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很記仇
待曾念萍離開，步千瑤改變了她冰冷的臉，微笑道：「多謝你救了千煙，她就是那樣，喜歡胡鬧。」
林正看到步千瑤笑容，感覺她比剛才更加美艷，什麼冰山美女總裁，顯然不能聽信謠言，感覺楊冀中打聽的消息太片面了，笑道：「步總，這樣多好，比剛才美多了。」
聽到林正誇讚，步千瑤高興，但沒有表現出來，嚴肅道：「本來萬平地產沒有經濟顧問職務，是千煙亂來的，既然她認可了你，我也接受你的職位。」
林正見步千瑤接受自己很勉強，心裡不舒服道：「如果步總……」
話還沒說完，被步千瑤打斷：「我明白千煙的想法，說你會武功，讓你給我做保鏢，但我習慣一個人，就不用了。至於工資，千煙既然給你開了5000元，這5000元里，你在公司領取3500元，那是經濟顧問的工資。如果公司發給你5000元，我不好向董事會交代，也不好向公司高層和下面的員工交代，至於另外的1500元，我私下給你，不然千煙又說我食言了。」
林正看的出來，步千瑤對妹妹很好，給自己工作也是看千煙面子。同時他也從步千瑤的話中，看出她不待見自己，那是自己沒有能力勝任經濟顧問崗位。他認為步千瑤如此想問題無可厚非，但心裡不舒服道：「既然步總不認可我，我認為應該提前終止勞務合同，免得以後生出不必要的矛盾。」
步千瑤再次驚訝，她不認為自己的看法有問題，但林正既然把話說成這樣，讓她有點下不了台，還好這裡沒有別人。她實在不想對不起步千煙，讓林正來了什麼也不給，空著離開，強忍著不高興，嚴肅道：「你既然這麼自信，想必有點本事。剛才我和市場總監在電梯里討論的話題，想必你也聽到一些，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林正知道步千瑤未必真看好自己，見她把能力擺在明面上，可見心裡不爽。至於能力問題強弱，那看自己如何回答，如果真不入她眼，也有回復妹妹的借口，那是林正太傲慢了。
在電梯里，步千瑤和程夕慧爭論萬平地產投資方向，說白了是公司的發展方向。
他在來廣粵市時，對這些也做過了解，何況他有紅網，全國乃至於全世界的消息，他都是最先知道的一部分人，對於廣粵市的消息他自然也會關注。
林正笑道：「其實我對公司了解不多，都一些簡單介紹，讓我給公司未來發展方向做評論，你覺得合適嗎？」
步千瑤聽了，心裡總算舒服了點，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至少還可以接受。
「自從國家決定房地產開始商品化，房子不僅是住人的，標示他是可以和流通商品一樣，自由買賣。不管是住房還是炒房，都表示房子的需求會越來越大，這是地產商品化后的趨勢。」
聽林正說這些，步千瑤不知該不該打斷，因為這有點宏觀，偏離公司發展問題太遠。但她又覺得林正說的有些道理，最終還是忍住，先聽聽再說。
「在人類發展過程中，人類有共性，從遠古時候的群居，再到部落形成，最後形成城市，說明了什麼。大城市有吸附效應，政府也喜歡把優質資源投資到大城市，形成一個又一個大城市圈。這既便於管理，也可以節約政府的基建成本，一舉多得。」
見林正都閑扯到遠古時期，步千瑤不覺皺眉，感覺他滿嘴跑火車。可認真一想，覺得又有些道理，但步千瑤還是聽不出他要表達什麼，問道：「那你到底認為該做大眾地產還是投資別墅？」
林正解釋道：「兩樣都可以投資，對於碧瑰園鳳凰城白領別墅，我也看過，猜測他們的價格不會很高，畢竟成本擺在那裡，但這種別墅模式的確搶佔了先機。」
「白領別墅？」步千瑤見林正夸夸其談，先是遠古時期，現在又整出一個新鮮名詞，雖然有些懷疑，同時又有些好奇，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麼說法？」
林正解釋道：「因為鳳凰城一套160-180平方的別墅，我估計60萬-70萬元的價格，比較適合白領，我就這樣說了。」
步千瑤不相通道：「不可能，成本都不夠。」
林正道：「怎麼不可能，因為碧瑰園鳳凰城採用的是規模經濟，成本得到了很大的控制，這價格應該說是意料之中。」
