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辭爺:這人他欺負我妹妹
黑衣人首領大腦驀地震了一下。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蘇南野,似乎在回味他話中的意思,「你……你說她是誰?」
西斯國調查過九鳶的身世,聽聞她只不過是個孤兒,只是醫學方面天賦異稟才加入懸壺門,因此他才打算用金錢來誘惑。
結果卻發現現實與想象相距甚遠!
蘇南野狹長的桃花眸微眯,他凝視著手裡拎著的人,眸底逐漸溢出戾氣,「我說……她是我們雲國蘇氏家族的掌上明珠!」
「西斯國是吧?」少年攥緊拳頭,額上青筋跳著,「有本事就讓你們皇室的人直接來鳳都登我蘇家的門!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西斯王到底還能囂張到什麼程度!」
音落,他驀地鬆手將人向後一推。
那黑衣人首領的背部猛然撞擊到牆壁,讓他不由發出一道痛苦的悶哼,「嗯……」
他隨後抬手攥住衣襟捂住了胸口。
男人咬牙切齒地看著蘇南野,「不過是雲國一個靠商業起家的蘇氏,你們雲國人全都是垃圾!九鳶,你們給我等著瞧!」
他說著還拉下蒙在臉上的黑布,行為極其惡劣地朝著他們吐了口口水。
「呸!」然後便騰身一躍翻牆而出。
傅景梟派來保護阮清顏的幾人神情倏凜,他們正準備翻牆去追,卻被女孩姿態散漫地攔下,「死人而已,不用追。」
銀雪的毒性極其劇烈,被它咬傷者通常都會當場暴斃身亡,阮清顏是不想校園裡過於血腥,才讓銀雪減弱了自己的毒性,但也不過是延緩毒發的時間罷了……
因此這些人,在她眼裡早便是死人。
「可是……」幾名護衛還是有些猶豫。
卻見阮清顏漫不經心地輕撩了下眼尾,一雙精緻的眼眸里瀲灧的波光,又似曼珠沙華綻放般,讓人覺得妖冶危險……
更重要的是,不自覺地想要臣服。
「只不過……」她低眸瞥了眼那口水,「可真給西斯國的其他國民丟人。」
一個國家的素質便由此給人留下印象。
阮清顏眸底流轉著冷光,「把這個處理乾淨,別讓他們髒了我們雲國的地。」
「是。」護衛們畢恭畢敬地頷首應聲。
阮清顏這才腰骨極軟地挺直了腰身,她抬眸看了眼較高的牆,雖然翻牆對她而言沒什麼難度,但正經人誰會翻牆啊。
「走正門。」她微抬俏顏看向主幹路,唇瓣輕翹了下,「該去收屍了呢。」
音落,她便邁開長腿向校門走去。
其餘幾人怔愣在原地,還未反應過來她的意思,抬眸便見阮清顏翩躚的身影漸行漸遠,背影處綻放著無盡的鋒芒。
他們便也毫不猶豫地抬腿跟了過去。
……
被西斯國委派來的雇傭隊任務失敗。
幾人皆有不同程度的咬傷,以及被銀雪尾巴甩出的傷痕,少數幾個有被一直懶得動手的阮清顏的擊踹的痕迹……
「老大,怎麼辦?」一人看向那首領。
首領咬牙忍著背部的痛感,「先回去跟王彙報,這九鳶既然不願意遵照王的命令又猜出我們的目的,便不能再留了!」
他們一定會再找機會殺了那個九鳶。
得知皇室機密的人,既然不能收為己用,便也絕不能留下活口以免產生隱患!
「先離開這裡!」首領抬手號令。
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接受命令,然後便準備離開這裡回到基地,可還沒等他們走兩步,前面便突然有個人倒了下來!
「死人了!」一道驚呼聲陡然響起。
黑衣人首領旋即轉頭看去,便見自己的一個兄弟口噴黑血,然後直接原地倒了下去,雙目和鼻孔也在不斷地流著毒血……
有人當即判斷道,「是毒!蛇毒!」
「什麼?」人群不由得陷入一片混亂,大家紛紛檢查著自己身上的傷口,生怕等會兒就會變成眼前這兄弟一樣的下場。
有人開始發瘋,「解藥!有沒有解藥!」
可在呼救和叫喊聲中,這些身穿黑衣的男人陸續倒下,所有人的死狀皆不相同,有七竅流血者,有四肢綿軟者,有臉色發青者……
但毫無疑問全部都當場斃命。
見狀,黑衣人首領滿眼皆是恐慌,他們哪裡想到一個女高中生,一個懸壺濟世的醫生,會隨時帶著一條寵物毒蛇在身邊!
