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小美人魚的母親29
剛看到妻子脖子上、鎖骨上的吻痕時波塞冬確實火冒三丈。
在與妻子一番唇槍舌劍、又看到妻子以她的神力平息了巨浪之後, 波塞冬仍沒冷靜下來。他恨恨地想著在妻子脖子與鎖骨上看到的吻痕,惱怒地想著究竟是哪個狗雜種竟敢染指他的東西,在他的所物上留下的痕迹。如果被他找到安菲特里忒的姦夫, 無論那姦夫是神是人他都要用三叉戟剖開他的肚子,扯斷他的手腳——
就是在時候,波塞冬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妻子上的吻痕大小太一致了。
吻痕是激情下的產物,是可能做到完全統一大小、深淺與形狀的。別說對象為複數的情況下了, 就是同一個對象造成的吻痕隨著時間的流逝同程度的減輕。他妻子上的吻痕乍看起來十分斑駁, 而經百戰的他可以肯定那些吻痕全部都是同的形狀、同的大小。
腦海中靈光一閃, 想到妻子那些吃醋的言行, 波塞冬漸漸笑了起來。他再氣怒攻, 反倒是暗喜已。
女子怕男纏的道理放在神的上同奏效, 再說安菲特里忒本個海后本就是被波塞冬糾纏來的。相信自只要堅定地繼續對妻子展開攻勢, 妻子一定再度成為自的掌中物, 波塞冬大步流星地走了殘破的辦公室, 開始在宮殿中尋找妻子的影。
一路上揪住人形狀態的侍侍女詢問妻子的行蹤, 波塞冬很快找來了妻子的寢間。門口勸阻波塞冬的侍被波塞冬扔了走廊的窗口, 侍女則被嚇得癱軟在走廊的地板上瘋狂發抖。
一點覺得自把人扔窗口可能將人直接摔死是什麼問題的波塞冬在拉開妻子寢間大門的同時就為妻子的美貌所傾倒。
比起剛才, 現在個將發放下,只著一襲薄薄白裙的妻子更加柔美, 更女人味。寢間中半靠半躺在軟塌上的她此時並是威嚴十足的「海后」, 僅僅是「安菲特里忒」。
看來安菲特里忒故意弄些假吻痕來騙自就是為了測試自對她幾分真吧?能能原諒她的「軌」就是她給他的試煉。
安菲特里忒的中一定特別焦急地等著他追過來,她一定想與他好。否則她怎麼去其他的地方, 而是跑到床又方便行事的房間里待著呢?還她打扮……當初在他對她一見鍾情的海邊,她就是穿著輕薄的裙子在跳舞嗎?安菲特里忒一定是在誘惑他。
「……安菲特里忒,我知道錯了。」
「次我真的知道錯了。」
吻著妻子白嫩的腳背以示虔誠,波塞冬猝及防地被葉棠潑了一臉酒。
紅色的酒液從波塞冬的臉上淅淅瀝瀝的流下, 流進他的鬍子里,淌過他的脖子。
用力將手中的金杯放到一旁的大理石小圓桌上,葉棠只吐了兩個音節:「去。」
高高在上地發號施令,目中無人地睥睨丈夫。放到平時,妻子乎波塞冬意料的另一面一定讓他暴怒至極。而此時此刻,波塞冬只是舔了舔自的嘴唇,頗為享受地咽下了口中葡萄酒的滋味。
「經過剛才的事情,我終於體到你的情、你的憤怒與你的悲傷了,安菲特里忒。」
女子總是種切實際的幻想,覺得只要對自想要報復的對象做他曾經用來傷害自的事情,對方就能感受到自的切膚之痛,跟著痛改前非洗革面。
遺憾的是,種想法過是一廂情願。
每個人的道德感與道德觀都是同的。能傷害他人的人本就沒什麼共情能力、同理,更甚或許連最基本的道德觀念都沒。
