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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顏姐:傅景梟,永遠別低頭(高糖)

  傅景梟只覺得身軀有些僵硬。

  他轉眸望著逆光中那道纖細靚麗的身影,指尖輕輕地顫了下,「顏顏……」

  傅景梟斂眸用餘光瞥了眼周圍的狼藉。

  沈可凝大腿處的血噴涌而出,將他腳邊的瓷磚染得殷紅,整個別墅里都四處瀰漫著血腥味,所有的骯髒與罪惡……

  毫不遮掩地展現在了阮清顏面前。

  傅景梟的心臟緊了緊,他慌張又無措地望著女孩,生怕她會被這樣的場景嚇到。

  但阮清顏只是彎唇,「景梟,過來。」

  女孩的嗓音似春風般輕柔軟糯,比平時都要更溫柔些,又像甜絲絲的棉花糖鑽進他的心裡,讓他不由得震了震……

  「過來。」她的眸光那麼溫柔。

  看不出任何恐懼,似乎也對眼前這般狼藉與血腥的場景不甚在意……

  阮清顏邁開修長的雙腿向他走近。

  她逆著光,卻逐漸走出那圈逆光的光影,明艷嬌俏的小臉愈發清晰了起來,像是自成了一道光,柔化了傅景梟的心。

  傅景梟穩健闊步地向她走了過去,每一步都邁得遲疑,皮鞋踩在那染著血的瓷磚地板上時,伴隨著心臟緊張而劇烈的跳動。

  他怕……怕阮清顏說不要他……

  他在她的面前站定,削薄的唇瓣緊抿成了一條直線,「顏顏,我……」

  「傷到自己沒有?」阮清顏握住他的手。

  傅景梟的身體微微地怔了下,他詫異地望著眼前的女孩,便見她桃花眸里一片柔和,偶爾能分辨出幾道擔憂的光芒。

  那隻柔軟而又纖細的小手……

  握住了他的大掌,緊緊地握住了他。

  「傅景梟。」阮清顏眉梢輕輕地蹙了下,「說話,有沒有傷到自己?」

  她最怕這個笨蛋發病時傷到自己了。

  不管把沈可凝虐成什麼樣都與她無關,只要還留著一條命,只要沒髒了他的手便罷,但是她不能允許他傷害自己。

  傅景梟嗓音低啞地應了聲,「沒有。」

  他沒有傷到自己,一分一毫都沒有,只有沈可凝的血還在不斷地向外滴。

  再不管她……都該因失血過多死掉了。

  但是傅景梟和阮清顏的眼裡只有彼此,眼睛里甚至還倒影著對方的影子。

  「顏顏……」傅景梟緋唇輕啟。

  他的嗓音很低很啞,隱約能聽到聲線是在顫抖的,「你會不會不要我?」

  男人眼眸微垂,纖長的睫毛在眸底落下小片的陰影,周身的陰鷙與肅殺之氣,在見到她的那個瞬間早就消失得一乾二淨。

  此刻的他,卑微而又緊張無措……

  像是一隻被撫順了毛的小狗,垂下了高傲的腦袋,伏在她的身旁安靜聽訓。

  「傻瓜。」阮清顏眸光平靜地望著他。

  她伸手霸道地捏住了他的下頜,抬起了他的頭,「傅景梟,永遠別低頭。」

  就算是在她的面前也不要低頭啊。

  傅景梟抬起眼眸望著她,在他最無措最沒安全感的時候,只覺得鼻息間縈繞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兒。

