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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3 顧長歌你是萬古罪人,很快就不疼了

  虛空顫慄,黑色的長矛宛如,不朽冥鐵鑄造而成.

  鋒銳驚世,快若閃電,讓人猝不及防,恍若憑空消失,攜帶恐怖神威.

  僅僅只是一擊,便洞穿了剛才這位老怪物的眉心.

  瑩白的骨渣混合著鮮血四濺,包括神魂在內,瞬間湮滅,震撼當場.

  所有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阿大身形高大,眸若神光燦燦,身著一身流淌烏光的冥鐵戰衣,手持黑色長矛,宛如,一尊戰神佇立,散發著令人驚懼顫慄的氣息.

  「好強!」

  這一幕震撼了所有人,諸多老怪物更是面色劇變,感受到了一股令人膽寒的恐怖寒氣.

  顧長歌所圖甚大,在這之前他們竟然不知道,一直被他瞞在鼓裡.

  而且顧長歌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他會和紅衣女魔如此說話他們不禁駭然欲絕地看向顧長歌,有人發現這天地的四周,不知何時已經被封鎖住了.

  每一寸虛空都似乎被灌注了鉛水般!他們不可能逃得了!嬋紅衣自然聽得懂顧長歌剛才這話的意思.

  但是此刻她眼中只有仇恨,除了……恨意之外,沒有多餘的情感.

  她恨不得殺了眼前的這個男子.

  「為何如此對我」

  恐怖的戾氣,再度浮現,宛如,滔天血海,要對著顧長歌淹沒而下.

  不過,顧長歌僅僅只是一揮衣袖.

  寬大的衣袍像是一片宇宙煉化而成,蘊含無盡玄妙,其中星辰旋轉,乾坤顯化,盡數將嬋紅衣如今的戾氣化去.

  她已經不復之前的凶焰滔天,這點實力,對顧長歌造不成威脅.

  「顧長歌……你到底是什麼人」

  很多人神情全是不敢置信,忍不住顫聲道.

  紅衣女魔竟然再度說話了,而且這話絕對是說給顧長歌聽的那豈不是說,之前在神城之外,紅衣女魔並不是在喃喃自語.

  而是已經尋到顧長歌的氣息,在對他這麼說話她離開葬魔淵后,一直在追殺的人,其實就是……顧長歌「阿大,殺了他們.」

  顧長歌聞言僅是隨意地瞥了眼身後眾人,並未多說什麼,而是對阿大吩咐道.

  在他本來就沒讓這些人活下去的打算,所以讓他們多知道一點事情,其實也沒什麼.

  「是,主上.」

  阿大得令,眸子冷漠異常.

  一矛落去,貫穿天穹,宛如,滅世之矛,虛空凝滯,攜帶無窮無盡的茫茫黑光,淹沒向所有人.

  「顧長歌……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位老怪物心中儘是駭然,掀起驚濤駭浪,忍不住往後倒:,想要躲避.

  轟!!但是他的速度依舊比不上阿大殺來的速度.

  空間在這一刻彷彿都被凍結住了,根本逃無所逃.

  「不……」

  他拼盡所有手段,所有的道法和神通都在演繹.

  早知道就不貪圖紅衣女魔的血肉了.

  伴隨著震撼天穹,八方劇顫的恐怖之音.

  這位老怪物祭出的金色盾牌炸裂,被阿大一矛貫穿,緊接著整個人彷彿糖葫蘆般被釘在虛空中.

  而後阿大手臂輕輕一震,頓時爆發出無窮的氣血之力來,血雨瀰漫,將這具屍體崩裂,四分五裂.

  其餘人也是紛紛色變,神魂顫慄,在心中怒罵顧長歌,但是卻難掩恐懼之意,遍體生寒.

  剛才顧長歌對紅衣女魔所說的話讓他們駭然,但是現在也來不及去考慮此事.

  現在他們幾乎遭遇了修道無數年以來所遇到的最大危機.

  阿大乃是准帝境的修為,以他現在的狀態,擊殺在場眾人,根本就不成問題.

  更別說現如今很多人本源虧損,法力消耗很大,已經不是巔峰狀態.

