我和遲瑞……」
「你不用擔心,乖,好好的聽話。」
白洛暮點了點頭,才發現她戴著口罩,「媽,你為什麼戴著口罩?」
「媽就是有點小感冒,我現在去喊醫生,你乖乖的。」
梅紅英朝著外面走去,不過幾分鐘,率先進來的不是別人,而是白洛瑤。
她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人,不禁怒道,「自殺的滋味怎麼樣?」
「你不是說的想要得到你的原諒,跪在墳前懺悔,並且以死謝罪么,我做到了……姐.……」
白洛瑤插在口袋裡的手都在發抖。
她盯著眼前的人,閉了閉眼,側著身子說道,「想要我原諒你,絕不會那麼簡單。
有本事等你好了,把白家拿回去,我不稀罕。」
她還沒來得及出去,白洛暮輕笑出聲,「我們似乎很久沒有好好地說過話了。」
「要說話,等你出院了再說,我沒興趣和一個病秧子交流。」
白洛瑤走了出去,厲塵爵還在外面等著,見她出來,目光中帶著探尋。
「她沒事了。」
白洛瑤深吸了一口氣,懸在心上的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
她太被動了。
「塵爵,我有個不太成熟的想法。」
「嗯?」
「挖墓,做基因鑒定。」
厲塵爵微微皺眉,「我不太贊成,畢竟沒有確切的證據,不能證明那個女人是林芷柔。
如果她真的是,為什麼選擇欺騙你?洛瑤,你冷靜點,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我的耐心向來很好,但我眼下忍不住了,你不明白我做夢都會出現我媽的影子……
像你說的,她已經離開很多年了,不可能出現,因此我也想知道究竟是有人搞鬼,還是說我陷入了陰謀中。」
她不會單純的認為出現過兩的人,就確定她的存在,但也絕不會因為沒有把握,做下讓自己後悔的事。
「這兒不是說話得地方,先回去。」
兩人的身影逐漸遠離。
病房裡,白洛暮抬著手,盯著自己被包紮好的傷痕。
她親眼看著鮮血湧出,那種無力感深深的席捲了她。
她賭了一把,至少目前看來,彷彿是成功了。
白洛瑤,我並不想針對你的……
「割腕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有些痛徹心扉?」
門口忽然傳來一道聲音,白洛暮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微微勾唇,「你說的沒錯,她的確是個容易心軟的人。」
外面的人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但眼中的算計,比誰都多。
「陸恬,接下來要我做什麼?」
「接下來,自然是讓她對你產生愧疚的心裡,記住了,你要的是讓她一無所有,而我要的是厲塵爵。
你可以對她做任何事,但不能傷害我喜歡的男人。」
「我明白。」
誰也想不到,一切都是陸恬指使的。
連他們過來的時間都是精確的計算過。
然而她的婚禮,也消失了。
遲家幾乎亂了套。
「我早就說過她不是什麼乾淨的女子,你們都不信,看到沒,得了艾滋病毒,還好遲瑞沒事,否則麻煩就大了。」
遲雄的拐杖在地上「錚錚錚」地敲著。
一旁的遲尉安撫道,「爸,別生氣了,好在並沒有和遲瑞結婚,他也做檢查了,沒什麼大事,不要太多擔心。」
「遲尉,你知道這次我們丟了多大的臉嗎?所有人都來了,都是看在我遲雄的面子上,結果呢?
新娘居然自殺了,還得了病!你要是傳出去,我遲雄的面子往哪擱?
你們吶,每一個讓我省心的。」
遲雄恨鐵不成鋼的盯著他們,忽然,他的呼吸急促起來。
「爸!」
葉雲就在不遠處,反應極快的衝過去,「葯,遲尉,快拿葯!」
遲雄年紀大了,身上多多少少的都有病痛,心臟的問題也不少。
吃了葯,葉雲努力的給他順著胸口,「爸,舒服點兒了嗎?」
他們合力把老爺子扶到沙發上坐著。
遲雄長長的舒了口氣,「人老了,不中用了,不管怎樣,都不得不服年紀。」
「爸,你還年輕,別說喪氣話。」
遲雄望著上方,沉聲問道,「遲瑞,現在你該怎麼做,明白嗎?」
「爺爺還想讓我拿到白家?」
「我們犧牲了那麼多,總不可能眼看要成功了卻退出了,白洛暮得了病,肯定不會有人告訴她。
你要是裝作不知道,白禮邢肯定覺得你對他女兒好,會不斷的信任你,明白嗎?」
遲瑞有了猶豫,「爺爺,她.……」
「你別去管她發生了什麼,而是要想到你要得到什麼,永遠別為了一丁點兒的困難阻擋自己的腳步。」
老爺子兇狠的很,他不會輕易放棄,遲瑞只好點頭,「爺爺,我知道了。」
塵園。
「媽咪好像很不開心?」
「聲音小點兒,我調查了醫院的記錄,白洛暮割腕住院了,媽咪會魂不守舍,很可能和她有關係。」
白天二上午就發現不對勁了,於是跟蹤了小道消息。
白洛暮和遲瑞的婚禮已經取消了。
「啊?真的?哥哥,媽咪是不是很自責?」
白洛瑤坐在沙發上,目光空洞地盯著一處發獃。
白尚一低聲道,「事情恐怕不簡單,白洛暮和媽咪的仇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可能突然良心發現了?」
在角落裡的白予四小聲說道,「在心理學程度上來講,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