  阮清顏摟住他的腰,柔軟的小手輕貼著他的後背,「傅景梟,我不會不要你。」

  「這輩子都不會不要你。」她轉眸輕輕地吻了下他的胸膛,柔軟的唇瓣隔著白色的襯衣印了上去,虔誠地印上去。

  好似在說她根本就不在意這一切。

  根本就不在意周圍的狼藉,根本不在意他的血腥,她這輩子永遠不會放棄他……

  「你沒做錯。」阮清顏紅唇輕啟。

  她仰起臉蛋望著眼前的男人,「我只是讓這種人不想髒了你的手,所以……以後別再做這種事了好嗎?」

  讓別人來,或者讓她來。

  她也知道這樣做是不好的,可就是想要給她愛的男人明目張胆的偏愛和例外。

  傅景梟的喉結輕輕地滾動了下,他低眸望著女孩,沉靜地凝視了好一會兒。

  忽然嘆了一口濁氣,然後手臂攬在她的腰間將她摁進了懷裡,「嗯。」

  以後做這種事的時候不會再讓她發現了。

  「我沒有髒了自己的手……」他辯解。

  傅景梟緊緊地摟著懷抱里的女孩,溫香軟玉,柔軟溫暖且真實,是切切實實擁有的。

  他將下頜輕輕抵在她的發頂,「都是讓月影做的……我沒有碰她。」

  他也嫌臟,也不願意髒了自己的手。

  但沈可凝想要顏顏的命,這一趟他必須要來,即使是交給月影來做這件事情,他也要在旁親眼目睹才算出了這口惡氣。

  「好。」阮清顏輕輕地應了聲。

  她放下一隻手臂,勾住傅景梟的小指哄似的晃了晃,「那我們回家好不好?」

  「好。」傅景梟特別乖地應了聲。

  他牽住阮清顏的小手,手指趁她不注意時溜進她的指縫裡,緊緊地十指相握。

  傅景梟緊繃著的那根弦終於鬆開,他緩緩地勾了下唇瓣,「我們回家。」

  阮清顏也反握住了男人炙熱的手掌。

  她轉眸望了眼被懸挂在半空的沈可凝,沈可凝已經差點被兩人氣出內傷……

  這狗糧吃得她恨不得當場噴出一口血來。

  「阮清顏!」沈可凝極怒地瞪著她。

  她已經流了太多的鮮血,一張臉慘白得好似女鬼,那雙枯瘦的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瞪著她時的神情是那樣的可怕……

  她咬牙切齒,「你早晚會遭報應的。」

  傅景梟倏地轉眸望向她,陰鷙的氣息又開始在骨子裡隱隱竄動,幾乎快要被釋放出來,可他極力隱忍著壓制著……

  阮清顏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她輕輕地撓了下男人的掌心,抬起眼眸來望著他,傅景梟瞬間便乖巧了。

  他抿了抿唇瓣,神情委屈巴巴的。

  阮清顏收回視線看向沈可凝,對上那雙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的眼睛……

  「遭報應?」她輕輕地彎了下唇瓣。

  阮清顏的眼眸里波光瀲灧,她巧笑嫣然地看著她,沈可凝從未見她笑得這樣燦爛過,可這明媚的笑容卻莫名讓人覺得發涼……

  像什麼呢?大概是一朵黑玫瑰。

  開在地獄大門口的一朵黑色的玫瑰。

  神秘危險,明艷華貴,又偏偏莫名透露著冷意,是一種涔涼入骨的地獄之氣。

  似乎介於天使和惡魔之間變幻自如。

  阮清顏紅唇輕翹,「沈可凝,你大可以試試……到底是誰會先遭到報應。」

  沈可凝緊咬著牙關,忍痛看著她。

  她幾乎想要對著她破口大罵,卻怕傅景梟又插過來一把手術刀警告她。

  「沈小姐不是有很多話想說給我聽嗎?還在心底把我老公罵了很多遍吧?」

  阮清顏眼眸里閃著璀璨的光,「無論是骯髒的還是動聽的,既然話這麼多……那就把舌頭留下來慢慢說給我聽吧。」

  她嗓音輕快,笑容明艷而又動人。

  沈可凝心底有種不祥的預感,她的心臟跟著緊了下,然後便響徹一道尖叫聲。

  「啊——」從凄厲逐漸變得無聲。

  一枚鋒利的匕首,從阮清顏藍白條紋的病服袖口裡飛出,鮮血瞬間濺射開來。

  連月影都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唔!唔唔!」沈可凝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但她卻也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嗓子像是被封住,不,是身體里少了一樣東西……

  她已經再也沒有任何說話的能力!

