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團團偷摸和程衍視頻，讓程衍偷看郁離恆
警笛聲在城市中響起，救護車穿行在公路上。
程衍被送進醫院急診室，程立肖和簡可君接到通知火速趕往醫院。
在急診室門口，程家父母看到一抹小小的身影。
團團坐在椅子上，幼兒園的老師陪在他身側。
「團團！」
簡可君衝過來抱住團團，看到小孫孫眼睛紅紅的，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掛著還未乾涸的淚痕，悲傷的模樣看起來極其可憐。
「乖乖不怕！奶奶在這裡。」
簡可君放輕語調不停安慰著。
團團的班主任高老師走到程立肖面前，「程先生，我是團團的班主任。今天的事發生的太突然了，誰也沒想到那輛車會突然衝出來。程衍先生為了救團團和班裡另一個孩子受了傷，現在在急診室搶救。」
程立肖：「那輛車為什麼會突然衝出來？」
高老師：「司機應該是酒駕，還用了違禁藥。警察已經控制住肇事司機。」
程立肖與高老師交流過後，知道這事學校沒有任何責任。
「高老師，今天麻煩您了。時間不早了，您先回去吧！」
程立肖將高老師送出醫院，為她叫來計程車。
返回醫院的時候發現急診室的門還關著。
簡可君抱著團團坐在椅子上，祖孫二人誰也沒說話，但表情里透著明顯的擔憂和傷心。
團團親眼目睹程衍出車禍，情緒特別低落。
程立肖坐在他身邊，摸著他的頭髮說：「團團不怕，有爺爺奶奶在。」
「爺爺，爸爸會不會有事？」
團團小腦袋掛的很低，眼角還浸著淚水：「爸爸流了很多血，團團看到了，好多好多血。」
簡可君強撐起來的堅強在聽到團團哽咽的聲音后徹底崩斷了，她哭的泣不成聲：「怎麼會出這種事？兒子會不會有事？」
「老婆，你先別哭！」程立肖拉住她的胳膊：「你別嚇到孫孫了。」
簡可君慌忙抹掉眼淚，安慰團團的同時也在安慰自己：「團團不怕，你爸爸肯定會沒事。」
團團垂著頭，一言不發。
小小的身體縮在簡可君懷中，那模樣看起來可憐又無助。
程立肖和簡可君心都碎了。
急診室的門關閉了很久很久.……
程立肖和簡可君的情緒越來越緊張，氣氛逐漸變得壓抑。
團團手腕上的電話手錶突然開始閃光，鈴聲打破身邊的寂靜。
在看到郁離恆的電話后，小奶糰子沉浸在心底的害怕和悲傷徹底被激發出來。
他按下通話鍵，一開口就哭了起來：「爸爸！爸爸！」
聽筒里的哭聲讓郁離恆立刻緊張起來：「團團，出什麼事了？」
團團泣不成聲：「爸爸被車撞到，流了很多很多血……」
郁離恆猛地從病床上彈起來：「團團，你說什麼？程衍出車禍了？」
團團哭的特別厲害，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電話手錶是外放，程立肖和簡可君清楚的聽到郁離恆聲音里的緊張。
想到郁離恆現在的情況，生怕他激動之下傷到身體。
程立肖立刻說道：「離恆，你先別急。我和你伯母都在醫院裡，程衍現在在急診室做治療，應該很快就能出來。」
郁離恆知道不該過分關心程衍，可在知道他出了車禍，還是忍不住亂了方寸。
「伯父，程衍在哪個醫院？」
程立肖：「在人民醫院，離恆，讓傭人跑一趟來接團團回去。」
團團固執的叫道：「我不回去，我要在這裡等爸爸。」
郁離恆透過電話手錶的聽得清清楚楚，心底的情緒錯綜複雜。
程立肖和簡可君沒想到郁離恆會來醫院，看到他過來慌忙迎上前。
簡可君擔憂他的身體，忙道：「離恆，你怎麼過來了？你現在的情況不能隨便走動。」
「伯母，我的身體沒有大礙。」
郁離恆接過團團將他抱在懷中，「告訴爸爸，出了什麼事？」
「爸爸去接我放學，突然一輛車衝出來，爸爸為了救我受傷了。他流了好多好多血……」團團摟著郁離恆的脖子，哭著說：「爸爸會不會有事？」
「乖，別哭！」
郁離恆用手抹掉團團臉上的淚珠：「程衍不會有事。一會兒等他從急診室里出來看到你在哭，他也會傷心。」
「那團團不哭了。」
團團用手背飛快的抹掉臉上的淚水，故作堅強的抿著嘴。
「離恆，你先坐，別一直站著。」
簡可君扶著郁離恆的胳膊，讓他坐在椅子上。
團團縮在郁離恆懷中，小手緊緊攥著他的衣服。
哪怕一句話都沒說，但臉上的擔憂和悲傷清清楚楚的表現出來。
郁離恆發現他對程衍的稱呼從「叔叔」變成「爸爸」，他知道在團團心裡其實是在意也認可這個父親。
這就是血脈相連，哪怕程衍在前三年和團團沒有任何感情，一旦有所接觸親情就會逐漸拉進兩人之間的關係。
郁離恆很清楚，他和程衍不可能斷的乾乾淨淨。
他們之間有兩個孩子，這就是兩個很深很深的牽絆。
