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暮去朝來
「不可能，你絕不可能是至尊，這個世界不可能會有一位活著的至尊。」噬空突然間變得歇斯底里瘋狂地對男子吼道。之前他的神念已經掃過了整個蠻荒可以確定這個世界中沒有一位至尊。
那麼眼前這個人又是從何而來？是至尊器中的神祇嗎？
噬空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至尊器同樣需要大量的靈力，和至尊不同，至尊器吸收靈力的速度極為緩慢，甚至比不上一個納氣境的修真者。沒有至尊為至尊器提供靈力，至尊器根本發揮不了其全部力量。
眼前的至尊器至少存在了近萬年時間。當年它沒有被帶走顯然是動用了自己特殊力量。就算它以巔峰之力存在於世，其內的神祇也必定陷入了沉睡，否則他衝破封印之時不可能感應不到神祇的存在。而一個聖人就算用盡全部靈力也無法召喚沉睡中的神祇。
所以眼前的人絕對不是至尊器內的神祇，那麼他是誰，又來自於何處？
不得不說，噬空困惑不解，因為不解而恐懼萬分。
至尊承接大道，亘古長存，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在至尊的面前本就沒有什麼奧秘可言，他們洞悉一切，而一切在他們的眼裡都是本相本源。
噬空雖然不是完整的至尊，但是它曾經是，所以這個世間不可能存在著連他都無法理解的事物。
「你是時間長河中的烙印？」忽然間噬空似乎想到了一種可能。「不對，這怎麼可能？」
在漫長的時間長河之中，每一個生靈都在某一個時間段中中留下了自己的身影。然而時間是有序的，就算是至尊也無法在世間長河中任意遊盪。除非……
「那件至尊器修行的是時間之道？」一瞬間所有問題似乎都迎刃而解。
時間之道，操控時間。只有修行時間之道的至尊才能逆流而上，順流而下。如果眼前的男子真的只是某個時間段的至尊烙印，那麼只有至尊器內的神祇修行的是時間之道才有可能繞過時間長河召喚出不屬於這個時間的存在。也只有這種可能才能解決眼前的一切困惑。
然而噬空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語，那男子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陷入瘋狂的噬空。忽然間他的雙眼慢慢地瞟向了已經沒有氣息的老者。這一刻噬空駭然，因為老者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男子的身旁。更詭異的是老者竟突然間睜開雙眼，他的氣息竟然和之前一模一樣，似乎沒有受過傷，也沒有出過力。
「師兄！」醒來的老者望向了身邊男子。這一刻老者深情動容，老淚縱橫。顫顫巍巍的伸出雙手，他想要撫摸男子的臉，然而那隻手卻直徑穿過了男子的身體。
「不要哭，你做的已經很好了。」溫和的聲音如同天籟，似乎可以讓人忘卻一切煩惱。緩緩地抬起手，男子溺愛的撫摸著老者的頭，然而老者卻沒有任何感覺。
「無仙！」又一道動情的聲音突現。
那是一個女子。膚若凝脂，貌若天仙，柳腰花態，眉目有情。出現的瞬間，天地失色，世間之美恐無出其左右。
「銀驀！」男子同樣以深情凝望。這一刻兩人的眼中似乎唯有彼此，再無他人。
看著那個美不可方物的女子，噬空猜測她應該就是那個銀色小球的神祇。望著這兩位至尊，噬空的心中有了退意。雖然他們算不上是完整的至尊，但是他自己也不是。以一敵二，他肯定占不到什麼便宜，他才剛從封印中脫身，可不想給自己惹上麻煩。
然而當噬空運轉自己的空間之道時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從這個小世界中脫身。每一次出現在葯神山之後又會立刻詭異的回到這個小世界。哪怕他已經動用了道的力量試圖完全摧毀眼前的小世界，可是剎那間小世界又完好如初，時間之短，就連噬空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不，這不可能，吾怎麼可能摧毀不了這個小世界？」完全無法理解的噬空再次變得歇斯底里。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甚至沒能發覺其中的異樣。那兩個人明明還在深情相望根本沒有出手，可是他為什麼就離不開這個小世界呢？
「你不屬於這個世界，也不屬於這個時代。當年我雖無暇顧及你的存在，但是卻留下了一道烙印以防你會為禍世間。想不到這麼快，我們就相見了。」忽然間男子望向噬空，臉上平靜如水。
然而噬空依然驚恐萬分，因為他還是不知道男子到底做了什麼，難道他修行的也是空間之道？
忽然間男子身邊的空間竟然不斷坍塌，黑色的虛無看起來陰森可怕。此刻遠在一旁的噬空雖然警戒的看著男子，但是臉上的得意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了。就在剛剛他動用道則之力悄然摧毀了男子四周的空間，坍塌的空間足以摧毀空間內的一切，就算是至尊也不例外。
然而當黑色虛無擴展到男子身旁時，卻詭異的越來越小，最後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下噬空冷汗直冒，因為恐懼而讓臉頰扭曲的極致，這讓本就是布滿傷痕的臉看起來更加毛骨悚然。
「你……你到底修行的是什麼道？」
男子的強大超出了噬空的意料，而面對一個完全不了解的至尊，他更是心生膽寒。
「時間之道。」男子淡然回道。
「時……間！」噬空駭然。
相比於空間之道，時間之道更顯神秘。或許孰強孰弱在世間並沒有定論，世間生靈也常以時空並稱。可是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卻明白時間之道要遠勝於空間之道，兩者甚至根本沒有可比性。因為在時間長河之中就算是空間也會坍塌消失，而時間卻永遠不會消失在空間之中。
這一刻噬空竟然完全沒有了戰意，只想趕緊離開。只要離開了這個小世界，他便可以瞬間出現在蠻荒的任何一個地方。
然而就在此時男子終於出手了。
一道刺眼的光芒出現在男子的手中，這一刻噬空竟然感受到一股滄桑之感，物是人非，變化無常。那一瞬間噬空似乎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過去，也看到了未來。
「亘古匆匆，暮去朝來。」忽然間男子輕聲念叨，而那光芒也瞬間出手。
這一刻時間似乎被永遠定格，噬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他回過神時，滿臉的不敢置信，而那光芒也已穿透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