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26117:46周一
學生們垂頭喪氣地坐在食堂里, 一個個看起來就像是打了霜蔫了的茄子。
他們午休前確定了校門外依舊是霧氣重重，門上有空氣牆，依然出不去。甚至為了保險起見, 他們順著牆把整個外牆摸了一遍，唯一的收穫是，大部分同學已經能夠直面自己的恐懼了。
一句話說：出不去。
午休后, 他們老老實實花兩個小時將學校里裡外外翻了一遍，然後發現學校里的備用電源、書籍、電腦、校園網……這些東西一應俱全, 原本學校什麼樣，現在就有什麼樣。
就是沒食物, 別說食物了，兩個食堂里空蕩蕩的連廚具都沒有。學校超市裡也是, 但凡是能進嘴的, 也全都空蕩蕩的。
好消息是他們不用擔心下一波玩家了, 因為不用他們過來，自己可能就把自己先餓死了。
「怎麼辦啊？」鹿幼歌聽到消息后如臨大敵，像只絕望搖曳的小白花, 「我看老師們的小菜園都空了！」
金元寶幽幽道：「他們不會想讓我們吃自己吧？」
嘶~
這話說出來未免太可怕了！比恐怖故事還恐怖故事！
其他人猛地看向他, 「你說什麼屁話？！」
「醫務室的葯都在啊。」曲曉冉趴在桌子上，「我現在不嫌棄霍格沃茨式出現食物害怕了, 我可以接受了, 再給一次機會吧！」
「對啊, 我們晚上還能吃上飯菜嗎？」
「中午打包的那些呢？」
金元寶唉聲嘆氣, 「午休的時候他們吃了, 中午沒怎麼吃, 後來大家運動量大, 雖然都涼了, 但是都吃完了。」
人群再次嘆息。
「想開點。」金元寶幽幽道，「學校里不是還有可愛的花花草草嗎？」
「人言否？」
「花花草草又做錯了什麼呢？」
宋柯打住他們的話題，「現在只能等六點二十早飯鈴聲響起再看了……宿舍搬好了嗎？」
為了安全，他們決定男女搬在同一棟樓里。非常方便的是，學校里除了他們的床鋪東西，其他人的全都沒了，所以也不用費心找空教室或者搬別人東西。
「女生四樓，男生三樓。」金元寶是生活委員，這會兒直了直腰，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為了統一管理，女生出一個管理的，男生由我管理。」
「宋柯吧？」有人道。
「不，陳曉卿吧。」宋柯直接指定。
女生人多又早熟，除了宋柯這種確實，你沒辦法說她本身有什麼不好的，根正苗紅的優秀學生。
班裡只有兩個女生是受所有女生喜歡的，一個陳曉卿，因為她性格好手又巧，誰都能找她編個辮子，而且不重樣。
還有一個是班小花，她是個活得非常精緻又小心的女孩，從名字就能看出來，家庭條件不好，一直靠補助跟獎學金。
她對所有人都很……「圓滑」，或許沒到「圓滑」地步，但是比起宋柯的嚴肅板正，確實更多人喜歡她，跟她在一起永遠不會覺得尷尬。
大家喜歡她，樂於呵護她。
所以在王琴是校花的情況下，大家選班小花當班花，王琴本人都沒有任何意見。
「不如花花吧？」陳曉卿難為情道，「她起碼是個幹部，我當過最大的「官」就是小組長。」
「你跟金元寶同桌，你們兩個商量更方便。」宋柯道。
班小花立刻道，「你就當吧，有什麼問題可以跟我們討論嘛。」
陳曉卿還想說什麼，被宋柯攔住了，「只是管一下宿舍，花花有別的任務，在學校期間，所有我們使用的不屬於我們的物品，你統一做個匯總。」
