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湯谷的事宜后, 蘇越青和風滁趕往天庭。
路上,蘇越青不由想起傳說中十日齊出的事情,十金烏太子居於湯谷之中, 因無人看護, 准提記恨著紫霄宮奪蒲團與妖師鯤鵬結下因果一事, 便故意化作妖師鯤鵬, 蠱『惑』了十金烏,將他們放出了湯谷,導致十日齊出, 洪荒生靈塗炭。
而造下無邊孽力的十金烏太子, 也被大巫后羿用盤古弓『射』死,最後神魂俱滅。
洪荒的時間過得太快了, 幾千年一眨眼就過過去, 蘇越青只知道有十日齊出這種事情會發生,卻不知道這種事情會在什麼時候發生。
蘇越青擔憂的和鴻鈞說著悄悄話:「仙長, 你說我們都去天庭了, 湯谷也沒人看著,不會有人偷襲小金烏他們吧?」
鴻鈞輕咦一聲,隨後笑道:「誰說沒人看了, 天道不是在嗎?」
蘇越青對於那個冷漠的天道其實是有些犯慫的,她嘟囔道:「天道會管這事嗎?」
鴻鈞輕輕道:「自然會,就算他不管小金烏們,不是還有孔宣和迦樓羅了嗎。」
孔宣和迦樓羅是風滁的兩個孩子, 孔宣是大兒子孔雀,迦樓羅是小兒子金翅大鵬。
蘇越青見鴻鈞這麼說,也覺得有道理,心慢慢放了下來。
風滁並不知她在想什麼, 正和蘇越青說著到了天庭以後,她們會有什麼事情。
風滁的語調上揚,聽得出她很興奮:「越青妹妹,沒想到我給帝俊他們出的主意真的有用,周天星辰大陣居然真的成功了……唉,可惜,若是我當年沒有上了羅睺的當,在洪荒作『亂』,而是認真修行發展勢力,或許結局就不一樣了吧。」
蘇越青眉心微動,寬慰道:「事情都過去了,姐姐放寬心,不要再去想了。」
風滁點點頭,問道:「對了,越青妹妹,羅睺祂現在怎麼樣了?什麼時候會死啊?」
風滁很不客氣的問到,對於羅睺沒有一點心軟。
蘇越青想了想,挑了之前她看到的羅睺模樣形容給風滁,風滁聽說羅睺被關在紫霄宮地牢里,鴻鈞一陪蘇越青出來,就會把他琵琶骨給鎖了后,臉上流『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輕嗤道:「該!」
隨後又有些嘆惋:「可惜了,這傢伙的道太詭異了,怎麼都殺不死。雖然他現在失去了自由,可我還是有點不安心,羅睺實在太『奸』詐了,我總怕他又『亂』來。」
蘇越青贊同的點點頭。
說話間,她們來到了不周山,通過建木神樹來到九天之上的天庭中。
天門那裡,早已有妖侍在等待了,看到風滁與蘇越青結伴而來,連忙上前,引兩人去帝俊和伏羲閉關的地方。
周天星辰大陣成的動靜實在太大了,洪荒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副異象和那道轉瞬即逝、卻給了他們極大壓力的威壓。
那麼強大的威壓,並不是大家第一次感受到,上次有這樣威壓的,是證道成聖時的鴻鈞。
巫族,後土從洞府中走出來,抬頭看著天空。
此時,天空中的異象還未完全消失,太陽、太陰慢慢退回到原本的位置。
後土怔怔看著天空,喃喃道:「天庭這是在搞什麼……」
後土認為剛才那股威壓和天空異象的出現和天庭有關,因為周天星辰中,變化最明顯的就是太陽星和太陰星。
眾所周知,這兩顆影響了洪荒的星辰被天庭的帝后掌控,聖人不知道能不能影響到這兩顆星辰,反正聖人之下,沒人能夠做到!
