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並沒有認出鴻鈞來, 在他的記憶里,鴻鈞還是上次在天庭宴會上把他掃到了一邊的混蛋。
如今看到鴻鈞和蘇越青一起出現在血海,他立刻就炸了。
好啊, 居然是蘇越青和她那個姘頭。上次在天庭掃了他的面子不說, 這次居然又來他的血海搗『亂』, 把血海弄的一團糟。
等著, 今天他們居然自己跑到他地盤上來,他一定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冥河氣勢洶洶地想到,他沒有立刻衝上去, 而是站在那裡觀察了一下這兩人在幹嘛。
等了半天后, 見這兩人半點動靜都沒有,光顧著看對方后, 冥河終於醒悟過來, 好傢夥,這兩人原來是來血海上談情說愛的!
冥河當即惱了, 祭出自己的元屠神劍, 將它擲入血海之中。
元屠神劍在海中瘋狂爆發出劍芒,攪的血海翻騰涌滾。冥河更是悄悄動手,將血水故意往蘇越青和鴻鈞身上引。
蘇越青和鴻鈞都是大能, 在血海出現異動時,就發現有人在搞鬼。
當血水試圖往他們兩個身上沾的時候,直接確定了動手的人就是故意的。
鴻鈞神情平靜,看不出喜怒, 但在這種事情『露』出這樣的表情本身就是一種震怒的表現了。
蘇越青輕輕哼了一聲,直接伸出手,將冥河從暗中抓了出來。
冥河被蘇越青如同抓小雞一樣抓過來后,臉『色』立刻就青了。
他不知道鴻鈞是聖人, 不大清楚他的實力,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他敢動手是覺得自己修為和蘇越青差不多,就算動手,蘇越青也抓不到他,或者吃了地形的虧,最後只能灰頭土臉的認裁。
然後眼前的景象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他居然直接被蘇越青找到了,還以這樣一種羞恥的姿勢被她抓住……
冥河的臉憋的通紅,望著蘇越青說不出話來。
蘇越青看著他挑了挑眉,因為冥河此時的姿態太狼狽了,剛才的那一點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心戲耍。
蘇越青含笑看著冥河,故意問道:「原來是冥河道友啊,我還以為是哪個小賊在暗算我呢。冥河道友,你是不是跟我解釋一下,你剛才在做什麼啊?」
冥河說道:「我、我……」
冥河的臉『色』已經通紅逐漸變成青紫,可見心情的確是崩潰至極。
蘇越青覺得沒趣,對冥河也生出幾分輕視。這傢伙吧,要說他有傲骨,偏偏總是做些不上檯面的事情。說他沒臉沒皮吧,這個時候又氣又急的說不出話來。
蘇越青隨手把他扔開,冥河在海面上狼狽的滾了一圈,他匆匆忙忙爬起來,低著頭悶聲不吭。
蘇越青斜了他一眼,又看向鴻鈞,飛了個眼神過去,問要不要讓他離開。
鴻鈞冷淡開口:「冥河,我問你,血海最近可有異動?」
冥河可能是見蘇越青沒打算和他計較,又有點抖起來了,他看了一眼鴻鈞,冷哼一聲,對蘇越青不滿道:「蘇越青,我實力不如你,你怎麼折辱我都可以。但是這種依附於你的無名小輩,我是不會理睬他們的!」
鴻鈞:「……」
蘇越青:「……」
蘇越青無言以對,可算是明白明明挺慫的冥河為何敢暗戳戳找自己的茬了。
蘇越青指著鴻鈞,看向冥河,笑著問道:「你不認識他?」
冥河眉頭跳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對頭。但是有嘴硬,耿著腦袋問道:「我為什麼會認識他?」
蘇越青無語:「這位是紫霄宮的聖人。」
說完,她頓了一下,又開心的補充道:「當然,也可以說是我的道侶。」
冥河愣住了,冥河傻了。
他果斷認慫,躬腰行禮,大聲道:「弟子之前不識老師真身,冒犯了老師,請老師恕罪!」
蘇越青和鴻鈞:「……」
呵,你這認慫的可真夠快的啊。
鴻鈞不耐道:「我問你,血海最近可有異常?」
冥河說道:「剛剛這塊的幽魂都跑了……」
鴻鈞輕嗤一聲,雖然沒有說話,意思卻很明白。
這就是我搞出來的事情,還要你再重複一句?
冥河連忙閉嘴,繼續思索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后,才終於說道:「最近沒什麼異常的事情,但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血海有過一些異動,大概還是好幾萬年前的事情了,我記得大概是西邊方向,有一次幽魂忽然全部都空了,養了好幾百年,才又有新的幽魂出現。」
「不過新的幽魂出現后,數量相比於其他地方也顯得有些少,明明去那邊的幽魂差不多的,像是都被什麼吸走了一樣。」
蘇越青點點頭,問道:「除了這個,還有別的異常嗎?」
冥河想了想,說道:「有,但基本上都在西方那裡。過段時間就有點動靜,我曾去查過,但沒查出什麼東西來。而那邊的動靜也算不上大,後來我就沒再管。」
蘇越青看向鴻鈞,默默地詢問他,要去那邊看看嗎?