  顧長歌回頭看了眼驚駭欲絕的眾人,面上神情依舊雲淡風輕,隨意說著,「到了現在,諸位難道還沒有看出來嗎」

  「她可不是…你們所能貪圖的.」

  「顧長歌,你.……你竟然勾結紅衣女魔,坑殺我等」

  「難不成這角:陣紋也是你做的手腳」

  幾位老怪物反應的很快,感覺顧長歌的氣息,從始至終沒有多大的變化.

  他們面色一陣難看鐵青,同時還有驚恐不安,憤怒.

  他們瞬間想通了前因後果,憤怒而驚恐,為何當時顧長歌會主動說出來負責鎮守陣眼的話來.

  原來他是另有圖謀,故意如此.

  他們之所以會感覺到法力消耗恐怖,難以繼續支撐,估計也是顧長歌暗中動的手腳.

  可是他們卻絲毫沒有懷疑過他,到了現在這一步,才明白此事和顧長歌關聯很大.

  「當初在葬魔淵底,你是故意放出紅衣女魔的」

  「顧長歌你是個萬古罪人,今天多少……勢力的至強者因你而死.

  你死後絕對永世難得輪迴,不得超生……」

  佛山的一眾古僧,此刻也是反應了過來,面色也很是難看,已經難以維持平時的鎮定,紛紛怒目看去.

  同時祭出各件佛器,一時間此地爆發出璀璨奪目的佛光,映照八方,天穹一片晶瑩.

  一尊尊佛道法身浮現,高若萬丈,佛韻交織,怒目金剛,慈眉佛陀,菩薩等虛影,在虛空間顯化,頌念佛經,要超度此地之人.

  這是難以想象的佛法,具有度化眾生之意,乃是佛山的至高神通.

  所有的古僧都憤怒無比,他們一直以為顧長歌是貪圖那件禪衣,結果都想錯了.

  他的目的竟然是放出紅衣女魔來而且竟然還順便坑了他們.

  這個仇,如何能忍「死後的事情,誰又知道呢」

  「倒是……諸位今天會死在這裡,形神俱滅.」

  顧長歌輕描淡寫的笑著,言語間就像是捏死幾隻小螞蟻般隨意.

  嬋紅衣眼裡浮現驚人的戾氣,冷漠無情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他.

  可怖的煞氣滔天,在身後化作滾滾的血色烏雲.

  不過面對此地的諸多生命本源以及逸散的法則道韻,她的確是難以忍受.

  尤其是如今的這個狀態並不好,舊傷複發,肌體上浮現諸多裂紋.

  「我會殺了你的.」

  她嘴裡再度吐出聲音來,殺氣驚世,不含一絲情感.

  「那你倒是……大可一試,我也想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你到底有沒有長進.」

  顧長歌不以為意地搖搖頭,神情毫無絲毫變化.

  下一刻,嬋紅衣張嘴一嘯,可怖的吞噬之力傳來,星域顫抖,天地間頓時有赤色的狼煙浮現.

  這是此地的諸多生命本源匯聚而來,每一股都若星河般浩瀚,落入下方而來.

  她在吞噬這些生命本源.

  整個人的氣息不斷攀升,就連破裂的肌體,也是在重塑,變得:細膩白皙,變得:晶瑩若雪.

  見此一幕,顧長歌面色掠過抹異色,在心中估測時間.

  「什麼.……」

  「紅衣女魔竟然也是顧長歌放出來的」

  正在拼殺的一眾老怪物聽到佛山幾位古僧所說這話,更是震驚.

  同時不斷朝後躲避,不敢和阿大正面交手.

  他們沒想到紅衣女魔的出世,竟然也和顧長歌有關係.

  他們還一直以來是佛山的佛子所為,看來對方是替顧長歌背了黑鍋.

  一想到這些,他們後背更是發寒.

  若不是今天親眼所見,他們簡直不敢相信事情的真相會是如此.

  這隻能說顧長歌實在是隱藏的太深了.

  其真實面孔恐怕從始至終都沒有人能看清.

  「顧長歌你這麼做,是會遭報應的!」

  有人忍不住怒吼,尤其是聽到顧長歌對紅衣女魔所說,這裡的所有人都是他為其準備的時候,心中更是發寒,恐懼到了極致.

  「報應」

  「那我算不算得上是你們的報應.」

  顧長歌回頭看了眼說話的這位老怪物,衣袖一卷.