「我們不能確定，這些東西是不是複製的，還是屬於學校跟其他同學的。」宋柯道，「記錄之後，回去了有個保障，到時候真是用了他人物品，咱們一起償還。」
這段話給其他學生唯一感受是，他們真的可以回去。
大家心裡難免鬆一口氣，前面有一個堅定地能將他們帶回去的領導者，並不斷為回去后做準備，對他們來說實則是一個定心丸。
「暫時就先這樣。」宋柯站起身，「現在需要大家做得事情：第一，部分同學再去一次超市、圖書館這兩個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種子跟種植養殖之類的書籍。」
「第二，宿舍里的東西也都收整一下，主要把食物找出來，還有衣物避免這裡氣候出現不穩定情況，空調水電檢查是否能使用。」
「第三：值班室有宿舍備用鑰匙，每個宿舍安排一個同學拿鑰匙，金元寶跟陳曉卿拿著備用鑰匙。」
「需要開空宿舍放置東西的，找兩人進行統計。」
「宿舍一樓的洗浴室，一共有十二個隔間，男女同學洗澡時間也需要你們商量一下……公共浴室我們之前去看了，似乎沒有熱水。」宋柯道，「總之最後商討一個結果，晚上八點開會的時候給我。」
她說完警告道，「不論男女，誰要是對同學做什麼猥、瑣的事，直接鎖起來。」
有同學不服氣，「我們怎麼可能這麼做！」
現在大家到了年齡，在宿舍里花花嘴，那就是青春荷爾蒙的口嗨而已！
宋柯不為所動，「之前二班男生投影放在窗帘上的片子，你們沒在現場？」
這說得是二班有個傻缺，琢磨畢業了搞個大的，搞了個小投影儀，拉上窗帘準備快樂。
但是宿舍的窗帘，它遮光效果根本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好，晚上一熄燈，對面整棟樓都看到了這道成年人正道之光影。
如他們所願，高三畢業前搞了個大的：在全校師生面前，莊重的國旗下，進行了深刻的檢討。
有幾個男生眼神左右飄忽，「啥？說什麼？我們不知道啊？誰會跟傻子玩呢？」
「最好是。」宋柯沒在這件事上多說，她相信同學不會出現下流事情，只是提前警告一下，畢竟文科班裡男少女多，在這種封閉式的環境下，時間久了從哪個方面來說，男女都需要注意安全。
也需要比之前更規整嚴肅的班規。
「崽崽。」宋柯單獨點名。
一開會就昏昏欲睡的鹿幼歌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無辜三連，「是，在呢，怎麼啦？」
「那個男人，他那裡能有食物嗎？」宋柯問道，「可以商量一下嗎？能不能達成一個交易。」
「他叫越阡。」鹿幼歌道，「現在是咱們學校看門大爺了。」
聽到這裡的同學差點噴出來，「你管那種男人，叫大爺？」
看門大爺將躺椅搬到了保安室前，雙手交叉合在小腹前，闔著眼，身下甚至鋪著軍綠色的軍大衣，躺椅腿邊還有個黑色老舊的保溫杯。
有種詭異的安詳感。
鹿幼歌從保安室里搬出來個椅子，坐在他身邊，就開始了——
「好餓好餓好餓好餓。」
越阡眼皮顫了顫，無奈道：「小同學，講講道理，我的工作只是看門而已。」
「哦？」鹿幼歌問他，「那群人再來的時候，你能把他們拒之門外嗎？請問看門大爺？」
越阡詭異地沉默了。
「你不能，」鹿幼歌直白挑明道，「工作失職不是一個成年人應有的素質呀？尊貴的大爺。」
「我沒有記錯的話，」越阡睜開眼睛，看向她，溫和道：「我似乎救了你？」
