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兒姐姐,傳聞都是以訛傳訛,人家嫉妒妹妹我的美貌和瀟洒,便製造出這種傳言來誣衊我,真是可氣可嘆啊!」
雲安歌一本正經地說著,像個小大人似的搖頭晃腦,腮幫子也氣得鼓起來,逗得古凰兒更是忍俊不禁,颳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呀,可真是個活寶。」
「凰兒姐姐,你呢?傳聞中你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是有什麼緣由嗎?而且上次見面,你都不跟我說你是誰家的姐姐,害的我好找。」
聽到雲安歌的問題,古凰兒的臉上也增添了一絲愁緒,她也沒有再隱瞞:
「其實,當年我娘親生我之時便早產了,我也因此先天不足,身體十分虛弱,有時候還會發病暈過去。
我那次也是聽說清華寺的祈福十分靈驗,便出門去了,沒想到能遇上你,也是意外之喜了。」
古凰兒說著,苦笑了一聲道:
「我知道自己的病症極難根治,要不是出身在古家,這麼多年的靈丹妙藥吊著,我也活不了多久。」
雲安歌聽著她淡淡的語氣,不由感到十分揪心,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哥哥雲安繁,他也總是用微笑掩飾著自己的脆弱。
「神醫谷的大長老幫我看過,斷定我極難活過二十。所以我只想珍惜剩下的每一天,好好陪伴家人,並不想交朋友,我怕有了朋友,我會更加捨不得離開這個世界。」
古凰兒也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卸下了心房,把自己的心裡話都講了出來。
雲安歌了解了緣由后,更加忍不住心疼這個懂事的姐姐。
「對了安歌妹妹,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雲安歌也不隱瞞,只說自己前幾天在那家成衣鋪逛時看到了她匆匆路過,便認了出來,後來派人查了便知道了。
古凰兒也沒有疑慮太多,只道:
「之前我也沒有什麼朋友,可現在遇到安歌你,我才知道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也是我的幸運。」
「凰兒姐姐,你別這麼說。」
這話說得太過悲傷,雲安歌本就是帶有目的性前來的,聽到她真誠的話語,不免有些愧疚。
「好了,不說這些了。」
古凰兒淡淡地微笑著,
「也該正午了,水仙,你去讓廚房準備一下,今日安歌妹妹前來,多備些菜。」
「凰兒姐姐,不必客氣,我吃得也不多。」
水仙正出去沒多久,周醫女也要去準備煮正午的葯。她的師父便是神醫谷的大長老伏雲,派她跟著古家的小姐幫她煎藥續命。
二人都走後,雲安歌也跟古凰兒於藍家和雲家打賭一事聊得正歡。
古凰兒摸摸雲安歌的頭髮,無奈道:
「外面都鬧翻天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賭你輸呢!」
雲安歌調皮地眨了眨眼,反問道:
「那凰兒姐姐覺得安歌會輸嗎?如果讓凰兒姐姐來賭,會賭哪家贏呢?」
古凰兒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鼻子,回應道:
「在不知道是你這個小鬼之前,我可跟大家一樣賭藍家贏。可知道是你這個小機靈,那藍家可是必輸無疑啊。」
雲安歌笑得開懷,只覺得這個姐姐真是個合她性子的妙人:「凰兒姐姐,你這麼相信我啊?」
「是啊……咳咳……」
古凰兒也正頷首微笑著,忽然她的眉頭皺起,手捂住口,劇烈地咳嗽起來,身體止不住地劇烈顫抖著,似乎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似的。
雲安歌連忙緊張地站起身,幫她倒了一杯清茶,「凰兒姐姐,你……」
古凰兒喝下了清茶,但還是止不住咳嗽,整個臉都咳得通紅,臉色滿是痛苦,一連串的咳嗽怎麼也止不住。
「凰兒姐姐!」
雲安歌大呼出聲,古凰兒身體一晃,人已往後跌倒了過去。
她來不及多想,連忙動用輕功飛快地閃身過去接住了古凰兒,小小的身軀彷彿有無盡的力量,把古凰兒攔腰抱起,將她抱到了床上去。
古凰兒此刻臉色蒼白如紙,手一直捂著咳嗽的嘴,在十指之間有血絲在慢慢地滲出。
雲安歌臉色凝重地抱著她,知道她這是突然發病了,但是周醫女去煎藥了,水仙也不在,她又不知道她平時吃的是什麼葯,只能先用銀針幫她壓制一下了。
思慮也只是一瞬之間,古凰兒緩緩地睜開眼,便看到雲安歌的手上多了一副銀針。
她臉色堅定而又沉穩:
「凰兒姐姐,你不用怕,安歌懂一些醫術,可以為你壓制。」
古凰兒沒有說話,只是拿開了那隻染著鮮血的手,微微點頭。看到安歌如此緊張的神色,便以目光表示著自己的信任。
雲安歌冷靜下來,運起了月溪玄功的功法,這功法本就蘊含了天地靈氣,灌入銀針之內,多少能減輕她的痛苦。
她飛快地出手,將屢屢內功靈氣灌入銀針之中,然後找准了她頸部和頭部的穴位,直接把銀針扎了進去。
古凰兒只覺得一陣清涼之意傳入腦中,她感覺那劇烈的疼痛忽然減輕了許多,整個身體也彷佛輕飄飄的,像是泡在溫泉之中一般,是她在這麼多年發病中從未有過的舒適。
這時候,周醫女正好端著葯進來了,可眼前的景象幾乎要令她失聲尖叫起來。
古凰兒神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唇角和手上滿是血跡,而雲安歌則面沉如水,拿著一排銀針,一根根地往古凰兒的身上扎去,此刻的古凰兒頭上簡直扎滿了銀針。
「快住手!你在做什麼!」
周醫女的臉上滿是心痛和憤怒,她沒想到這雲安歌竟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敢在古家對他們家小姐不利,這可是師父託付給她的人。
雲安歌並沒有理會她,對於周醫女的叫喊,轉過頭去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由於她正用著內力,周醫女便覺得那一眼彷彿有無形的壓力,讓她緊張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但是她心裡認定了雲安歌是在傷害古凰兒,憤怒地大吼:
「你快點住手!水仙!你快去找少爺過來!」
雲安歌窩火:「你能不能安靜些!」
她飛快地閃身,周醫女連她的身形都沒看清楚,只覺得周身的穴位被人一點,就定在了原地,喉嚨口的話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