  一道金色神芒破空而去,瞬間自其眉心貫穿而出,隱隱間可看到一隻金色神鳥掠過.

  這是自妖界得來的那枚原始真羽,當初甚至能抗衡帝器玄陽天刀.

  所以只是剎那,便了結了這個老怪物的生命,連同神魂在內,一併被湮滅.

  這是屬於帝境存在的真羽,堅固難摧,堪比帝器.

  其餘人更是膽寒,感覺顧長歌的實力,甚至遠在這黑色身影上.

  「顧長歌,你勾結紅衣女魔,此罪該誅!」

  佛山的一眾古僧,此刻齊齊殺了過來,宛若怒目金剛.

  他們佛法高深,面目含怒,眼見度化不了阿大,便把目標放在了顧長歌身上.

  他們手持各色佛寶,無比的古樸,噴薄霞光,茫茫無盡,宛如星辰般朝顧長歌淹沒而來.

  「當!」

  但是,伴隨著一聲恐怖的塔音,無比悠悠,貫穿天際.

  金色的小塔,浮現於顧長歌的頭頂.

  這是掌天塔,足有九層,一個個古老的仙文顯化,緩緩落下的瞬間,不斷延展.

  有茫茫的澎湃金光綻放,塔身古樸而自然,輕輕一震,便讓一眾古僧咳血倒飛,壓根不能攻入到顧長歌的面前來.

  「什麼.……」

  「這是掌天塔,落入顧長歌手中了!」

  他們震驚,這才想起來顧長歌身上寶物堪稱無數,就連掌天七器,也有多件在他手中.

  掌天塔的防禦威能,又何止一個可怖可言.

  傳聞之中,掌天塔可是曾經鎮壓仙宮氣運之物.

  「橫豎都是死,事到如今,諸位又何必做些無謂的掙扎呢」

  顧長歌微微搖頭,語氣似乎是在為他們而惋惜.

  下一刻他手中有黑色的長刀出現.

  一縷縷帝道規則浮現,無比的磅礴,像是可隨時化作一位蓋世帝者,攻伐天地間.

  茫茫的黑色刀氣橫掃,霞光噴薄.

  一個又一個的符文在凝練,席捲天上地下,那是大道的奧義,化作了厚重磅礴的攻伐之力.

  僅僅只是一瞬間,佛山眾人就不斷咳血,祭出的佛寶件件崩潰,根本就不是顧長歌的對手.

  哪怕是成道者,在這一刀面前,也得色變退避.

  而今的佛山眾人,修為最高者,也不過准帝境三重天罷了,離成道者還差得遠.

  頓時間,這裡血雨滔天,很多人慘叫,崩潰炸開,帶著後悔絕望,以及深深的不甘心,形神俱滅.

  嬋紅衣一直冷漠地看著這一切,看著顧長歌將所有人屠戮一空.

  她同時也在吞噬此地的生命本源,濃濃的赤色狼煙,衝天而起,遮蔽八方,朝著她匯聚.

  血霧飄蕩,很快這裡就只剩了他們兩人,以及恭順隱退的阿大.

  「終於是安靜了,時隔這麼多年,就沒什麼想說的話對我說」

  顧長歌收了玄陽天刀,身影自空中落下,玄衣若展,纖塵不染,絲毫看不出他是去殺了人回來.

  他隨意笑著,一副和故人交談的隨和模樣,同時還朝嬋紅衣走去.

  嬋紅衣見他過來,眸子之中再度湧現可怖的戾氣,恨意入骨.

  殺氣盈野,震裂天穹.

  「我要殺了你.」

  她僅僅只是這麼句話,沒有任何的情感,冷漠無情.

  恐怖的氣息自她身上升騰浮現,似乎要恢復剛才大殺四方的模樣.

  吞噬了此地的諸多生命本源后,她傷勢的確有所好轉,但也僅僅只是能稍微壓住舊傷.

  不過比剛離開葬魔淵時,要好了很多.

  但是下一刻,她一直未曾有過變化的臉上,有了一抹變化.

  「你……」

  嬋紅衣死死地盯著顧長歌,面容上戾氣更深,感覺這些生命本源之中,混入了其餘東西.