後土正坐在屋前的石頭上思索,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巫這時走了過來,小聲稟告道:「後土皇,巫族的邊界那裡有人找您。」
後土回神,聞言皺了下眉,問道:「是誰找我?」
那個男巫說道:「是那日天庭來時,被您親自接引的妖帝。」
後土怔住,詫異道:「越青?她不是在天庭當青帝嗎,怎麼會來巫族找我?難道天庭又有什麼事情,找她來給天庭帶路?」
男巫:「屬下也不清楚,不過那位妖帝是獨自一妖來的。」
後土坐在石頭上想了想,片刻後起身說道:「罷了,我和你去一趟看看吧。」
說完,後土帶著男巫來到巫族的通口處。
一身紅衣妖嬈的蘇越青安安靜靜的坐在通口前的一顆樹下。
她抬頭看著天空,神情平靜,一雙美目如同月下的溪泉,清泠泠的泛著光。
後土看到這樣的蘇越青后,眼中有一絲異『色』劃過。
她總覺得今日的蘇越青好像有一點不同,可是仔細感受了片刻,又沒有找出她的異常。
後土沒有立刻上前,觀察了半晌,確定眼前的紅衣女子就是蘇越青后,她才上前,『露』出溫和的笑容,和她打招呼道:「越青妹妹,好久不見。」
蘇越青嘴角微微挑起,『露』出淺淺的笑容:「十一哥哥,你以前都喚我蘇兒的,現在和我為何變得那麼生疏了?」
後土淡淡笑道:「不是你上次見我時,讓我以後喚你越青妹妹的嗎?」
蘇越青柔柔道:「那我現在後悔了,你能再喚回我蘇兒嗎?」
後土挑眉,覺得眼前的蘇越青和她們第一次相見時的模樣很像,和上一次巫族時的感覺卻不大同。
後土猶豫了一下,喚道:「好吧,蘇兒,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蘇越青問她:「十一哥哥,我之前交給你們的那個陣法,巫族研究的怎麼樣了?」
後土看了看周圍,覺得附近人有些多,便示意道:「我們往那邊走走,找個沒人的地方再說。」
蘇越青淺淺的笑容不自覺的深了一些,她乖巧點頭道:「好的,十一哥哥。」
說完被後土帶著,往一處隱秘的山谷走去。
在後土和蘇越青離開不久,帶著後土來的那個男巫忽然覺得手腕很癢,他下意識伸手抓了一下,才發現自己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叮了,手腕上居然起了一個又紅又鼓的大包,看上去很嚇人。
男巫猶豫了一下,和周圍守門的巫族交代了一句后,就自己去了句芒部落,準備找個巫醫給自己配點草『葯』。
西方之地,須彌山。
正在修鍊的准提和接引被天空中的異象驚醒,不由出了洞府觀察了片刻。
他們和後土做出了一樣的猜測,估計天空中這陣法和天庭有關係。
想到天庭實力可能又增強了一點,兩人的心不由沉下去了一點,
准提說道:「也不知道天庭又在折騰什麼,怎麼弄出了那麼大的異象?」
接引難受道:「天庭感覺越來越深不可測了,要是有什麼辦法給天庭鬧出點事情就好了。」
准提看向接引,輕聲道:「師兄想對天庭動手?」
接引生來便是苦相,他此時垂著眉眼,神情越發悲憫,偏偏說出的話卻冷漠的很:「我也不想,可是我忘不掉那日在紫霄宮前,我們被天庭大妖『逼』迫的那一幕,太屈辱了……」
准提不語,臉『色』卻也沉了下來。
他眸中的神『色』不停的轉換著,半晌后,輕輕問道:「師兄,你說,等我們成聖以後,有可能壓制住天庭,給他們教訓嗎?」
接引默不作聲,准提兀自說道:「恐怕難,因為天庭有女媧,且天庭有萬妖之力,再加上剛剛的那個陣法,他們給我的感覺深不可測,難以匹敵。我們若是與天庭正面起衝突,無論成沒成聖,恐怕都不能討到好。」
接引嘆道:「天庭的妖族實在太多了,後手也太多了。」
兩人坐在夜幕之下,沉默了許久。
他們的洞府外種了一片竹林,竹葉婆娑作響,一陣低沉的笑聲傳來,一個穿著血紅『色』道袍、蓄著長須的中年道人從竹林後走了出來。
他嘴角含笑,做出儒雅的姿態,偏偏一身血衣奪目,看著煞氣『逼』人。
中年道人看著滿眼警惕的准提和接引,笑著道:「二位道友不必驚慌,貧道是友非敵,途徑此地,無意中聽到了兩位道友的煩惱,所以特來為兩位道友解『惑』罷了。」
准提和接引根本沒信他的話,他們不認識眼前這道人,卻發現這道人的修為還在他們之上,毫無破綻,可能已經准聖大圓滿了!
