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小美人魚的母親52

  神力的匯聚讓宙斯感覺到了不對勁。當意識到自己遭到了幾乎所被自己玷污過的女神的背叛,  縮小身扭轉軀幹試圖變形成巨鷹飛走。

  翅膀穿透冰面生了出來，然而尖銳的冰面刮破了宙斯的翅膀，令宙斯劇痛不已。

  見宙斯還想跑路,  葉棠在空中凝出巨大的冰塊，一腳借力踏碎冰塊，比箭更快地朝著宙斯電射而去。

  「心點，我會陪你『殉情』的。」

  抓住宙斯的翅膀,  踩著宙斯的軀幹,  葉棠就么摁著宙斯往光之洪流墜去。

  「放！放！！放啊啊啊啊啊！！！！！」

  鷹羽散落,  光芒吞沒了宙斯的軀幹,  從宙斯的口中、中、耳中爆射而出。

  宙斯的翅膀沒了葉棠就抓住宙斯的頭,  宙斯的頭沒了葉棠就摳住宙斯的頭骨。直到最後也地宙斯禁錮在光之洪流里,  葉棠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光之洪流里。

  雅典娜的淚水滑落來。

  她的淚是為母親墨提斯而流,  是為朋友安菲特里忒而流,  是為每曾經被宙斯傷害過的女性而流,  唯獨不是為宙斯而流。

  「母親？母親呢？」

  本忒希基墨抬頭四顧,  試圖找到葉棠的身影。可是沒,  空中哪裡都沒人影。

  見本忒希基墨大意,  酒神狄奧尼索斯趁機掄起手中的金杯，以神力往金杯中注入了具腐蝕性的葡萄酒並襲向了本忒希基墨。

  阿黛爾疾手快,  她雖然沒學過如何使用武器,  但抄起地上的戰-矛給狄奧尼索斯的後腦勺上來上一她還是做得到的。

  「啊！！」

  狄奧尼索斯只來得及哀嚎一聲就倒在了地上。然而的叫聲並沒讓本忒希基墨感到后怕——小人魚心中強烈的不安感使得她仍在尋找自己的母親。

  「殿，不要著急。陛不會事的。」

  丟戰-矛,  阿黛爾一邊溫柔地安撫本忒希基墨，一邊牽起本忒希基墨的手帶著本忒希基墨往賽巴斯還克利福德對爺孫那邊靠去。

  因為扛了不少的傷害，賽巴斯與克利福德都受了不少的傷。此時爺孫兩氣喘吁吁，根本不是說話的狀態。但拄著手中的長劍戰戰巍巍地維持著站姿的賽巴斯還是踢了克利福德一腳。

  「站起來。戰爭尚未結束,  戰士不可以在敵人的面露出破綻。」

  被踢的克利福德沒抱怨，也沒生氣。抖著酸軟的腿，拄著凹-凸不平的地面硬是爬了起來。

  讓賽巴斯稍微勾起嘴角。

  克利福德小子在不知不覺之間也長大成了真正的戰士了啊。希望沒讓先一步離世界的兒子還兒媳失望。

  「宙斯……了嗎？」

  美杜莎還些回不過神來。雅典娜卻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了。我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宙斯的存在了。」

  說話的是赫拉。

  位后……不，是曾經的后內的神力正在以一可怕的速度散逸出來。而眾神都能感覺到赫拉的神權正在瓦解、消亡。

  「只切實地殺了宙斯，我的神力與神權才會么迅速的衰減。」

  赫拉的表情中沒苦澀，非但如此，她還露出了打從心底釋然的笑容，像是卸了身上所的重擔。

  閉著睛深吸一口氣的珀耳塞福涅再睜睛時，與赫拉一樣露出了笑容。

  過去是不會消失的，但她還能擁未來。

  曾經的她一味的活在痛苦之中，除了痛苦之外什麼都做不了。被擄到冥界之後她好歹算是離了傷心地，按來說她應該把哈迪斯當作恩人，感謝哈迪斯在自己失去貞潔之後依然一如既往地愛著自己。

  可珀耳塞福涅做不到。

  她一度以為樣的自己是異常的，如今她才明白原來自己做不到愛上哈迪斯是因為哈迪斯與宙斯的本質沒不同。們從不關心她的想法，從不考慮她的意願，只是想要她就把她得到手。

  縱然哈迪斯對她百般溫柔，給了她冥后的偉大身份，情-人也沒宙斯與波塞冬那麼多，珀耳塞福涅的心依舊從未屬於過哈迪斯。

  看到了波塞冬與宙斯的場，珀耳塞福涅雖不打算謀殺哈迪斯，卻也不打算再回到冥界了。

  「冥后」的位置誰喜歡誰拿去。她再也不需要身份了。她是珀耳塞福涅，只是珀耳塞福涅。今後她的神職不再是被誰給予的東西，她要自己來做決定。

  「母親……」

  工匠之神赫菲斯托斯到底些意難平。很想出言說些什麼，偏偏嘴笨的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幸好赫拉也不需要赫菲斯托斯說些什麼：「赫菲斯托斯，什麼都別說了。是我的選擇，我的決定。我在很好。因為我終於可以不用再背負『嫉妒』之名了。」

