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血液果然藥到病除, 第二天尤莉就又支棱起來了。
說起來……
她昨天后來又幹了些什麼事?
……撲倒了卡厄斯……吸了他血……咬了喬托……還當著卡厄斯面在池子里咕嚕咕嚕游泳……
「尤莉婭公主?」
早上起來送早餐茉莉奇怪地看著縮在被窩裡尤莉。
「您……這是還不舒服嗎?」
「……還好。」尤莉從被子里鑽出一個腦袋,四周看看, 「魔龍大人呢?」
茉莉將新鮮烤好白麵包和果醬放在小桌子上,笑道:
「好像和奧利去商量什麼事了,您沒事就好,昨天喬托和我們說了您事以後,我們還很擔心您狀況呢,現在看著……好像也平時也沒什麼區別樣子。」
呼。
沒在就好。
回憶起昨天自己做過種種丟臉事, 尤莉很難相信一睜眼就見到卡厄斯之後,自己要如何擺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表情。
尤莉下床找了個鏡子,對鏡子里自己齜牙。
哇哦。
她多了兩顆小虎牙。
尤莉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抓起桌上麵包嘗了一口。
……好淡啊。
倒也不是覺得難吃, 但就是一夜之間,好像味蕾發生了變化, 以往覺得好吃食物變得寡淡,潛意識裡渴望著更加濃郁,更加鮮美香甜味道。
於是等再回過神來時, 尤莉已經來到了卡厄斯面前。
尤莉:「!」
這怎麼還帶自動尋人系統!!
「醒了?」剛將替他傳話奧利送走, 卡厄斯回頭看著被他鮮血引誘而來少女, 「倒是不怕陽光, 張開嘴我看看。」
他單手輕輕撬開尤莉口腔,裡面兩顆小尖牙依然鋥光瓦亮, 跟小野獸似。
屬於血族特徵還殘留在她身上, 看來即便是喝下了神血液, 也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重新轉化成完全人類。
尤莉看上去有點茫然:
「我這……還有救嗎?」
卡厄斯挑眉:「要是沒救呢?」
「那……我以後豈不是都沒有辦法吃出炸雞火鍋番茄炒蛋紅燒肉味道啦?」尤莉面如死灰, 「那你不如殺了我, 就現在。」
卡厄斯嗤笑一聲:
「你腦子裡就只有這些東西嗎?」
「要不然?吃飯還不重要嗎?」
尤莉對待吃飯問題一貫嚴肅。
「我們家鄉人都知道,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沒有比這個更重要事了……對了,阿德拉後來怎麼樣了?」
卡厄斯懶懶打了個哈欠。
「朝極東方向跑了,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想藏到極東學城裡,那裡匯聚了整片大陸上最優秀神術師,也有無數受到神明眷顧人類……前提是,憑他那個孱弱身體,能夠抓到他們。」
「他不是有那些對他效忠親王嗎?」
「那些人啊。」卡厄斯望著風熄森林方向,「今天拂曉之前,我已經讓亡靈騎士把那些人從廢墟里挖出來,全數掛在了神殿外。」
日頭已經升起來了。
儘管血族親王們對陽光沒那麼畏懼,但持續陽光暴晒,也會削弱他們力量,無異於鈍刀一刀刀割在身上。
這是對整個血族凌遲,更是將身為血族始祖阿德拉羞辱到了極點。
……奪筍啊。
「還有,剛剛說是騙你,你喝了我血,過不了多久就能轉化回人類。」
尤莉心裡石頭這才落地。
然而很快,她又想起了昨天阿德拉和卡厄斯對話——
萬物主宰。
世間起源。
她還喝了他血。
……完蛋了,腦子裡又是揮之不去「男媽媽」了。
「你在想什麼?」卡厄斯皺眉。
「沒、沒什麼。」尤莉哪敢在萬物主宰面前瞎扯,她只敢悄咪咪問,「魔龍大人,就是那個,昨天你和阿德拉說那些話,都……是真嗎?」
……像男媽媽這種設定……是她能知道嗎?
