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得一圈捶到了一旁的柱子上,他這樣子在令曉棠這現代人的眼裡就是那種做了百口莫辯只能以這種方式發泄自己的慌亂。
只有小夢一人聽到他這麼用力地捶,關心開口道:「王爺,您沒事吧,要不要包紮一下?」她都見到他手上的血了,就想從床上爬起來。
太后見狀,趕緊拉住她說道:「別著急,你現在需要靜養。」
令曉棠也看到付戟宴手裡流的血,她心也跟著疼了一下。但是聽到小夢的話,瞬間就沒有上前查看他傷勢的想法了。
她開口對那個小夢說道:「我可否替你把個脈?」她著實有些不相信太后的話語了,雖然還是很生氣,但是理智還是在的。
小夢瞳孔縮了一下,光線有些暗,以至於令曉棠沒有注意到。
她直接上前坐到床邊,抬手就給她把起脈。付戟宴也在一旁屏住呼吸,緊張地盯著她們的手看。
一時間,屋內只剩下呼吸聲和蠟燭燃燒的聲音。
令曉棠面無表情地收回手,開口向太后說道:「太后想如何處理?」她從小夢的脈象來看,確是是段時間才懷上的,不得不開口說出這句話。
太后聽到令曉棠鬆口了,直接開口道:「讓小夢以妾室的身份進王府。」令曉棠眉頭緊鎖,聽到說讓付戟宴納妾,她是非常抵觸的。
她轉頭看著小夢的表情,可是除了滿臉淚水,什麼也看不出來。小夢看著她探究的眼神,以為她是要除掉自己的孩子,連忙求饒道:「王妃娘娘,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她是無辜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令曉棠聽到她這麼說,更是煩躁,內心的怒火無處發泄。她就出去了十來天,回來就有個孩子,雖然不是親的,她跟誰哭去?
她皺著眉頭思考,一旁的付戟宴更是瞪著小夢。「孩子是無辜的,你可以進府,但是不會有名分!」她直接以當家主母的口吻冷冷地對小夢說出這句話。
小夢手捉著身上的被子,一臉驚訝道:「王妃,奴婢沒有名分不要緊,可是我的孩子……」她無名無分的進府里,肯定會被別人說閑話的。
太后聽到令曉棠的話,也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真的同意小夢進府。便出口安慰小夢道:「你且安心去王府養胎,事情到時候再說。」
小夢也只好點了點頭。
「本王不同意!」他本來以為令曉棠會直接拒絕,沒想到她居然同意了,這是根本就不信任他所說的話。
「你不同意有什麼用?你都做得出這種事了,沒什麼沒有男子氣概地承擔?」令曉棠一激動就對著他怒吼,一下子把付戟宴給整懵了。
瞪著付戟宴深沉的眼神,令曉棠最後也不想待在這裡了,直接說了一句:「你呆在府里生完孩子就給我離開!」
小夢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令曉棠跑了出去。
付戟宴回頭瞪了一眼太后和她之後,就跑出去追令曉棠了。
可他一跑出去,發現周圍除了幾盞燈籠,四下都是一片漆黑,除了天空的月亮和星星撒下來的點點亮光外,一個人也沒有了。
他突然就聽到牆角處有細小的抽泣聲,他來不及思考,就跑了過去。果然,就看到自己一個人縮在牆角處的令曉棠把頭埋進自己的臂彎。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明明在裡面都沒有哭,可是一跑出來看到黑麻麻的一片,內心的委屈就爆發出來了。
只好躲在暗處低泣出聲,小金也被她屏蔽了,不想聽到它嘰嘰喳喳的聲音。
剛哭得緊張,就聽到有個人跑了過來,令曉棠抬起婆娑的眼睛,就看到付戟宴一臉著急的樣子。
她瞬間不想看到他,直接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站起來就想走開。可是她這麼猛地一站起來,腦子就暈乎乎的,眼前更是陷入黑暗。
付戟宴看著她站不穩的樣子,趕緊伸手接住她。
把她一把抱住,心疼得開口道:「棠兒,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別哭了,我心都疼了。」付戟宴一著急,連本王都不說了。
令曉棠一聽到他說自己不相信他,更是氣得一把推開他道:「你要我怎麼相信你?人證都擺在那裡了,而且我給她把脈的時候,脈象也表示是這段時日懷上的,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她連續重複了這句話。
付戟宴借著月光看到她通紅的眼睛,更是心疼得說不出話。
令曉棠看到他又不說話了,暫時就不想見到他,直接一把推開他就跑出宮去。可她一跑出來,就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了。王府她不想回去,因為有一個女人要住進去了。
看著久違熱鬧的街市,看到不遠處李尚酒樓的招牌,直接就抬腳走了過去,讓小二給她上了一桌子酒就開始自己喝了起來。
可是越喝內心就愈發煩悶,這時李尚也剛進酒樓,聽到小二說她來了之後,就直接來找她。令曉棠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李尚,拿起酒杯敬了一下道:「好久不見。」
李尚她有些醉意的臉,連忙勸到:「別喝那麼多了,待會王爺來了,我可擔不起責任。」他不提付戟宴還好,一提到他,令曉棠喝得更猛了。
李尚看著她都直接拿起酒壺往自己嘴裡灌了,直接上手把酒壺搶下來道:「王妃,剛從周城回來,就自己慶祝,不太妥當啊?」
令曉棠聽到他這麼說,睜著微醺的眼睛道:「那你陪我喝啊,反正你也沒事幹。」
她又拿起一旁的酒壺,剛想往嘴裡倒,突然想起李鋒囑託自己的話,又開口對李尚說:「李鋒說他還要在周城待些日子,讓你不用擔心他。「
李尚聽到她這麼說,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他看著她一口接著一口的喝,真的看不下去了,又開口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令曉棠聽到他關心自己的話語,不久前剛止住的淚水又有想要流出來的念頭,她吸了吸鼻子道:「付戟宴這個臭男人,把別人的肚子搞大了……」
李尚聽著她粗俗的話語,又大概知道具體的情況之後,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看她就要吧桌上的酒全部喝完了,趕緊讓小二上來把酒都撤了,又遞給她一杯醒酒茶給她和。
令曉棠以為他遞過來的還是酒,就迷迷糊糊地喝下去了。她喝完之後,趴在桌上眯了一會兒,李尚也沒有出聲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