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苦衷
他那寧死不屈的決心徹底震撼了秦嵐，秦嵐實在是沒想到翼虎王族族長虎鍾離居然是這麽一塊難啃的骨頭。
他苦澀一笑，有些無奈，早知如此，他就轉移目標好了。
寧願走遠一些，挑選另外四大王族的掌權之人，也好過與虎鍾離這麽一塊硬骨頭發生衝突。
反正他不管是與哪一個王族族長接觸，最終結果都是一樣。
與此同時，秦嵐心裏也有那麽一些好奇，他實在是不明白滅世宗那些強者到底許諾給虎鍾離了什麽好處，居然能讓虎鍾離對他們如此死心塌地，寧死也不肯放棄與滅世宗強者的合作。
隻不過事已至此，再說其他也晚了，他還必須要想辦法讓虎鍾離回心轉意。
因此，秦嵐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虎鍾離被他凝聚出來的九曲長河耗死，他氣機一轉，九曲長河就改變了攻勢，明明就是一條長河，在這個時候卻變成了一條靈動的繩索。
繩索急速收緊，瞬間便將虎鍾離鎖在了其中，讓虎鍾離立刻便是動彈不得。
以九曲長河的強大程度，即便是虎鍾離掌控了三條規則之力，也不可能將其掙脫，倒是讓虎鍾離直接安靜了下來。
秦嵐這時再次將目光放到了虎鍾離身上，帶著一些不理解的神色，他口中發出了一聲歎息：“虎族長，俗話說買賣不在仁義在，你這樣拚死又是何苦！如此寧折不彎，實在是讓秦某心中好奇的緊，不知道那些人究竟許諾了什麽好處給你，讓虎族長對他們這般死心塌地！”
虎鍾離口中發出了一聲悶哼，目光淩厲的瞪了一眼秦嵐，隨後再也不肯多說一句話，態度相當桀驁。
秦嵐無所謂的一笑，語氣陡然轉冷，顯得有些陰詭：“虎族長看來並不是很願意和秦某交心，沒關係，秦某自然有手段讓虎族長你老老實實的交代一切。”
以前的秦嵐倒是一個與人為善的毛頭小子，可踏上仙途，遭受了諸多磨礪以後，秦嵐就不再是什麽良善之輩了。
他盡管良心未泯，可有些時候為達目的也能夠不擇手段，即便是偶爾做一些損陰德的事情他也不覺得有什麽心裏負擔。
尤其是在眼下這種緊急關頭，鬼驚天帶給他的壓迫就在肩上，他就更顧不得什麽光明正大了，對付鬼驚天這種想要毀滅修仙界的家夥，也用不著光明正大。
一將功成萬骨枯，善惡自由他人說，秦嵐向來都不在意外人對他的看法。
所以，隻是沉默了那麽一小會兒，秦嵐的聲音就再一次響起，陰惻惻的讓人有些發怵：“虎族長先前就要和秦某拚命，想來應該是不怕死的，虎族長的脾性如此壯烈，就不知道害不害怕遭受折磨！搜魂之術虎族長應該聽說過吧，虎族長既然不願意主動交代秦某想要知道的事情，那就隻有秦某自己動手搜羅了！隻不過承受搜魂之術中的極大痛苦，還需要虎族長多多擔待！”
虎鍾離身體狠狠的一顫，一雙虎目之中散發出了無窮無盡的凶光：“你居然懂得搜魂之術，你難道不知道搜魂之術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經被修仙界諸強聯名禁止了嗎？但凡有人使用搜魂術，修仙界所有人得而誅之，不需要有絲毫手下留情！”
搜魂術在修仙界中可謂是一代人的夢魘，乃是一門讓人聞風喪膽的邪術，曾經一度引起修仙界諸多修仙者的惶恐。
搜魂術下，不會有任何秘密存在。
掌控這門邪術的人能夠強行剝奪他人記憶，得到他人不願意吐露的一切，被搜魂的人也會在搜魂術的副作用下，成為沒有意識的活死人，而且在搜魂術施展之時，被施術之人將會經曆一種沒人能夠承受的痛苦，那種痛苦揮之不去，深入骨髓。
因而，在修仙界曆史記載中，很少有人能夠抗下搜魂術的副作用，經受搜魂術以後還能夠絲毫無損的人可謂是一個都沒有。
這如何能不讓虎鍾離身軀發顫，心生恐懼，隻要是一個正常人聽到搜魂術三字恐怕都無法繼續保持鎮定。
秦嵐顯然不會在意虎鍾離的威脅，他既然在這個時候提起搜魂術，自然有他提起搜魂術的用意：“這也要秦某掌控搜魂術的消息傳出去才是，虎族長，你認為秦某掌控有搜魂術的消息還能傳的出去麽？”
虎鍾離的身體又是一顫，威脅失去作用，讓他越發惶恐，虎目瞪大到了極點驚懼不已的望著秦嵐。
秦嵐冷冷一笑，整個人都給人一種邪魅感覺：“虎族長放心便是，秦某雖說隻是第一次動用搜魂術，但也會盡量的小心謹慎。秦某一定會讓虎族長盡可能的減少痛苦，盡最大努力讓虎族長在承受了搜魂術以後還能夠完好無損，毫發未傷！”
秦嵐不再和虎鍾離廢話，雙眸之中湧動起了一陣金光，金光之中有銀光閃耀，金銀二色相伴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詭異感。