來執行任務的時候自然沒有準備解藥。
他心下徹底慌亂了,於是便撒開腿向主路跑去,想要就近尋求路人的幫助……
恰好這時一輛黑色賓利向他行駛而來!
「停車!停車!」男人高聲呼喊著,甚至還放肆地直接攔到了路的中心。
他必須要找輛車帶自己立刻去醫院!
蘇西辭昨晚熬了通宵,他此刻正在車裡閉目養神,卻倏然聽到外面的高聲呼喊,不禁有些不耐煩地蹙了下眉,「嘖……」
陸鶴宵也抬首望了眼車前窗的方向。
見是個不要命的攔了路,深邃的眼眸里有幾許不悅,但卻抬手撫在蘇西辭眼前,合上他的眸,「我處理,你繼續睡。」
「哦。」蘇西辭嗓音悶悶地應了聲。
但他剛剛再次閉上眼時,賓利卻猝不及防地緊急剎了個車,「吱——」
倚著後座休息的蘇西辭身體猛地前傾。
他本來以為會在車裡摔個四仰八叉,結果卻撞進一個炙熱的懷抱里。
陸鶴宵直接伸手攬住了他,面色瞬間陰沉如黑雲滿面,「怎麼開車的?」
司機滿是歉意,「抱歉陸總,抱歉辭爺,是前面那人往咱們車上撞……」
本來看到路上有人站著已經打算剎車。
司機算好了安全距離,可卻沒想到那人竟然不要命似的直接朝車子撞了過來,讓他迫不得已直接將剎車一踩到底!
蘇西辭眉眼間有些許不耐煩,但更多的是被擾了休息的睏倦,「什麼人不要命了?」
「救命!」賓利外傳來嘶吼般的呼救。
男人拚命地拍打著車門,「救命!麻煩帶我去最近的醫院!我身份很特殊不能死掉,我保證你們救了我會飛黃騰達的!」
蘇西辭:「……」我是糊了嗎?
堂堂雲國娛樂圈頂流影帝,就算糊了還能回去繼承億萬家產,用得著在路上撿個彷彿身份特別的人受到賞賜飛黃騰達。
他抬手摁了摁眉心,「算了,下車看看,這在學校附近萬一是顏妹的同學呢。」
陸鶴宵:「……」
打扮成這樣怎麼都不像學生好嗎,這傢伙還真是牽扯到妹妹便沒了腦子。
但他還是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陸鶴宵隨即打開車門,蘇西辭才後續從車上下來,正準備質問眼前這個不要命的人,卻倏地在旁邊發現了無數屍體……
「卧槽!」蘇西辭嚇得立刻往後一跳。
他直接毫無出息地躲到了陸鶴宵的身後,揪住他的衣角,「屍屍屍……屍體。」
「我看到了。」陸鶴宵斜眸睨他。
他伸出手臂將蘇西辭攬在身後,然後便看向那求救的男人,「你們一夥兒的?」
聞言,黑衣男子不禁陷入了猶豫。
所幸他擅長察言觀色,發覺眼前之人似乎並不好糊弄,「是,我們奉命來捉拿罪犯,卻沒想到遭遇暗算變成這個樣子……我的兄弟現在都已經喪命,請你相信我,我是為了正義,請把我送到最近的醫院去!」
陸鶴宵微微眯了下眼眸,似乎在揣測這人言論里的真實性,不動聲色。
蘇西辭滿眼疑惑地看著他,「捉拿罪犯?你要捉拿的罪犯在這蘭蒂學院?」
都是些學生能有什麼罪犯,至於動用這麼多人手來追捕,況且這躺在地上的屍體,看起來有好幾具分明是異域面孔……
雲國的案總用不著其他國家的來辦。
「好一個正義,好一個捉拿罪犯。」這時一道清亮的嗓音倏然響了起來。
辨別出聲音有些耳熟,蘇西辭立刻轉眸望了過去,便見身穿藍白色制服的阮清顏,領著幾人翩然向案發現場走了過來。
蘇西辭的眼睛陡然亮起,「顏……」
「就是她!」那黑衣男子滿臉驚恐。
還未等蘇西辭出聲,那男人卻倏然打斷了他的話,伸手指向巧笑倩兮的少女,「就、就是這個女人把我們害成這樣!」
聞言,陸鶴宵緊緊地蹙起了雙眉。
蘇西辭轉眸望向黑衣人,「你是說她?」
「對!就是她……砰——啊——」
一道拳打腳踢的聲音,伴隨著凄慘的哀嚎聲同時響起,黑衣人的指控被突然打斷,蘇西辭掄起拳頭便直接朝他打了過去。
他抬腿直接踹在他的胸膛上,黑衣人呈拋物線往後一摔,背部著地擦著瀝青馬路拖出一道血痕,蘇西辭本還想上前……
但陸鶴宵卻攔住他,「你想上熱搜?」
「這個逼他媽的欺負我妹妹!」蘇西辭眸光猩紅,他情緒顯然有些激動,說著便想要衝過去給那人一頓狠狠的教訓。
陸鶴宵立刻握住他的手腕,「那你這雙手也不是用來打人的,一邊兒看著。」
聞言,蘇西辭不由得愣了一下。
然後便見陸鶴宵鬆開他,大步流星地向那男人走去,鋥亮的皮鞋直接踩在他的臉上,他隨後彎腰將人拎了起來,「說清楚。」
黑衣男人:「……」
他痛得渾身都在抽搐,被連續打了這幾拳整個人都在發矇,不明白自己到底踩了什麼狗屎運,怎麼見到誰都要被他!