  目中含淚，赫菲斯托斯終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不再是后、甚至不再是女神的母親必然是要搬出仙宮的。不希望她離。不過……或許跟著母親離也不失為一種好的選擇。

  橫豎阿芙羅狄忒並不愛，那麼離與阿芙羅狄忒一起居住的仙宮，給予阿芙羅狄忒戀愛的自由對於阿芙羅狄忒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快看吶！上！」

  也不知道是女神中的誰急呼了一聲。眾神抬頭，之間上出了一芝麻大的黑點。

  黑點越來越大，很快就指甲蓋大小。

  連多次使用狙擊-槍的葉棠都沒法完全做好瞄準，幫著諸位女神放出射殺宙斯那一擊的格洛特早已經被抽幹了所的神力與力。幾乎快保持不住人類的形態。

  可就在看見那黑點的一剎那，格洛特又重新了力量。咬破嘴唇以疼痛維持清醒，哪怕雙-腿戰慄整人如同剛出生的小鹿那樣連站都站不穩，格洛特還是在地上爬著，向著那墜-落的黑點而去。

  「母親！是母親嗎！？母親！！」

  本忒希基墨第一次鬆了阿黛爾的手。她瘋狂地跑了起來，淚因此從眶里不斷地溢出。

  「你都站不起來了。」

  聽到沒好氣的聲音的同時，格洛特也感覺自己漂浮了起來。

  原來是滿身是傷的特里同一把扛起了形如破布的，撐著半邊身走了起來。

  「別誤會，我么做可不代表我支持你追求我的母親。」

  時候的格洛特沒法很好的解特里同所說的話，腦子裡只葉棠的遲緩地看向特里同。

  特里同沒對上格洛特的視線，自顧自地道：「你和我母親的身份差距太大了。……哪怕我母親並不在意一點。但你要清楚，我母親以後就是神王了。做神王的情-人，哪怕只是『之一』也會很辛苦。」

  沉默了好幾秒，格洛特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我會銘記於心。」

  空中的人影已經急速墜-落了來。特里同剛松格洛特，格洛特想走上去就人先格洛特一步飛身而上。

  「母親！！！」

  化作金光的雅典娜在人影距離地面還一大截距離的時候就在空中接住了她。

  是的，沒錯。從空中掉落的並非葉棠，而是初代智慧女神墨提斯。

  「母親！母親！！母親！！！」

  向來嚴肅的雅典娜哭成了淚人兒。抱著母親落地後母親的腦袋放在自己腿上讓母親休息的雅典娜從來沒在任何神或是人的面表出樣劇烈的感情。

  「不是、母親……？」

  一位女神得回了自己的母親，本忒希基墨卻因為自己母親的不知所蹤而停住了腳步。

  「那母親……在哪裡？」

  追著本忒希基墨而來的阿黛爾面色慘白，特里同渾身一震、怔在原地。

  格洛特非要看清雅典娜懷抱的女性的面孔。拖著腳艱難地到了雅典娜身旁，又在看清墨提斯的面容后像是被抽掉了骨頭那樣一子跪倒了去。

  被女兒的哭聲喚醒，墨提斯緩緩睜。在睜的同時，淚水也從她的角蜿蜒而。

  「安菲特里忒……安菲特里忒她為了救我……」

  本忒希基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明知自己應該為雅典娜母親的回歸而感到高興，對雅典娜送上恭喜的言詞。可她說不出，她真的說不出。

  她好害怕自己一張嘴就會指責墨提斯和雅典娜說：「憑什麼活來的是你！？」、「你得回了母親！可我的母親為之付出了生命！！」

  在的本忒希基墨做不到性，做不到善良。

  漆黑浸染了格洛特的整世界。

  「陛……陛她？」

  怎麼可能呢？

  那可是狂妄又狂妄資本的陛啊。

  她應該在解決掉宙斯后一根汗毛都不少地回到阿庫亞馬林來。帶著不屑一顧的表情拍拍手上實不存在的灰。

  她怎麼可能會、怎麼可能會就么輕易的——

  的一切都像在離自己遠去，腳的世界像是在崩潰、塌陷。在產生「悲哀」種感情以，先冒出的是質疑、困惑、無法解，以及心知肚明事實如此卻不願意相信的否認。接著就是為一瞬智地接受了結果的自己感到憤怒。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陛是、陛是不會、不會……的……」