卡厄斯瞥了一眼她在作死邊緣小心翼翼試探表情。
「是真。」
尤莉沉默了一會兒,又小心翼翼地問:
「那他說你身軀屬於黑暗神,神格屬於光明神……?」
「也是真。」卡厄斯望著她,「你想說什麼?」
尤莉想罵遊戲製作組八百次。
他娘,就離譜,這麼關鍵信息不給玩家,別說死一百零一次,她死一千零一次也不可能攻略光明神啊!
「……那光明神和黑暗神現在在……」
「這與你無關。」
卡厄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手隨意搭在窗框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
「尤莉婭,你是不是忘了,你要做事情還有很多。」
他這麼一提醒,尤莉才恍然大悟。
「哦對了,都是阿德拉那個攪事精打亂了我原本計劃,我採購調料都沒啦!那我是不是該先去見一見費力克斯領主,商量一下帶領老鴿籠區大家種地事情……」
等著喝奶茶卡厄斯:?
「回來。」
他提溜著尤莉脖頸,將她拎回自己眼皮子底下。
「你以為,我說事情是那種東西嗎?」
尤莉奇怪地眨眨眼:
「不然呢?」
卡厄斯俯身靠近,居高臨下地他以一種極具壓迫性姿勢與尤莉對視:
「你似乎忘了,你向我宣誓效忠,以永恆為期限——你就是這樣效忠?」
尤莉:?
女人在床上說話能信??
哦好像不是床上……
但道理都是這個道理,只是卡厄斯好像不太明白這一點。
「我當然效忠於您啊,如果沒有您,我早就淪為血族,是您慷慨賜予我珍貴血液,是您賦予了我第二次生命,我親愛魔龍大人,就算沒有昨天誓言,我也願意用畢生侍奉在您左右。」
尤·沒有感情彩虹屁機器·莉,輕車熟路地開始糊弄。
「那就放下你手邊那些無聊瑣事,去做你真正應該做事情。」
並沒有被她彩虹屁糊弄住魔龍冷酷宣告。
……行吧。
等尤莉準備好一式兩份甜咸奶蓋奶茶之後,被順毛魔龍大人才開了金口:
「不必去找那個領主了。」
尤莉試探著:「敢問那位領主……?」
「死了人,不用再問。」卡厄斯語氣彷彿只是拂去了一個不值一提塵埃,「新領主由你來決定。」
尤莉愣了愣。
「我說過,我賜予你改變這個世界機會。」
「這是等待你去開創時代,尤莉婭。」
於是當天,選拔新任領主任務就提上了議程。
公爵府邸離神殿距離不遠,昨日卡厄斯造訪后並沒有將整個公爵府邸人全都殺光,除了那些本就為了保護費力克斯領主神術師,剩下傭人他都沒怎麼管就走了。
而那些目睹全程男僕女僕們雖然害怕,但並不為費力克斯公爵難過。
他們麻溜地收拾好了殘局,等待著新任領主到來。
卡厄斯和尤莉帶著神殿里所有人來到了這裡。
「……大家也不用太過緊張,今天把大家叫到這裡,主要是為了一起商量一件事情。」
尤莉剛起了個頭,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這怎麼那麼像教導主任找學生談話開場白呢?
