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6章 只尊本心
走得遠了，隱隱還傳來哭聲，活像個失了戀死了心的悲愴男人，遠遠地，還能聽到悲聲吼了一句：「愛太痛了！」
「凰聖子，這是怎麼了？」
八步道境一臉懵逼，詢問旁邊走來的一名女子。
此女面容罩著一層幽霧，一身陰幽氣質極為驚人，顯然與凰驚天乃是同一等階的天驕。
八步道境早就跟人問過，此女乃是陰冥宗的聖女，與自家教主同出一脈！
但是臉上卻裝不知道，故意做出高深模樣。
沒辦法，如今他可是神鹿教境界最高的長老，幾分體面是要保持的！
奈何，他想要體面，幽聖女卻不會多麼在意這些東西。
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有些遲疑地問了一句。
「你教鹿聖女，與江寧他……算了！」
問了一半，幽聖女煩躁的擺手，不再詢問，只是朝著遠處山坡望了一眼，就心煩氣燥的轉身離開。
八步道境眨巴眨巴眼。
以前再是地位低微，卻也是活了上萬年的人精。
回頭看向遠處山坡，教主的方向。
忍不住嘆出一句：「少年，風流啊！」
只是這風流也得有個度。
瞧瞧咱家教主，風流的都是些什麼樣的女人？
自家神教聖女不需多說。
方才詢問半句話的幽聖女也無需多言。
就說遠處山坡，正與教主在一起的女子。
嘖嘖，混沌域第一美人，從來只存在於傳說中的清漣三聖女。
這都被教主拿下了！
「對了，小琉璃聖女剛去了鹿聖女那裡！」
「老夫錯過了此地大戰，怎可錯過助教主博得美人芳心？」
「只要老夫助他拿下琉璃聖女，嗯，教主定會大大賞賜與我！」
八步道境兩眼冒光，迅速轉身朝著神鹿教而去。
不久，山丘上逐漸人影疏散，再是看個稀奇，也不敢真的站在那裡，看電影一樣盯著江寧與清漣二人猛看。
唯獨一片片艷羨，在人群中播散開。
但任誰都知道，能得清漣聖女青睞，那是人家江少祖有本事。
他們這些人，有誰能斬滅神族神王，匡扶神星萬宇？
做不到，沒那個能力知道吧！
隨著艷羨人群散去，都回去了山丘另一邊的谷地療傷休息。
青翠山坡上，清漣聖女緊緊蹙起的眉頭緩緩舒展開。
被那些人遠遠地望著，她如坐針氈。
她不過是在江寧斬落那一劍，損耗過大陷入昏沉之時，順手接住了他，又擔心魔女趁機擄走他，而暫時抱在懷中，之後，江寧體內散發的仙意生機，對她的恢復也有所助益，這才暫時沒有把他扔到一邊。
結果，就是等她想要扔開江寧時，已經晚了。
要不是胡青秋周五行那些人阻攔，那些從大戰中活下來的修士，還有那些神鹿教的人，恐怕早就過來開壇做法，膜拜江寧拯救蒼生！
那些人，已經崇敬江寧到了瘋狂。
幾乎將他看為救世之主。
雖說，方才一役，他也的確做了救世之功！
回想起江寧抉擇道魔之際，忽然深深看向她說的那句，萬勿再將他逼迫到那種地步。
清漣輕輕嘆了口氣，忍不住伸出手，輕撫了一下江寧的髮絲。
經歷了一場道魔的抉擇轉變，他的三千華髮不再僅僅是蒼勁仙白，也並未沾染任何魔色。
只是白髮之間，多出了幾縷黑絲。墨發當中，又夾雜一些白錦。
一頭錦發，黑白錯落，猶如他在道與魔之中，不曾做出選擇。
他只尊本心。
但是這樣，又何嘗不是，道與魔，俱都選擇？
小孩才二選一，江寧爺爺全都要！
只不過如此一來，顯然，她與魔女之間，沒有贏家，全都是輸家！
看似江寧選擇了道，其實，他也並未完全排斥魔！
「道魔如水火，既想濟世救蒼生，又想排除萬難，保全一切，豈是那麼簡單？」
「你終究要擇其一，這是你的命數。」
清漣低頭看向枕在自己雙膝之上的江寧。
黑白錯落的髮絲，似乎象徵著他內心的掙扎，與前路的坎坷。
面容還算純凈，縱是幾百歲的人了，仍還是一副少年無瑕模樣。
英俊，倒也算英俊。
可一片少年心，又能保持到幾時？
清漣輕拂江寧髮絲，無數話語化為一嘆。
「昂首向前走吧，得與失之間，終會明白所有。」
說完了話，玉手灑落月光，傾落到江寧周身每一個角落。
助他，快些恢復。
不知過去多久，江寧沉沉醒來。
時間已近傍晚，夕陽斜落，入目皆是綠原翠色，生機勃勃。
身旁已無人，但清醒之後，還是眨眨眼看了一眼身邊。
雖說身邊沒人了，但旁邊卻還有一片沒有長出草的空地。
顯然是有人坐在這裡，就如自己躺在這，壓著大地，讓得野草沒能生出。
這一小片空地的形狀……
「嘿！屁股還挺翹？」
剛說完，耳邊響起輕語：「你醒了？」
說著話，一捧清水遞來，以蓮葉托盛。
江寧眨眨眼看看身邊的女子。
臉上沒有罩著幽霧，妝容也極為精緻，就像是剛剛打扮了一番，就連衣裳都是全新的盛裝法衣，將她的美貌完全襯托凸顯出來，換個人在這裡，一準得被驚艷的嗆一口，喘不上氣！
接過蓮葉清水，但說老實話，他一點都不缺水，只好奇之前坐在自己腦袋這邊，似乎給自己當了膝枕的女子是誰？
總不會真是這女人吧？
「喝個屁！」
隨手把蓮葉清水扔掉，江寧一把將跟前幽聖女抓過來。
都不等幽聖女一聲驚叫，大手已然朝著她後邊拍了一下。
「哎？不對啊？」
這一掌落下，江寧頓時察覺不對。
雖說這手感也不錯，又圓又翹，可卻跟自己腦袋這裡留下的痕迹，對不上啊！
那個應該沒那麼圓，但更翹一點。
要說此刻這個像蜜桃，那留下痕迹那個，絕對特么是仙桃！
「不對勁不對勁！」
江寧急忙放開幽聖女，掃一眼她緋紅的臉頰，有點氣急敗壞，卻又好似有些竊喜的慌亂小眼神，江寧急忙道歉：「那什麼，我睡昏頭了，剛剛是夢遊，不是故意那啥……對了，剛才坐在這裡的女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