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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議黑龍,天子拜迎(5100字-求訂閱)

  ,簽到千年的我只想逍遙人間

  「呂雉,我要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先生.……」白裙黑絲的女子靜靜看著面前的男人,似乎在分辨他的真實想法。

  在這種時候,她離開戰爭最核心的區域,去往山北道,而且還是去往如今王朝發源的祖龍之地——黑龍泰山。

  正常人都會拒絕。

  但夏極卻已窺探到了結果,所以他並不擔心。

  在卦算世界里時,他也是突發奇想,想通過黑龍泰山試試,而當時他對呂雉提出這個要求時,他想著呂雉若是不答應,他就直接打暈呂雉帶著她離開好了。

  但事實上,呂雉答應了。

  這工具人似乎對他很是信任。

  「那先生容我去稍作安排.……」果然,呂雉答應了,她笑看著面前的男人,「這是我們約定好的。」

  夏極道:「把青兒帶上。」

  呂雉心底隱隱不想她和先生在一起時還有第三人在旁邊,畢竟也許先生會說什麼隱秘呢,於是她道:「先生若是擔憂呂雉的安全,大可不必.……如今的呂雉,實力並不弱。那麼,先生準備何時出發?」

  夏極見她如此也不再多說,只是道:「越快越好。」

  呂雉應了聲,轉身去安排一些事情了。

  夏極站在畫舫船頭,看著濁黃的江面。

  忽地,又是一陣尖銳而毛骨悚然的感覺襲來,夏極只覺一股寒氣順著背脊爬上了腦門。

  他非常理智地沒有側頭,只是用餘光瞥了一眼那寒氣傳來的方向。

  是江面。

  江面黃色的波濤之間似乎飄著一團又一團頭髮,每一團頭髮都隨著水流而動。

  詭異的是,這些頭髮的漂流方向,甚至細節全然一致.……

  熟悉的感覺。

  熟悉的大恐怖。

  這是四十人,或是一千人又靠近了。

  夏極保證,若是他再來一次「遠離卦算區域」的卦算,哪怕有呂雉的龍氣作為阻礙,這一千人也會爬上畫舫,生生吃了自己。

  不過這次還好。 ……

  數日後。

  火車煙囪噴著蒸汽,往西行去。

  火車上,呂雉和夏極對面而坐,在一座獨立的包廂之內。

  兩人簡短的交談后,呂雉已經知道了夏極的打算。

  「所以先生要不顧之前的誓言而和呂雉分開么?但是……先生若有什麼事,為何不能與呂雉直言?呂雉也不是弱女子.……先生投我以桃,我亦會報先生以李。但先生什麼都不說,為什麼?」

  夏極看著呂雉,這位新朝的真龍之子神色平靜、波瀾不驚,但兩人相處時間頗長,他能明白呂雉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其實情緒已經很激動了。

  為了安撫工具人的情緒,夏極道:「這是為你我二人的未來……終有一天,你會明白,到時候我會把一切都說給你聽。」

  呂雉聞言愣了下。

  夏極心底存在著一絲警惕感,他無法把後面發生的事告訴呂雉,所以他小心地試探著道:「無論未來發生什麼,只要我還未對你說明真相,你就需要滿懷希望地活下去。」

  呂雉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普通女人,聞言之後,露出思索之色。

  忽地,她想到先生那句「這是為你我二人的未來」,心底莫名地湧上了一股暖流,讓她冰冷的心都酥軟了,而她的聲音也變柔了。

  「是。」

  夏極笑了笑,「所見未必是真實,所聽未必是真相,你我之間的淵源,比你所知的更深,所以.……即便這是一個很自私和無理的要求,但我還是想說.……無論何時,請相信我。」

  「呂雉明白.……」

  「不……你還沒明白。」

  呂雉:???

  夏極道:「即便你我成了敵人,你依然要信我。」

  說完,他正色看向對面的女人。

  兩人視線觸碰,如是在形成更深層次的交流。

  她深深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然後道:「我明白了。但呂雉還有一個疑問。」

  「請說。」

  「我與先生的關係還會回到現在,或是再之前么?」

  夏極點點頭,「從未改變。」

  呂雉露出了笑容,「我……會一直等著先生。」

  夏極見工具人明白了,便不再多說,可是……他和呂雉的關係不是很簡單的互為工具人么?