尤莉咳了咳,單刀直入地說正事:
「我知道,在座大家都是被家裡人賣給各地領主,送來這裡向魔龍獻祭新娘,你們家人或許是用你們換了食物、房子,或許是連自己都活不下去,想要給你們爭一個生存機會,所以我們才會在這裡相見。」
「你們有來自卡塔西斯,有來自其他國度,之前你們一直在神殿里,聽從我指令為我工作,現在我允諾給予你們每人一個金幣,你們可以選擇拿著這枚金幣離開神殿,自行生活,這是第一個選擇。」
「第二個選擇,就是在新領主帶領下,一起為建設老鴿籠區而工作。」
「需要記住是,我們不養閑人,很快我們會提供許多崗位供你們選擇,只要你們努力工作,你們就會得到合理報酬。」
一群女孩子們聽得很激動。
她們當然會選擇第二個啊!在神殿這段日子,可以說是她們人生中活得最像個人日子了。
她們有乾淨整潔衣服供她們換洗,種地工作大家一起分擔,實在累了還有亡靈騎士幫忙,睡覺房間寬敞又整潔,更重要是,她們還有尤莉婭公主和她們一起製作美味到連舌頭都想一起吞下去食物。
沒有睜不開眼風沙,沒有被咬一口會死人老鼠。
每一日太陽升起,都是有盼頭。
激動少女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有人問:
「新任領主是您嗎?」
尤莉愣了一下,否認道:「這倒不是,我們商量了以後,決定新任領主就是喬喬啦!」
少女們:「……」
被推出來喬托憋紅了臉:
「……拜、拜託了,雖然我也想象到了這個場面,但是大家好歹做了這麼久同事,能不能,稍微給我一點面子,至少不要把嫌棄表現得這麼明顯?」
也不怪大家嫌棄,實在是喬托表現得過於好欺負,導致大家從沒想過他能當個領主。
就連那個好吃懶做奧利,都能每天追著他叨叨呢。
「啊,大家也不用太過擔心,別看喬喬平時那個樣子,但是他在來這裡之前,好歹也是一位真正公爵之子,只要稍加訓練,也是值得大家依靠。」
關於領主人選,尤莉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更加沉穩老練茉莉。
但問題是這個時代教育太過落後,出身貧瘠女孩子們大多沒有正經受過教育,連字都不會寫,更別提如何成為一個合格領主。
放眼看去,能擔當起這個角色,只有自幼受過全套貴族教育,明白這個社會運作制度喬託了。
於是尤莉將她計劃交給了喬托。
他們要做事情有很多。
首先是改變老鴿籠區目前所種主要作物,全都改良成經過尤莉培育篩選優質品種,這個需要招攬大量農民,順勢就帶動了老鴿籠區就業。
其次是開設新餐館,提升當地人用餐水平,刺激人們消費。
最後還要尋找一些尤莉交代奇特物種——
「就是一種長在灌木或矮小植株上紅色果實,和我圖上畫一樣。」
喬托雲里霧裡,不明白這種不知名果實重要在哪裡。
尤莉神神秘秘:
「反正派人去找就對啦,要是能找到咖啡豆,說不定比這些蔬果還賺錢呢。」
雖然對尤莉命令並不是全都理解,但喬托還是認認真真地將她話全都記錄下來,順便向尤莉報告了老鴿籠區人事情況,以及他對於如何落實這些命令安排。
說完喬托還有些忐忑不安:
「……這樣……您覺得可以嗎?」
「可以啊。」對於如何調令人馬,如何查賬等等瑣事一竅不通尤莉在這些方面還是很信任喬托,「你只管去做就好了,別想那麼多。」
喬托看上去卻仍顧慮重重,耷拉著腦袋道:
「……我怕我做不好,讓您失望……就像在家裡時那樣……」
喬托家裡事情,尤莉多少聽過一點。
無非就是父親看重敦厚老實小兒子,引得前面幾個聰明哥哥們不滿,從小被孤立,長大后又被哥哥們暗殺。
尤莉還指望著喬托幫她幹活,因此很耐心地安撫了他一番。
——結果就被剛好進來卡厄斯撞了個正著。
「……你們,在幹什麼?」
他看著正趴在尤莉肩頭跟個喪眉耷眼小狗狗一樣喬托,眼神比平時還要冷上幾分。
並且從他角度看,身高比喬托還矮一點尤莉想要拍拍他肩膀,勢必要將腦袋放在他肩頭位置。
這看上去和正在吸血沒什麼兩樣。
尤莉解釋:「沒什麼……剛和他說完一些事情……」
這怎麼又像來抓姦啊。
喬托原本也想解釋一二,但一對上卡厄斯「三秒之內鯊了你」視線,他就只敢往尤莉身後縮縮。
「我跟你說過,不需要你為尤莉提供血液吧?」
沒在喬托脖子上見到齒痕,算他逃過一劫。
「滾出去。」
喬托連滾帶爬地跑了。
「你怎麼老是嚇唬小孩子?」尤莉有點無奈。
「小孩子?」卡厄斯瞥她一眼,「你可比他還小。」
「你不懂,這就是媽媽粉心態啦。」
喬托雖然笨了點,膽子小了點,但是樣貌確實很標準小王子長相,有誰會不喜歡笨蛋美人呢?