聽到中年道人為自己辯解的話,准提眸光閃了閃,『露』出感興趣的表情:「哦?你說說看,又如何為我們解『惑』呢?」
中年道人沒有立刻把方法說出來,而是先道:「我這主意啊,只要你們順利完成,保管叫天庭受重創,染上無邊業力,被洪荒天道厭棄,最後萬劫不復!而你們甚至不會有什麼危險。」
准提和接引見他不扯正題,不由『露』出一絲不耐之『色』。
中年道人瞧見了他們臉『色』的變化,卻也沒當回事,慢悠悠說道:「我若是空口白話,估計你們還要猜測我不懷好意。所以啊,我這主意可不是白白送給你們的,需要你們拿一件法寶來換。」
准提和接引一聽到法寶兩字,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但對中年道人口中的主意很感興趣,只能竭力剋制著煩躁的心情,問道:「什麼法寶?」
中年道人慢悠悠道:「你們在紫霄宮求道時,聖人賜予你們的十二品金蓮。」
氣氛忽然沉默下來,片刻后,接引苦笑道:「道友的消息太不靈通了,那十二品金蓮,早在我們師兄弟還沒有離開紫霄宮時,就被天庭那群蠻橫的無恥之徒給搶走了。」
中年道人沉『吟』幾秒,片刻道:「那我就先把這主意告訴兩位道友,如果兩位道友算計天庭的計劃實施成功,我想請兩位道友與我聯手,潛入天庭將那金蓮偷出,你們覺得可好?」
見中年道人說的信誓旦旦,准提和接引對於他說的主意越發好奇起來。
他掀起眼皮,盯著中年道人看了片刻,然後道:「若是你的計劃真的有用,我們可以幫你一把。」
中年道人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伸手招呼道:「那還請兩位道友附耳過來。」
准提和接引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對視一眼后,遲疑的向中年道人靠了過去。
中年道人附耳在他們耳邊呢喃幾句,准提和接引神『色』漸漸從懷疑變得震驚和竊喜。
准提驚喜道:「道友講的話當真,那湯谷此時除了十隻小金烏外,真的沒有旁人護法?」
中年道人笑道:「兩位若是不相信,也可以在那湯谷外先守護片刻。不過我可要提醒兩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待那妖師狐帝從天庭回來后,你們估計很難再有動手的機會了。若是想對小金烏們下手,必須趁早才行。」
准提和接引對視一眼,准提沉聲道:「我明白了,道友容我再仔細想想。」
中年道人笑道:「二位慢慢想吧,動不動手是你們的事情,我沒好處也沒壞處。我只是想趁你們動手成功、天庭混『亂』之時,順手牽走那十二品金蓮。其他別無所求。」
說完,中年道人對著准提接引作揖,準備告辭。
准提問道:「不知道友尊號,若我們動手后,又該如何聯繫道友一起去奪那十二品金蓮呢?」
中年道人微笑著道:「時機合適時,我自會上門尋求兩位幫助。至於我的名號嘛,二位稱呼我為『文道人』即可。」
「文道人……」
准提接引看著文道人的身影離去,逐漸興奮起來。
接引問道:「師弟,你說這文道人的主意可以一試嗎?」
准提冷哼道:「只要確定湯谷沒人鎮守,試,當然要試!」
准提眼中閃過一抹陰狠,狠辣道:「怪就怪天庭樹敵太多,莫怨我們對他們子嗣下了狠手!」
接引點點頭,並無異議。
准提沉『吟』了幾秒:「不過,這文道人的話也不能完全相信,我們需得小心仔細些才行。湯谷里就一群小金烏,我們兩個去一個就行了,還有一個在外面守著,如果有什麼情況發生,在外面的人立刻離開!」
接引想了想,說道:「那便由我去湯谷吧。師弟你腦子更靈光些,假如我陷在了裡面,你再想辦法把我救出來。」
准提鄭重點了點頭,和接引仔細商量了很久后,終於敲定了行動計劃。
兩人商量好后,生怕蘇越青她們提前從天庭回來,影響到他們計劃的實施,連忙動身前往湯谷。
十日後,湯谷外面,一個穿著古樸袈裟的苦相僧人從外面的楓葉林中進來,他一邊走路,模樣一邊變化著,化成了天庭的妖師風滁。
這也是准提和接引商量好的,他們覺得,自己之所以會和天庭起矛盾,主要還是風滁在其中挑撥的原因。
等小金烏們出世后,帝俊一定會想辦法回朔時光,尋找是誰對小金烏動的手,到時候接引的偽裝就能起到作用了。
天庭不一定相信是風滁動的手,但肯定會想啊,下黑手的人什麼人都不變,單單變成你風滁,這人是不是你的仇人,小金烏們是不是被你牽連的?