  呂雉也不再詢問,她神色恬淡,泡了一壺白茶,然後為夏極分茶。

  兩人共飲,共同欣賞著車外的風景。

  目的地的站台終於到了。

  夏極走下火車,呂雉卻會隨著火車到底站,然後再坐另一列火車返程。

  她趴在大玻璃窗前,側頭看著遠處的黑衣身影,心底有些不舍。

  不是因為先生相貌俊俏、體魄強壯的問題,也不完全是因為先生在她最危難的時候救了她的問題,而是……一種失去了底氣,失去了最後的安全屋的失落感。

  但很快,她振作起來,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遇,而且她呂雉如今也正在成為一方雄主。

  舊朝氣運將盡,新朝氣運如狼煙蓬勃而起,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雖說新朝氣運如今呈三足鼎立之勢,但是……她呂雉未必會輸。

  白裙女子慵懶地側靠在大窗戶邊,脖子上掛著的佛珠為她更襯幾分靜氣和禪意。

  嘟~~~

  一聲尖銳的鳴笛聲響起,火車緩緩啟動。

  呂雉目光看向站台,然後.……她看到遠處有個穿著格子衣過膝裙的少女正向先生奔去。

  似乎預感到了她的觀察,那少女竟是遠遠地抬頭。

  兩女視線遙遙觸碰。

  呂雉看到那學生裝扮的少女眼眶裡的瞳孔慢慢收縮,成了兩條狹長而詭異的漆黑豎瞳。

  她皺了皺眉,眸子也緩緩呈顯出冷冽的青色豎瞳,但火車已經遠處。 ……

  「欸?欸?庄大哥,你的行李呢?我還想幫你拿呢~~」學生裝扮的少女如小蝴蝶般圍繞在夏極身側,好奇地左看右看,而狹長的黑瞳也恢復了正常。

  這少女正是之前夏極所見過的秦淮。

  她似乎早就在這兒,準備著迎接他,而之前一切的事都如斷片般被遺忘了,她對於夏極的突然出現突然消失沒有半點懷疑和思索,只是維持著最初和他的關係。

  夏極也沒問什麼「你怎麼在這兒」這種問題,很明顯……秦淮的到來是黑龍的安排,簡而言之,黑龍竟是和他生出了某種奇異的默契。

  這讓他心底不禁再度凜然。

  世界並不是圍繞著他旋轉的,他有先天八卦鏡碎片,但是「龍、三道三魔、彼岸、三十三天、六座山莊」哪個不比他強,哪個沒有底牌?

  他最初的先天八卦鏡碎片還是從黑龍龍王廟的神龕上搶奪而來的,如今劉大天王那邊似乎也有人擁有。

  如果非要說底牌,那就是通過簽到,以及傳承所得的幾份功法了.……以及剩下的那些非攻擊向的一次性底牌。

  他如今雖是四境六階,但真實的實力應該算是四境的巔峰。

  然而.……如果遇上那些成長至「完全體」、手持鎮國神兵、身受平世之道的龍侍,卻已無法碾壓了,而如果再遇上多個,就只能逃跑了。

  他思索著的時候,秦淮如同一條嗅覺靈敏的小母貓繞著他轉尾巴,小鼻子在他身上輕輕嗅著,攝入男人的氣息。

  但這股氣息……讓秦淮那略帶清純的小臉皺了起來,好看的眉頭也蹙起。

  她不時抬頭看向夏極。

  但很快又自我懷疑地繼續聞著味道。

  越聞越是表情複雜。

  緊接著,她臉色竟然變得冷漠和警惕,墨色鱗片在她乳白的脖頸下緩緩凝聚。

  夏極抬手,想要去揉她的頭。

  秦淮猛然抬頭,狹長漆黑的豎瞳里糅雜著冷漠,如同一條擇人而噬的凶獸。

  夏極心底默默吐了個槽:還真是聞香識男人。

  下一剎,他軀體稍稍蠕動,改換成了第四身。

  他那抬著的手,準確地按到了秦淮的頭上。

  小姑娘凶光畢露的眸子迅速變化,變得疑惑和好奇,是啊,她為什麼要凶庄大哥呢?

