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廢物」的假母親37

  「那就是——」

  「歌唱劇！」

  「歌唱劇……我在奧利的時候偷偷去看過。但……」

  安托瓦內特面露難色。是她相信葉棠的計劃,  實在是她很難想象葉棠要怎麼利用歌唱劇。

  歌唱劇（singspiel）是十八世紀一種用德語演唱的喜歌劇，屬於歌劇（opera）中的一個類別。

  與正歌劇相比，能夠讓任何人都輕鬆觀賞的歌唱劇的題材加通俗、加易懂,  劇中歌曲也經常採用人們耳熟能詳的謠,  或者是近期受歡迎的通俗歌曲。

  歌唱劇還經常以中下層人作為人,  故背景常常被設定為鄉村或者是「遙遠的異國」。按照現代的說法，這些「遙遠的異國」許都屬於架空的奇幻世界。因此歌唱劇里乏有對魔法、對神奇生物的描。

  只是有時候歌唱劇過於追求喜劇效果，會將人成思考簡單的無腦輩,  好鬧出一系列的滑稽以製造笑點。

  對於一般眾來說，歌唱劇是個好消遣。可對於貴族、尤特別是皇室,  歌唱劇絕對是難登雅堂。

  「我知道殿下您在擔心什麼。無非是歌唱劇的內容是否過於庸俗,  與皇室形象符。過殿下,  您所以會對歌唱劇有『庸俗』的印象,  那是因為現有的歌唱劇的劇本如此。」

  葉棠眨眨眼：「那麼如果我們手裡有誰都沒有看過的，完全嶄新的歌唱劇劇本呢？」

  在還沒有收音機、電視機的這個時代,  戲劇仍是人們獲取信息與快樂的要來源。

  正歌劇雖足夠高雅,  但在推廣是有難度的。畢竟平生活太辛苦，有一點點空閑和錢可以用來休閑娛樂的話，平的首選當是能讓自己開懷一笑,  或是呼爽快的劇目。

  葉棠抽空把巴黎有的歌劇都看了一遍。她發現正歌劇從台詞開始就用詞較為晦澀，雖到文言文的步,  但相比為了能讓人聽懂而用了白話的歌唱劇，許正歌劇都有喜愛堆砌言詞、故作深刻的壞毛病。

  普通觀眾天就對歌唱劇有好感。相對的,  正歌劇服務的觀眾的是貴族與流人士。這倒是說貴族與流人士就喜歡正歌劇那個調調,  只是正歌劇方便貴族與流人士裝叉——貴族與流人士普遍自詡比平有品位，因此他們相當鄙視嘻嘻哈哈的歌唱劇。

  「貴族們與流人士討厭歌唱劇……這過是表面而已。據我所知，殿下,  巴黎社交界里的諸位千金，就沒有一個是沒去偷看過歌唱劇的。」

  感謝露比，她為葉棠提供了葉棠無法接觸到的、屬於她那個年齡層的小姐們的量情報。

  當，貝納妮絲也提供了少準確的貴婦層情報。

  「部分夫人確實喜歡歌唱劇，過這樣的夫人很少，年紀也在七十歲以。的夫人只是迎合長輩的味，希望被長輩當成了輕浮無腦的女人。」

  「皇後殿下的您舉辦的宴會，七十歲以的夫人因為體力有限，幾乎都會參加。就算偶爾有幾位七十歲以的夫人參加了您的宴會，如果是殿下您指定劇團在宴會表演歌唱劇，那麼管夫人與小姐們喜喜歡，她們都一定會睜眼睛看。沒有人會失禮到在殿下您的面前叫停歌唱劇表演。」

  葉棠的話語彷彿直接將安托瓦內特帶到了宴會。她恍理解了葉棠為什麼說這是只有她才能夠做到的。

  是她自，確實，整個巴黎乃至整個法蘭西只有她舉辦的宴會能夠讓幾乎所有的貴族、流階級的女性們聚集到一起。也確實只有身為法蘭西國母的她，才能夠讓某些自恃身份的夫人閉她們刻薄的嘴巴，安分攪局看完一場歌唱劇。

  「喜歡歌唱劇的夫人與小姐從宮殿離開后，一定會迫及待開始討論她們前所未見、聞所未聞的這出歌唱劇。有討厭歌唱劇的人也沒關係，這些人照樣會肆宣傳皇后竟推行低俗的娛樂項目。」

  葉棠說到這裡，安托瓦內特遞來了安的眼神。

  支持安托瓦內特的貴族本就，失去了丈夫的歡心，安托瓦內特的腳下已經是岌岌可危。如果她的-名再爛那麼一些……被趕回奧利都算是安托瓦內特走運，被彈劾、接著失去皇后的位，莫名妙「病死」在凡爾賽宮裡，甚至是遭到處刑都很有可能。

