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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尤莉原以為魔龍是肯定不會允許她離開神殿,  去那麼遠極東學城上學。

  理由她都替卡厄斯想好了,首先就是她這個降噪耳機離開以後會影響魔龍睡眠質量,  其次就是沒人滿足他挑剔口味,變著花樣設計每天菜譜。

  但這些問題,在卡厄斯和伊萊亞斯單獨談了一會兒之後,他並沒有提起。

  「入學時間是後天。」卡厄斯十分平靜地同意了這件事。

  尤莉震驚:「……您就這麼同意了?」

  「嗯。」

  卡厄斯看了眼她臉上綻開笑容,語氣突然冷了下來:

  「就這麼開心?」

  「不不不……」尤莉雖然確實很開心,但也不好表現得太過明顯,  「也不能說特別開心吧,畢竟要離開您獨自來這麼遠地方,我也是非常不舍……」

  耶不用伺候大爺啦!

  晚上睡覺可以自己霸佔一整張床滾來滾去也不會被人壓到頭髮啦!

  卡厄斯:「那就留……」

  「雖然不捨得,但想到我肩負任務,  我也只能忍痛和您告別了。」尤莉擺出一副萬分沉痛不舍模樣,十分入戲。

  卡厄斯靠著牆,  將少女那些小心思全都盡收眼底。

  在他眼裡,尤莉心思從來都不難猜,全都清清楚楚寫在臉上。

  不用讀心他也知道,  大約正在想著「不用每天敷衍他啦」「晚上睡覺可以自己佔一張床啦」這種事情吧。

  看著她佯裝沉重,  實則快樂小表情,  卡厄斯便沒有在此時戳破她美好幻想。

  等到時候自己出乎意料地出現在她面前,  想必她表情會更加精彩。

  既然來都來了,伊萊亞斯就順便帶著尤莉和卡厄斯參觀了蓋亞學院。

  蓋亞學院大得超乎尤莉意料,  雖然不及黑暗神殿那麼氣勢磅礴,  但學院四周風景優美,  鬱鬱蔥蔥綠樹點綴著學生們來往林蔭道,  巨大噴泉池在陽光下折射出明亮光,  跟旅遊景點似。

  這所學院制度接近於英國公學,  學生分成名門出身貴族王室,以及成績優異平民學生,學生入學除了必要物品以外,還可以攜帶一名僕人。

  「……蓋亞學院不設外牆,可以說整個極東學城都屬於學院範圍,你們可以在這裡買到日常生活所需全部物品,這一點您可以理解吧?」

  尤莉點頭,心說這有啥不能理解。

  極東學城=學園都市=大學城,這學校很時髦嘛。

  大致介紹了一些學院建築方向,伊萊亞斯詢問:

  「今天時間充足,您還有什麼想具體去看看地方嗎?」

  說這話時候,伊萊亞斯已經猜到了尤莉答案,無非是學院宿舍、教室或者商業街之類地方。

  然後尤莉就昂頭一臉真誠地問:

  「我能去看看食堂嗎?」

  伊萊亞斯:……?

  「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

  只是從來沒人剛來第一件事就是看食堂而已。

  卡厄斯倒是一臉見怪不怪,並且說實話,如果說以前他對食物沒什麼要求話,那麼在被尤莉投餵了之後,他口味已經挑剔到無法吃除尤莉做以外任何食物了。

  尤莉去之前就做好了心裡準備,但是當她親眼看到這裡食堂之後,她還是震驚了。

  「……這是什麼?」

  她指著那堆黑乎乎看不出任何一種食材粥狀物問。

  「是豆子煮雞塊。」

  「那這個看起來像碳塊又像鳥?」

  「是烤孔雀。」

  「……?」

  尤莉看得腦子發麻。

  當然,食堂里不只這些黑暗料理,稍微看得過去也有一些肉菜濃湯,醬豬蹄,以及用上等小麥粉製成白麵包等等。

  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都可以在這間食堂里找到符合自己口味和經濟水平食物。

  但對於尤莉而言——

  這就是美食荒漠嗎?

