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明空你是真的變了,另一個魔功傳承者的身份
樓閣之中,很是安靜,除了天皇山的人外,就只有月明空一人端坐在那裡。
這一刻,她神情平靜而恬淡,出塵而超然,整個人像是最上好的羊脂玉所精雕細琢而成。
一身寬大長袍,仙顏如畫,面上不沾粉黛,三千如瀑青絲,以一根簡單的玉簪束著。
除此之外並無任何墜飾,卻足以讓任何天之嬌女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那種高高在上宛如一尊絕世女帝的氣場,讓在場之中的天皇山眾人都不敢有任何的輕視,必須慎重以待。
而且從另一方面來說,月明空身為顧長歌的未婚妻。
這段時間,顧長歌現身絕陰戰場英雄救美,救下嬴鈺的事情,在各地廣為流傳,令不少天之嬌女羨慕不已。
今天月明空會忽然這麼說話警告,讓天皇山眾人一陣苦笑,猜測是這件事有關,但也自知對方並不是無理取鬧。
有些事情,的確不是他們該想的。
顧長歌無比優秀,若是身上沒婚約還好說,可是有婚約的話,他們小姐最後不要對其生出什麼好感來。
因為這註定是不可能有結果的事情。
「明空公主所說這些是所謂何意,莫非是怕我搶走你的未婚夫?」
嬴鈺這個時候,也是反應過來月明空這話語里的意思,她眉頭當即一皺,反問說道。
選擇針鋒相對,不喜歡對方那種掌控一切的隨意態度。
同為天之嬌女,她更不想這個時候,在對方面前低下一頭。
她的確是對顧長歌抱有一定好感,但月明空這麼說出來,是不是太不給她面子了?
聞言,月明空搖搖頭,神情平靜,美麗而瑩潤。
她的話語,和剛才一樣並沒有任何的起伏。
我這是在救你,也是在為你好,如果不想以後空留痛苦,那就離顧長歌遠一點。
「至於搶走他?」
說到這裡,她有些輕微的嘲弄和不以為意。
從始至終「九八零」,她就不擔心會有什麼女子能夠入顧長歌的眼中。她自己的佔有慾很強,但是也是要分人的,有些女子註定只能成為顧長歌的棋子,壓根不能威脅到她。
本是見其可憐,好心勸導一番,至於對方領不領情,她並不在意。
該說的話語她都說了,以後嬴鈺若是越陷越深,最終受傷的還是她自己。
贏皇子淪為魔功傳承者,舉世皆敵,兄妹反目成仇。
如果這段時間沒有顧長歌在其中做什麼手腳,她是不信的。而且很大可能這一切全是顧長歌一手造成,如果以後讓嬴鈺察覺到真相,她會如何?
只怕是恨不得殺死顧長歌吧。到時候以顧長歌的性情來說,他是不會對嬴鈺留情的。
月明空想著可以避免這一禍患,才來警告她一下,至於會讓嬴鈺覺得是她在吃醋什麼的,其實月明空並不在意。
不過,月明空也並不知道,贏霜早已被一個喂馬小廝奪舍,互換身份的事情。
對於顧長歌而言,他也絲毫不怕嬴鈺會察覺到事情真相。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嬴鈺皺眉,不明白為何月明空那副神情,看她帶著略微的憐憫。
不過,月明空並沒有繼續說話,也絲毫不理會,安靜的像是一尊女仙。
她眸光悠悠,帶著莫名的神情。
見月明空不再多言,隨後嬴鈺深吸口氣,冷靜了下來,說道,
「顧公子有恩於我,有恩於天皇山,我會想辦法報答他的,至於其它什麼事情,明空公主你多慮了。」
說罷,她就打算起身告辭。
月明空點點頭,「你知道這些那就好。」
「哦,明空你在這裡啊?倒是讓我一陣好找……」
然而就在這時,樓閣之下忽然響起一陣微訝般的聲音,緊接著有腳步聲走了上來。
來人一身月白色長袍,身形挺拔,面容上帶著溫潤如玉的笑意,身後跟著眾多氣息強悍的追隨者。
正是顧長歌。
這段時間,絕陰戰場一點也不安寧,索性他也離開了其中,打算先弄清楚魔功傳承者的真實身份再說。
此外,顧長歌知道了月明空來到南盛天的事情,正好有點事情要找她。
說起來上一次下界之行解決掉人祖之後,按理來說,下一個氣運之子的出現,不會很快。
但是根據系統的提示來看,紅衣女魔的出現似乎已經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所以顧長歌打算從月明空嘴裡探探口風,或許她會在知道什麼。
此刻,聽到這聲音,本來已經打算起身離去的嬴鈺,也是微愣。
而後腳步不禁停下,有些驚訝。
她也不知道剛才她和月明空的話,顧長歌是不是已經聽到了。
「顧公子……」
「長歌少主……」
天皇山眾人趕緊朝顧長歌行禮道,神情很是尊敬。
顧長歌微微頷首,目光掃過所有人,這才看向一直端坐在後面的月明空。
他嘴角的笑容有些饒有興趣。
嬴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本來神情一直很恬淡自若的月明空,這個時候似乎忽然有了些慌亂和不自然,像是在顧長歌面前,做什麼錯事被抓到了一樣。
不過這絲情緒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月明空神情又恢復了平靜。
「長歌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她率先開口,有些微微的訝然,除此之外並無絲毫意外。
對於顧長歌的忽然現身,一點也不吃驚。
雖說這是兩人自上一次顧家宴席之後的第一次見面,但月明空卻很是清楚,天辰界一行之中,她的行蹤其實一直被顧長歌注意著在。
只不過顧長歌一直沒有現身過。
今天主動現身來找她,是因為嬴鈺的事情,怕自己破壞了他的計劃?
