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婷婷跟著舒尚書也早就坐在了後頭。
她早已稟告了父親今日有把握在風雲宴上大出風頭,有利可圖的舒尚書自然不會錯過這個讓舒家飛升的機會。
藍語夢到場的時候,人也到齊了一大半。
眾人見到她來,頓時覺得眼前一亮:
只見她穿著一身青檸夾粉百褶羅裙,披了一件淡黃色的漳緞披風,綰了個精緻的雙雲髻;
精緻的雲鬢里點綴插著一支細絛珠釵,戴著藍紋石耳墜,凝脂纖長的手上戴著織絲榴石手鏈。
光是氣場就勝過了好多閨秀,再加上今日她打扮得清新雅緻,又大方得體。
身上那淡淡的書卷氣也正好掩蓋了她外貌的平凡,誰見了不說一聲藍家有女初長成啊!
再看藍語夢那自信的笑容,看來對於這個賭約也是十分有把握的。
司徒玥也正好坐在藍語夢的旁邊,二人熱絡地聊天。
司徒玥讚美道:
「語夢,你今天真是打扮得太美了!我看那些公子哥們的眼睛都從你身上移不開了!」
藍語夢自然也知道,內心十分得意,面上還是淺笑:
「玥兒,你別這麼說,你今日也很漂亮啊!」
「今日我們就好好殺殺雲安歌的銳氣,讓她在那麼多人面前丟人,想想就開心啊……」
人都差不多到齊了,也沒見到雲家的身影,太學府的學子們不由得議論紛紛起來。
「對了,雲安歌怎麼還沒來?」
「雲家不會是知道必輸無疑,怕得不敢來了吧?」
藍語夢聞言很是自得,最好雲安歌今日主動認輸不來,那她不戰而屈人之兵,還能吞併雲家的產業,這京城才女的名頭就更響亮了。
宋程昱、玉鏘也很是焦急,怕安歌出了什麼意外來不了。
墨景逸與舒婷婷遠遠地對視一眼,黝黑的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精明和自信。
墨景寧被安排在墨景風和墨景水的身旁,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墨景水也有些焦慮不安:
「雲安歌怎麼還沒來啊?這麼大的日子可不能遲到,大家可都等著她出醜呢,萬一皇叔先到了就不好了。」
墨景寧倒是面不改色:「雲姐姐肯定會來的。」
很快,外面就傳來了通報:「雲家到——」
話音一落,眾人便齊刷刷看向了門口——
雲老將軍雲軒威走在最前頭,鶴髮童顏,面帶笑意;
雲安繁坐在輪椅上,竹影為他推著。
眾人自聽說雲家少爺殘疾后,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想當年他也是京城的風雲人物,可惜落下了殘疾,還以為他會因此一蹶不振。
沒想到今日一見,坐在輪椅上的他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袍,英姿勃發,清雅絕倫,氣宇不凡。
那明亮如星辰一般的眸子只是一掃,在場的女子都感到心跳都不由得加速了,心中暗嘆,怪不得這雲家公子被選為京城四傑之一,光是這一身風采,也非常人所能及啊!
只可惜天妒英才,雲家公子若是沒有殘疾,那可有多少閨秀想嫁啊!
古凰兒正在喝茶,看到雲安繁也是一愣——
是他!
而走在最後的雲安歌,穿著一身大紅色綉金紗裙,外罩純白色的狐皮斗篷。
常理來說,一個歲數不大的女孩穿著大紅色肯定會顯得十分老氣和庸俗,但那雲安歌卻能輕易駕馭這烈焰火紅,那紅白交替,也蓋不過她的絕代容顏。
她烏黑的長發只用紅繩紮起了一束,其餘的頭髮隨風飛舞、肆意洒脫;
她的肌膚如冰雪一般剔透,彷彿一掐便能化開似的,那淡棕色的瞳孔襯得那鳳眼愈加神秘秀美,靈氣逼人。
小巧的嘴唇嫣紅一點,微微一笑間令人彷彿看到百花盛開。
更奇的是,她的舉手投足間沒有一絲大家閨秀的矯揉造作,一顰一笑間滿是桀驁狂放,透著一股慵懶又奇異的美麗,牢牢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時間,四下一片寂靜。
眾人都看呆了,移不開自己的眼睛,同時也不敢相信——
這就是傳聞中京城第一女紈絝,雲家那個整日鬧事、不學無術、臭名遠揚的雲家小姐,雲安歌?
與她相比,再看看那些「美麗」的京城閨秀,那簡直是寡淡至極、平凡至極啊!
把她稱為京城第一美女也不為過吧!
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攝人心魄的風采,長大了那還了得,那勢必是絕代風華的佳人啊!
雲安歌因修鍊月溪玄功到了第四重,再加上經常在空間吸收天地靈氣,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也難怪眾人會感到如此驚艷了。
墨景寧等人聽到雲家到來,也在四下尋找雲安歌的身影,沒曾想今日的雲安歌精心打扮了,就連他們也看得失了神,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雲安歌長得真好……」
墨景水目光發直地盯著雲安歌的方向,嘴裡還喃喃自語著。
墨景寧的目光卻暗了一暗,早就知道雲姐姐美得驚心動魄,但看到后還是覺得心動不已。
墨景寧的心中還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嫉妒之感。
怎麼辦?
這樣美好的雲姐姐,他好想把她藏起來,只給自己一個人欣賞。
他好討厭那些男子看向雲姐姐的目光!
眾人還是第一次看到精心打扮的雲安歌,難免對她的美貌感到衝擊十足。
但回過神來,想到了雲安歌的那些不好的傳聞,又覺得十分可惜——
長得再好看又如何?
聽說整日為非作歹、仗勢欺人,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廢物。
還有與藍家的賭約,似乎也是她愚蠢地將雲家推入了陷阱。
想到這兒,眾人都紛紛搖頭嘆氣起來。
雲安歌可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跟宋程昱和玉鏘打完招呼后,又對古家兩個微微一笑,還調皮地對著墨景寧的方向眨眼。
墨景寧這才發現,宋程昱、玉鏘、雲安歌、青勻都穿著狐皮斗篷,有種自己人才懂的暗喜。
尤其是自己穿著的黑色狐皮斗篷,與雲姐姐穿著的白色狐皮斗篷,正好一黑一白,仿若他們是一對兒。
墨景寧心中美滋滋的,有一縷淡淡的甜意和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