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拜拜，小鳥

  早上起床之後，爸爸發現小鳥死了。


  爸爸很不願意用死這個詞，就像爸爸不願接受小鳥離去一樣。


  爸爸問媽媽，媽媽說，都死了幾天了，你才發現。


  爸爸有些懊惱媽媽，媽媽總是這麽邋遢，都幾天了，怎麽還沒有扔出去。人就是這樣，活著的時候，很喜歡，一旦死了，就要幹淨扔掉，害怕有細菌傳染。


  爸爸也懊惱自己，幾天了，每天出出進進，都沒早點發現，爸爸也是太粗心了。要是爸爸早點發現異常，說不定，還能救小鳥一命。


  都怪爸爸，太粗心。


  有時候，爸爸也會感慨，人是感情動物，人有情，但人也是最無情的。


  怪不得，這幾天早晨起床，老是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麽，原來是小鳥死了。


  以前每天早上，小鳥都要叫，很歡快清脆。


  小鳥走了，留下了一隻籠子，空的。


  爸爸清理了小鳥，籠子提在手裏，輕飄飄的，沒有一點重量。


  提著鳥籠，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來回兩圈，竟然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沒有了鳥的鳥籠，就像沒有人的屋子，已經不是原來的東西了，它不過是一堆鐵，放在哪裏都礙事。


  月亮你對鳥鳥的離去，也隻是念叨了幾句。還說，讓爸爸再去給你買一隻。


  小鳥是爸爸帶回來的，喂養也是爸爸媽媽在負責，所以月亮你並不能理解這隻小鳥對爸爸意味著什麽，在爸爸心裏，這是一個生命。


  爸爸也不是很清楚，小鳥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難道是玩具？我想不會，因為你也知道它會吃東西喝水，會叫會飛會跳，會害怕會高興，你知道它有生命。


  籠子還是這隻籠子，但買來的小鳥，就不是這隻小鳥了。在爸爸看來，每一個生命都是獨一無二的。


  小鳥到我們家，想來，也不過三個月左右。誰能想到，三個月，一個生命就這樣沒有了。


  鳥類的生命不止三個月，它的生命這麽短暫，讓爸爸內心有一絲愧疚，爸爸經常會想，是不是因為爸爸不會喂養，沒有經驗？

  不論是不是爸爸媽媽沒有喂養好，還是環境不適合，這個因果，最終還是落在了爸爸的身上。


  爸爸也不想再去帶一隻小鳥回家，爸爸怕，怕再死一隻。


  養鳥，不僅是要會養，最重要的是要有閑情雅致，爸爸這兩樣都沒有，所以爸爸知道，自己養不了小鳥。


  自己幹不了的事情，用生命來試驗，才能明白，這太殘忍。


  被囚禁的生命，再長久，也隻能被玩賞。


  對它來說，死，至少也是種解脫！對爸爸來說，小鳥的死，也讓爸爸明白了些道理。


  小鳥，謝謝你，陪我們和月亮，有過這三個月，有你的日子，生活格外有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