月明空心中有些略微的疑惑。
「我想見你,這需要什麼什麼理由嗎?」
顧長歌隨意笑著,很自然地走到她的身邊,然後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輕輕握住了她的柔夷,一副很是恩愛的老夫老妻模樣。
這一幕讓天皇山的眾人心中苦笑。
嬴鈺也沒想到顧長歌會當眾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在她看來,這無異於是顧長歌在對她說,他心中只有月明空一樣?
一時間,她心底竟莫名有些悵然若,不過這樣的情緒也是很快散去。
月明空微微一愣,清冷宛如無暇寶石的眸子緊盯著顧長歌道,「你是怕我吃醋對付這小姑娘?」
如果是在以前,她肯定會對顧長歌這樣的舉動而感到羞澀。
但是知曉顧長歌喜歡捉弄她的惡趣味后,她也就不在意了。
因為在這傢伙面前,越是表現的害羞,他就越喜歡捉弄。
所以不能讓他得逞。
顧長歌搖搖頭,笑意一直不減,「我知道你明事理,這種事情是不會在意的,所以你就不要再嚇唬人家了。」
說到這裡。
他回頭對一直有些疑惑的嬴鈺微笑道,「明空這傢伙醋意一直很大,每次我身邊只要出現了別的女子,她總會這樣……」
「顧長歌……」
月明空忽然打斷了他,有些惱怒的樣子,顧長歌明明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但偏偏這麼說,是嫌熱鬧不夠大嗎?
聽到這話,嬴鈺這個時候,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她急忙說道,
「顧公子請放心,這點小事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既然你和明空公主相見,我一個外人就不湊熱鬧了,下一次有機會一定邀請顧公子來天皇山一敘。」
「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罷,她帶著天皇山的眾人離開,沒有過多的停留。
「嬴鈺姑娘慢走。」
顧長歌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他們離開。
在他們都走後,顧長歌面容上的笑意也漸漸收斂,他屏退了所有人。
而後,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月明空,問道,「明空是擔心我會出手傷害嬴鈺嗎?在你心中,我竟然會是這等絕情冷酷之人?」
他自然知道月明空不可能會因為這種事情而吃醋。
她頂多是出於好心,忍不住勸解一下嬴鈺,只不多對於顧長歌來說,這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情。
嬴鈺對他來說,只是隨手利用的棋子,和贏霜其實是沒多大區別的。
不管是從哪方面來說,都遠遠比不上月明空在他心中的地位。
「對於你而言,她只是一枚棋子,但是你對她而言,卻是她的救命恩人,仰慕對象。」
「她也是個可憐人。」
月明空輕聲回答,絲毫不提及顧長歌算計贏霜,導致嬴鈺贏霜兄妹二人反目成仇決裂的事情。
她雖然未曾親眼目睹,但也知道事情絕對和顧長歌脫不開關係。
顧長歌笑了笑,「棋子不棋子的不重要,我只知道你吃醋了……」
月明空盯著他,「難不成我吃醋的話,你就會考慮我的感受?」
不會。顧長歌很坦然。
月明空輕輕地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不過兩人都很默契地絲毫不提及下界的事情,月明空因為顧長歌所留下的那幾顆涅世青蓮子,如今修為倒是增長不少。
即便是面對古代怪胎,她不憑藉其餘手段,光靠修為也有一戰之力。
「看來這段時間,你倒是一點都不想為夫?」
隨後,顧長歌注意到她的神情。
忽然嘆了口氣,似乎有些難過,「知道你來南盛天,為夫還挺高興的,結果明空你現在竟然一副懶得理為夫的樣子。」
「你知道這多讓為夫傷心嗎?」
聽到這話,月明空瑩瑩的眸子盯著他,很是清冷,也不開口,似乎惜字如金一般。
畢竟她深知顧長歌的性格,明白這個時候,他只是在捉弄自己,所以更不能如他的意。
顧長歌這個時候似乎也很是無奈的樣子,繼續嘆了口氣,「明空你變了,你現在都不在乎為夫了。」
月明空神色平靜,絕世仙顏沒有一絲波瀾,眸光清澈如水,注視著顧長歌。
那副神情似乎在說,我就看你現在還要怎麼裝。
不過下一刻,顧長歌忽然出手,把她攔腰抱起,直接往樓閣深處而去。
「長歌……」
月明空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輕輕地驚呼一聲。
再難像剛才這樣保持平靜,畢竟這可是大白天啊。
顧長歌神情自若地說道,「現在知道喊我了,不過這是你逼我的。」
「叫聲夫君我就放開你........」
「夫君。」
這個時候,月明空老老實實,這副模樣竟然還有幾分乖巧。
她自知自己不是顧長歌的對手,便不做徒勞無功的掙扎。