  見到庄大哥的手臂伸來,她雙手一勾,摟住了他粗壯的手臂,「庄大哥,我們快走吧……天快黑了。」

  夏極點點頭。

  然後……他看到遠處一輛轎車停在路邊.……

  秦淮拉著他上了車。

  開車的女人夏極也很熟,是之前在龍王廟裡見過的撐著陽傘的貴婦。

  此時這貴婦戴著時髦的珍珠洋帽,套著白綢手套的雙手正握在方向盤上,看到那小山般的紳士出現在後排座位,她側頭,嫵媚地笑了笑,「庄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

  小半日後。

  夏極再次踏足了黑龍泰山。

  換做了黑龍庇護,噩夢虞清竹也沒有再出現。

  這一次,山道上冷清了許多。

  前年來時,還有數萬人云集於此,現在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兩三百人了。

  而之前山野之間那充滿生活氣息的村落也變得有些死寂,如同墳墓一般。

  夏極在經過時,看了看,那些房屋的門前居然真的都立了墓碑,有的立了一塊,有的立了極快……

  他隨意挑選了一個去看,只見墓碑上的文字居然是「景親王夏隨之墓」。

  這一看,他心底隱隱有了猜測,再看其他的.……

  一行行文字躍入眼中。

  「明安公主夏襄.……」

  「景帝夏昞.……」 ……

  果然,生活在這裡的人,都是當今皇朝的皇親國戚,而且應該大多是立下了功績,能入祖龍墓的人物。

  這些人生時怕都是煊赫一時的風流人物,死後竟卻以這種奇異的方式獲得了永生?

  黑龍興,則永存,黑龍沉睡……他們也跟著沉睡?

  夏極思索著,他目光掃動之間,忽地愣了愣。

  因為這些墓碑不止有當今王朝的,竟然還有之前不知哪個朝代的,這一點僅從姓氏就能看出.……

  如果按照五朝一輪迴的話,那麼這個姓氏應該就屬於前前前前前朝了。

  隨著深入,墓碑顯得越發古老。

  夏極又看到了另一群新的姓氏.……

  而隨著他走到村落的中段,他目光忽地凝了一下。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被毀壞的墓碑。

  隨著他一同行走的秦淮,貴婦也同時停下腳步,隨他看去。

  忽地……

  秦淮開口道:「這是衣冠冢,因為他當時所建功績太大,所以才單獨設冢,只不過……他並不在此處。」

  夏極目光靜靜落在那墓碑的文字上.……

  上面赫然能辨別五個大字:武帝虛歸藏。

  「虛歸藏」這個名字讓他心底咯噔跳了一下,畢竟一起吃過飯,而且還是在桃花山莊吃過,這種事怎麼都不會忘了。

  但下一刻,夏極忽地察覺了秦淮聲音有點異常,他驟然回頭,看向跟在身側的女學生。

  然後,他看到了一雙冰冷漠然而帶著倦意的瞳孔。

  夏極收回視線,只要他不覺得異常,那就什麼異常都沒發生,不過現在的秦淮還是秦淮么?他接著用隨意的態度問:「虛歸藏是什麼人?」

  秦淮道:「當年,他以一雙拳頭,鎮壓了整個王朝。他活著的時候,天下無一人敢忤逆。」

  夏極忍不住想起桃花山莊的那位虛歸藏說著「他只掌握了拳術的一點皮毛」.……

  這麼一想,他的思維就活躍起來了。

  虞淵,夏絕,夏紅紅,夏蘇蘇這些人,不會都是真實存在的吧?

  在當時,不會存在兩個「他們」,一個是真正的「他們」,一個是山莊的他們。

  那麼,他在桃花山莊見到的那位就是噩夢虛歸藏了么?

  這些人因為「入庄」的先後順序,而組成了一個大家庭?

