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真的沒有……」
詩柳的眼中已經氤氳起了眼淚,不停地搖頭。
「皇上,如果我真的做錯了,我也會承認。
但是詩柳真的沒有錯,請您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詩柳知道皇上可能是發現了什麼,也可能是為了替雲安歌出氣故意找自己的茬。
但是都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她也不能把自己的心意向皇上直接說明。
那樣皇上定會認為自己爭風吃醋,從而坐實了自己的罪名。
詩柳有些後悔,也有些失望。
早就知道雲安歌在皇上的心裡極其重要,自己果然還是比不上她。
墨景寧搖了搖頭,臉色痛心:
「詩柳,小時候你也為朕付出了很多,朕把你當作親妹妹般照顧。
但是雲姐姐亦是我這一世最重要的人,朕不想再聽解釋,你去好好反省吧。」
詩柳高高興興地來,哭哭啼啼地走。
錢公公與詩柳的交情還是不錯的,送詩柳回去的時候也了解了大致的情況。
詩柳像錢公公哭訴:
「錢公公,我怎麼覺得皇上現在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難道他心裡我還比不上那個雲家小姐嗎?」
錢公公也是皺著眉頭直搖頭:
「詩柳,我之前便跟你說了,做人要懂得知足。
皇上既然已經提拔我們到了這樣的程度,但是你依然不滿足,想要更多,那是註定失敗的。
更何況皇上和雲小姐的事情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清楚嗎?
皇上小時候對雲小姐送的東西都時如珍寶。
就連雲小姐給他的糕點,現如今都被皇上珍藏在一個盒子里。
還有那些畫卷啊字帖啊衣服啊……
我就沒見皇上丟掉過雲小姐送的東西!
皇上真的喜歡雲小姐啊!
至於我們,只是皇上身邊的奴僕而已,能造化至此,真的要惜福啊!」
錢公公的一番苦口婆心,詩柳年輕氣盛,壓根就聽不進去,還覺得錢公公是在貶低自己。
「錢公公,我們都是皇上的身邊人,從小陪著皇上從那麼艱難的境地過來的。
這個雲家小姐算什麼,只不過是把皇上當作了她的小跟班而已。
皇上現在只是一時迷了心竅,我們多跟他說,他一定會聽進去的!
錢公公,你也要幫我……」
錢公公無奈嘆氣:
「詩柳啊,你就別再執著了。我們與皇上、雲家小姐的身份是雲泥之別。
你真的要聽我的,不要把皇上對我們的好揮霍光了。」
詩柳跺了跺腳,見錢公公依然沒有站在這邊的意思,也不再理會他,生氣地朝著自己的住處跑過去了。
錢公公站在原地,望著詩柳的背影,又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墨景寧正在批閱奏摺呢,就聽見李公公來報:
「啟稟皇上,舒家小姐求見。」
「舒婷婷?」
「是她。」
「她來做什麼,不見。」
一個尚書府的小小庶女,若不是往日和雲姐姐有些交集,墨景寧根本就不會把她放在眼裡。
更何況舒婷婷是跟著墨景逸的,這件事情他早就通過手底下的暗衛知道了。
如今墨景逸被放了出去,還奉他之命帶兵去剷除了烏家。
舒家估計也是得到了消息,才想讓舒婷婷在他面前求情。
只是舒家在墨景寧眼裡只是個小蝦米罷了,墨景寧也歌本不會花太大的心思在他們家身上。
舒婷婷還妄圖跟自己攀關係,這想法也是太過天真了。
墨景寧皺了皺眉頭,想到從前舒婷婷好像救過落水的雲姐姐一命,便道:
「李公公,你去告訴他,只要舒家安分守己,朕也不會對付舒家。」
「是。」
李公公領命而去,把話傳給了跪在殿外等候的舒婷婷。
舒婷婷雖然沒見到皇上,但是有了皇上的保證,她的心裡也踏實了許多。
看來皇上是不屑對付舒家,也念及往日的情誼,才這樣說的。
舒婷婷是個聰明人,也沒有過多糾纏,謝過了李公公便走了。
她的手上握著一張字條,路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把字條塞到了角落的一個小竹筒里。
這是她往日與墨景逸暗中聯繫的方式。
現在墨景逸雖然也不是太子了,但是舒婷婷也不能做得太過絕情。
她長袖善舞,心思八面玲瓏,跟京城的許多權貴都交好。
明面上她打算多往皇上身邊湊合,最好讓父親在選秀之時把她送進宮去。
但是在暗處,她也要處理好跟墨景逸的關係——
萬一墨景逸能夠東山再起,那自己也算是功臣之一了。
另一邊,雲家和古家的親事也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來。
雲安歌十分激動和興奮,這兩天也把趙北亦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趙北亦派人來送了好幾回的信,雲安歌都沒看,堆積在一起。
這天青勻又拿著一封信進來了:
「小姐,趙公子又來信了,你要不看看得了,看他說什麼!」
雲安歌一想也是,這幾天忙得都把他給忘了。
於是她點點頭,把送來的這幾封信都拆開看了。
信件的內容無非就是解釋踏青那天的事情,跟雲安歌道歉,並且說了當時也是無奈,韓佩靈非要跟著他,就帶上她了。
還說他雖然小時候與韓佩靈一起長大,但是一直把她當妹妹,並沒有任何男女之情,等等。
雲安歌看完一封信就往青勻那兒一丟,青勻也同樣看了一遍。
「小姐,這趙公子說來說去,還是不明白你生氣的點在哪裡。
你又不是因為韓佩靈的做法生氣的,而是因為趙公子的態度。
他當時都沒看出來韓小姐的居心,還在你面前維護她。
這真的是不給你面子啊,而且他也不與韓小姐保持距離……
他根本就不懂你!」
雲安歌輕輕嘆了一口氣:
「是啊,還是青勻你懂我。不過我也並不是非他不可,如若趙北亦還是如此行事。
那我直接就讓爺爺取消婚約吧。
雖然跟北亦也有過美好的回憶,但是我不希望自己將來嫁的是一個內心不堅定的人。」
青勻也嘆了口氣:
「小姐,你這樣想就對了。
少爺和古家小姐那一對真是羨煞旁人,我們也要像他們那樣便好了。
不過我們也是衣食無憂,錢財滿貫,就算自己過也是瀟瀟洒灑。
又何必在臭男人身邊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