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林驍龍去捉拿令丞相的時候,就已經收到了付戟宴的消息。
他坐在大殿上等著付戟宴,沒過一會,就看到身穿墨綠色長袍的付戟宴走了進來。付戟宴向他行了個禮,開口道:「陛下,臣已派人去令府,您等會便是。」
皇帝皺眉點了點頭,看著付戟宴問道:「你在太子書房有何發現?」
付戟宴直接把那幾封書信遞上去給他,不知道是太子太過於自信還是怎地,竟沒有把這些東西銷毀。
皇帝看著手裡書信的字詞,很是生氣地把這些東西摔到桌上,開口道:「此有此理!在朕的眼皮底下做這等事!」
付戟宴看著他發火,自己則是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一旁的公公開口道:「陛下別動氣,注意龍體。」
皇帝起伏明顯的胸膛則是暗示這他現在根本就控制不住,他掃了一眼說話的公公,公公就會意退了下去,沒有再開口。
令丞相看著走在前面的林驍龍說道:「你們憑什麼?」不說完也知道是說為什麼要捉他,林驍龍聽了一路,覺得很是煩躁,就應了一句:「你心裡沒有數嗎?去到陛下面前你就知道了。」令丞相聽著這話,更是奮力掙扎。
無奈士兵力氣比他大多了,根本就動不了。
林驍龍看著他說道:「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招,王爺可是吩咐我了,只要能把你帶過去,不管殘廢與否。」
這句話是他自己瞎編的,果然他剛說完這句話,令丞相就乖乖地任由旁人拉著他上馬車。馬車搖搖晃晃到皇宮門口,令丞相直接被推下車。
令丞相進去大殿的時候,第一次這麼地害怕和腿軟。
看到坐在皇座上面無表情的皇帝和一旁的付戟宴,他就直接被林驍龍一掃膝蓋,直接留跪在了地板上。
他先發制人,開口道:「陛下,老臣冤枉啊,您可要替老臣做主。」
皇帝看著他一副不裝南牆不回頭的德行,直接把剛才自己捏得快爛的信紙扔到令丞相面前,開口道:「你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可是你自己的字跡?「
令丞相定睛看著飄落在自己面前的紙張,他認出來是自己同太子往來的書信。立馬磕頭說道:「陛下,這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啊。您可不要被小人蒙蔽雙眼,明察秋毫啊。臣可是對你忠心耿耿的啊,陛下!」
一聲聲沉重的磕頭聲在安靜的大殿上迴響,皇帝冷眼看著下面的令丞相,直接開口道:「你可真石漆讓朕失望,來人,把他帶去大牢等候發落!」
門外的守衛聽到聲音直接進來把令丞相拉出去,他的哀嚎聲一直好久才聽不到。
付戟宴見沒自己什麼事了,就直接拱手說道:「既然如此,臣先行告退。」
皇帝叫住他道:「宴兒,咱們已經好久沒有一同飲過酒了,今日就陪朕喝上兩杯如何?」皇帝從位置上站起來,看著想要離開的付戟宴。
付戟宴扭頭看向外邊,天色還早,他這才點了點頭。
令曉棠看著付戟宴還未回來,想著昨日同白貴妃說的話,就直接去廚房帶自己做的補血藥粥進宮去了。
她來到白貴妃寢宮,除了一股安神的熏煙味道之外,就是一片寂靜。她開口道:「娘娘,我來看你了,進去了噢。」
聽到裡面白貴妃縫聲音,她才抬腳跨過門檻走進去。
把葯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開口問道:「昨日夜裡可有發熱?」一旁的宮女回話道:「王妃果然沒有猜錯,昨夜娘娘確是發熱了,在天亮前才退。」
看著白貴妃蒼白的臉色,令曉棠把她扶坐起來,開口道:「現在感覺如何?」
白貴妃倚在床沿邊,開口說道:「本宮想沐浴。」她現在身上黏糊糊的,讓她十分的難受。令曉棠笑道:「讓她們給你擦擦身子行不行,你這起碼還得一日不能碰水呢。」
白貴妃聽到她這話,更是蹩眉。
她把自己熬的粥從籃子里拿出來道:「你還沒吃吧,來來來,嘗嘗我給你熬的營養補血粥。」看她急切的樣子,白貴妃就開口喝了兩口。
發現味道不錯,她更是很快就吃完了。虛弱地開口道:「王爺能娶到你,真是他三生有幸了。」令曉棠把碗收好,聽到她這句話,訕笑道:「可不是。」
她讓人去太后那裡拿之前她坐的輪椅給白貴妃,讓她可以出去轉轉。推著她走在路上,白貴妃說道:「這一切應該快要結束了吧?」
令曉棠只是推著她沒有說話,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她就讓人把白貴妃推回去。她自己則是去找付戟宴。
來到乾清宮,就聽門外的公公說付戟宴同皇帝在裡面飲酒。她就讓公公進去通報一聲,皇帝就讓她進去了。
令曉棠進去看到皇帝身旁散落的一堆酒壺,更是驚訝。反觀付戟宴,就一壺酒靜靜地在他的手旁。
皇帝看到她進來,臉色微醺地說道:「西王妃來了,快帶他回去吧,整個人像個木頭一樣,都不同朕說話。」
令曉棠抿了抿嘴唇剛想說話,付戟宴就直接站起身對皇帝行了個禮就拉著她出去了。只是走出殿外,在公公耳邊說了句:「待會記得給他喝點醒酒茶。」
她站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只是嘴角帶笑,原來他這裡都是有他們的,只是自己一個人沒有說出來罷了。
公公點頭之後,付戟宴就直接帶著令曉棠離開。
令曉棠笑道:「王爺,你人真好。」付戟宴突然被她這麼說,更是挑了挑眉,開口道:「那你可得好好珍惜本王了。」
令曉棠聽到他這麼說,笑笑沒有說話,只是捉緊了他的手掌。
王凝珠知道令丞相被打入大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她慌亂地想去看望,可是皇帝已經下令不讓任何人看他們兩個人。
她回到令府之後,直接讓婢女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當她帶著幾個人偷偷離開之後,突然想到還有令伊夢,可是現在她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能先一步去安頓自己,就把她接過去。
令伊夢自己一個人在東宮,什麼也不知道。
皇帝酒醒之後,下令道:「明日,就把太子和令相發配邊疆,永世不得回京。」將領領命,直接退下去準備這些事宜。
等皇帝的人再次來令府搜查的時候,已經是人去樓空。只有那些倒落地的花盆與地上的花瓣,證明這裡人不久前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