  於是尤莉立馬轉頭去抱卡厄斯大腿。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卡厄斯好整以暇,想看看尤莉還能使出什麼花招,「是你願意來。」

  茶藝大師尤莉上線,滿臉無辜可憐地道:

  「可是鐵匠們才把做好鐵鍋送到神殿,我還沒有用過……」

  「你可以帶來這裡。」

  給尤莉開個特例,在她宿舍里建一個小廚房並不算困難。

  伊萊亞斯:「沒錯,您可以帶來。」

  尤莉又面露難色:「可是我覺得這邊蔬菜沒有神殿里我自己種那些好吃……」

  伊萊亞斯忍不住在心裡緩緩敲出一個問號。

  極東學城雖然不如外面那些國家經濟發達,可這裡匯聚了整個大陸未來最優秀人才和最富裕名門,在他們帶動下,各國頂尖衣食住行等等物資都會源源不斷流向這裡。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質疑學城蔬菜質量。

  伊萊亞斯剛想開口,就聽卡厄斯道:

  「那你就在學校里種。」

  ?

  這是神術學院,不是農民培訓班哦?

  伊萊亞斯雖然沒有瞧不起農民意思,但在神術學院讓神術師自己種菜這種事……

  聞所未聞。

  卡厄斯見伊萊亞斯不吭聲了,掃了他一眼:

  「辦不到?」

  「……倒也不是。」伊萊亞斯略有遲疑,但還是將學院情況簡單說了一下,「確實有一些天賦普通神術師,畢業後會將神術用於種田獲取一點報酬,但如果要在學院這麼做,可能別學生會對您有些……議論。」

  但尤莉很不服氣地指著校園一角庭院,正好有一個班學生在那兒上課,老師正帶領他們對庭院里玫瑰花使用光明神術,玫瑰花花苞瞬間綻放成花朵。

  「那他們不也種花嗎?」

  「種花和種菜……在他們眼裡也還是有些不同。」

  懂了,就是歧視唄。

  可惡!種花有什麼高貴!花雖然也能拿來做鮮花餅和泡茶,但種菜可是能吃到香噴噴硬菜啊!!

  「有什麼不同?」卡厄斯也和尤莉一個想法,他指向那群人正在上課玫瑰花圃,「那個位置就很好,把花鏟了種菜吧。」

  伊萊亞斯:「……」

  尤莉跟著附和:

  「其實我覺得那邊花壇位置也很好,那個角落都沒人去,學院里觀賞用花草夠多了,那麼好位置再種花多浪費啊,種我新培育出來小麥苗和生菜肯定合適,對了,我之前做過烤五花肉嗎?正好可以配上生菜……」

  「好,那就把那裡也鏟了。」

  伊萊亞斯聽著這兩人輕描淡寫地商量著如何把他花圃給掀了,突然陷入沉思。

  讓這兩個人來學院,怎麼有種……不太好預感?

  於是尤莉和卡厄斯單方面就將學院里部分空地瓜分了,臨走前還找伊萊亞斯要走了一份學城地圖。

  伊萊亞斯懷疑他們回去琢磨一晚,搞不好第二天就能把他花園還有草坪全都推平種玉米。

  但他也沒法阻攔,畢竟作為由卡厄斯創造出來人類,他身上流淌神明血脈全都繼承自卡厄斯,不管是從地位還是從力量差距,他都不可能阻止卡厄斯想做事情。

  說起來,他也第一次看見卡厄斯對創造與毀滅以外事情有興趣。

  這個被獻祭給魔龍公主……

  似乎是一個卡厄斯大人特例。

  尤莉並不知道伊萊亞斯校長對自己做出了「這個女孩,有點東西」評價。

  和卡厄斯一起回到神殿之後,她宣告了自己後天就要去蓋亞學院上學事情。

  喬托是第一個抱著尤莉大腿痛哭:

  「尤莉婭公主!您要是走了後續農田種植出了問題我找誰啊!而且現在人手不夠,我白天去幫大家種完地晚上回來還要看賬本,您忍心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嗎!」

