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衡揮了揮手,就讓他們把刺客帶下去了。
只要收走了她們口中的毒藥,不讓她們那麼乾脆地死去,皇宮中也有幾千種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刑罰。
他就不信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
見人都走光了,羿安帶著蝶兒來到了羿衡的面前,道:
「皇弟,接下來還要你多多費心了,皇姐我也會儘力幫你一起查明這件事的。」
羿衡輕哼了一聲,拿出了袖中的摺扇晃動了幾下:
「我說皇姐啊,人都走光了,也沒必要在我面前裝了吧?
你以為,你的那些小心思,我還會看不出來?」
羿安的臉色青了一青,有些尷尬地問道:
「皇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羿衡皺眉看向她:
「皇姐你非要我說的這麼明白嗎?
你主動向父皇攬下這件事情,就是為了有機會跟那個大鄭國的皇帝接觸吧?」
羿安的神情頓時一僵,她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隨即她的心中也泛起了一陣苦澀,就連她的皇弟都看出來了,景寧卻依然沒有多給她一個眼神。
「是啊。」
羿安見他拆穿了自己,她便也不裝了,直接承認道:
「我的確對大鄭國的帝王一見鍾情。
羿衡,這件事情我們互幫互助,都能達到一樣的目的。
你幫了我,我也不會讓你吃虧的。
我只是想找個機會在他面前表現而已,想讓他看到我、認識我……」
羿衡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可是父皇根本不會讓你嫁去大鄭國,大鄭國的帝王心中也早已有人了。
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不可能!」
羿安的眼神變得陰鷙:
「只要他心中有我,又有什麼事情能阻擋得了我們相愛呢!
我第一次如此喜歡一個男子,我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羿衡愣了愣,看到她如此偏執,也搖了搖頭,長嘆了口氣:
「好了皇姐,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若是還是這麼執迷不悟的話,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吧。」
見到羿衡也沒那麼強烈地反對了,羿安的臉色也好轉了許多:
「你放心吧,我對自己很有信心。
我乃天之嬌女,想贏得一個男人的歡心,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羿衡聳聳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就祝你成功了。」
……
墨景寧帶著雲安歌回到了住的地方,二人還饒有興緻地討論起了今天在宴會上發生的事情。
「雲姐姐,剛才你看出了些什麼嗎?」
墨景寧的關注點一直都在雲安歌的身上,所以剛才她有一些細微的小動作,他也注意到了。
雲安歌淺淺笑道:
「還是瞞不過你的眼睛。」
她把自己剛才的發現都說了出來:
「剛才我注意到,東池國那邊座位的第三排,有一個人的臉色十分可疑。
哦對了,就是那個喊了一聲『父皇』的那個人,不知道你有沒有關注。
這應該也是東池國的一個皇子吧,在舞姬們拔出匕首的時候,他卻沒有絲毫的吃驚和慌亂。
一片亂象之中,皇子公主們都離開了自己的座位逃的逃散的散,有一些去保護自己父皇的。
可是此人卻不慌不忙地坐在原地,只是對於刺客要刺殺自己的父皇,吃驚多於恐懼。」
墨景寧聽完,過了半晌輕笑了一聲,揉了揉雲安歌的頭髮,無奈道:
「雲姐姐,沒想到你竟然吃著東西還能觀察得這麼仔細。
其實我也注意到了,不過這畢竟是東池國的家事,也用不著我們費心。」
「沒錯,我們是來吃吃喝喝,順便來賺錢的!
這些麻煩的事情,就交給他們東池國自己解決去吧!」
墨景寧寵溺地颳了刮她的鼻子:
「雲姐姐,還是你最機靈。」
……
羿峰剛從大殿出來,就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府邸,讓自己的兩個謀士為自己出謀劃策。
他僱用刺客混進五國聚會的事情,也只有這兩個謀士是知道的。
這兩位一個是方老,一個是齊老,都是他的母族為他尋來的能人,這五年來也一直跟著他。
兩位謀士可以說是羿峰的左膀右臂。
正是因為有了他們的幫助,羿峰才從一個無人問津的小透明,變成了被朝中大臣們都認可的最有希望接任東池國太子之位的人選。
所以羿峰也是非常信任兩位謀士的。
可以說,自己想要做成什麼事情,只要與他們二位探討過方案以後,幾乎是沒有一次失手的!
也唯獨是這件事情,還是如此重大的事情,羿峰才徹底慌了:
「方老,齊老,現在那些刺客都被羿衡押下去審問了,怎麼辦?會不會牽扯到我的頭上?
你們說我找誰頂罪最合適呢?
父皇生了很大的氣,要是他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吩咐下去的,我可就完了!
兩位謀士,你們一定要幫我!」
方老與齊老對視了一眼,然後出言寬慰道:
「殿下莫慌,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不要等他們都還沒查出什麼問題呢,你就自亂了陣腳。」
齊老也附和道:
「是啊殿下,這些都是小事罷了,你大可放心。
刺客一事也並非是你經手的,他們也查不到你身上來。
就算查到了你的下屬,你也只要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他們也沒有任何證據,能拿你怎麼辦呢!」
聽完了方老和齊老的話語,羿峰的心也總算是定了些許,不再那麼慌張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
「兩位謀士說的是,是我沒有考慮到這些,太過慌亂了。」
經過了他們的提醒,羿峰這才好受了許多。
對啊!他怎麼忘了這一茬了!
當初他選用刺客的時候,為了掩人耳目,可都是讓自己的得力屬下隨風去辦的事!
他自己可是完全沒有動手啊!
這樣一來的話,能替代自己、為自己擋過這一劫的人,也只能是自己的屬下隨風了!
羿峰雖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他,但是下人本來就有為主子辦事,為主子而死的義務。
這件事既然都鬧成了這個樣子,自然也沒有辦法了,他只能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