傳說之中，施展搜魂術的時候，施術者的眼眸會被紅光蘊滿，血紅一片。
可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虎鍾離哪裏還有閑心去在意這些細節，他腦海中根本就沒有浮現出這些信息，更沒有機會用那些信息和秦嵐對比。
秦嵐施展的當然不是傳說中的修仙界禁術搜魂術，而是等級已經提升到了很高級別的破妄之眼。
破妄之眼沒有達到以假亂真的程度，不過這個時候的虎鍾離也沒能分清虛實。
他的身體顫抖的越發劇烈，不管多硬的骨頭恐怕都經受不起搜魂術的烹煮，在搜魂術的威脅下，立刻就軟了下來。
虎鍾離心裏的最後一點堅持也煙消雲散，他口中發出了一聲夾雜了些許顫抖的高呼：“且慢！”
這兩個字出口，像是用光了虎鍾離最後一點力氣，他整個人都癱軟成了一堆爛泥，像是一條離開了水源的遊魚，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秦嵐嘴角蕩起了一抹預料之中的笑意，眸子中金銀雙色收斂，邪魅的望向虎鍾離：“怎麽，虎族長看來是改變主意了！”
虎鍾離惱恨的瞪了一眼秦嵐，心中異常不滿：“本王雖然有心護住族群，但是卻抗衡不了你那強大的手段！與其被你搜魂揭露所有隱秘，並且毫無尊嚴的成為白癡，還不如本王親自交代一切，至少還能保留最起碼的一點尊嚴！”
秦嵐望著虎鍾離，暗道虎鍾離的確是一條漢子，他在心裏對虎鍾離說了一聲抱歉，臉上神色卻是絲毫不變：“既然你已經決定交代一切，那就直言不諱吧，不要想著隱瞞秦某，你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虎鍾離苦澀一笑，口中發出了一聲冷哼，魁梧的身軀上漾開了一縷慘然：“閣下說的沒錯，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以為你都已經開出更高價碼了，本王為何還不對你妥協？不是因為本王寧折不彎，不願意背叛先前的盟友，而是因為那些人掌控了我翼虎王族所有族人的性命！那些人以族人性命想要挾，本王迫於無奈，隻能夠與他們狼狽為奸。想來不光是我翼虎一族，其他四大王族也是一樣！我們畢竟是異族，沒有人族那麽多陰謀詭計，我們的世界比人族更為簡單，我們的性格也比人族更為驕傲。那些非若不是用了如此陰險的手段，怎麽可能將我北莽五大王族盡數掌控！”
秦嵐恍然大悟，沒想到滅世宗在北莽居然改變了以往的行事作風。
以往滅世宗強者想要利用其它勢力，采取的方法都是利誘以及蠱惑，秦嵐慣性思維，倒是遺忘了滅世宗那些人都是一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家夥。
隻有這樣行事，才符合滅世宗那些強者的本性。
他再次歎了一口氣，望向虎鍾離，眸子中出現了一些同情：“沒想到虎族長之所以與那些人狼狽為奸，內裏居然還有這般苦衷，那些人如此行事，倒也實在是可惡！”
虎鍾離聽聞秦嵐的憤懣言語，嘴角勾起，嘲諷之意尤重。
秦嵐在這裏指責滅世宗強者，殊不知他先前的舉動也正大光明不到哪裏去。在虎鍾離眼中，他與滅世宗那些強者完全是一丘之貉，誰也不比誰強。
秦嵐見到虎鍾離的嘲弄之色，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有些無奈的吸了吸鼻子，分外無語，他先前做戲看來是做的有些過了。
輕咳了一聲，掩飾住臉上的尷尬，秦嵐這才苦笑著出聲解釋：“虎族長看來是將秦某與那些人當成了一丘之貉，虎族長也是睿智之人，難道就沒有發現秦某先前的舉動隻是在逢場作戲，什麽搜魂術全都是無稽之談？秦某根本就不會搜魂之術！”
虎鍾離身軀一震，瞪大了眼眸望向秦嵐，極力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
很快，他那張虎臉就變的通紅一片，惱羞激怒到了極點，明顯發現了一些不對的地方。
秦嵐這時才再次發聲：“虎族長，想來你應該發現了端倪。正如虎族長你寧死不屈有寧死不屈的苦衷，秦某這樣做也有秦某這樣做的苦衷，在這裏，秦某還要向虎族長說一聲抱歉！事急從權，還希望虎族長體諒！”
虎鍾離見到秦嵐展現出來的誠懇，仍舊是不願意相信秦嵐的說辭，他蒼白無力的一笑，惱怒的罵道：“人族，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狡猾奸詐的一個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