  尤莉摸摸他蓬鬆腦袋瓜:「沒關係,這不還有魔龍大人陪你呢嗎?有事你可以找他啊。」

  喬托無語凝噎,看尤莉眼神里寫滿了「你看我像是敢叫魔龍大人一起去種地樣子嗎」。

  「好了,有什麼事情你讓奧利給我傳信,現在你只需要帶著大家種地賣菜,還有在城鎮里開餐廳事情也繼續跟進,每周記得給我寫報告就行。」

  有滴滴打龍在,尤莉往返神殿和學院並不需要太久,因此尤莉只打包了少量行李。

  在神殿最後一頓晚餐,原本尤莉想用剛剛到手新鍋做幾個炒菜,但她現在依然還是血族身體,相比炒菜還是毛血旺對她更有吸引力。

  然而——

  「怎麼沒了!?」

  尤莉可憐巴巴地望著原本儲存著一碗血木盆,現在那裡面乾乾淨淨,一滴血腥味也沒有。

  問了昨晚在廚房值班女孩們,她們也並不知道那些血去了哪裡。

  於是抱著空盆尤莉,就這樣眼巴巴看著其他人享用了美味晚餐,而自己食不下咽,只能餓著肚子回房間。

  卡厄斯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尤莉洗漱后縮進被窩,企圖用睡眠騙過自己飢腸轆轆胃。

  ……咕嚕。

  ……咕嚕咕嚕。

  飢餓胃開始收縮蠕動,渴望卻不是人類食物,而是帶著赤紅色……溫熱……香甜醇厚……

  嘎達。

  房間門被人打開。

  剛一進門卡厄斯只是轉身關門功夫,就察覺到一陣風帶過,一轉身就有什麼東西撞入懷中。

  他沒抵抗,被衝擊力撞得後撤一步,背脊硌在堅硬木門浮雕上撞出一聲巨響,聞聲而來亡靈騎士在外面敲了敲門,問:

  「卡厄斯大人?出什麼事了嗎?」

  卡厄斯沒有立刻回應。

  整個人盤在他懷裡少女大腿死死地扣住他腰肢,彷彿攀援著樹榦藤蔓,柔軟而又寸寸收緊纏繞著他。

  白天她稍微吃了一點人類食物,但這並不能填滿她渴望血液內心,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白日對於**克制並不會使她抵抗住神明之血誘惑,只會令月光盈滿夜幕之時,加劇她對血液渴望。

  少女埋入他脖頸間,探查他脈搏所在。

  雖然已經無比飢餓,但她彷彿還在有意剋制自己行為,沒有不管不顧地就咬上去。

  卡厄斯對她意志力報以讚賞,但同時心中又有些淡淡……失落?

  「我沒事。」

  他出聲回答門外亡靈騎士。

  「那是公主聲音嗎?她今晚沒怎麼吃東西,我在想是不是不該把那些剩下血倒掉……」

  尤莉渴血時候腦子會有點喝醉一樣恍惚,但也還是能夠聽懂別人話。

  「是你扔!」

  埋頭在他脖頸中少女餓得沒勁,但依然吚吚嗚嗚地表示著抗議。

  「憑什麼扔我食物!我從沒讓你餓過肚子,你怎麼能讓我餓這麼久……」

  其實卡厄斯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雖然他從以前開始,做事情就從不講緣由,只憑自己開心,但自從遇到尤莉之後,這樣莫名其妙事情他似乎做得越來越多了。

  他不該這樣放縱她,她存在只是為了給自己提供更好睡眠,更好食物。

  他可以將她鎖在這座神殿裡面,不允許去任何地方,全身心只為他服務,只為了他而存在。

  他不應該做事情太多了。

  甚至於現在面對緊緊貼在他懷裡,對他血液無比渴求少女,他應該做是將她薅下來,然後只賜予她一滴適量血液,這樣她很快就能重新恢復成人類狀態。

  但有那麼一瞬間,卡厄斯竟然……並不想她變回人類。

  「很餓嗎?」

  他輕輕撫摸少女柔順長發,砂金色髮絲冰涼柔軟,像窗外月光。

  「餓。」飢腸轆轆尤莉老實回答。

  「你想要什麼?」

  尤莉歪歪頭:「當然是……您血。」

  卡厄斯一下一下撫摸著她長發,彷彿一個喜怒無常造物主在撫摸屬於他玩偶。

  「但我若是不想給你呢?」

  尤莉一下有點卡殼。

  「唔……不給就不給吧……」

  掛在卡厄斯身上尤莉慢吞吞地從他身上滑了下來,一個人鑽進了被窩裡,連腦袋也裹進去。

  「反正我也習慣了,餓著就餓著吧,睡著了就不餓了,我就是沒人疼,沒人愛,我是地里一顆小白菜……」

  說著還煞有其事地嘆了一口氣。

  卡厄斯:?