  所以,后出現的虞清竹才會成為最小的妹妹,他也才會擁有父母哥哥姐姐,只是……那個妹妹是什麼鬼?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走過了這個深山村落,而抵達了龍王廟。 ……

  秋雨蕭蕭而落,落木隨西風刮的漫山遍野都是。

  廟前神龕上盛放著三個遮著綢緞的托盤,顯然是祭品。

  而空地上,一前兩后的三人跪在雨中。

  為首之人身穿黑金龍袍,後面一老者穿著星斗監正服,一美人穿著正式的玄色織金霞帔。

  夏極一眼就認出這三人是當今皇朝的皇帝夏亥,監天司大監正,以及敏妃。

  在皇都血戰之中,這三人表現的尤其兇猛,扛著龍侍激斗,最終還活著撤出了皇都。

  可以說,這三人某種程度上會在未來成為皇都最高的那一批戰力。

  只不過,那時候的三人並不是受了黑龍賜福而得到的戰力,而是食肉得到的戰力。

  此時,三人還未徹底死心,因為……黑龍還沒沉睡。

  在之前的卦算之中,夏亥應該會很快和魔聯繫,然後邀請各方大將權臣,舉辦「千叟宴」.……也就是說,在原本的軌跡里,這一次他們會徹底死心,而黑龍會很快沉睡。

  但,軌跡已經改變,因為夏極來了。

  夏極還要往前走,忽地感到袖口被拉住了。

  他再度側身,只見陽傘貴婦已經跪倒在地。

  秦淮拉著他的袖子,瞳孔里閃爍著一種古老而幽深的意味。

  夏極只覺刺目無比……只是盯著那雙眸子,就如同時看到了無數的歷史,無數的人物,無數的事件.……極多的信息沖入腦海,引發一陣又一陣的刺痛。

  他知道,很可能是黑龍附體了,便稍稍避開那眸子。

  「我不想睡。」

  很生澀的話從「秦淮」口中傳出。

  「幫我。」

  「幫我!!」

  這急促的話讓夏極忍不住心生好奇,在他看來「地道運轉就如日月星辰」,而這些「龍」根本就是「按部就班打個卡」,該「上班」時「上班」,「下班」了就睡覺。

  可現在,黑龍卻向他求援,這就很不可以思議了。

  「幫我。」

  「你幫我。」

  秦淮雙手生出巨力,抓住夏極的手,嘴裡一個勁嘀咕著。

  夏極看了看遠處跪在龍王廟前的三人,又看了看跪在秦淮身後的貴婦,然後緩緩回眸,雖說這一幕在卦算里沒見到,但他卻也不慌,只是正色看向秦淮鼻樑處問:「怎麼幫?」

  秦淮見他有了回應,雙手直接抱住他,然後尖嘯一聲,往遠處急掠而去。

  良久,兩「人」落在了一處峽谷里。

  面對面開始了一番隱秘的交談…… ……

  許久之後。

  秋雨里。

  跪拜於地的當今皇帝夏亥神色冷然地看著地面的泥土,看著雨水沖刷出一條條的溝壑。

  他心底有一股火焰,憑什麼朕的王朝就當覆滅?

  他的心一片冰冷,事實上已經不抱希望了。

  若是黑龍真的還能庇護這皇朝,那麼上一次祭祀時,黑龍就該給出回應了。

  但是沒有。

  夏亥心底痛恨不已,恨這時勢不助他,恨他身為帝皇,卻無能為力。

  他身後,大監正鬍鬚顫顫巍巍,而敏妃卻在雨水裡靜跪不動,嬌柔的身軀宛如一朵在西風秋雨里來回搖曳的花,衣衫緊貼肌膚,而勾勒出那纖細誘惑的身形。

  許久之後。

  一個男子從龍王廟裡走出。

  那男子宛如一座不可動搖的雄峰,雙目里飄動著神秘而沉穩的光澤。

  與此同時,皇帝夏亥心底響起隸屬於龍的指示:此乃汝弟夏極,亦為拯救皇朝之人,好生待之,好自為之。

  威嚴而玄妙的聲音響過又湮滅。

  夏亥聽到「汝弟夏極」四字,不禁愣了下,他什麼時候有這個弟弟的?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抬頭看向那男子。

  瀟湘秋雨里,那少年.……實是威武雄壯,好似天神下凡。

  夏亥心底莫名地生出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這感覺一閃而逝,讓他由不得地憤怒起來。

  身為帝皇,豈能被人壓下去?

  世上只有人跪他,何時由他來跪人?

  而且這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弟弟?

  想到這裡,他眸中忍不住就要閃過冷色怒色,但很快他想起眼前此人為「拯救皇朝之人」,便是將神色替換成了歡喜,繼而起身相迎,虛偽而熱誠地笑道:「朕竟不知道有你這麼一個皇弟,隨朕回宮,朕要為你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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