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能不能換點新鮮的
林正因為去看望林欣，和她說起往事，或是講述自己這幾年的經歷，不自然的就會抽泣，導致雙眼通紅。他有些不好意思道：「還好，多謝步總關心了，我也不想耽誤你的事情，春望苑地塊的商談的怎麼樣了？」
「不理想。在價格上談不攏，運泰地產把價格壓的太低，如果這樣，還不如自己開發。」步千瑤想到哪天發生的事情，心裡一肚子的不滿。
林正道：「不說賺錢，但也不能虧本不是。」
春望苑地塊，有268畝土地，繁華地段。當時拿到這塊土地，基本花費了萬平地產大半的流動資金2億，對萬平地產的發展也起到了一定的影響。
林正讓步千瑤出讓這塊土地，目的是要激活萬平地產資金流動性。本來房地產企業的資金都很緊張，可萬平地產董事會又矛盾重重，如果出現問題，那是致命打擊。林正給步千瑤的大致意見，讓她先處理公司內部問題，保證不發生最基本的經濟問題。
步千瑤不爽道：「我們花費2億買來的土地，他只能出1.5億，這不是在開玩笑消遣我嗎。」
林正笑道：「這是因為你太急著出手土地，別人以為公司出現問題，才會故意拿捏的。」
「我說他是故意的，那個孔星文，既然要我嫁給他，才同意我給出的價格，不然沒得談。當時我聽到這個，已經沒有談話的興趣了，想要離開，可孔星文既然不讓我離開。還好遇到了一個朋友，不然就麻煩了。」步千瑤現在說起來還心有餘悸。
「光天化日下，他不敢做的這麼明顯吧？」林正心裡疑惑，何況還有張建軍跟著。
「你是不知道，他外公辛國良是廣粵市組織部副部長，不然他哪敢如此囂張。」步千瑤解釋道，她和孔星文是同學，聽說過他的一些事。
聽到這，林正疑惑道：「他還有官家關係，可是從他的情況看，運泰地產也不過如此。如果他真有如此強大的背景，只要利用好，也不會是這般情形。」
步千瑤道：「那辛國良雖然疼愛外孫，但對女婿可以說是恨之入骨。我也是聽人說，當年孔星文的父親孔建國，為了一個女人，背叛了辛國良的女兒，導致他女兒自殺。辛國良是看在外孫的面子上才沒有對孔建國下手，也從來沒有在生意上幫過他。」
「原來是這樣，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可以找其他的人，也不只有他一家地產。」林正心裡清楚，現在的萬平地產，最好不要和權力牽扯在一起。
步千瑤道：「如今地產界，能夠拿出那麼多流動資金的沒有幾家，所以才會選擇他的。」
林正理解步千瑤的無奈，沒有對這個表示意見，問道：「你對南宇建築怎麼看？」
「這家企業底子厚實，可能是前一段時間，出現工程問題，所以面臨被廣建集團撤下掛靠的身份。」步千瑤也正想問林正這件事，看看他和萬光明是如何看出哪南宇建築的不一般的。
林正道：「你分析的很中肯，我也看過前一段時間的新聞。其實問題真的不能怪南宇建築公司，他只是廣建集團旗下的附屬企業。你想廣建集團接受國家那麼多建築項目，大量的聘請臨時工，又不給臨時工嚴格培訓，為了趕工期，也只有臨時上馬，出了問題，掛靠的南宇建築公司被推出來頂缸。」
步千瑤還在想南宇建築的特別在哪裡，卻也沒想到，林正的思維方式會如此跳躍，和自己想問題的角度不一樣。但她不知萬光明提到南宇建築，是不是和林正一樣的看法，好奇問道：「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林正道：「你看廣建集團對後續問題的處理意見，本來出了這種事情，第一是要安撫傷者，進行人道主義慰問和賠償。可他們立即把問題踢給南宇建築，目的是要挽回廣建集團的形象。作為廣建集團的高層，這個做法無可厚非，誰讓南宇建築只是他的一個下屬單位，還不是親的，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犧牲南宇建築。但我也會安慰受傷的人，這樣雖然損失一些錢財，至少挽回了很多錢財得不到的東西。」
「什麼東西？」步千瑤認為林正說的有道理，現在她突然發現，林正還真有些本事，心裡不自然的把他和萬光明進行了對比。
林正道：「一家企業的凝聚力。」
「沒想到你還有這麼狠心的一面，以後不能和你合作，說不定哪天就會被你賣了。」步千瑤暗自道，不過她一想也是，當時廣建集團不推出南宇建築，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只是他不應該既推出南宇建築頂包，又不給一點好處，想必南宇建築把廣建集團給恨死了。問道，「前兩天，你讓我收集南宇建築的資料，不會想讓萬平地產收購他們吧。」