這話聽著像是質問，但他的態度看起來卻沒有一丁點質問的意思，懶洋洋地隨口一問，更像是逗弄調皮不讓大人休息的小孩。
鹿幼歌茫然道：「我不是餓暈了嗎？」
她手臂上確實被處理過，那塊腐肉被切了出去，動手的人，切割手法很好，一塊多餘的組織都沒動，下手非常乾淨利索。
之後甚至上藥包紮了。
這個恩情她記在本本里了，但現在不是還的時候，吃喝面前什麼都要讓步。
債多不愁。
越阡被這小無恥的模樣逗笑了，他溫和地望著她，包容道：「所以你希望我怎麼做呢？」
鹿幼歌當然是想吃到現成的，可是理智及時制止了她，笑得非常乖，「能弄到一些可種植的種子，可養殖的家畜嗎？」
不知道要在這個破地方待多久，一味索取只會受制於人，可持續發展才是正道！
「還有還有，在那些養起來之前，我們可能需要一些能現做的食物，」鹿幼歌掰著手指頭，認認真真地數著，「和廚具。」
越阡似乎頭一回遇見這種生物，他之前作為［神］等級的boss，別說玩家，其他副本的boss見到他，都渾身發抖，好像他多麼殘暴一樣。
可他明明很溫和，越阡無奈地想。
他看著眼前認真的少女，她臉上還畫著小丑妝，身上穿著那個全是血液的「白大褂」，有人形boss病態蘿莉的感覺，但她現在專註著數著要討要什麼好處，又給人反差的嬌憨感。
「差不多？」鹿幼歌終於放棄了，「我可以找班長要個單子嗎？」
「請問？」
越阡意味不明笑了一聲，他坐起身，「可以，不過你要自己去拿。」
鹿幼歌茫然地看向他，沒能反應過來：「我自己？」
「你自己。」越阡給她肯定答案，他雙手攏在袖袍里，溫和道，「現在時間還早，我們九點去，能趕上早飯。」
鹿幼歌想到他說的［老朋友］，似乎明白了什麼，乖巧答應，「好的，我需要準備什麼嗎？比如見面禮？或者交易需要的東西？」
雖然他們學校什麼都沒有，但是書、本子一大堆，不是說［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嗎？相信［無價］的書，可以為他們換取足夠的食物。
「不用。」越阡溫和道，「不需要什麼禮物。」
「那我去洗漱一下？」
「也不用。」越阡看著她，微笑道：「你這樣很好。」
鹿幼歌狐疑地看向他，突然想到什麼，點了點頭，笑得非常乖甜，「好的，那就麻煩越阡哥哥了。」
無論是「哥哥」還是「大爺」，越阡都受之坦然，解決了這個問題之後，他重新躺回去闔上眼睛。
鹿幼歌沒有打擾他，低頭在手機里讓宋柯列出來需要的單子，她等會回去拿。發出信息后鹿幼歌乖巧安靜地坐著，看著校門外的霧氣發獃。
兩人一躺一坐，靜靜呆著，有種詭異的歲月靜好的假象。
等到六點二十，鈴聲沒有照常響起，鹿幼歌動了動脖子看向似乎睡著了的越阡，「花壇我可以去拿那個小玩具嗎？」她說完補充道，「請問？」
越阡沒有睜開眼睛，語速緩慢道，「尊貴的領導，你可以試試跟它們商量一下？」
「好的，謝謝您。」鹿幼歌頓了頓，「好人好報，您會有好運的。」
說完往花壇的方向去了，越阡看起來溫和，但他是實打實boss，他口中的［老朋友］必定也不簡單，她需要做一些準備。
18:21
鹿幼歌一邊往花壇去，一邊給宋柯發消息，讓她抓住平頭。
平頭髮瘋跑出去后，大家也沒管他，他們連自己的小命都管不過來，哪裡還能管一個敵人的，沒殺了他，純粹是因為他們是尊貴的團員，思想覺悟高，法律意識強。
說到花壇，學校里不止一個花壇，但似乎只有那一個花壇里的花，不同尋常。