「是啊，碧瑰園財大氣粗，可以拿大面積土地，資金又充足，一般的企業學不來，能說的更加具體點嗎？」步千瑤終於聽到一點有用的，感覺林正的觀點還真特別，她倒是越來越有興趣，再次問道。
林正點頭道：「他們有三點：一是縱向一體化，碧瑰園有近三萬員工，從設計、規劃、建築施工到裝飾、物業管理都是自己的，甚至連裡面的家禽和青菜都是自己的農產出廠的；二是規模經營，他們在十年裡不斷擴張，樓盤規劃一個比一個大的原因，是通過規模經營來吸收內部產品，達到降低成本的目的；三是快速，一體化是他們成為了一個快速反應的企業，這樣的高效率，會帶來的好處我想步總不會不知道。」
步千瑤沒想到林正對碧瑰園理解的如此透徹，好像他是碧瑰園的高層一般，但她知道不可能。她也沒想到林正還會反問自己，玩笑道：「你很記仇，我提問給你，你現在就反問過來了。」她沒有在意林正的無辜的表情，接著道，「企業的快速高效率，能夠實現項目資本的快速回收，減少銀行的利息成本。」
林正笑道：「這種高效率的確很好，你回答的也是碧瑰園現在做的，所以他們開發樓盤的速度之快，經濟效益也會越高。我們公司要在碧瑰園後面做別墅，我想機會不大，因為你沒有資金拿那麼大的土地，無法支持規模宏大的別墅群，在價格上你無法競爭。還有一點是碧瑰園的速度，等我們投入別墅群項目，一些有錢的白領客戶已經被他們搶走了一大半，你覺得我們還有必要嗎？」
「你也不認同公司投資別墅？」步千瑤好像找到了知音，也開始認同林正，心裡還在驚嘆林正的眼光，可看著他的年紀，感覺有些不真實。
「那倒不是。」林正賣關子道，「雖然白領別墅市場受到制約，但豪華別墅還是有可為的，因為利潤太高。公司現在不合適，還要等一段時間，至於後面能不能投資，還需要看公司的發展情況，再做對應的決策。」
步千瑤開始有點認可林正了，給他經濟顧問的職位也有了些底氣。雖然林正的想法不是從公司的具體情況研究的，但他通過大局分析問題，這比單獨分析一家地產企業的發展方向要好很多。
她實在想不通，一個大學也沒有上的林正，怎麼會有如此大局觀，心裡不得不佩服，笑問道：「聽你的語氣，對碧瑰園的戰略還有看法，或者說你覺得他們做的還有不足？」
林正心想步千瑤果然聰慧，自己的語氣她也聽的出來，不虧是總裁，平靜道：「也不能說是不足，因為每個領導性格不同，做事方式不同，決策上自然也不同。但這些不是本質上的好壞，因為你無法判斷出好壞是非。」
步千瑤聽的有些懵懂，問道：「什麼不同，本質上的好壞又是什麼？」
林正解釋道：「比如碧瑰園有著高效的運轉，必然會帶動資金成本降低。他決定用這資金抵消銀行的利息成本，如果是我，在判斷出投資利潤高於銀行貸款利息時，我不會選擇抵消銀行利息成本，而是選擇投資，讓自己的資金流動起來，而不是快速的還給銀行。」
「你很激進。」步千瑤笑著道，「你說本質沒有好壞，是說碧瑰園選擇保守投資是正確的，而你選擇帶有一定風險投資也是正確的。」
「是的。」林正感到步千瑤的聰明，一點就明白，笑道，「風險伴隨著高利潤，風險與利潤是成正比的，但也不能盲目的投資風險，那不是投資，是燒錢，你聽說過西風地產嗎？」
西風地產是林正和張夢嵐共同投資的產業，開始的時候，兩人只投資了五億不到，經過七年的發展，公司價值數百億。
步千瑤笑道：「聽說過，他們在很多地方都有投資，是地產與建築結合，所以成長的有些瘋狂。他們在廣粵市也有投資，這邊的總經理是白雪玲。聽說西風地產的總裁張夢嵐很了不起，要是能夠和她合作，我們萬平地產絕對風生水起。」
她說出了心中的一種嚮往，也想成為張夢嵐這樣的女人，讓很多人崇拜。
白雪玲這女人林正知道，很有才華，但也孤傲，就是林正這個老闆，她也不是很給面子。
林正知道步千瑤只是說了表面，西風地產的發展很複雜，豈是一個外人能道明白的，解釋道：「西風地產的投資比較激進，只要利潤高於銀行利息成本，他們會大量的購買土地，配合旗下強大的建築公司，資源配置的也很合理，不存在盲目投資，這也是一種投資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