波塞冬一而再、再而三地將葉棠的拒絕視若無物。像他的存在是可能去理解、去體被他強迫的女性的痛苦的。現在他跪在葉棠面前吻兩下葉棠的腳就說他體到了安菲特里忒的情,能明白安菲特里忒的憤怒與痛苦,根本是扯淡。
儘管與波塞冬實際見面還是第一次,但葉棠完全怕自收拾了波塞冬日後後悔。
而波塞冬,裝真摯模的他自詡揣摩到了妻子想要他悔悟的思。於是他很入戲地演著一個頭的浪子。
「今後我再做對起你的事情……我親愛的安菲特里忒啊,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最後一次的機嗎?」
葉棠當答波塞冬。她擠幾滴晶瑩的淚水,隨後睫毛撲扇轉過頭去,沉默且緩慢地點了點頭。
自顧自地將葉棠的眼淚與沉默解釋為肯定,波塞冬大喜過望,卻在下一秒感覺胸口一悶。
為實力超群的神祗,波塞冬么大還沒品嘗過胸悶的滋味。他略感困惑地看向自的胸口,還用手掌摁了摁。
像是為的丈夫擔,葉棠用桌上的金杯給波塞冬盛了一杯酒。
除了相思病,神祗幾乎得任何人類得的病。自,神祗沒感覺到體適就懷疑自生病或是吃喝了該吃喝的東西。
對於葉棠遞來的酒,波塞冬是欣接受——誰又能在自感覺體適的時候拒絕他人遞過來的一杯水呢?人類釀造的酒對於神來說就是一種美味的發酵果汁罷了。
對上妻子滿含關的雙眼,波塞冬舉起金杯就是豪飲。葉棠確實表現得像個愛著丈夫的好妻子,她手中的金杯被波塞冬接過後,她的手便搭在了波塞冬的胳膊上。如此親密的動像是在說她真的原諒了波塞冬。
喜悅讓波塞冬豪氣頓生,幾口飲盡金杯中的佳釀,波塞冬用手背粗魯地抹了抹沾著酒液的嘴巴。
他一手拉過葉棠,想要讓葉棠坐在自的大腿上,卻是手上一抖,沒由來的頭暈。
金杯砸在地上,咕嚕嚕地滾了去。波塞冬難以置信地望著自顫抖個停的雙手,目呲欲裂地瞪向了葉棠。
「安菲特里忒、你……!」
葉棠笑了笑。還是她第一次在波塞冬的面前露真誠意的笑容。
「放吧,波塞冬,我沒對你下毒,對你下毒。」
的神天生就對毒免疫,的神唯一的弱點就是毒。葉棠很難確定什麼毒對波塞冬起起效,她自冒著被波塞冬反殺的風險去用毒。
「與此相對的是——」
走到窗邊,葉棠拉開了窗帘,跟著大大地敞開了寢間的窗戶。
周纏繞著金色神力的雅典娜如金色的箭矢一般從雲層之上直射而下。她手上的矛從未地閃耀過。
一生、二熟,第二次對上特里同的雅典娜顯已經知道如何控制特里同最效。被雅典娜用充斥著她神力的金色鞭捆住手腳的特里同被雅典娜扔在了寢間的地板上。
雅典娜把金色的神盾內面朝上地放置在地上,神盾的內面立刻散發些微的白芒,白芒中現了美杜莎的影。葉棠確實沒想到雅典娜的神盾居還全息投影的功能。
「雅典娜大人,是您在呼喚我嗎?」
美杜莎開的表情在看到波塞冬的臉后盪無存。她愕地瞧著雅典娜提著矛往波塞冬的方向走,一時間嘴唇微顫。
「詢問:美杜莎,汝現在還要堅持說需要吾為汝復仇嗎?」
呼吸一窒,美杜莎驚恐地發現雅典娜真的打算殺死波塞冬。
「是的!我的神、我最敬愛的雅典娜大人,請要為了我的人,為了區區一個我而犯下弒殺海王的大罪!」
美杜莎跪了下來。
恨讓她擺祈禱姿勢的雙手顫抖,但對雅典娜的關為雅典娜考慮的讓她假思索就拒絕了雅典娜為她復仇。
「……」
雅典娜一瞬的咬唇。
她很快過頭來,朝著投影里的美杜莎說:「抱歉。」