鹿幼歌懷疑這跟越阡有關，但現在最主要也是最緊要的問題是溫飽，其他的事情都要往後排排。
比如，誰在樓上觀看了她對付老大三人全過程；比如，綠豆眼為什麼出現在衛生間里，熊搭他們在衛生間里又遇到了什麼；再比如：王琴的行為是出於她本身嗎？
是的，她懷疑王琴的行為不是她自己的意願，不止是王琴，她現在甚至懷疑綠豆眼的行為也有問題。
鹿幼歌之前在醫務室的時候，就從平頭那裡得到了綠豆眼的部分信息，其中最明顯的一條是：下半身控制大腦，喜歡去人形boss副本，霍活兒各種nc跟boss。
但是在此前提是：他自身能力不俗，警惕性很高，能隨時在辦事的時候抽身。
完全沒看出來，這個前提。
另外聽平頭的意思，boss里絕不可能出現普通人，祂們擁有各種能力，甚至大部分道具都是從祂們的能力延伸出來的。
boss與玩家如同屠夫與豬。
玩家只是普通人，只能靠道具勉強存活。
——以上，鹿幼歌有大半是不信的。
平頭說得再好，也不能掩飾他們見到他們就廝殺的行為，想來他口中的[屠夫與豬]指得是他們對付不了的boss，對於能對付的boss，角色就調換了。
不過有一點，應該是真的，那就是boss不會是一無所長的普通人。
他們的到來，是巧合還是算計？
疑點很多，問題很多，但現在最要緊的問題——就是吃飯。
很快，鹿幼歌到了花壇那。
兩棟教學樓之間，其實有兩個花壇，但是你一眼就能看出來花壇與花壇的區別。
吃人的花壇里的花草有生命一般，肉眼可見地在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偶爾無風搖曳一下，就像是曬爽了動動jiojio。
鹿幼歌站在花壇前之後，那些花草立刻精神抖擻起來，紅的粉的花全露在鹿幼歌能看到的地方，真身演繹了：當場表演一個花團錦簇。
「請問。」鹿幼歌看起來比在越阡面前還要禮貌乖巧，「我能拿花壇里的剪刀和刀嗎？」
花們動了動，悉悉索索地交頭接耳。
鹿幼歌對此視而不見，頂著著病嬌蘿莉的妝容，乖巧地站立等待。
大家化得妝其實早就卸了，但是鹿幼歌第一次搞這東西，新奇地不行，不願意卸妝。願意主動幫她卸妝的女生們，對她又很非常包容，自然不會強迫她卸妝，只是叮囑晚上睡覺前一定要卸妝。
所以鹿幼歌才會頂著這身到現在。
很快花們商量出了結果，退潮般往兩邊散開，露出了磚紅泥土地，以及土地上的刀跟剪刀。
「謝謝你們。」鹿幼歌笑著道謝，「我以後一定會記得來給你們按時澆水的！」
花們很高興，搖曳著散落下花瓣。
鹿幼歌走上前將刀跟剪刀拿到手裡，靠近泥土時，沒有血腥臭味，反而有種淡淡的花香，越阡身上也是這種味道。
就在她都拿起來的時候，有個枝葉慢吞吞地延伸到她手邊，鹿幼歌笑容不變，主動展開手掌。
那片葉子似乎很高興，輕輕爬到鹿幼歌手心，害羞地纏繞著她的小指，整片葉子都在微微顫抖。
有這片葉子打前陣，其他花草也難以忍耐地延伸到鹿幼歌身邊，小心翼翼地或是纏繞著她的發梢、或是纏繞著她的手指……
鹿幼歌好脾氣地任由它們作為，心裡卻在盤算不知道能不能商量下次那群人來，將他們都扔過來給花壇？
一時間，鹿幼歌脖子以下幾乎要被花給淹沒了。
直到鹿幼歌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下，她才開口，有些遺憾道，「不好意思呀，我要走了，越阡哥哥找我有事情。」