到時候隔閡留下,遲早要讓他妖師鯤鵬變回孤家寡人!
接引痛快的想著,冷哼一聲,走到了湯谷前,卻被蘇越青布下的陣法擋在了外面。
接引在湯谷外面琢磨著陣法,因為站了半天都不進來,很快裡面的小金烏就被他吸引了過來。
小金烏們好奇的看著接引,隔著陣法傻乎乎的問道:「大師父,外面很好玩嗎,你為什麼一直站在外面不進來啊?」
接引神情微動,『露』出一抹笑容,蠱『惑』道:「外面當然好玩,可比這小小的湯谷有意思多了。你們想不想和師父一起出去玩呢?」
小金烏們面面相覷,覺得大師父今天的笑容看上去好奇怪啊。要不是風滁的顏值太能打,換作接引自己的臉這麼笑,小金烏們估計早就被嚇得跑進湯谷里躲著了。
而現在即便沒跑,也受到了點影響,對接引的話反應平平,沒一個小金烏吱聲要出去。
接引見他們不說話,便化了一隻雲鏡出來,把外面的世界展現給小金烏們看,吸引著他們的目光。
當接引認真的誘哄著小金烏們時,完全沒注意到,這裡其實有十一隻小鳥。
混元悶悶地待在風滁的寢宮裡,觀察著天庭那邊的動向。
至於這群小鳥們,他才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一直盯著他們呢,一邊玩去。
混元有點羨慕鴻鈞的待遇,也想和鴻鈞一樣貼身跟著風滁。可是他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混元咬著手指頭,陷入了苦惱和思索中。
這時,寢宮的門忽然被推開,混元放下手指,隨意一瞥,發現來的小傢伙是自己的大兒子孔宣。
於是便擺出嚴厲的表情,用溫和的語氣問道:「孔宣,來找爹爹是有事情嗎?」
小孔雀點了點頭,蹦蹦跳跳走到混元面前,拉了拉他的衣擺,小聲喚道:「爹爹。」
混元輕應了一聲:「怎麼了?」
小孔雀開心地道:「娘回來了,在外面呢。」
混元皺眉,抱起小孔雀往外走,一邊神識往外面探查過去,然後就看到了正隔著陣法騙小孩的接引。
在看到接引的那一瞬間,種種複雜思緒將混元淹沒,他咬著牙,差點被沖昏理智。
這個丑鬼是誰!騙小孩就算了,你居然用我心愛的小鳳凰的模樣騙,你是活膩了嗎?!
混元怒極,直接伸手把接引從湯谷外面抓了進來。
接引根本沒看到混元,卻在混元探出手的那一刻,有一股面對極為恐怖存在的感覺。
接引暗道不好,心想自己這次可能裁了。
他苦笑一聲,用之前和准提約定好的方式提醒他,快走!
