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來了,那便動手。
武鎮天衣袍一動,捲起無數雨滴,再一抖袖袍,雨點皆化作利箭激射而去。
每一道雨點,都能夠摧毀命宮境的肉身。
這數百道雨點,足以讓尋常命宮武者粉身碎骨!
武鎮天只是走著,縱然那些雨點已經撲到了面前。
他每走出一步,腳下大地便下沉一分。
曾有武家先輩在上古時期以肉身與龍搏鬥。
這便足以證明,他家功法對於肉身的提升有多麼巨大。
那些雨點打在了他的身上,卻如同拍在了堅硬的石塊上一般。
獵殺者微微有些吃驚,未曾想到他之肉身已然蠻橫到這種地步。
拋去境界不談,單是武鎮天這肉身,恐怕就直逼通玄境強者了。
武鎮天還在前行,每往前走一步,他的身體便會重上一分。
距離獵殺者還有不到十步的距離。
這位武家後裔,在碰到強敵時,並沒有選擇後退,而是想要試試,自己與通玄,究竟還差多少。
獵殺者顯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雙指微動。
天地間的靈氣在那一刻被莫名的力量牽引,天空之上,陡然閃起了雷光。
「雷法,九劫雷!」
一道雷光至,落在了武鎮天的身上。
光芒散去,後者依舊在往前走。
上身衣袍被那雷光摧毀,露出了完美的肌肉線條。
不給他時間,在他落下下一步時,第二道雷光至。
緊接著,是第三道,第四道。
而武鎮天也在此時踏出了第五步。
距離獵殺者,還有五步距離。
他的軀體已經微微發黑,但其眸光卻異乎尋常的明亮。
獵殺者欣賞地點了點頭,後面五道雷光同時落下。
一瞬之間,昏暗的雨天被徹底點亮。
然而,那兇猛少年終是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拳出。
周遭的壓力頓時散去,因為少年走了十步,匯聚的所有力量,都在這一拳之中。
獵殺者祭出一道黃符,金色的光芒籠罩周身。
拳意至,光芒如玻璃碎裂,他也倒退了十數步。
抬首,看著武鎮天。
「你,確實很不錯,能接下我的雷法,便足以證明你是這些天驕里最強的,力量也很強大,你若在通玄境,我見你便會逃跑,可惜,你現在還不是……」
話音落下,武鎮天拔腿就走,身形遁入雨幕之中。
方才那一招如果沒有傷到獵殺者的根本,便證明自己很難將他徹底擊敗。
既然考核的要求是要他們撐過,那便跑吧。
直到武鎮天逃去,那獵殺者才取下了斗笠,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忍了一會兒,卻終究沒有忍住,細長的血絲從嘴角留下,他的臉上也出現了短暫的疼痛。
「現在的天驕都這麼變態么……」
獵殺者不免有些唏噓。
另一處,大概據此上百里的地方,這邊並沒有下雨,但天空陰沉。
女子穿著青色道袍,正蹲在地上細數自己的戰利品。
突然之間,一股強大的氣息逼近。
她站起身來,就看到一個黑袍人落在了面前。
「你可以跑。」
黑袍之下,是一個中年女子。
凌雪蓉想也沒想,拔腿就跑,速度奇快,甚至沒有管放在地上的東西。
獵殺者一愣,提速追了上去。
前方凌雪蓉看著後面追上來的獵殺者,神色平靜,同時伸指往後一點。
一道冷光從她指尖迸發,身後卻是陡然立起了一道冰牆。
凌雪蓉在這些天驕里,算得上真正的草根出生。
原本就是山村農夫之女,後來巧合之下加入宗門,沒有任何關係與根基,但偏就靠著自己的天賦,成為了宗中聖女。
所以她的性格並不清冷,也不執拗。
如果看起來打不過的,那麼就跑,沒什麼丟臉的。
如果實在跑不了的……
那便停下來一戰。
就比如現在。
獵殺者一掌揮破冰牆,速度再漲,很快,距離凌雪蓉不過數十米的距離。
後者自知速度比不上通玄境,再用道法。
她腳下點過的土地,眨眼間溢出了一層冰雪。
很快,紅色的大地上,便出現了一條長長的白帶。
凌雪蓉陡然停下,反身面對獵殺者,伸掌遞去。
獵殺者正追的惱火,見她停下也是戰意昂然,短短一瞬遞出數招,但卻都被凌雪蓉用巧力化解。
此時,地面上的冰雪之中,一朵寒蓮冒頭。
緊接著,是無數的白蓮從冰雪裡誕生,長勢極快,眨眼間數百朵蓮花出現。
而這些蓮花,皆是朝著獵殺者飄去。
凌雪蓉再度抽身而退,頭也不回。
每一朵蓮花一接近獵殺者,便猛然炸開,變作數條巨大的冰錐。
很快,獵殺者便被冰錐圍困,花費了不少的時間才抽身而出。
只是那時,凌雪蓉早已不見蹤影。
……
蘇良並不知道其他地方發生了什麼,但是卻是看到了不少人遭遇到了獵殺者,偏偏還沒有獵殺者找上他,這讓他有些納悶。
來到一處,又看見有人打鬥,不免靠了過去。
只因為對上獵殺者的那人,蘇良認識,正是前不久見過的雲琊!
「你來做什麼,我不需要你幫忙!」
雲琊眼角餘光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忍不住倔強的喊道。
蘇良聳了聳肩,很是認真道,
「好,我不幫你的,我就看看戲!」
說罷,他就很是老實的站在一旁看她會不會被淘汰。
雲琊心中一陣無語,我說不要你幫你就不幫么?
你難道不知道女孩子喜歡說反話么?
你難道沒看出來我快打不贏了么?
雲琊越想越氣,要不是因為在跟人對戰,都想去打蘇良了。
而那獵殺者現在心裡也挺不爽,心想這是誰的獵物,還敢來看他的戲?
你把我通玄境強者當什麼了!
想到這裡,那獵殺者竟是放了雲琊,轉而朝蘇良奔殺而去。
蘇良沒有想到,自己就只是想看個戲,都能吸引到仇恨。
那獵殺者已經殺來,一拳擊中,得手之後反身而退,極為瀟洒利落。
旁邊的雲琊見此不禁面露擔憂,卻看到蘇良還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獵殺者也愣了愣,看向沒事人般的蘇良,心中不解。
自己好歹是通玄境築了橋的強者,他一個命宮一重怎麼接下我的攻擊的?
他應當不是那肉身強悍的武鎮天啊!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