聽到越阡的名字，花草們迅速退散，瑟瑟縮縮地趴在地上。
鹿幼歌見此詫異，她提起越阡的名字，只是想看看它們的反應，通過它們的反應簡單判斷一下，越阡跟花壇有沒有關係。
可現在，只是聽到一個名字，就嚇到這個樣子？
鹿幼歌收好東西，跳下花壇，對它們的恐懼視若無睹，笑得甜美，「那我先走啦，下次見啦，再見。」
她轉身離開，同時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是宋柯回復的消息，說是抓到了平頭。
18:55
鹿幼歌到了食堂之後，所有人都在，他們正在抱著一堆從自己寢室里搜刮到的零食。
「靠！金元寶！你居然藏了這麼多好吃的！是兄弟嗎？」和尚氣憤道，「你**說裡面是你的臭襪子！你個龜孫！」
「太雞賊了！」
金元寶面前有一個行李箱，裡面滿滿當當全是吃的，他梗著脖子理直氣壯道，「我不這麼說！你們這群牲口一天就能給我霍活兒完！」
「現在便宜我們了。」女生笑嘻嘻地翻來，發現種類還挺齊全，什麼瓜子麵包糖果餅乾全都有，「可以啊你！」
鹿幼歌腳步加快跑過去，幸福得看著三大桌子零食，發現女生除了常見零食，大多數是一些沖劑飲品，什麼芝麻糊玉米糊蜂蜜水果乾……應有盡有。
男生飲料不少，垃圾食品更是佔據半壁江山。
大家打著渾，幫金元寶跟陳曉卿把食物登記，一些瓜子糖果薯片飲料之類的，宋柯沒讓紀錄，只讓大家將能充饑的麵包餅乾泡麵……這一類食物，拿出來共享。
同學們可能有人心裡不舒服，但是沒有一個人有異議，一聲不吭都掏出來了。
鹿幼歌作為貧窮少女，日子緊巴巴，自然沒有存糧，她眼睛直勾勾盯著別人的零食，宋柯叫了好幾遍，她才聽到，頭都不回問，「什麼？」
宋柯無奈，「曲曉冉。」
曲曉冉正跟學委鬥嘴，聞言「哎」了一聲，抬頭看到鹿幼歌眼睛一亮，從自己面前的包里掏出一袋糖果就過去了。
「崽崽，給你。」
鹿幼歌非常感動，握著糖果道謝，「嗚嗚嗚，我愛你。」雖然大家都能看出來，她後面漏了幾個字［的糖果］。
曲曉冉非常興奮，快活地抱著鹿幼歌，「我那還有好多呢！你吃完了找我要！」
宋柯就知道，曲曉冉之前沒有存糖果的習慣，鹿幼歌來了之後隨時隨地都能摸出一把糖出來。
她自己的零食都是壓縮餅乾，全紀錄上去了，沒辦法給鹿幼歌，所以叫曲曉冉。
「好了，現在你跟我過來一下。」她說完叫了一聲，「倪臣。」
倪臣頭也沒抬比了個「ok」的手勢，這是讓他看著大家。
鹿幼歌有糖就知足，跟曲曉冉依依惜別，跟著宋柯到旁邊去。
「怎麼樣？」宋柯直接道，「有渠道嗎？」
鹿幼歌撕開糖果一顆一顆放進口袋裡，聽到問話點頭，自從她發現宋柯好用話少不多問之後，對宋柯依賴性直線上升，「越阡是一個很厲害的boss，他同意帶著我去找食物，只不過需要我自己去拿。」
宋柯皺了皺眉頭，「危險？」
鹿幼歌搖了搖頭，「可能會受傷，但不會死亡。」她動作不停，「我看得出來，他對我們沒有惡意，甚至很樂意幫我們一把。」
「原因呢？」宋柯道，「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能看出來他想要什麼嗎？」
鹿幼歌動作頓住，抬頭看向宋柯，認真思考了一會兒，一臉認真道：
「唔，好像是想讓我們給他養老吧。」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