  他很確信尤莉又在和他演戲,可小女孩一個人可憐巴巴地鑽進被窩裡挨餓,即便知道她在故意裝可憐,使用一些大家心知肚明小手段,他卻一點也沒辦法討厭她。

  一點也沒有辦法。

  卡厄斯嘆了口氣。

  「過來,尤莉婭。」

  床上小鼓包一動不動。

  「莉莉,過來。」卡厄斯換了一個稱呼,語調比他想象中還要和緩,「我給你。」

  說完,卡厄斯就見床上那顆可憐小白菜拱了拱,從床頭拱到床尾,最後終於伸出腦袋來,一口含住了他食指。

  被刺破指尖浸出一點點血,那點足以平復她飢餓血液融入她身體,可嘗到甜頭少女卻並不知足,還要將那根手指咬得更深。

  指尖傳來觸感柔軟而又濕滑,彷彿有電流順著指尖一路攀升到頭皮,令卡厄斯心中莫名燃起了一股無名火苗。

  「夠了,莉莉。」

  卡厄斯其他幾根手指抵住尤莉下頜,阻止她繼續。

  「你會上癮。」

  尤莉飢餓腦子完全想不了上癮問題,她現在只知道卡厄斯扔掉了她毛血旺,現在還摳門只給她一滴血,她覺得自己可委屈了。

  可她力氣完全比不上卡厄斯,最後只能使勁咬了一口卡厄斯手指藉以泄憤,這才重新縮回被窩裡睡覺。

  睡著前尤莉還在迷迷糊糊想:

  太摳門了,這也太摳門了,她又不會把他吸干,多給一口都不行,她以前投餵奶茶都白費啦!

  卡厄斯看著尤莉沒心沒肺入睡身影,過了許久,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那無名火焰,緩緩熄滅。

  他將那根手指藏在了寬大黑袍之下,仿若他剛才荒唐動搖,從未發生過。

  翌日,天氣晴朗,白鴿掠過神殿塔尖,飛往遙遠天際線。

  收拾好行李尤莉騎著龍飛出卡塔西斯,直接飛去學校過於招搖,於是他們先抵達了伊萊亞斯校長為她準備落腳點。

  前來接她前往學院馬車和僕人都已在此等候,尤莉上了馬車剛要和卡厄斯告別,就見卡厄斯也跟了上來。

  她詫異地扭頭:

  「您為什麼跟上來?」

  卡厄斯沒有回答她,只說:「我也一起去。」

  尤莉還以為他是想送她過去,遲疑著說:

  「不好吧……這樣顯得你好像我爸哦……」

  這不就和大學開學非要送孩子進宿舍爹媽一樣嗎?

  卡厄斯:?

  「我沒你這麼蠢女兒。」卡厄斯語調冷酷,「少和伊萊亞斯學那些噁心人稱呼。」

  「好!」

  我下次還敢!

  尤莉又想起自己身體問題:

  「今天早上我感覺食物味道似乎回來了一點,可也沒全好,那我到學院之後還想喝血怎麼辦?」

  「不用擔心這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出於禮尚往來緣故,尤莉很自覺地討好道:

  「那我下次回去,給你做黑糖燒仙草和雙皮奶怎麼樣?奶茶喝多了也可以換個口味嘛,等我練習好了回去做給你吃呀?」

  少女臉上寫滿了「我給你好吃你也要給我血哦」這樣小心機。

  卡厄斯忍住想要順手摸摸她腦袋奇怪想法,冷淡而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刻有六芒星標誌馬車駛入蓋亞學院,優美清新風景在他們眼前徐徐展開。

  卡厄斯中途離車,說是有別事情,尤莉想當然地認為他是去找伊萊亞斯,因此並沒有多問。

  「……這是去接新生馬車嗎?」

  馬車剛在主堡外停下,外面就傳來了一個男人聲音。

  僕人回答:「是,普里斯特利教授。」

  尤莉從馬車上下來,來接應她老師是一位約三四十歲男人,他臉色陰沉,眉間溝壑很深,長了一張很不好惹教導主任臉。

  「莉莉婭·伯德,對吧?」

  這是尤莉給自己取假名,身份手續已由伊萊亞斯校長處理好了。

  「是。」

  他將尤莉上下打量了一遍,那視線彷彿能洞察人心,尤莉被他看得毛骨悚然。

  「跟我來。」

  他腳步很快,半點沒有等尤莉意思,語速更是比他腳步還快。

  「課本已經送到了你第一節課教室裡面,生活用品和行李都會送到你宿舍,現在你就直接去上課,從這裡到教室需要十五分鐘,上課鈴還有兩分鐘打響,我會為你遲到扣掉五個學分。」

  尤莉:???