  正是這些東西導致她現在用不上:法力,雖然只是影響一會的功夫,她能很快化解.

  但是這一會的功夫,卻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是不是感覺自己動用不了法力」

  「那就乖乖睡一覺吧.」

  顧長歌注意到她面容上的這抹變化,不禁笑了笑.

  而後手掌之中一件月白色的禪衣浮現,上面有諸多佛光燦燦.

  佛光映照,普度而下,灑落在嬋紅衣的面容上.

  一縷縷戾氣在消融,宛如,積雪遇到了驕陽.

  這一刻,在禪衣附近霞光氤氳蒸騰,佛光萬道,瑞彩千條,不斷綻放,似乎要洗滌去她身上的魔性.

  「也殺了這麼多人,戾氣消散的差不多,應該可以壓制一陣了吧.」

  顧長歌眯了眯眸子,將禪衣披在她身上,一縷縷戾氣散去,彷彿青煙般發出嗤嗤聲.

  嬋紅衣帶著戾氣的面容漸漸平靜下來,目光有些迷茫地看向四方,似乎很是疑惑.

  她又看了下自己染血的手掌和衣裙,更是茫然.

  「師……師父……」

  嬋紅衣看向面前的年輕男子,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忍不住喃喃道.

  這是對她來講無比重要的人.

  雖然她忘了很多的東西,但是這兩字卻是自然而然地喊出,已經烙印在了生命之中,無法被抹去.

  她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掌,似乎想要伸過來.

  但是到了途中,卻習慣性的一縮,擔心此地有陣紋亮起,朝她轟來.

  「這裡已經在外面了.」

  顧長歌笑了笑,抓住了她嫩白纖細的小手,然後自懷裡取出乾淨的綉帕,仔細而溫柔地為她擦去面容上和手上的血跡.

  嬋紅衣迷茫地看著四周,黑寶石般無瑕的眸子里顯露迷糊,側了側腦袋,青絲垂了下來,「外……外邊」

  「嗯,外邊.」

  顧長歌點了點頭.

  「師……師父,疼.……疼.……」

  嬋紅衣忽然往後縮了縮手掌,聲音很柔弱.

  顧長歌看著她手骨地方的裂痕,那裡的傷勢不知道是何時所留,已經很久了,很難癒合.

  之前被諸多斑雜氣息所腐蝕,而今一戰之後,再次開裂,顯得觸目驚心.

  之前狀態的嬋紅衣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心中只有無窮無盡的殺戮.

  哪怕身軀龜裂,神情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不知何謂痛楚.

  但是現在的她明顯能感知到這些……痛楚,面容有些隱隱的發白,緊咬住唇.

  即是茫然又是迷糊,似乎並不知道為何會這麼痛.

  顧長歌沉默片刻.

  「很快就不疼了.」

  而後,他面色顯露柔和,一縷縷溫和的法力匯聚而去,化作神霞,有涅世青蓮身的造化之意,蘊含驚人的生命力.

  「嗯……不.……不疼了.」

  傷勢之上,一縷縷的青煙浮現,伴隨著嗤嗤聲.

  嬋紅衣面色發白,眉頭因為痛楚擰在一起,但仍是點點頭道.

  她還記得,曾經和人爭鬥后,因為傷勢很疼難以忍受的緣故,被師父責罰的事情.

  所以哪怕很痛,她也得說不疼.

  顧長歌看了她一眼,微微搖頭,知曉她為何這麼說.

  在他看來,被封印在葬魔淵的這段漫長無盡的時間內,嬋紅衣之所以會分出兩個人格來,就和此有很大關係.

  不知疼痛,無畏痛楚,只有仇恨,但是卻可以抗住漫長無邊的孤寂和傷害.

  隨後,顧長歌帶著嬋紅衣,化作神虹離開此地.

  這裡血霧飄蕩,方圓幾十萬里內,依舊神霄衝天,殘破兵器四散,但已經化作死地廢墟.

  一路上,嬋紅衣都處於迷糊和茫然之中,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但很多事情卻永遠都忘不掉.

  「師……師父,你.……為什麼要把紅衣扔在那個地方」

  「你……你都沒有來看過我,我好想你.」

  「紅衣很聽話的,你.……你能不能別丟下我一個人,那裡好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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