「逗你的,你還真信。」顧長歌忍不住笑。
月明空忍不住磨牙,再好的心境,這個時候也是被氣得不行。
隨後很快,這裡發生驚天大戰,符文閃爍,宮闕發光,山搖地動,諸多建築都坍塌了,成為一片廢墟。
很多修士震驚,想來探查個究竟。
不過卻被遠處顧長歌的追隨者們出手轟走,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明白此事不是他們所能探查的。
……
「魔功傳承者贏皇子……」
「這是真的嗎?還是說搞錯了什麼……」
與此同時,南盛天,一座很是偏僻的古城內。
一座安靜的府邸內。
一名戴著面紗的白衣女子,端坐在石椅上,正在輕聲喃喃。
她五官精緻絕倫,眸若秋水,眉似遠黛。
雖然戴著面紗,但也難掩一種出塵清冷的氣質。
「怎麼會又出現了一個魔功傳承者,按照記憶來說,每一代不是只有一人嗎?」
她似乎是在輕聲自語,但看起來卻更像是在和某人對話一樣。
「難不成這一代出現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問題?」
「不可能的。」
這個時候,她腦海之中驟然響起冷笑聲音,透著可怖的魔性和妖邪之感。
「那到底是為何?」
白衣女子忍不住皺眉,似乎還是很難想通這些,「難不成這個魔功傳承者,會是假冒的,可是前一段時間,也是鬧得沸沸揚揚的。」
「不管是在道天古城,亦或是仙古大陸,都出現了魔功傳承者的蹤跡。」
「前不久在長生顧家也是如此,難道弄錯了什麼?」
她的聲音透著濃濃的疑惑,很是想不通。
「這我們就不用管了,反正現在正好有這個魔功傳承者頂在風口浪尖上,我們行事也方便許多,不用再像之前那樣偷偷摸摸了。」
白衣女子腦海之中,那個魔性滔天的聲音再度響起。
「也對,現如今想要得到進入真仙書院的名額,還得需要不少積分。」
「這段時間絕陰之地似乎挺混亂的,正好是我們的一個好時機。」
說到這裡,白衣女子目光之中,出現了一絲複雜,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
「怎麼了?現如今魔功傳承者可是那個贏皇子,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只要我們行事隱蔽一點,不會有人能發現異常的。」
她腦海之中,充滿魔性的聲音再度響起,似乎是在進行勸慰。
白衣女子點了點頭,但是神情依舊充滿複雜。
而這時頓了頓,那道充滿魔性的聲音,再度說道,
「其實我們只要膽大一點,以那顧長歌對你的信任,只要吞噬了他,以他的天賦,我們就能……」
「住嘴。」
聽到這話,白衣女子的眼神,忽然冷了下來。
一種恐怖的威勢在她身上浮現,令腦海之中的聲音,也戛然而止,似不想和其矛盾衝突一樣。
「說了多少次,不要提及此事,不然你是知道的,以我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吞噬掉你。」
1.1白衣女子的聲音又恢復了清冷平靜,但說出的話卻讓她腦海之中的另一聲音沉默了下,很是忌憚。
不過很快,其聲音又再度響起,覺得很不甘心。
「你可是魔功傳承者,註定要站立在這世間所有人的對立面上去。難道你真的打算一輩子在其面前,只當個倒茶削水果的丫鬟不成?」
「要知道顧長歌可從未把你當做他的女人看待,在他眼裡,你充其量只是個玩物罷了,心情好時逗一逗你,心情不好時壓根不會理你的。」
「蘇清歌,你是那麼聰明的人,你應該知道這段時間顧長歌的所作所為,如果讓他知道你是魔功傳承者,你以為他會放過你嗎?不,他不僅僅不會那麼做,他還會親手殺死你。」
「你閉嘴!公子他雖然人不怎麼樣,但是他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我很了解他。」
白衣女子的聲音,帶著冰冷憤怒,還有一絲絲的茫然和輕顫。
彷彿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會相信的一般。
「呵呵,還真是自作多情的女人,你莫非真的以為自己在顧長歌的心中分量很重吧?如果是的話,為何他帶你返回上界那麼久,會對你不聞不問,把你扔到太初魔教去,就不再管過你……」
「你要知道我倆可是感同身受的,我的所想又何嘗不是你心中所想,只不過你不敢說出來,而我敢罷了。」
「如果你執意認為顧長歌會站在你這邊的話,那你去告訴他,你就是魔功傳承者,你看他會怎麼辦……」
「你給我閉嘴!」
聽到這話,白衣女子的神情陡然間冷的像是寒冰一般,如玉石所雕琢的身軀上流轉可怖的魔氣,彷彿吞噬掉世間萬物。
見她要發作,腦海之中的聲音也漸漸平息安靜下來,不再開口。
而白衣女子這個時候,面容上也不禁有了一股迷茫和難過來。
的確,剛才這些話,又何嘗不是她心中所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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