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曉棠還沒說完,自己的手就被鄢荷姌捉住,力氣大到她想痛呼出聲。
她沒有掙扎,只是定定地讓鄢荷姌捉著,令曉棠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母親逐漸變紅的眼眶,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即使她眼眶紅著,但是她還是面無表情,這個樣子讓令曉棠很是難受,她又開始道:「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她小心試探的語氣,讓鄢荷姌更是加大了握她手的力度。在她以為鄢荷姌不會開口的時候,令曉棠就聽到她沙啞的聲音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令曉棠聽到她這句話,安慰她道:「娘,你知道這是他本來就要受到的懲罰,你這樣是何必呢?」
她剛說這句話,鄢荷姌就放開她的手,自言自語道:「是啊,我為什麼要這樣。」
她扭頭想找什麼,令曉棠看她慌亂地樣子,開口問道:「娘,你在找什麼?」看到她這個樣子,她更是有些害怕。
鄢荷姌開口回答:「我明明記得我剛才買回來了的,怎麼不見了呢。」她現在就想找點事情做,但她忘記了她剛才綉品沒有買就離開了店鋪。
令曉棠又問了好久才知道她要找得東西是那綉品,她就直接開口道:「娘,我讓人去幫你找回來,怎麼樣?」
她直接站起來出去讓還在跪著的婢女去那家店鋪買些鄢荷姌喜歡的綉品回來,她剛回頭就聽到一聲巨響,回頭就看到鄢荷姌已經跌到地上,雙眼緊閉。
跑回去扶起她,把她扶回床上。
看她眼角流下的淚水,令曉棠知道她根本就是放不下,自己曾經年少的歡喜,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放下。
抬手給她擦掉眼淚之後,低頭在她耳邊安慰道:「娘,你就當睡一覺就好了,我會一直在這裡陪你的。」
她說這句話,就看到鄢荷姌眼皮動了一下,知道剛才她只是一時氣急攻心,所以才會暈倒。既然她現在不願意醒過來,那她就一直陪在這裡好了。
坐在地上,看著鄢荷姌自己掐著自己的手心,她不禁把自己的手又放在她的手裡,可是鄢荷姌也只是輕輕的握著,沒有用力。
令曉棠想到什麼,就站起來往香薰里加了一些安神的東西,又回來坐著握著她的手輕聲地唱著之前她給自己唱的童謠。
鄢荷姌聽到自己熟悉的歌謠,眼皮又動了幾下,眼淚又控制不住從眼角流下。令曉棠耐心地為她擦了又擦,繼續給她唱著歌。
付戟宴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柔情的唱著歌的畫面,他頓住腳步,站在門外沒有進去。耳邊聽著她的歌聲,想到剛才管家同他說的話。
他看不清她的神情,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她唱歌。
令曉棠注意到他站在門外,嘴裡的歌有些停頓,隨後又繼續輕聲唱著。付戟宴聽到她降低的聲音,不禁低頭笑了一下。
雖然他聲音很小,但是令曉棠還是聽到了。
她努力給自己做心理暗示,讓自己忽略他的存在,繼續哄著鄢荷姌。過了好一會兒,令曉棠聽到她呼吸平穩,知道她睡著之後,她才站起身。
猛地站起來,她就泛起頭暈,付戟宴大步邁進去扶住她,就看到她手腕紅腫一圈。剛想開口,令曉棠就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付戟宴這才把她帶出去外面院子。
他開口道:「這是怎麼弄到的?」
令曉棠不知道該如何說,只是說道:「無礙,待會上點葯就行了。」說道自己的手腕她拉起他的手看傷口,看到他手心好不容易結疤的傷口又裂開了。
想到剛才他接住自己的情景,就知道是那時不小心弄開的。她心疼道:「走吧,我去給你上藥。」
付戟宴任由她拉著回去,開口問道:「娘怎樣了?」
令曉棠只是簡單地說了一下,不想讓他分神擔心。給他上了葯之後,付戟宴讓她拿來給她上手腕的葯。
她依他拿出藥酒,把手伸過去給他。付戟宴看她又腫了一圈的手腕,不禁更加心疼。明明她就是容易留疤的體質,看著他不動,令曉棠就開口安慰道:「王爺,它就是有些嚇人而已,其實不是很疼。」
付戟宴直接開口道:「閉嘴!」
不知道他在生誰的氣,她就閉嘴沒有說話,讓他給自己上藥。
付戟宴抬手把藥酒倒在手心搓熱再揉著令曉棠的手腕,令曉棠看他熟練的動作,開口道:「王爺,你怎麼懂這些的?」
他手下的動作一重,讓她痛得倒吸一口氣。
聽到她的聲音,付戟宴放輕動作,開口道:「抱歉,本王輕一些。」他並沒有打算回答她這個問題,令曉棠就抿著嘴巴沒有說話。
感受到他手掌的繭子磨砂著自己的皮膚,動作輕柔,讓她都泛困了。她抬起另外一隻手掩住自己的嘴巴打個哈欠。
她調侃到:「王爺,你這麼溫柔,我都快睡著了。」
付戟宴聽到她的話,沒有說話,還是認真的盯著她手腕,像是對待一個稀世珍寶一樣。看到他這麼認真,令曉棠更加不忍心開口了。
最後兩人都沒有說話,等到付戟弄完的時候已經過了很久。雲兒和程風都找來了,雲兒幫忙把東西都收起來。
付戟宴同程風走去書房,程風開口道:「王爺,京城的事已經處理完了,我們的計劃也該加快速度了吧?」
付戟宴點點頭,開口道:「本王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不想再等了。」
雲兒看著令曉棠盯著自己的手腕傻笑,開口道:「王妃?王妃?」可是卻沒有得到回應,她就湊近她的耳朵旁喊了一聲「曉棠姐!」
令曉棠被她嚇了一跳,開口道:「你嚇死我了,怎麼了?」
雲兒開口道:「這不是想你了就來看看你嘛?你都不想雲兒嗎?」聽到她這話,令曉棠笑道:「當然想了。」
雲兒聽到答案才笑起來,用眼神問她手腕是怎麼弄到的,令曉棠只是搖搖頭沒有說話。雲兒又開口道:「姌姨呢,我都好久沒有見她了。」
上次她回來之後,令曉棠帶她見過幾次,她是非常的喜歡鄢荷姌。令曉棠開口道:「我娘正在歇息呢,到時候咱們再去看看她吧。」
雲兒點點頭,付戟宴同程風走出書房。
雲兒站起來走到程風身旁,對她擺擺手道:「曉棠姐,我們有空再來噢,到時候你得給我們準備好酒好菜!」
知道他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令曉棠就沒有留他們下來,只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