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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章 他才不要和凡渡分開!

  謝故蜷縮在凡渡家門口的地毯上,就這麼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他是被什麼東西給舔醒的,「……」

  謝故睜開眼睛,就看見蒼狼端坐在地上看著他,他身上還沾著露水與草葉,胸膛起起伏伏,顯然是剛剛經歷過一場長途奔襲。

  謝故一下子就撲上去,抱著蒼狼的脖頸哭嚎著,「你怎麼才回來啊——!」

  蒼狼愛憐地舔了舔他的臉頰,將眼淚都給舔掉,「我沒事兒。」

  「我要嚇死!」謝故止不住自己的哭聲,「你死了我怎麼辦啊——!」

  「我真的沒事。」蒼狼踉蹌著向前走了幾步,想要去開門,「別哭……」

  謝故盯著他的一瘸一拐的腳掌,「你的腳怎麼了?」

  蒼狼縮了縮自己的腳掌,「沒什麼。」

  它用掌紋打開了門,「進來。」

  一進家門,謝故就將蒼狼給撲到了,騎在它的腰上,去查看它的腳掌。

  四隻前掌已經被磨爛了,血肉模糊,沾著草葉與泥土,散發著一股腐爛的臭味。

  謝故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你怎麼弄的?」

  「跑太多了。」蒼狼不太樂意這個姿勢,讓一個omega騎在它腰上實在是太怪異了,「你能……先下來么?」

  謝故又一嗓子哭號出來,「啊——!」

  「別號了!」蒼狼簡直是無可奈何,「我都不知道你這麼能哭!」

  謝故撲上去,死死摟抱住蒼狼的脖頸,將自己的眼淚全蹭到了它的皮毛上,「都怪我……」

  蒼狼有點受不了了,謝故在它兩腿間撲騰著蹭來蹭去,要給它蹭出火來了!

  「你能……」蒼狼斟酌著自己的措辭,「多少像一個omega點么?」

  它表明了他們身份的不同,「我可是一個alpha。」

  謝故才不管什麼alpha還是omega的,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能把他和凡渡分開!

  他一邊哭,一邊給蒼狼的爪子清理傷口,包上紗布,然後就抱著它一一直不鬆手。

  他們一起躺在了床上,肉貼著肉,沒有半點空隙,蒼狼一身的鼻涕眼淚,將腦袋搭放在了一邊,強忍著自己這一身髒兮兮,「……」

  謝故就死死抱著他不撒手,一邊打哭嗝,一邊閉上了眼。

  半分鐘不到就睡死過去,開始打呼嚕了。

  蒼狼深深地嘆息一口,舔乾淨他臉上的淚痕。

  他們相擁著睡過去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被謝故摟抱在懷的蒼狼骨骼逐漸發生變化,利爪回縮,犬牙變小,只不過是幾分鐘就變回了人形。

  清澈的陽光照在了他赤裸的腰臀上,他動了動,緊接著翻了一個身,將大腿搭在了謝故的腰上。

  謝故是被壓醒的,腰上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他掙扎著翻了個身,下一秒鐘,什麼東西就硬/挺著戳中了他的小腹。