「你們……你們……」他氣得胸膛起伏。
黑衣男人費力地睜開眼睛瞪著陸鶴宵,本來準備朝他吐口水,然後再狠狠地罵一番雲國人,可這時卻突然覺得喉頭一梗。
「呃!」他的眼珠子陡然向外一瞪。
白色的眼球肉眼可見地開始充血,然後喉嚨便湧上了一口毒血,「噗——」
見狀,陸鶴宵立刻便鬆手向旁讓去。
只見黑色的毒血散落滿地,剛剛還囂張至極的黑衣人,突然便倒地死了過去。
所幸陸鶴宵閃得快,只是褲腳上略沾了幾滴血,他震驚地看著突然吐血的人,見他倒地后便蹲下了身來,試探鼻息。
「他怎麼樣?」蘇西辭立刻趕了過來。
陸鶴宵轉眸看了他一眼,神情複雜地站起身來,「已經斷氣了,的確是中毒。」
這跟他自我描述的倒是沒什麼出入。
蘇西辭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可是守法的好公民,雖不至於害怕,卻也真是從來沒見過這種駭人的場面,「我報個警。」
他說著便拿出手機準備撥打110。
但阮清顏卻在這時走來,「不用,我已經聯繫陸霆煜了,他很快就到。」
聞言,陸鶴宵轉眸看向了女孩。
蘇西辭也立刻向她投去視線,他伸手握住阮清顏的肩,「顏妹!你沒事吧!」
雖然他不知道究竟具體發生了什麼。
但那黑衣人見到阮清顏便指控她,他就立刻猜到這肯定跟妹妹有所牽扯。
蘇西辭滿眼儘是焦急,「你有沒有受傷?中毒沒有?說話!二哥帶你去醫院,對……我們現在就立刻去醫院!」
他說著便直接把阮清顏抱了起來。
阮清顏:「……」
她神情無奈地看著自家哥哥,眼角輕輕地抽了下,「二哥你放我下來,我沒事。」
「那不行,我……」蘇西辭不肯放手。
但蘇南野卻弔兒郎當地走過來,聲線又懶又綿長,「行了,她真沒事兒。」
作為全程見證者他應該比較有發言權。
蘇西辭這才發現小老弟竟也在場,他神情微微頓了一下,「真的沒事?」
「真的。」阮清顏鄭重地點了下頭。
蘇西辭這才緩緩地鬆了口氣,將懸著的心放回肚子里,但想起剛剛那人毒發身亡的場面依然有點心有餘悸……
生怕自己的妹妹也會是這般模樣。
而在他緩解心神后,便當即察覺到周身有一股微涼的氣息,陸鶴宵的眸光幽幽地落在他身上,「現在可以鬆手了嗎?」
「哦……哦。」蘇西辭立刻反應過來。
他慌忙彎下腰來,雖然看似匆忙但仍舊盡量小心翼翼,生怕摔著磕著妹妹似的,平平穩穩地將她放回到地上,「沒事就好。」
「就是很奇怪……」蘇西辭小聲嘟囔。
他打量著周圍這片狼藉,東嗅嗅西嗅嗅,「除了血腥味兒之外,這兒怎麼還有一股好濃的醋味兒?」 -
晚安我的寶貝兒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