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小美人魚的母親44
阿瑞斯對自己的戰鬥力有著百分之一萬的信心。尤其在武道方面, 不是自吹自擂,確實將現存的各種武道都研習到了極致。
為了確認自己對武道的鑽研是否已經達到了極致,阿瑞斯每研習一種武道, 就會去挑戰這種武道的創始者、以及研習這種武道的最強者。其結果就是從不留手的阿瑞斯總是能夠殺死對方,逐漸的,阿瑞斯在武道再無敵手,卻也沒法再找到任何能夠與勢均力敵地交手的對象。
以宙斯為首的眾神對武道基本沒有興趣, 在這些神的眼中, 沒有神力和神力低微的弱者才需依靠武道這種和偷奸耍滑差不多的技巧。果是光磊落的神, 那麼根本不需這些小動作也能以神力碾壓對方, 因此在奧林匹斯山, 阿瑞斯這樣對武道有著特殊狂熱的神會被視作異端。
被阿瑞斯血洗的各種武道因為失去了頂樑柱, 人心渙散。沒有資格被阿瑞斯當成對手, 因此幸運地逃一劫沒被殺的人與神裔害怕自己與周圍的人再繼續鑽研武道還會被阿瑞斯拖出去以殘酷的手法虐殺, 不僅自己放棄了對武道的追去, 更是勸阻乃至是強硬地阻止親朋好友去鑽研武道。
就這樣, 阿瑞斯成了唯一窮極武道的神, 對不敢反抗的人類還有神裔嗤之以鼻, 再無敵手令倍感無聊,只能轉追求戰場、血腥以及屠殺。
以當葉棠端出魔葯來, 是與沒有神力的公平決鬥的時候, 阿瑞斯差點兒笑出聲來。
一方面是覺得面前的臭婊-子果然愚蠢,之前自己是大意了才會被這個臭婊-子怪異的武器偷襲成功。另一方面又對能徒手虐殺葉棠這件事興奮難抑。
這樣的阿瑞斯, 的答當然只有一個:「希望你不會五分鐘……不,分鐘內被我砸爛你那圓滾滾的小腦袋。」
服下魔葯,阿瑞斯被放出了海巫特製地對神囚牢。
這種囚牢原本是做給神裔的,旨在關住波塞冬那些空有蠻力沒有智慧、本質和怪物沒什麼區別的私生子們。然隨著海巫們的調查不斷進展, 波塞冬私生子的數量也遠遠超了海巫們最初的想定。
為了不讓特殊囚牢被波塞冬的私生子們破壞,海巫們一次次地加固了囚牢。又因為有些私生子的母親不甘於八大洋被葉棠一個支配,聯合各種海妖海怪打算奪權篡位,擁戴自己的兒子成為新任海王。海巫們又不得不一次次提升了囚牢的自主防禦性。
到了現在,縱是阿瑞斯也很難在短時間內破壞凝縮了海巫們無數智慧的神囚牢。這倒是讓阿瑞斯對亞特蘭蒂斯稍微刮目相看。
心裡對著自己念了好幾遍不能忘了這件事,阿瑞斯準備把葉棠打個半死,把她帶奧林匹斯山獻給宙斯后再向宙斯報告這能囚禁住神的囚牢的事。
——宙斯一直拿諸波塞冬、哈迪斯之類的反叛者沒招就是因為哪怕是宙斯也無法製造出以永遠囚禁個哥哥的牢籠。是這囚神牢獄到了宙斯的手裡,那麼神界的格局必然為之一變。
今後想反抗宙斯的神小心不被宙斯抓到了。否則等待著的多半就是永遠的囚禁。
阿瑞斯想得很開心,臉甚至都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就是那笑容下一秒就被葉棠一腳給踹歪了。
「沒有神告訴你決鬥中分心是件很失禮的事嗎?戰神阿瑞斯。」
葉棠朝著阿瑞斯勾勾手指。
在穿成安菲特里忒之後,葉棠只有空每天都會鍛煉身體,還會將神力注入體內,幫助肌肉的纖維與骨骼增加密度、強度與韌度。到了現在,葉棠雖然不是阿瑞斯這種沉迷於武道的體力魔神,但她身體的柔韌度、關節的強度與整個身體的平衡性早已經達到了一般的神祗不能達到的範圍。
阿瑞斯瞬間被葉棠激怒。「噢啊啊啊啊啊啊!!!」地吼著,猿臂一展雙手就抓向了葉棠。
然葉棠滑溜地就像泥鰍。她輕鬆地下蹲、騰挪、空翻,總是有辦法讓阿瑞斯碰不到她。
打不中敵人的焦躁、被敵人戲耍的羞憤,阿瑞斯的雙眼開始急速充血,整個眼底都泛出血紅。
「你不是和我一戰嗎?!光是逃跑算不是一戰!!」
再的拳,打不中也沒有意義。心浮氣躁的阿瑞斯受不了大半天的功夫都耗在與葉棠的你打我逃里,出言挑釁葉棠。
葉棠果然鉤。就在阿瑞斯話音未落之際,她靠了來。阿瑞斯頓時抓住機會,一擊拳就落在葉棠的臉。
喀嚓——
是發出聲音的卻是阿瑞斯的膝關節。
就在阿瑞斯揮拳的剎那,葉棠一蹲一側,一擊從側面正中阿瑞斯的膝關節。
在身體強度、體力還有力量葉棠不及阿瑞斯,葉棠也不會傻到去和滿身肌肉的阿瑞斯拼身體強度與力量。
