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令曉棠非常冷靜,她的臉上甚至還存留著那不可一世的笑容,此時此刻的她就像是來到人世的仙子,只用得上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來形容,只是見到她的表情,付戟朝經異常的心疼,如同針扎一般。
只見令曉棠緩緩向著付戟朝走去,此時此刻臉上已經看不出一絲的痛苦來,她一把抓過付戟朝的手,朝著自己的心口狠狠地挖了下去。
只聽一聲悶哼,令曉棠的臉色幾乎在剎那之間就白了起來,臉上也是滲出了汗珠,顫抖著聲音說:「記住了,這次是你欠我的!」
說罷她便頭也不回的向著屋內走去,一旁的侍衛急忙攔住了令曉棠的去路,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聲音也是冰冷至極,「讓開!除了我以外,沒人能夠救得了她!要是還想讓宸妃活命的話,就別攔著我!」
他不是想救她嗎?好!她救!他付戟朝欠她的,這一輩子也還不完!
說罷她便越過了一眾侍衛來到了宸妃的寢殿,看著突然衝進屋內的令曉棠,宮女太監們都抄起傢伙準備拿下她,她不顧這些人的動作,全心全意的放在躺在床上虛弱的人。
與此同時皇上和付戟朝也進了寢殿,付戟朝看著地上淌了一地的鮮血不由得心疼,這些都是那女人的鮮血,那女人身子如此嬌小,怎麼能受得了這樣?如此下去的話,恐怕她的血都快流幹了。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布袋子,裡面大大小小裝了有幾百隻銀針,她只用了一分鐘的時間把脈,就大概知道了如何下手。
她手起針落快速的在宸妃身上落下了十幾針,落針之後果然止住了血,宸妃便沒有再流血,她總算是放下了心來,一時半會兒算是保住了,不過剛剛兌換出來的那些保胎葯不能浪費,索性令曉棠便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宸妃原本身子就虛弱,她腹中的胎兒早就已經出現了胎象不穩的跡象,長此以往下去這胎兒就算是被好好的保護著,也不會平安的出生,不過她的保胎葯可是從無所不能的空間之中兌換出來的,可謂算得上是靈丹妙藥了,估計可以和太上老君的仙丹相提並論,可以保證這胎兒健康的成長,平安的出生。
「皇上,宸妃娘娘的血已經止住了,臣妾現在便去研葯,宸妃娘娘服下后便可保母子平安。」
令曉棠至始至終沒有看付戟朝一眼,從他猶豫不決的那一刻開始,便註定了他們兩個人的以後。
是她太過於天真了,或許從最開始的時候她就應該篤定離開,去過那閑雲野鶴的神仙日子,怎麼會被眼前所謂的相濡以沫而牽絆?
令曉棠的妙手回春,皇上也親眼所見,自然也相信了令曉棠的醫術高明,只要能保住宸妃母子二人,皇上便可以不趕緊殺絕。
「好,念在你救人有功,朕便饒了你,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研好了葯自行去宮門口罰跪三個時辰。」
如今出了這麼一檔子事,皇上正好可以藉助此次機會戳戳西王的銳氣,這一招殺雞儆猴,正好可以警告付戟朝。
令曉棠施施然行禮謝恩,「是,謝皇上恩典。」
若是放在從前,令曉棠一定會據理力爭,不是自己所做的事她一定不會承認,更加不會甘心的受罰。
不過現在她已然放棄了掙扎,就連她以為自己如今最親的人都不相信她,試問宮中究竟還會有誰能相信她?就算是掙扎也是徒勞的。
付戟朝眉頭緊蹙,眼神一直停在令曉棠的身上沒有離開過,這女人本就瘦弱,如今心口上還在不斷的流血,如果再去罰跪三個時辰的話,簡直就會要了她的命。
「皇上,臣自願請旨受罰,讓臣代替臣的王妃受罰。」
付戟朝見到令曉棠此時虛弱的樣子,只想著要護她周全,他也後悔剛才的決定,似乎剛剛他傷她傷的很深。
令曉棠眼神黯然失色,如今聽到他的這番話只覺得好笑至極,他的心上人出事的時候他只想著要取自己的心頭血,如今他的心上人被自己所救,他就想要替她報恩了嗎?真是可笑,她如今彷彿已經成了天大的笑話!
付戟朝的提議深得皇上之心,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西王爺若是像螻蟻一般在宮門外受罰,那將是多麼大快人心的一幕!
正當皇上準備應允之時,令曉棠薄唇微張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不必,臣妾一人做事,一人當,況且王爺的身子實在不適合替臣妾受罰,還望皇上三思。」
令曉棠一語點醒夢中人,皇上一向以來崇尚仁義,表面上對付戟朝也如同親兄弟一般,如若方才一時興起罰了付戟朝,便不說付戟朝身體不便,他也會落下個不仁不義之名。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朕說出去的話,哪有收回的道理?西王妃,朕命你速去熬藥,一個時辰之內朕便要看到宸妃醒來。」
「是,臣妾告退。」
令曉棠跟著宮女來到了一間偏殿,她急忙躲到了空間之中,去泡了五分鐘的靈泉,凌泉的功效很神奇,只需泡五分鐘的時間便可以止血,如果是能夠堅持泡一個時辰的時間便可以令傷口癒合,能夠使人恢復到正常的狀態。
若是再耽誤一些時間的話,恐怕令曉棠真的會血流成河,好在她並沒有直插自己的心脈,這才留下來一條生路。
不過她也不是什麼聖母,不是什麼菩薩,很明顯那些人就是沖著她的命來的,但是那幕後之人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她今天就人也不過就是為了爭口氣,從此之後,她便和宸妃不共戴天,她的心頭血可不是白拿的。
「小金,我現在能不能從這個鬼地方離開?這個地方簡直要害死老娘了!」
令曉棠至始至終沒有感受過像今天這樣的疼痛,她甚至說不上來究竟是心裡的疼痛,還是身體上的痛,總之這種錐心刺骨的痛讓她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宿主,既來之則安之。」
「安?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安了?虧的老娘機靈點,換了個別人,估計活不過三集!」
「莫生氣,人生就像一場戲,有緣才會來相聚!只能說宿主你和這裡有緣。」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就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閃的那叫一個快。
她實在不知自己將要何去何從,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在這具身體里停留多久,或許不久之後她就會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倘若真的動了真感情豈不是自找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