  謝故愣愣地近在咫尺,渾身赤裸的凡渡,「……」

  下一秒鐘,他就飛出一腳將凡渡整個踹到了地板上,「我/操/你大爺的凡渡!」

  凡渡是摔醒的,謝故的那一腳力道太足,他感覺自己腰椎好像已經骨折了,「……」

  「卧槽!」他一下子就從地板上跳起來,「謝故你怎麼回事——!」

  謝故抓起床上的被子就砸在他身上,臉紅脖子粗地吼道,「你他娘的裸奔啊——!」

  月圓之夜已經過去了,凡渡自然而然地從狼變成了人,身上當然是一絲不掛,他以前從沒有在這個時候和別人同床共枕過,自然也不會注意到什麼問題,「……」

  他將謝故扔過來的被子披在身上,「我……穿件衣服。」

  謝故又拿起來枕頭砸在他身上,「你他娘的裹下面!誰讓你披著了!」

  凡渡又手忙腳亂地用被子裹住了下半身,他做賊一樣從柜子里拿出了幾件衣服,而後就竄入了衛生間里。

  謝故這才剛剛平復下自己的情緒,一大早上就和凡渡的那啥看了個正著,對他這個剛剛分化的omega來說,可真是太刺激了。

  他又想起來了,凡渡的腳掌上都有傷,他衝到衛生間的門口咣咣砸門,「別站著擼!坐馬桶上擼!」

  衛生間里換衣服的凡渡,「……」

  他一嗓子吼出來,「被你嚇軟了!擼什麼擼!」

  他自己都要被謝故給氣死了,到底有沒有一點作為omega的自覺,跟一個alpha張口開口就是擼!

  愁死他算了。

  凡渡穿上衣服走出來,饒是被謝故氣了個夠嗆,還記得給他做早飯,「吃什麼?」

  謝故還記得凡渡用鍋加工屎,實在是有點吃不下去,「算……算了……」

  凡渡不理他,自己走進廚房,咣咣一通,用包著紗布的手掌端出來一鍋麵條,「滾過來吃飯!」

  謝故看著他手掌上的紗布,頓時就不說話了,「……」

  凡渡將筷子拍在了桌面上,「還得我請你么!」

  凡渡手掌上的傷,歸根到底都是因為他,謝故做不出來浪費別人好意的事兒,乖乖坐下來吃屎。

  他們吃完了,凡渡將餐桌收拾乾淨,拿著一盒煙坐下來,一邊抽一邊看著謝故,「過來,坐下。」

  謝故本能地意識到沒什麼好事兒,他有點心驚膽戰的,「干……幹什麼?」

  「我昨晚咬的那個畜生是誰?」凡渡看他一眼,「報警的那個人又跟你什麼關係?」

  謝故的心臟咯噔了一聲,他就知道。

  他用手掌摩挲著褲縫,還在這嘴硬,「……跟你沒關係。」

  「謝故。」凡渡全名全姓地叫他,「老子咬他,是因為他要對你動手,而那個小白臉報警,明擺著也是在針對你,這麼大的惡意你要讓我裝著看不見?」

  「本來……」謝故抿緊了嘴唇,「也跟你沒關係……」

  他磕磕絆絆地跟凡渡道歉,「我錯了,我昨天不該帶你出去吃飯,如果我不帶你出去吃飯,就不會……」

  凡渡拿起打火機,又點燃了一根煙,掃他一眼,冷冷打斷,「老子讓你道歉了么?」

  謝故看著他,一時語塞,「我……」

  「老子樂意被你套上牽引繩牽出去遛,你就是騎著我,老子也沒一個不字。」凡渡翡翠色的眼眸里,醞釀著驚濤駭浪,「歸根到底,是老子樂意,你聽懂了么?」

  凡渡非常認真地看著他,「我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朋友。」

  他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你是第二個。」

  謝故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對不起……」

  凡渡嘖了一聲,嘆口氣,站起身,「算了,當我白說了……」

  謝故強忍住自己的哽咽,交代出來,「你咬的那個人,叫高天遠……報警的,叫禾盛……」

  凡渡又坐下來,聽他說完。

  謝故第一句話就叫凡渡心驚肉跳,「其實……都是我欠他的。」

  「我,高天遠,禾盛,從小到大都在一起,死黨。」

  「高天遠最早分化,分化成了一個alpha。但是他成績不行,沒有考到我和禾盛在的那個中學。高天遠交代我,必須要好好保護好禾盛,因為禾盛是我們當中身體最弱的那個人,經常生病。」

  「我和禾盛不在一個班,他比我聰明考到了尖子班。一開始,我們還經常一起吃飯,一起打球,但是後來他要忙學習,尖子班的任務實在是太重了,我們的時間湊不到一起去。偶爾見面的時候,我問他好不好,他都說好。我實在是太沒心沒肺了,也學不會從別人的表情里讀取信息,他說好,我就認為是好。」