鴻鈞點了下頭,準備和蘇越青離開,冥河剛要鬆口氣,就見鴻鈞忽然停了下來。
鴻鈞輕輕瞥他一眼,說道:「我記得你收服了十二品業火紅蓮……」
冥河臉『色』頓時扭曲了,但在想到鴻鈞的身份后,立刻又把那口氣憋了回去,默不作聲地取出業火紅蓮,帶著蘇越青離開了。
蘇越青好奇的看著他,和鴻鈞扔下了冥河后,才笑著問道:「仙長,你要這業火紅蓮做什麼?」
鴻鈞認真道:「業火紅蓮可以灼燒業力,以後可能會有大用,先要過來再說吧。」
蘇越青明白鴻鈞肯定是為自己要的,眉眼彎彎如新月。
在往西邊走的同時,蘇越青問鴻鈞:「仙長,你說惡屍他們會藏在西邊嗎?那樣的話,他們搞出的動靜也太大了吧,稍微一查就能查出來,他們就一點都不怕嗎?」
鴻鈞『摸』了『摸』她的頭髮:「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就算沒有惡屍他們的蹤跡,必然也有特殊的地方。冥河怎麼說也是准聖,已經很少有東西能瞞過他的探查,他都查不出來的東西,必然極為特殊。」
蘇越青想想也是,她點點頭,想到下落未知的後土,忍不住嘆了一聲:「也不知道後土到底在哪,應該不會出事吧?」
鴻鈞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其實,我覺得你對後土的安危好像並不是太擔心。」
蘇越青說道:「因為我知道未來呀……但又有點擔心未來會變。唉,不好說。」
對於蘇越青的異常來歷和一些特別的舉動,鴻鈞早就有所猜測。如今聽蘇越青說她知道未來,鴻鈞也不覺得驚訝,對他來說,蘇越青的身世才是她最特別的地方。
誰能想到善屍還能反噬呢。要不是鴻鈞早就斬了三屍且現在也三屍合一成聖了,他估計就要換條路走了。
鴻鈞對於未來挺感興趣,讓蘇越青給他說一說。蘇越青覺得沒什麼好說的,她知道的不是確切的未來,而是記載在文字上不知改了多少版的未來。
她把自己的記憶傳了一份給鴻鈞,鴻鈞對於她前世的世界也很感興趣,然而蘇越青穿越的時候才15歲,都沒成年,閱歷相當少,並沒多少內容。
其他的,就主要是洪荒封神西遊等從時間線上慢慢傳下來的各種神話了。
鴻鈞還在思索著記憶的內容,蘇越青說道:「按照前世的記憶,後土會身化輪迴突破桎梏功德成聖證道。換作以前,我一定覺得她不會出世。但現在卻不怎麼確定了,畢竟小金烏們沒有出世,接引也在湯谷之行中折了。」
鴻鈞聞言笑道:「不一樣,我看了你的記憶,雖然同樣是功德成聖,但後土和准提接引成聖的功德卻天差地別。」
「後土身化六道輪迴,立地府,引渡鬼魂,功德堪比盤古開天闢地,氣運非凡,便是天道也要肯定她的功德。」
「但是准提和接引……甚至是三清,他們都是靠立教教化人族的功德成聖。三清有開天功德撐著,加上立教功德,是靠的他們自己。准提和接引就很離譜了,成聖的功德不夠,就許下四□□宏願向未來借。
天道居然也借給了他們……這個舉動有點奇怪,不過結合其他的內容,我估計是天道給他們下套了。但這個不重要,以後再說吧。」
「後土和准提接引的證道功德就是天差地別,氣運和重要『性』自然也是天差地別。」
「准提和接引能搶到聖位蒲團,全是因為西方破碎,氣運一時都聚集在他們身上了,才使他們撿了個大便宜。而准提和接引所創立的西方教在後世基本被佛教所取代,泯滅在時間之中,由此可見,准提和接引的存在並不重要。」
「而六道輪迴去亘古長存,無法替代。所以後土大概率還是安全的。」
蘇越青聞言鬆了口氣:「後土不會出事的話我就安心了。」
鴻鈞看向遠方的血海,頷首道:「後土的六道輪迴便坐落在血海,或許,這裡是她得道的機緣也說不定……」
蘇越青觀察著四周,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和他們進來時路過的血海並沒有什麼區別,也看不出有機緣存在的樣子。
鴻鈞也在觀察四周,看他沒有說話,蘇越青猜測他估計也沒什麼收穫。
蘇越青想了想,問道:「仙長,你說這邊的異動要有一些固定條件才會出現。我們現在沒找到異動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時機不對?」
鴻鈞頷首:「應該是這樣了,那我們便在這裡坐一下,等一段時間看看吧。」
蘇越青點點頭,取出了從冥河那裡才要到的業火紅蓮,把紅蓮拋到了海面上,看著它化成一朵巨大的蓮台,然後與鴻鈞攜手走了上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