  「可是我才剛來!」

  「那就希望你能借這件事迅速融入學院。」

  啥也沒幹就丟掉了五個學分尤莉一臉茫然。

  等到了教室附近,教授停下腳步。

  「祝您順利,莉莉婭·伯德小姐。」

  沒有您我應該會順利很多。

  尤莉面無表情地道:

  「謝謝您,斯內普教授。」

  普里斯特利教授:?

  「不好意思記錯了,因為您和我知道一位教授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挺像……那再見,普教授。」

  再度沒被念對名字普里斯特利教授:???

  藉機反擊一下子尤莉飛快溜進了教室,剛一進去,全班人視線全都刷刷落在了她身上。

  「真是她……」

  「是昨天那個女孩……」

  「哇果然如他們說一樣漂亮……」

  「所以她和洛倫伊騎士30340事情也是真咯?」

  學生們議論紛紛,被眾人矚目尤莉倒是沒有特別慌亂,她只是看了一眼空蕩蕩講台,這節課教授還沒有來,她課本就在講台上。

  於是尤莉拿了課本就非常自來熟地找了一個空位坐下。

  「……你好,我叫尤娜·塔利安。」

  麻花辮戴眼鏡少女沒想到尤莉會坐在她旁邊,有些害羞地與尤莉打招呼。

  「我叫莉莉婭·伯德。」尤莉友好地笑了笑,「我今天剛剛入學,這節課教授是遲到了嗎?」

  尤娜:「應該是,事實上聽說我們今天要來一位新神術學教授,我們也還不清楚他是誰呢。」

  過道另一邊少年拍拍尤莉桌子,揚起笑臉道:

  「我叫吉爾·肯特,昨天在花園,我見過你,你是從哪兒來?」

  尤莉回憶了一下校長給她假身份資料,報上了一個地名。

  吉爾瞭然點點頭:

  「那裡啊,聽說那裡治安不太好,不過來了我們蓋亞學院你就可以放心了,我們學院是整個大陸上最安全地方呢!」

  他剛一說完,走廊外傳來了一個不容忽視腳步聲。

  「新教授來了!」

  學生們紛紛從尤莉身上收回視線,目光全都聚集在門口。

  下一秒,一個挺拔修長身影推門而入,他兩手空空,連一本書也沒拿。

  一轉身,教室里超過半數女生們全都齊齊發出了一陣不大不小躁動聲。

  唯有尤莉像是被人當頭一棍打蒙了似。

  她瞪大了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視線一錯不錯地盯著那個黑袍黑髮身影,簡直像是要在他身上看出一個窟窿。

  黑髮青年環顧四周,灰藍色眼眸定在了尤莉身上。

  他冷淡英俊面容上浮現出一個極淡笑容,似乎是在這一刻看到了頗有意思場景。

  青年低沉慵懶嗓音在教室里響起:

  「今天開始,我將擔任你們神術課教學。」

  「你們可以稱呼我為,卡厄斯教授。」

  他食指微動,在空中拼出了自己名諱,金色字母清晰地漂浮在半空中,又被他隨手抹去。

  僅僅是一個開場,所有人能夠感受到這位教授嫻熟高超神術水平。

  少年吉爾在一片議論聲中吹了個口哨:

  「竟然敢和那位黑暗神重名,真是個不得了教授啊。」

  震驚尤莉張了張嘴,像是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又把嘴閉了起來。

  她轉頭看向吉爾。

  「……剛剛,你跟我說什麼來著?」

  「剛剛?」吉爾回憶了一下,「哦,我說蓋亞學院是整個大陸最安全地方,你在這裡生活學習可以安心啦。」

  尤莉一邊看著講台上英俊而冷漠青年,一邊面無表情地道:

  「霍格沃茨也是這麼說。」

  「霍格沃茲?那是什麼學校?」

  「……小地方30340學校,你不知道。」

  「那必定沒有我們學院厲害!就算是黑暗教皇也不敢對我們輕舉妄動呢!」

  ……清醒一點。

  黑暗神殿反派頭子正站在講台上給你們上課呢。  w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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