  「其實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因為自己體弱多病又聰明絕頂被整個班級排擠,你懂那是什麼滋味么?明明整個班級都在喧囂,偏偏你這個角落孤寂冰冷,上體育課的時候沒有人跟你組隊,打飯的時候總是會被插隊,甚至於課代表都不會去收你的作業。從第一排往後傳卷子,別人都有,到你手裡就是碎紙。」

  凡渡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吐出兩個字,「我懂。」

  他的整個學生時代,都在格格不入著。

  就彷彿是一塊被丟進茅坑裡的臭石頭,不想同流合污,可人群又不肯放任你自己一個人乾淨。

  流言蜚語,明槍暗箭,凡渡都見識過,經歷過。

  以至於在他剛開始和謝故對峙的時候,他還納悶,這個學校的校霸竟然就這麼點手段,簡直是太小兒科了。

  凡渡沒有被欺凌給打倒,他將一切的苦難都當成了自己的磨刀石,凡是打不死他的,都會令他更加強大。

  謝故看著他,抿緊了嘴唇,「禾盛……選擇了忍耐。但是沒有想到,欺凌越來越過分,因為他常常蟬聯了全校第一,取得了保送重點高中的名額,那個一直屈居第二名的學生內心的嫉妒終於爆發了。」

  謝故顫抖著,「中考完,他考地不理想,將怨氣都發泄到了禾盛身上,認為是他搶了自己重點高中地名額……找了一群alpha把禾盛堵在了小巷裡……本來想教訓他,可偏偏就是巧了……禾盛在那個時候分化成了omega……」

  凡渡也呆楞住了,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個走向。

  一群年輕氣盛不懂得剋制的alpha,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柔柔弱弱的omega.

  用腳丫子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謝故痛苦至極地閉上了眼睛,不願意去回憶,「我當時在網吧打遊戲,遲了好久才看手機,禾盛給我打了三十八個電話,可我都沒有接到。」

  「我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謝故已經承受不住地哭出聲來,「都是我的錯,要是我早點發現就好了……」

  凡渡將他拉進了自己的懷抱,緊緊抱著他,「謝故,這不是你的錯,是那些施暴者的錯。」

  「根本就找不到那個標記禾盛的alpha是誰……那些小混混根本就找不到,一個alpha可以標記無數的omega,可一個omega只有唯一的一個alpha……」謝故哭嚎著,「如果我早點到……如果我早點到就好了……」

  「高天遠一直都喜歡禾盛,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都要瘋了……」

  「我沒有保護住自己的好兄弟,又傷害了另一個好兄弟……」

  凡渡深深地嘆息了一口氣,用拇指抹掉了謝故臉上的淚痕,讓他看著自己,「謝故,你好好看著我,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想的,錯不在你,他們兩個不能將這一切的錯都按在你身上。」

  「可……」謝故的眼睫毛上掛著大滴大滴的眼淚,「那又去怪誰呢?」

  凡渡開口就道,「那些施暴者,那些欺凌禾盛的人,那些將禾盛堵在小巷裡的alpha……」

  謝故苦笑了一聲,「上哪去找他們呢?」

  當施暴者是一個群體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已經隱形。

  個人一旦成為群體的一員,他所作所為就不會再承擔責任,這時每個人都會暴露出自己不受到約束的一面,群體追求和相信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真相和理性,而是盲從,殘忍,偏執,和狂熱,只知道簡單而極端的感情。

  專橫和偏執,是一切類型的群體的共性。

  凡渡說不出話來了。

  「還是恨我吧。」謝故低著頭苦笑,「起碼我是看得見摸得著的。」

  凡渡的聲帶都在顫抖,「所以……他們不管怎麼對你,你都忍下來?」

  凡渡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他們是暴力的受害者,現在一扭頭又變成了新的施暴者。」

  明明自己經歷過同樣的痛苦,卻選擇了把這份痛苦加諸於到他人的身上。

  凡渡有點不敢置信,他深深地喘息了一口氣,「如果你分化的時候我沒有趕到,他們……」

  謝故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他也不敢去想那會是什麼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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