在外守候的准提接到接引的提示,臉『色』驟變,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混元抓著接引,看到是他的時候,眼睛眯起來一點,原本有些難看的表情逐漸舒緩。
混元嗤笑一聲,愉悅道:「居然是你啊,我還沒去找你呢,你就自己送上門了?」
接引咬著牙,有些驚惶地看著他。
混元眼中的冷意蔓延看來,見小金烏們都看著自己,沒有直接把接引給解決,而是帶著他去了個沒人的地方,然後才動手處理。
至於准提,混元知道他在,但是並沒有追出去。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不急於現在。畢竟他不像接引一樣,作孽作到了他眼前。
混元覺得,自己還是挺好說話的一個人,做事也講規矩,
混元把接引給處置了后,直接抽出了他的鴻蒙紫氣,隨便把他的記憶給查看了一下。
在發現接引記憶中的那個『文道人』的存在後,眯了眯眼睛。
因為隔著記憶,混元沒能直接窺探到他的本源。但文道人那一身的血衣風格和紫霄宮裡蹲大牢的某個人很像,混元沉『吟』幾秒后,傳訊給了天庭的鴻鈞。
幽冥血海之上,無數失去理智的幽魂飄過,一臉和善儒雅的文道人在海上閑庭若步,無視了這些哀嚎的死靈,步入血海深處。
不知走了有多久,周圍的血海逐漸消失,在海底深處居然有一個幽閉的空間,一個身影近乎透明的紅衣男子正坐在地上,只懷裡還抱著一個陷入昏『迷』的女子。
文道人走到女子身旁坐下,低聲道:「湯谷那邊的計劃失敗了。」
紅衣男子神情不變,指尖勾著懷中女子的黑髮繞了一圈,摩挲在她的脖頸上:「本來想把後土引出來,方便偷取她的盤古弓『射』殺小金烏的。不過也不算白費功夫,天庭這邊『亂』不起來,巫族『亂』也是一樣的。」
文道人看著他的動作,不由問道:「你要殺了後土?」
紅衣男子笑著問道:「不可以嘛?」
文道人輕嗤一聲:「當然可以,我巴不得你這麼做呢。後土一死,那些祖巫必然會有所感應,然後瘋魔。一查再發現把後土騙走的是善屍,呵呵,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似乎已經想象到了洪荒因為巫族和天庭戰鬥而血流成河的場景,文道人的眼中驟然浮現出一抹血『色』,充滿了瘋狂和興奮。
紅衣男子沉默不語,文道人因為心緒起伏太大,儒雅的表象有些維持不住,顯『露』出了些許本『性』,看著紅衣男子的眼神充滿垂涎和貪婪:「本我屍,你的情況看上去很不好,似乎都快要散了一般。」
本我屍淡淡道:「我和主身關係最為緊密,可能他的本源又被善屍吞了一些,情況似乎很不好,所以也影響到了我。」
偽裝成蘇越青將後土騙出來的紅衣男子,正是羅睺的本我屍。而文道人,則是羅睺的惡屍。
鴻鈞把羅睺抓進紫霄宮后,並沒有去尋找他的三屍。一是因為他也不清楚羅睺到底斬了幾屍,二是因為羅睺情況不好,會自動汲取三屍的力量彌補自身。
只要他把羅睺主身看住了,不停地吸取他的力量,時間久了,三屍自然而然便會潰散。
當然,蘇越青是例外。她雖然是善屍,但羅睺根本沒法從她這裡汲取力量,這也就算了,還要把自己的本源看好,防著被蘇越青盯上。
文道人聞言,眼中有異『色』浮現,喃喃自語道:「本我屍,你說那善屍到底是做到能吞噬主身的本源的。明明與主身聯繫最緊密的是你,你都做不到這一點的。」
本我屍冷冷道:「怎麼,你也想學當第二個善屍,反噬主身?」
文道人避開他的視線,沒有回答,只是道:「有些好奇罷了。」
本我屍陰森森的望著他,森冷道:「不要好奇自己不該好奇的事情,你要搞清楚自己和善屍的區別,主身不能直接毀了她,且善屍有鴻鈞庇護,而你,可什麼都沒有。」
文道人被他威脅,不耐煩道:「我只是隨口一問,你說這些幹什麼?真看不出來你對主身那麼忠誠,我看你不是他的本我屍,是他養的一條狗吧!」
本我屍不說話,只是陰森森的注視著他。
他的視線讓文道人有些心慌,居然給他一種自己在面臨主身的感覺……
文道人心中一突,慌忙想到一個可能,本我屍該不會已經被主身給吞噬替代了吧?!那他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