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宏大景觀,雲安歌和墨景寧也忍不住讚歎起來,這樣的美景可不是在皇宮裡能夠看到的。
墨景寧可沒有雲安歌想得如此樂觀,他認為治水的事情不是輕易能夠解決的。
「雲姐姐,這治水的問題,我們儘力就行了。
畢竟大鄭國開國這麼多麼年來,都沒有完全解決這個問題。
可見這水是有多難治理了。
朝廷上下的那麼多年積累的人才,也才勉強把這些洪水抵擋住。
卻並不能根治,有時候這水還是會蔓延開來。」
雲安歌點了點頭,她一時間也沒有特別好的主意,只是覺得自己有責任要把這水治好。
只有這樣,才能讓百姓們安居樂業,不再為這洪澇災害所受罪。
青勻看著眼前的景觀,心中也油然而生一種對於大自然的欽佩,她喃喃道:
「這麼大的浪花,這麼高的水,我們凡人在其中是何等渺小啊!」
時北也在一旁,臉色憂心道:
「是啊,正因如此,若是這兒爆發了水災,百姓們該有多苦啊!」
京都雖然波及不到,但是一個城若是發生了這樣的災難,這兒的百姓都只有受苦的份兒。
一行人從高處的山丘上下來之後,心情都有些震撼,更多的則是沉重。
墨景寧也覺得,若不是自己親自出來一趟,還不知道水城的水災是有多麼大的規模,也不會切身體會到百姓們的苦。
他打算回去以後,繼續在全國選拔更多的人才,派他們來水城治理這水患。
他們回到了客棧,天色也已經漸漸暗淡下來。
天空就像是要下雨一般,灰濛濛的。
不一會兒,天空就開始飄起了細密的雨絲。
雲安歌四人還在客棧一同用飯,沒過多久,外面的天就變了。
雷聲轟隆隆地炸響起來,天空中驟然劈出一道閃電,一下子照得整個天空都徹亮了。
那響聲嚇得人們的心中也是一震,一些在客棧用飯的百姓們看著外面的天,心中也忍不住憂心。
他們一個個的都是面容發愁地說道:
「完了完了,這個天,看起來是要下大雨了!」
「對啊!趕緊回家,再晚一點,恐怕都要回不去了!」
「是啊,趕緊回家收拾一下東西,把吃的貯備好。
要是像前年那樣發大水了,我們可就慘咯!」
百姓們絮絮叨叨著聊著天,話語中都體現著自己的愁緒。
這些也都是老天爺的安排,他們也只是一介凡人,並沒有與天對抗的能力。
百姓們三三兩兩的,帶了傘的,也顧不上吃飯了,聽到雷聲之後便火急火燎地趕回家了。
有些沒帶傘的也趕緊把包袱頂在頭上,匆匆跑入了雨中……
雲安歌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十分緊急,雷聲如此之大,小雨很有可能就轉化為大雨成者暴雨。
這些都是說不準的。
如今水城的百姓們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客棧的小二望著自家店裡跑出去的客人們,臉上也是憂心忡忡的。
如今住店的客人也不算多,他們還想著今年若是不下雨的話還能好好做生意,大賺一筆呢!
誰知道還沒開始真正的把店鋪生意做起來,這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天爺又開始下雨了。
店小二也很是鬱悶,見客人們都出去,各回各家了,他也很無奈。
看到角落裡就剩下了一桌住店的客人,而且他們還是從外地來的。
對於這樣的情況,他們看上去也是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
店小二也趕緊湊到了他們身邊,解釋道:
「四位客官,你們是不知道我們水城的情況。
大家都害怕這夏季的下雨天。
前年水城都被水淹了的事情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
哎,那時候真的太慘了,整個水城都被淹了。
家裡的糧食,桌椅,都被水泡餿了,田裡的農作物也都淹死了。
那一年,整個水城都遭殃了,要不是朝廷派了人來,恐怕大家也都熬不過去啊……
所以啊,大家一看這天像是要下暴雨的樣子,就趕緊回家收拾東西去了。
如今大家也都懂了未雨綢繆這個道理。」
「原來如此。」
墨景寧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
出門在外,他們都是易容過的,也是為了防止被有心人認出來或者被刺殺。
所以這個店小二隻覺得他們雖然容貌平平,卻都是器宇不凡,周身的氣質要比普通人強太多了。
他以往也不會如此多嘴的,今日卻忍不住,不知不覺就多說了這麼多。
雲安歌的眉宇中也充滿了憂色,她喃喃道:
「看外面的天色,的確是要下暴雨了。」
墨景寧聽到了她的話,也是一愣,轉頭順著她看的方向看了過去──
外面的雨絲也漸漸變得綿密起來,在一聲比一聲更響亮、震耳欲聾的雷聲之中,那雨也逐漸變大。
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沒過多久就變成了嘩啦啦下著的傾盆大雨。
青勻的臉色也變了,說道:
「小姐……姑爺……這雨一下子就下得這麼大,若是真發洪水了可如何是好?
要不我們趁現在,趕緊往蘇城的方向趕回去吧,這樣的話,小姐和姑爺也才能安全。
你們可不能有事啊!
而且我們若是被困在這水城了,出不去了可怎麼辦?!」
雲安歌卻搖了搖頭,說道:
「現在都是晚上的宵禁時間了,若我們利用自己的權勢,離開水城。
難保不會有別的人也利用權勢和關係逃離這裡。
有一就有二,難道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就一定可以從這裡的危險境地脫身。
而這些水城的百姓們就該被困在這裡嗎?」
青勻看著執拗的雲安歌,心中焦急,但也不知道說什麼:
「小姐!」
墨景寧也想像青勻所說的,帶著雲姐姐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但是雲安歌的一番話,明顯就是不想離開水城了,而是想跟這邊的百姓們共患難。
墨景寧也十分無奈,但他也知道雲安歌的性格就是這樣。
一旦她決定了要做什麼事,她就一定要去做,十分執著。
勸說也是無用的,墨景寧只能由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