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墜崖
張鶯歌帶著秦嵐，在斷崖近前穩住的身體。
秦殤的目的達到了，張鶯歌和秦嵐已經無路可退，隻要一往後移動，便會墜入斷崖。
“退啊！小姑娘，你倒是繼續退啊！”秦殤嘎嘎一笑，站定了身體，他就是要讓秦嵐和張鶯歌兩人感受一下絕望的滋味。
外人不是都說他秦殤睚眥必報，是一個十足的小人麽。
嘿，說的不錯，他還真是一個十足的小人。
任何人隻要有膽子得罪他，他都會讓那個人後悔，不管以什麽手段，不管付出何等代價。
眼前，秦嵐就要麵對他種下的惡果了。
張鶯歌牙關緊咬，一言不發，她第一次如此厭惡和憎恨一個人。
看到張鶯歌不說話，秦殤的笑意更加濃重：“既然你不退，那我可要邁步繼續行進了！”
秦殤停下的身體再次移動，他一步一步，拉近了他和張鶯歌之間的距離。
張鶯歌本能的再次往後退出了一小步，一腳直接踩空，在千鈞一發之際，秦嵐那隻粗壯而有力的胳膊幫助張鶯歌穩住了她的身體。
張鶯歌麵目慘白，被嚇得不輕，可以說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秦嵐扶住張鶯歌，如同之前張鶯歌扶住他一樣。
他抬頭望向秦殤，那個一聲陰鶩氣息，鷹鉤鼻銳利的如同一把利刃的老者：“秦殤，所有的恩怨都是你我之間的恩怨，與我身邊這位姑娘無關，你想要的無非就是我死，打個商量，放過她，我跳入斷崖！”
“哈哈！秦嵐，想不到你也有現在這個時候！”秦殤猖狂一笑：“你覺得此刻這種景狀，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講條件！”
秦嵐麵色難看到了極點，心中無限憋屈，但他還真如秦殤所說，沒有資格和秦殤講條件。.
他傷勢沉重，毫無戰力，張鶯歌又隻是一個擁有後天九重武道修為的小姑娘，他們身後是斷崖，身前是追兵，絕對的絕境。
秦殤根本就不需要和他講條件，他已經能夠決定他們兩人的死活。
“你到底要如何？你和我身邊這位姑娘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沒必要多造殺孽！”
“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秦嵐，你還真是說錯了，你知道她是誰的孫女麽？她是張狂的孫女！”
秦殤有些疑惑，難道秦嵐並沒有和張家牽扯到一起，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秦嵐聞言，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一個虯髯老者的麵容，那個老者是一個讓秦嵐頗為敬佩的人，他身邊這個穿著青色長裙的小姑娘竟然是那個老頭的孫女。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如果隻是單純的想要殺我，直接動手就能夠辦到，沒必要在這裏和我廢話。說吧，你要我做什麽才能夠放過她！”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秦嵐，你說的不錯，讓我放了她其實不是沒有商量，但你必須要做到讓我喜逐顏開才行，接下來我的一切要求你都要辦到！”
秦嵐不傻，張鶯歌也不傻。
秦殤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們若是還不知道秦殤的意思，那就太木訥了。
張鶯歌望著秦嵐不斷地搖著頭，讓秦嵐不要答應秦殤的要求。
秦嵐深深地看了一眼他麵前這個善良可愛的姑娘，如何人心看著這樣一個姑娘陪著他去死。
他在張鶯歌的注視中鄭而重之的點了點頭，他都要死了，還在意那麽多做什麽，能保住張鶯歌的性命已經很好了！
“秦殤，我答應了，說出你的要求吧！”
秦嵐深吸了一口氣，強行穩住身體上的搖曳，目光平靜如同一潭死水，沉寂的可怕。
秦殤可不管秦嵐此刻的神情有多麽悲壯，他嘿嘿一笑，心中更加暢快：“秦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你不是實力強大，一招便能將我擊敗麽，不過如此！現在你給我跪下，跪下叫爺爺，求爺爺放了那姑娘！”
擊殺張鶯歌可做可不做，能夠讓秦嵐飽受屈辱才是秦殤要做的事情。
秦嵐麵色一變，早就猜到了秦殤是要羞辱他，秦殤真的提出了他的要求，他還是有些遲疑。
古武者乃至是修仙者，都極其在意他們的臉麵，古武界和修仙界中少韓信，隻要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誰能夠做到忍辱負重。
見到秦嵐沒有動作，秦殤陰險一笑：“秦嵐，是不是我的要求不夠明白？你不按照我說的做也行，現在我就出手，你可不要怪我以大欺小！”