  揪著自己的長，格洛特呢喃著，神情逐漸被瘋狂侵染。

  「我還沒……我還沒做好陛吩咐我做的所魔葯……我還沒向陛申請帶薪休假……我還沒、還沒告訴陛、我——」

  冰涼的手指按在了格洛特的嘴唇上。

  被淚水模糊得厲害的視野稍微清晰了一點，格洛特驚喜地葉棠就站在自己的面。

  只是她的樣子點奇怪。

  「陛、陛？真的是你嗎？」

  拚命地抹著自己的睛，格洛特想讓自己看得清楚一點、再清楚一點。

  海水凝成的葉棠沒回答，只是道：「帶薪休假我准了。你休多久都可以。」

  「陛——」

  不再會格洛特，葉棠從格洛特身邊走過，一把抱住了嚎啕大哭著向自己撲來的本忒希基墨。

  本忒希基墨已經不會說話了。失而復得的幸福與差點兒失去母親的悲傷讓她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與行為。

  不斷地喊著「母親！」本忒希基墨涕淚橫流，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葉棠就樣抱著本忒希基墨，一刻也沒松她。

  特里同也很想哭。

  同樣與安菲特里忒血脈相連、比本忒希基墨神力更強的多少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時才回到阿庫亞馬林本島的羅德等人魚公們都傷痕纍纍。不過瞧見葉棠，公們都非常明顯地舒了一口氣。

  攙扶著賽巴斯的茉芙微笑，陛不僅是整亞特蘭蒂斯的脊樑，也是阿庫亞馬林的心骨。只要她在，不論她是什麼形態，她的子民們總能感覺到強烈的安全感。

  溫柔地摸摸本忒希基墨的頭頂，葉棠抬起一隻手來。

  隨著她抬手的作，海水凝成的葉棠換上了莊重的華服，頭戴比寶石更為璀璨的海水皇冠，而世界各地的藍上也倒映出了阿庫亞馬林的實時情況。

  「既然我已經打敗了宙斯，那麼毫無疑問的，在的神王是我。」

  葉棠的聲音震了空氣，全世界在此刻都聽到了葉棠的宣布。一秒，世界各地的宙斯巨像紛紛在人碎裂，化為齏粉。

  「作為神王，我在此預言：女神赫拉獲得了新的使命！」

  「！？」

  「「「！！！？？？」」」

  別說忽然被點名的赫拉愕然一驚，諸神與全世界所聽到了葉棠聲音的人類們都是完全沒想到葉棠會在種時候說出樣的預言。

  放懷中還在流淚、臉上寫滿迷茫的本忒希基墨，葉棠走向了赫拉。

  眾神意識地從葉棠的面讓，自行退避到兩旁。葉棠也在赫拉的面停步。

  「赫拉，你會成為所女性的守護神。」

  雙手輕抬，葉棠頭頂流曳著耀目光芒的水皇冠就從她的頭頂飄落來，懸浮在她的手掌之上。

  「你會守護世界上的每一女性。無論她們貧窮還是富，無論她們出身高貴或者低賤，無論她們年少或是年老，無論她們是否是某人的妻子、女兒與母親，無論她們是否願意做某人的妻子、女兒與母親。」

  「在你的庇佑之，沒誰可以因為女性拒絕成為妻子、母親與女兒而懲罰她們；沒誰可以阻止女性去學習她們想要學習的東西，去做她們想做的職業。」

  「你的庇佑賦予女性等同於男性的所權利。所遭受不公的女性都可以向你尋求幫助，而你也會為製造些不公的存在降最嚴厲的神罰。」

  懸浮的水皇冠被葉棠戴到了赫拉的頭上。皇冠觸及赫拉絲的一瞬突然綻放出比陽光更刺的光芒。

  赫拉頭上的皇冠自行變化成了九重光輪。

  在光輪的照耀之，全世界的人類都意識地跪在了地上，女性們邊流淚邊向著赫拉祈禱。

  信仰喚醒了神權，內的神力尚未散逸乾淨的赫拉渾身光，重新被無盡的神力盈滿。

  此後，只要女性沒滅絕，只要還一女性信仰赫拉，赫拉就永遠是女性的守護神。

  空中的影像就此消失，人們卻還久久地跪著。

  「安菲特里忒、你……！」

  赫拉一把握住葉棠的手，她與葉棠才是第二次見面，她想不出葉棠為什麼要做種實質上是她捧上神王寶座的事情。

  但一點，赫拉是知道的。

  面的安菲特里忒就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