  「所以計劃還有第二步。」

  以自信的笑容安撫安托瓦內特，葉棠道：「第二步就是我們招來新的劇團，演新的歌唱劇，讓前為您表演的劇團，去為廣市表演！」

  「『皇后都曾為著迷的歌唱劇』，只要打出這樣的宣傳語，買票的人一定會絡繹絕。眼紅這個劇團的他劇團也會想方設法來模仿這個劇團的演出吧。」

  「到了這一步，殿下您推行的是否是低俗娛樂就再是那些有心人能夠下結論的了。」

  正所謂：「人群眾喜聞樂見，你喜歡，你算老幾？」

  歌唱劇是是「低俗」，是高高在的某些人嘴巴一張就能定性的。只要還有喜歡歌唱劇的普通人在，只要歌唱劇中切實有動人心弦的感情與力量在，歌唱劇就永遠有存在的意義與價值。

  況且誰說人們的生活里就只該有高雅的藝術、高尚的文藝呢？

  平凡人理應擁有享受庸俗的權利。能透過庸俗看到的高雅與高尚才是正的高雅與高尚。

  「殿下，整個巴黎、整個法蘭西的人都會為您做平的見證。」

  「只要我們推出的歌唱劇確實有那個價值，人就一定會給您客觀正的評價。還請您相信您的人。」

  安托瓦內特怔無語，隨後她鬆開了皺緊的眉頭。

  「……從我十三歲踏法蘭西的國土，我就始終知道自己屬於這裡。我從來沒有把法蘭西當作是我的國家。梅，你讓我想起來了。想起我是這個國家的皇后，是這個國家的所有眾的母親。」

  美麗的眼睛流露出哀傷，哀傷很快被溫柔所覆蓋。

  儘管還未生育，年輕的國母依展現出了她與生俱來的母性。

  「我想要去相信，相信我的人。」

  與安托瓦內特對眼，葉棠與安托瓦內特相視一笑。

  笑過後安托瓦內特換了輕快的語氣：「過梅，我們究竟要從哪裡變出能夠讓人交稱讚的歌唱劇呢？」

  「這個嘛——」

  葉棠沒有馬回答安托瓦內特，倒是再一次向著安托瓦內特行禮：「這件果也是只有殿下能做到的。」

  「嗯？」

  安托瓦內特睜了眼睛。

  「殿下認識沃爾夫岡·阿瑪伊斯·莫扎特吧？」

  「音樂神童」莫扎特，重塑並定義了古典音樂的奧利作曲家，維也納古典樂派的代表人物一。

  據說聽他的作品可以讓人的腦得到進一步開發，進而變得聰明。而莫扎特一生的創作竟高達七百五十部，聽完莫扎特所有作品的人是是變得聰明了沒有客觀結論存在，但能聽完莫扎特所有作品的人，必定擁有相當的耐心。

  莫扎特的父親列奧波爾得·莫扎特是奧利的宮廷樂師，莫扎特小時候就與父親一起拜見過安托瓦內特的母親。就算莫扎特與安托瓦內特沒有直接的接觸過，安托瓦內特應該也有他的方法能夠聯繫到莫扎特。

  並且莫扎特有過創作喜歌劇與歌唱劇的經歷。

  葉棠實在想到還有誰能比莫扎特這個天才適合來創作她所渴望新型歌唱劇。

  「阿瑪伊斯啊……是個令人懷念的-名字。」

  安托瓦內特長長的睫毛撲扇兩下，像是在追憶少女時期的一些過往。葉棠沒有打擾她，可安托瓦內特過只用了兩秒就結束了自己的追憶。

  「三個月……，兩個半月，我一定會讓阿瑪伊斯到巴黎來的。」

  ……

  安托瓦內特說會在兩個半月內讓莫扎特到巴黎來，實際莫扎特只用了一個半月就到了巴黎。

  站在安托瓦內特的身邊瞧著台階下那個單膝跪下的十五歲少年，葉棠安了一秒——人的能力未必與他的年齡匹配。莫扎特八歲時他的第一部作品集《小提琴奏鳴曲》就開始印刷了。作為一位音樂創作者，十五歲的莫扎特早已是許樂手的老前輩。

  讓葉棠稍微困惑的是與莫扎特一起跪在台階下方的黑衣青年。

  安托瓦內特倒像是認識青年的樣子。

  「安東尼奧·薩列里，你也來了啊。莫扎特、薩列里，你們都請起來吧。」

  薩列里？

  葉棠微微睜了眼睛。如果她沒記錯，歷史的薩列里與莫扎特年紀相差巨，讓莫扎特在找薩列里幫忙的時候會討好叫薩列里「爸爸」。

  而且薩列里雖是殺害莫扎特的兇手，但與莫扎特間的關係也算特別親密……薩列里會幫助莫扎特，的是因為薩列里是一名優秀的音樂教師，他幫助過很樂者，中包括他的學生貝芬、舒伯特和李斯特。

  最重要的是，歷史的薩列里是個有著幸福婚姻還生了七個孩子的男人，現在跪在台階下的青年卻像是《莫扎特傳》里杜撰出來的那個禁慾系偏執狂……

  「梅，能為我介紹下你帶來的客人嗎？」

  安托瓦內特的音拉回了葉棠受震撼的神魂。

  葉棠收回停留在薩列里身的目光，向著安托瓦內特行禮，跟著向安托瓦內特介紹：

  「殿下，這位是來自英吉利的瑪麗·渥斯頓克雷福特女士。她身後的孩子是她的女兒，小瑪麗。」

  靦腆的小女孩藏在母親的身後，而她那雙盛著銀星的眼睛住打量著高位的安托瓦內特與安托瓦內特身旁的葉棠。

  如果這個世界完全按照葉棠所知道的歷史進程來走下去，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後會嫁給一個年輕的詩人，會在無限的痛苦與創傷中創作出世界第一部科幻小說。

  她將成為科幻小說母，「瑪麗·雪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