郁離恆有些認命了，生活就這樣過下去吧！
他和程衍不可能複合，為了孩子維持著表面的平和。
急診室的門終於從裡面打開，醫生走出來。
程立肖焦急的詢問：「醫生，我兒子怎麼樣？」
簡可君扶著郁離恆的胳膊，兩人一起走過去。
醫生摘下口罩：「病人的情況基本穩定，但傷勢還是挺嚴重，左側肋骨斷裂，胳膊也受了傷，但好在沒有生命危險。如果車速再快一些，恐怕就……」
雖然沒有看到當時的情況，但聽醫生針對病情的描述，郁離恆也知道情況有多危機。
郁離恆心臟揪起，那股心疼無法忽視。
他努力壓下心頭的不適，讓自己不要再去關心程衍。
程立肖去辦理住院手續，郁離恆和簡可君等在門口。
很快，程衍從急診室里被推出來。
他胳膊上纏著紗布，臉上有些細微的擦傷，額頭也纏著紗布。
無聲無息躺在病床上的樣子看起來很脆弱，讓郁離恆忍不住瞥過頭。
「爸爸！」
團團眼圈泛紅，撇著嘴哭了起來。
「爸爸沒事，很快就能養好身體。」
郁離恆輕聲安慰，抹掉團團臉上的淚痕。
程衍被送進病房，程立肖和簡可君陪在病床邊。
顧忌著郁離恆的身體，兩人勸他帶著團團回去。
郁離恆沒有堅持，帶著團團回到醫院。
宋思靜將團團送回到別墅，郁夫人得知程衍這裡的情況，特意過來別墅陪著團團。
程衍是晚上醒過來的，但很虛弱。
他渾身都疼，骨頭像是散架一樣。
簡可君坐在床邊，紅著眼圈看著他：「兒子啊！你真是命大，如果車速再快一點你就沒了。」
程衍艱難地發出一絲聲音：「媽，團團怎麼樣？」
簡可君：「團團沒事，他跟著離恆回去了。」
程衍疲憊的眼睛里浮現出一絲光：「恆來了？」
簡可君嘆道：「來了！在醫院裡待了很久，確定你沒事才回去。」
程衍抑制不住的開心，喃喃道：「他來看我了！」
看著兒子這幅痴漢模樣，簡可君也不知道是該同情還是該嘲笑。
只能無奈的搖搖頭：「你啊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媽，我知道自己很混蛋，我是真的後悔了。」
程衍眼前浮現出郁離恆溫柔的樣子，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看到這樣的郁離恆。
他會努力，拉進與郁離恆之間的距離。
希望有一天，他能看到郁離恆像以前那樣對他笑。
程衍住院的這段時間，團團幾乎每天放學都會來看他。
小奶糰子不再抵觸他，連稱呼都變了。
為了區分爸爸，團團叫程衍爹地。
程衍被他左一句「爹地」，右一句「爹地」喊得心都要酥了。
這場車禍讓他因禍得福，成功拉近他和團團之間的關係。
程衍握住團團軟乎乎的小手：「兒子，你原諒爹地了嗎？」
團團很認真的想了想，輕輕點頭：「原諒了。」
程衍：「那你爸爸能原諒爹地嗎？」
團團：「團團原諒爹地，但不能要求爸爸原諒爹地。「
程衍揉了揉他的頭髮：「你說的也對。你爸爸最近還好嗎？小弟弟有沒有鬧他？」
程衍不能下床走動，沒辦法去探望郁離恆。
每天只能從團團這裡打聽一些郁離恆的事。
「小弟弟不是很聽話，爸爸每天都會吐吐。」
團團撅著小嘴：「小弟弟真的不乖啊！他總是欺負爸爸。」
「等小弟弟生出來，爹地一定打他的屁股。」
程衍摸出提前準備好的玩具：「兒子，爹地給你一個玩具，你幫爹地一個忙。」
團團：「什麼忙啊？」
程衍將玩具塞進他懷裡，輕聲道：「爹地很想你爸爸，今晚你回去以後我們視頻，你能讓爹地通過視頻看看你爸爸嗎？」
程衍實在是太想郁離恆，只好通過這種方式來看看他。
團團：「讓爸爸和爹地視頻嗎？」
程衍知道郁離恆肯定不會和他視頻，他退而求其次：「不用視頻通話，只要讓爹地看看你爸爸就好。最好不要被他發現，我怕他以後不讓我們視頻了。」
團團點頭：「爹地，我記住了。」
程衍摸著他的頭髮：「好兒子！今天這事辦成了，爹地還給你買玩具。」
團團：「我要變形金剛。」
程衍：「沒問題，給你買十個。」
團團：「謝謝爹地。」
團團回家以後，程衍就盼星星盼月亮的等著。
視頻電話終於到了，程衍興奮的說：「團團，你回家了？」
團團壓低聲音：「爹地，你等我一下，我讓你看爸爸。」
程衍屏住呼吸，心跳都變快了。
屏幕里出現團團晃動的身影，沒多久，屏幕停止移動。
程衍發現屏幕很模糊，很快有水聲傳來。
下一秒，屏幕里出現郁離恆的身影。
但背影是在浴室，而且郁離恆正在洗澡。
程衍：「！」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讓他有種想流鼻血的衝動！
團團真是他的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