卡厄斯很不能理解她心態。
「不管你在想什麼,總是離他遠一點,不許吸他血。」
尤莉也不太能理解卡厄斯心態。
不過其實她今天醒來以後,對血液渴望已經消退了許多,至少沒有昨天那股逮誰都想咬一口餓鬼勁了。
於是尤莉答應得很爽快:
「好呀,我不吸他,誰都不吸。」
「不,我可以。」
尤莉:?
這邊事情辦完以後,尤莉等人又回到了神殿。
今晚晚餐是尤莉親手烹制毛血旺,肉和血是亡靈騎士捕獵回來,調料是喬托安排人購買後送過來,這一次食物與之前不同,這裡人從沒有吃過用血做料理,儘管聞上去辛香撲鼻,但一想到原材料,大家都有些遲疑。
所以大部分人還是謹慎地只吃了平時吃麵包果醬,還有漢堡。
可是——
看著尤莉抱著一大盆那個什麼毛血旺吃得滿嘴通紅樣子,大家又十分心動,最後還是忍不住嘗了小小小小一口。
……好吃哎。
……這個細嫩濃厚口感是什麼?
手裡麵包漢堡頓時不香了,大家陸陸續續地嘗試過後,紛紛開始搶奪剩下那一大盆裡面毛血旺,那勁頭不比昨天大打出手血族們差。
唯有卡厄斯看了看吃得嘴邊一圈油還在砸吧嘴回味尤莉,看上去仍矜持冷靜。
「不好吃嗎?」
尤莉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隱約露出了一點小尖牙影子。
就是那兩顆小尖牙,昨天刺入他皮膚,貪婪又渴望地索求著他身上血液。
那不亞於對神明褻瀆。
他允許了這種褻瀆。
可現在,少女對血液渴求消退,不再親昵依偎在他身邊,他就像失去利用價值被拋在一邊,沒心沒肺少女心裡只惦記著那盆紅彤彤辣椒,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呵,用完就扔,小沒良心。
「不好吃。」
尤莉奇怪地「咦」了一聲,但也並沒有多想,畢竟每個人口味有差異,也不是所有人都吃得慣中餐。
吃不慣更好,那剩下鹿血還夠她再吃一頓,嘿嘿。
她沒注意到,卡厄斯叫來亡靈騎士,低聲吩咐:
「把她剩下那些血都倒了。」
亡靈騎士:?
亡靈騎士:「公主她會鬧哦。」
卡厄斯眉頭都不動一下:
「讓她鬧。」
「……」
還心心念念毛血旺尤莉,第二天一早就被卡厄斯叫了起來。
血族基因里殘留作息使得尤莉白天有點提不起精神,她用手遮擋住刺眼眼光,從指縫裡看到了奧利身影。
「……奧利回來了嗎?」
「回來啦回來啦!這一路送信可累死本大人啦!!」嘰嘰喳喳鳳凰一回來就存在感十足,「莉莉你怎麼樣?哦看上去好像挺好,那這樣我是不是就可以嘗嘗你之前做那個毛血旺了?我一路上都在惦記呢,你……」
話還沒說完,卡厄斯就伸出一根手指將奧利彈出了窗外,隨後關上了露台門。
奧利:???