「在房地產日益興盛，一家大型地產企業需要有自己配套的建築公司，在今後的發展中，才不會被人拿捏。不過收購建築公司以後，也會出現很多問題，首先你要解決人工成本問題。」林正的回答很簡單。
步千瑤相信萬光明的眼光，現在再次被林正提及，也有些心動，唯一不好辦的是如何說服董事會。現在她感覺自己掌控董事會越來越吃力，都有點想要退出董事會，做一個只分紅的董事。
兩人說著，車已經到公司，同進電梯，步千瑤道：「等會要開董事會，你也入席旁聽。」
「我又不是董事，去幹嗎？」林正第一反應感覺不正常，還在想步千瑤有什麼深意。
一般企業高層，都掙著搶著要進董事會，這樣可以加大自己對企業的話語權，更好的得到公司的認可。步千瑤要求林正進董事會，見他拒絕，心裡不高興，皺眉道：「你是我請過來的經濟顧問，再說了出手春望苑地塊也是你的意思，我想你的話在董事會上更有說服力。」
林正對一家還在爭權奪利的企業，還真沒有這個自信，因為那些人眼中看到的是眼前的權力，誰會想到後面的利益。哪怕爭權后造成企業倒閉，爭權者還以為靠著自己的努力，可以讓企業起死回生。
「那是你們股東考慮的事情，我只負責給意見，你能不能說服董事，這是你的問題，和我沒有關係。」林正依然不想去觸碰敏感的權利關係。
「你信不信我扣你工資？」步千瑤微怒的眼神瞪著林正，心想這麼好的事情，他既然還推脫，暗自不滿道，「這傢伙只會氣我，如果萬光明在這裡，我會推薦你去。」
「能不能換點新鮮的。」林正嘀咕了一句，也不知步千瑤聽到沒有，看著她的眼神，還真有些心疼自己這點微薄工資，只好點頭道，「我去還不行嗎，去了是不是有獎勵啊。」
「看你表現，如果表現好，我給你獎勵。」步千瑤差點沒有用腳踢死林正，可為了保持形象，勉強笑道。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心裡很是不爽，真想現在就開了林正，只知道惹自己生氣。
剛到辦公點，石凡珍找到林正，好奇道：「等會董事會，你也在列席上面。」
她心裡很想直接詢問，林正是不是萬平地產的董事，如果是，那說明林正持有萬平地產的股份，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股份，也是幾千萬的資產，也夠一個普通家庭生活無憂。看到林正剛毅的面孔，想起初次見面的玩笑，她是真有點動心，心裡正在思慮如何打動林正的心。她甚至考慮，用自己保留近三十年的處女之身，看看能不能。
林正知道步千瑤讓自己列席董事會，想必早想好的，剛才也不過是提前打個預防針，讓自己有心理準備。看到石凡珍小臉緋紅，不知她在想些什麼，也不理會，隨口道：「知道了。」
謝瑩瑩更是好奇，一直以為林正不過是一個關係戶，但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她感覺林正可能真有本事。她一直按照林正的要求學習項目資料，雖然還有很多看不懂，通過反覆的研究，還是看出點門道。心想如此深奧的東西林正都懂，想必也不是無能之輩。
現在又見石凡珍通知他參加董事會，這是多麼榮耀的事情。在整個總裁辦，哪怕總裁辦主任魏浩澤，參加的機會也少之又少，何況林正才來公司多久，不過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能夠得到步千瑤的重任，得到董事會的信任，可見此人前途無量。
想到林正的前途，感覺自己認他做師父，是多麼正確的一件事，心裡也是喜滋滋的，好像林正的身影彷彿是自己的將來。
「師父，還不快點去董事會。」謝瑩瑩再次提醒林正，真怕他忘記。
林正知道這次董事會不會那麼簡單，總感覺被步千瑤設套了。可自己是經濟顧問，一般這個職位是有機會參加董事會的，還有很重的話語權，只是他不想參加而已。現在哪怕明知道步千瑤設套，他也沒有辦法躲避，不然步千瑤要扣他工資，也只有硬著頭皮過去。
剛才林正不過是進一步的核實萬平地產幾位董事的身份，雖然手中蔣碧燕給的資料介紹有限，心想總比沒有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