秦嵐麵色再變，眸子中盡是掙紮之色。
張鶯歌望向秦嵐兀自搖著頭，看到秦嵐雙腿有些彎曲，更是大呼出聲：“秦大哥，不要！不要！你不能為了我放棄了自己的尊嚴，你這樣做，就算是我能夠活下來，我也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大不了就是死，秦大哥，鶯歌不怕死！”
秦嵐望向張鶯歌，麵露笑意：“聽話，尊嚴不算什麽，不管是誰的尊嚴都抵不過人的生命來的重要。能夠用我的尊嚴換來你的生機，我覺得不虧，賺大發了！”
秦嵐的雙膝再次下彎，下一刻似乎就要跪倒在地麵上。
張鶯歌口中叫著“不要”，伸手想要拉住秦嵐，隻是以她的力道如何能夠拉的住秦嵐。
看到秦嵐即將跪下，張鶯歌那雙純淨的眸子中一抹凜然之色，分外清晰。
她慘然一笑，眸子中全是釋然：“秦大哥，讓你為了鶯歌丟掉尊嚴，鶯歌寧願和你一起去死！你不要怪鶯歌！”
聽到張鶯歌那句話，不管是秦殤和秦嵐，都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那種不好的預感就被坐實。
張鶯歌那個單純善良的姑娘陡然擁住了秦嵐，她用力往後一退，連帶著秦嵐一起，兩人如同一隻風中蝴蝶，決然而然的墜落到了斷崖之中。
秦殤反應過來以後，急忙奔向斷崖，他卻根本就沒有看見張鶯歌和秦嵐兩人的身影。
斷崖太深，其下雲遮霧繞，任誰衰落下去，都會是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這一幕，秦殤樂見其成，可不知道為何，秦殤心頭反倒是有些沉重，完全沒有之前的那種興奮和暢快。
他站直了身子，口中發出了一聲輕歎，他和秦嵐之間的恩恩怨怨就這樣結束吧！
秦殤完全沒有發現，在張鶯歌帶著秦嵐一起墜入斷崖的那一刻，斷崖四周，接二連三的出現了一群群先天境古武者。
張狂為首的張家，龍魁為首的天網和龍家，上官飛鴻為首的上官家，李如常為首的李家……
這些人同時出現在這裏，同時將那悲壯的一幕收入眼底。
一道苗條身影在張鶯歌和秦嵐完全墜入斷崖，不見蹤影的那一刻，掙脫了人群的簇擁，她不顧一切的奔到了斷崖前，望向斷崖不見任何人身影的那一刻，他便縱身一躍，緊隨在秦嵐和張鶯歌之後落到了斷崖下。
悲歌在斷崖邊奏響，崖畔山風如同一陣陣低沉的歎息，讓人心中不由得暗生一縷縷哀傷。
許久之後，所有懷揣著哀傷沉寂了下來的那些人才再次有所動靜，人群騷亂，怒喝刺耳。
“秦殤，還我孫女命來！”
張狂第一時間帶領身後一眾人圍攏到了秦殤身前，兩群人互相對峙，戰鬥一觸即發。
赤紅著眸子的張狂如同一頭下了山的猛獸，身上澎湃開來的氣息讓人止不住的心驚膽顫了起來。
秦殤麵對如同猛獸一般的張狂，完全沒有任何反應，他身後一行人倒是聚集齊了身體中的力量，圍繞著秦殤與張家一眾人麵隊麵而立，氛圍劍拔弩張。
“張狂，你這句話可沒有說對，你讓我還你孫女的命，從頭到尾你應該都看清楚了吧，我連碰都沒有碰你孫女一下！是你孫女自己要跳入斷崖，怪不得我！當然，如果你認為我秦家好欺負，那麽我不介意與你在這個決出一個勝負生死！”
“好膽！秦殤，我現在就送你去黃泉之下為我孫女作伴！”
以張狂的火爆脾氣，絕對不可能咽下心中的洶洶怒火，他怒喝了一聲，身體驟然前衝，使出了十二分力量想要將秦殤擊殺。
秦殤同時動作，沒有與張狂硬碰硬，他身體還有傷勢，實力完全發揮不出來，絕對不可能是張狂的對手。
他往後退出了一段距離，其他先天境強者一擁而上，接下了張狂的拚死一擊。
張狂倒退了出去，完全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再次動手衝向了秦殤。
他還是沒能如願，他還不曾臨近秦殤一眾先天境強者，一個溫文儒雅的中年人便閃身而至，把他給擋了下來。
定睛望向身前突然出手的龍魁，張狂已經快要瘋了，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他要為張鶯歌報仇。
即便是他知道身前攔住他的那個人是誰，有多麽恐怖，他沒有半分畏懼。
龍魁再次出手，強勢將張狂給鎮壓，身為古武界第一人，如今的古武界之中除卻秦嵐以外，龍魁再無對手。
張狂哪怕是先天境極致強者，即便是怒火熊熊，拚死而戰，在龍魁麵前也是毫無還手之力。
“張狂，你冷靜一些！如今華夏內憂外患，境外修士沒能進入這處藏寶之地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不能再產生內耗了，損傷任何一名先天境強者對我們來說都是不可估量的損失，所以還希望你能夠暫且壓下怒火，我和你保證，等到外敵肅清，你要如何，我絕對不會再次插手！而且，這一次關於秦嵐的事件，頗多蹊蹺，我古武界損失慘重，這件事我會出麵調查清楚，等到外敵肅清，一並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