「吵死了。」沒有絲毫主僕情誼卡厄斯對尤莉道,「收拾一下,出個遠門。」
尤莉倒也沒問為什麼,洗漱好換了衣服之後很快就騎上龍背出發了。
直到他們飛過死靈牆,又飛過了南邊宗教裁判所,尤莉才忽然覺得他們目地好像確實有些遠。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話音未落,他們剛好穿過了朦朧雲層,下界城市風光一覽無餘。
在地平線盡頭,在拂曉日出映照下,一座極其宏偉建築泛著蜜糖色光輝,城堡頂尖六芒星標誌折射出炫目光輝,神聖而不可侵犯。
尤莉很快從記憶里調出了這個標誌性建築名字。
蓋亞學院。
極東學城中匯聚了最優秀神術師,神術學院。
……但這也同時意味著,這裡每一個人,都想要卡厄斯死。
「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尤莉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這是個什麼操作。
這不就等於雙方交戰兩個國家,其中一個國家boss直接殺入敵方陣營,這不是去送人頭就是去收割別人人頭吧!
鑒於卡厄斯平日作風,尤莉覺得後者可能性更大。
「等等等等,我們有話好好說!是因為阿德拉嗎?沒必要沒必要,我們可以悄悄進村,不用這麼明目張胆大張旗鼓衝過來殺他吧……」
兩人越來越逼近蓋亞學院,尤莉也越來越能看清外部那一層金色防護罩。
以尤莉僅存一點常識,知道那是光明神還尚存之時,親自為庇護學城而設下一道禁制,任何黑暗生物觸之即死,蓋亞學院也被認為是整個大陸最安全地方。
——然後尤莉就看到,這個防護罩為卡厄斯主動打開了一條口子。
尤莉:……這個最安全,就和說霍格沃茲是最安全學院是一樣對吧?
「披上這個。」
一落地,卡厄斯就直接敲暈了在學院小樹林里膩膩歪歪一對倒霉情侶,搶了他們身上白色兜帽校服。
卡厄斯顯然又開啟了那個屏蔽外貌小神術,兩人行走在蓋亞學院校園裡,雖有許多人為他們駐足回頭,眼中卻只有驚艷,沒有任何對他們身份質疑。
「我們來這裡到底是來幹什麼啊?」
尤莉糊塗了。
「見一個人。」
卡厄斯走在前面,沒有想再過多解釋意思,尤莉還想再追問,剛一轉角就撞上了什麼人。
「——沒事吧?」
被堅硬重甲撞得生疼尤莉揉了揉額頭,她走得不快,是對方腳步匆匆,因此她沒好氣道:
「有事,很疼。」
一抬頭,兩人齊齊愣住。
金髮重甲青年看著被他撞掉兜帽少女,她那一頭砂金色長發蓬鬆散落,如流淌金子,當她昂頭看向自己時,那驚人美貌有著令四周一切色彩黯淡美麗。
他不動聲色屏住呼吸,彷彿怕驚擾了這俗世罕見美貌。
「……實在抱歉,小姐。」他回過神來,肅然答,「我盔甲確很堅硬,如果您不介意話,請允許我帶您去見見西蒙醫師,以確認您身體狀況是否有恙。」
尤莉張了張嘴,顯然十分驚愕,她愣愣地拒絕:
「……不必……我沒事……」
「最好還是讓醫師檢查一下吧,畢竟這是我錯,哦,忘了自我介紹——」
尤莉這位前未婚夫先生,向她行了一個騎士禮。
「我叫洛倫伊·布萊茲·奧狄斯·斯梅德利,是光明騎士團騎士長,小姐。」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