  阮清顏輕彎了下唇,她仰起臉蛋望著身側的男人,喚著他,「景梟……」

  「你看,我也很臟。」她巧笑倩兮。

  眼眸里閃爍的光愈發明亮興奮了,「可是你說……你會不要我嗎?」

  傅景梟當然怎麼可能捨得不要她。

  他眼眸深邃了幾分,更加握緊了身側女孩的手,「顏顏永遠是我的顏顏。」

  不會不要,下輩子都不可能不要。

  傅景梟側首望向月影,嗓音沉冷,「不要再讓我見到她,處理乾淨。」

  「是。」月影畢恭畢敬地躬身應聲。

  兩道身影並肩而立,彼此執手,阮清顏的肩上,披了傅景梟脫下來的黑色西裝外套,兩人淺笑吟吟地遠離這片狼藉……

  「怎麼不穿件外套就從醫院裡跑出來?」

  「跑得急,忘了。」阮清顏彎唇。

  江渡求是有追出來送外套的,她只看了一眼,是男士西裝外套,於是便禮貌回絕。

  「我不冷,謝謝江醫生。」

  她怎麼能穿著別的男人的衣服來見他,梟梟寶貝肯定會不高興的啊。

  ……

  景顏別墅。

  阮清顏不想回醫院輸液,便纏著傅景梟將她領回了家,傅景梟給蘇南野打了電話,得知顏顏沒亂跑他便也放了心……

  蘇天麟對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心裡有數。

  不管黎落再怎麼問,他都沒有細說,只是派了家庭醫生將葯給女兒送了回去,傅景梟還是將她摁在卧室里輸完了液。

  「景梟……」阮清顏翻了個身。

  她輸液輸得出了些汗,渾身上下都是些苦澀的藥味,讓她嫌棄地拎起病服嗅了嗅,唇瓣輕撅向男人撒嬌道,「我想洗澡。」

  聞言,傅景梟的眸光滯了一瞬。

  阮清顏勾住男人的手指,「身上都是汗和藥味我好難受,想洗澡嘛……」

  而且剛剛才從那麼骯髒的地方回來。

  雖然兩個人身上都沒沾血,但總歸是沾了些血腥味,讓她想要泡進浴缸里去。

  「受傷不能洗澡。」傅景梟嗓音微沉。

  他望著女孩胳膊上那幾處擦傷,眉梢輕輕地蹙了下,「聽話,過幾天好不好?」

  「不好。」阮清顏乾脆利落地拒絕。

  她躺在床上微抬臉蛋,「醫生說了我可以洗澡,只要小心點別碰到傷口就好了。」

  傅景梟眸色微深,有些猶豫。

  洗澡肯定會不小心碰到傷口的,萬一沾水感染化膿,肯定會變得更嚴重……

  「你幫我洗好不好?」阮清顏眨眼。

  她的眼睛里閃著璀璨明艷的光,「你幫我洗肯定就不會碰到傷口了。」

  聞言,傅景梟的小腹倏然緊了下。

  即便還沒有幫他洗澡,女孩曼妙的身軀和雪白的肌膚,卻已經隨著她的這番話,狠狠地撞入了他的腦海里……

  「阮清顏。」男人狹長的眼眸微眯。

  他聲線有些發緊,「讓我幫你洗澡……你故意搞我藉機報復是不是?」

  明知道這種時候他不會捨得碰她。

  阮清顏的眼睛笑彎成了月牙,她並沒有否認,眼眸里瀲灧狡黠的笑意,「那……梟梟寶貝到底要不要幫我洗嘛?」

  「真的好難受。」她唇瓣輕撅。

  鴉羽似的睫毛輕輕撲閃著,眼眸那般清澈明亮,再加上那為了撒嬌而可以軟下來的央求聲線,最是讓男人頂不住了……

  傅景梟眸色微深,伸手輕輕地捏了下她的臉蛋,「阮清顏,我上輩子欠你的。」

  女孩巧笑嫣然地望著男人。

  傅景梟去讓傭人給阮清顏備了水,蘭蒂學院的校服是短裙,她的腿上也有幾處較為輕微的擦傷,肯定是不能泡浴缸。

  浴室便只能備好熱水幫她擦擦身子。

  女傭備好水和沐浴香精便退下,傅景梟向阮清顏伸出一隻手,「起來。」

  阮清顏從被窩裡拿出一隻手搭上。

  但傅景梟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把她拽起來,還是顧著她身上的傷,動作很是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將她領進了浴室裡面。

  「能不能自己脫?」

  「啊……手腕好疼沒辦法用力……」

  阮清顏抬起眼眸,一臉無辜地望著男人,還似乎有些歉疚地輕咬著唇瓣。

  剛剛丟匕首時力道可一點不含糊。

  衣服總不該有匕首重。

  但傅景梟卻沒戳破她這點小伎倆,他伸手將阮清顏攬進懷裡,「要我脫?」

  「醫生說過這幾天讓我盡量別用手,可能只能麻煩老公幫我了耶……」

  阮清顏的眼睛是那樣的清澈而乾淨。

  傅景梟斂眸低笑了聲,他低首輕蹭著女孩的鼻尖,「我上輩子是欠了你一條命嗎?」

  這個小妖精……撩起人來可真要命。

  「欠了。」阮清顏巧笑嫣然地望著他,忽而伸出手腕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摟住了傅景梟的脖頸,踮起腳尖貼在他的耳畔……

  她紅唇輕啟,「你欠我一個孩子。」

  上輩子他們沒能走到一起,更沒來得及孕育一條小生命就結束了。

  聞言,傅景梟體內瞬間騰起一陣燥熱。

  他炙熱的大掌緊貼著她的腰,咬牙切齒地道,「阮清顏……你別勾我。」

  男人的胸膛隱約有些起伏之勢。

  他的嗓音又低又啞,尾音里有些氣聲,仔細聽便能聽出氣息間還有些低喘。

  「我沒有啊。」阮清顏單純地看著他。

  她伸手揪了下傅景梟的衣角,「老公,快點幫我脫衣服洗澡啦,水要涼了。」

  他真恨不得把她摁在浴缸里狠狠地……

  傅景梟闔了闔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濁氣掩住慾望,拿出自己最大的自制力隱忍住,然後認命地解開了她的病服紐扣。

  浴室里響起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傅景梟小心翼翼地給她擦著身子,生怕碰到她的傷口,但阮清顏卻很不安分。

  「老公……那裡也要洗。」

  「阮清顏!」傅景梟額角突突地跳。

  女孩輕撅紅唇無辜地看著他,「我只是非常單純地提出一個訴求……唔!」

  結果她的唇瓣下一秒便被男人覆住。

  傅景梟將她摟入懷裡,胸膛緊緊地貼住她,「阮清顏,你以為我真不敢碰你嗎?」 -

  顏姐:梟梟寶貝是我明目張胆的偏愛和例外。

  梟爺:顏顏寶貝是我唯一的救贖。

  月月:救哪兒?

  梟爺: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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