她精準打擊的範圍只有一個,那就是阿瑞斯的關節。
再龐然大物的玩意兒,只有鏈接身體不同分的關節,其關節就是弱點。
阿瑞斯身的肌肉再多,肌肉也沒法成為保護關節的銅牆鐵壁。葉棠么不出手,出手就痛擊阿瑞斯的關節。
阿瑞斯沒想到葉棠此卑鄙,立刻就拖著疼到發麻的腿閃到一邊。就這樣,葉棠與阿瑞斯的一對一進入了持久戰。
對自己的體力以及耐力有著絕對自信的阿瑞斯不知道的是:自己跳進的這場持久戰對來是壓倒性的不利。葉棠剛才的那一擊目的就是故意引著鮮少受人壓制的選擇持久戰。
與科學技術還有人類文化一樣,武道也是會進步的。
阿瑞斯是窮極了這個時代有的武道,在後世多元發展、蓬勃綻放的數百種武道面前,就是個井底之蛙的弟弟。
古希臘式搏擊基本是拳擊加角力摔跤的模式。阿瑞斯的武道,其中心特徵就是這種古希臘式搏擊。
由於這種搏擊主靠手臂與半身的力量,下盤主起到支撐與協助半身發力的作,因此腿的攻擊較少。
葉棠好歹也是格鬥術痛毆龍的女人,她很快就看穿了阿瑞斯戰鬥時非常依賴手臂發力的習慣,也因此她大致確定了阿瑞斯的攻擊範圍,並在腦內製定了作戰計劃。
失去神力的輔助,巨力又是一發都打不中葉棠。阿瑞斯的消耗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始終遊走於周圍的葉棠從來不會恥於偷襲。她每每認準阿瑞斯的關節進行打擊,哪怕每一擊的力量都不足以讓阿瑞斯失去戰鬥能力。這種凌遲般的消耗在持續了一天之後讓阿瑞斯感到了極度的痛苦。
想實實在在地揍那婊-子一拳,偏偏那婊-子就像蜃景,輕飄飄地現身又輕飄飄的消失,根本揍不到她。想暈去,偏偏那婊-子的攻擊又太輕,不會讓痛到失神。
甚至想直接死了算了。身為奧林匹斯山至高無的戰神,居然被個什麼都不算的婊-子玩弄於股掌之間,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哎呀哎呀……只是這種程度我們尊貴的戰神就受不了了?」
在額角的汗水幹了又潮、潮了又干、連臉都糊了些許白色汗漬的阿瑞斯面前放嘲諷,葉棠瞧著阿瑞斯凶相畢露地朝著自己瞪來,笑道:「你的關節都在嘎吱嘎吱地打顫了呢。」
葉棠的笑容實在是太於諷刺了。這讓以為自己已經不能更生氣的阿瑞斯發覺原來憤怒以超越憤怒,再一次飛快地動作起來,想擰爆葉棠的腦袋,卻還記得葉棠只打擊的關節在作出揮拳的假動作吸引葉棠之後,抬腳朝著矮身準備襲擊自己踝關節的葉棠踹去。
「真是漂亮的反擊。」
柔韌到像是沒有骨頭的身體以腳趾勾住阿瑞斯的衣服,旋即往一躍,來到了阿瑞斯的頭頂。
被葉棠捧著腦袋的阿瑞斯到葉棠輕笑的聲音從自己頭頂傳來:「不,太遲了。」
下一瞬,阿瑞斯的腦袋受了葉棠一記頭槌。阿瑞斯就這樣口吐白沫的倒下了。
斯庫拉從來沒見安菲特里忒有此清爽的笑容。她語塞著瑟瑟發抖——安菲特里忒是真想殺她,她已經是風乾章魚……不,是章魚碎末了吧?
「潔麗特浦思,拍到了嗎?」
「是的,陛下。」
操縱著數條大眼影魚的潔麗特浦思推推鼻樑的眼鏡,報告道:「拍攝得非常完美。阿瑞斯倒下時的那一瞬,有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大特寫。」
葉棠頷首:「很好。」
「那麼現在你以把影像交給本忒希基墨與阿黛爾了。對了,羅德她們來了嗎?」
「幾位公主天還沒亮就已經抵達了阿庫亞馬林。」
潔麗特浦思按照葉棠的指示將影魚們交給了本忒希基墨與阿黛爾。阿黛爾是純粹的人類沒錯,但她身為海皇的大祭司,被葉棠賦予了神力。以她和本忒希基墨一樣以操縱這些影魚。
「讓羅德她們到我的辦公室里等候。我在沐浴之後就去見她們。」
葉棠的話讓潔麗特浦思微微皺眉:「陛下,您不休息一下嗎?」
「完羅德她們的報告我再休息。」
罷葉棠轉向本忒希基墨與阿黛爾:「本忒希基墨,阿黛爾,你們以完成我交待給你們的任務嗎?」
本忒希基墨與阿黛爾同時向著葉棠行禮:「定然不辱命。」
「那、那我去了……?」
斯庫拉小小聲道,觸手開始往門邊移動。
一隻手按在了斯庫拉的肩頭,葉棠端正的臉從斯庫拉的身後探了來。
「斯庫拉你跟我來。」
「噫——!!」
斯庫拉被葉棠嚇出了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