美杜莎在一刻沒能理解雅典娜的意思,葉棠倒是明白了。
——雅典娜是在為她要做美杜莎願意她做的事情而道歉。
含著笑瞧向因控制了自體,雙膝磕在地上體抽搐的波塞冬。葉棠手上凝起海水,海水形成了半透明的劍。
「許多人都讚美過我的慈悲。你呢?波塞冬。你認為我足夠慈悲嗎?」
噗嗤——
雅典娜的矛洞穿了波塞冬的喉頭,葉棠手中的劍刺穿了波塞冬的胸膛。
握著劍柄的手左擰右擰,確保波塞冬的臟完全被絞碎,葉棠溫柔道:「我可是盡量減少了你本該受到的折磨。讓你那麼痛就可以解脫。」
反轉是個好東西,利用反轉能夠輕易地操控人的情緒。葉棠為波塞冬製造了三次反轉。
第一次反轉讓波塞冬以為葉棠是在吃醋,讓波塞冬腦補葉棠是愛他的,繼而成功地放下了對她的戒,再試探她。第二次的吻痕反轉讓波塞冬沒能成功襲擊葉棠,他的惱羞成怒又成了第三次反轉的鋪墊。
為一個思縝密的人,葉棠想到吩咐格洛特調整每條影魚的大小與吸吻痕的力道嗎?她之所以那麼吩咐格洛特,就是為了讓波塞冬能察覺到個破綻。
當,波塞冬察覺到假吻痕的破綻葉棠無所謂。因為證明波塞冬的敏銳程度過如此。一個遲鈍的目標反倒更方便葉棠下手。
波塞冬察覺到了吻痕是假的,所以他直接被保送上了第三次的反轉。他跑來向葉棠示好,光再懷疑葉棠對他的愛意,更是對葉棠沒半點脾氣——來的反轉已經讓波塞冬變得那麼警覺了。
葉棠潑在波塞冬臉上的那杯酒里存在著肉眼可見的影魚。那就是葉棠讓格洛特加班加點研發的東西。
種肉眼可見的影魚是毒素,就能為神的嗅覺、味覺所發現。波塞冬被葉棠潑酒之後舔了兩下嘴唇,就是那兩下舔的動讓他吃進了肉眼可見的影魚。
小小的影魚進入波塞冬的體內循環,在葉棠的神力牽引下來到波塞冬的臟血管,引發了他的胸悶。
等波塞冬飲下葉棠倒給他的那一整杯葡萄酒,葉棠在觸摸他手臂時更是以神力將影魚分散到了波塞冬體的各處。
神銅皮鐵骨又怎?內臟還是一柔軟?就算本事像宙斯那開個瓢還能沒事,波塞冬可能給自的每條動脈都來上一刀好放個血逼影魚擠在一起形成的人造血栓。
知識未必能戰勝蠻力,技術總超越神力的時候。波塞冬死在里,一是因為他傲慢,二是因為他惡多端。
葉棠本可以旁觀雅典娜的復仇,自沾一滴鮮血。可她總歸是使用安菲特里忒體的人。
她想要是安菲特里忒靈魂,安菲特里忒能看到眼前的一幕,她應該想親自動手捅波塞冬一刀。所以她為安菲特里忒代勞了。
再說雅典娜需要一個共犯。
宙斯是討厭波塞冬沒錯,可他喜歡過於聰明、過於強勢、過於能打的雅典娜。
要是波塞冬的死全部被算在雅典娜的頭上,宙斯很可能對雅典娜下達非常嚴厲地懲罰命令。雅典娜是做好了的準備,還要殺死波塞冬的。
神盾投射的影像已經中斷,美杜莎最後留下的表情是泫欲泣、滿眼擔憂。
抽劍,被血濺了一臉的葉棠朝著並後悔完成復仇的雅典娜笑道:「恭喜你,雅典娜。」
雅典娜一怔,接著難得露個笑來。
她做的事是美杜莎都願意讓她做的事,安菲特里忒卻對她說「恭喜」?死了的可是她的丈夫啊。……過,或許正是因為死去的是安菲特里忒的丈夫,安菲特里忒才能如此真誠意地恭喜她吧?
沒了丈夫的束縛,安菲特里忒自由了。
如果可以,她希望美杜莎終一天能像安菲特里忒走波塞冬帶給她的陰霾。
「……恭喜你,安菲特里忒。」
「謝謝。」
葉棠與雅典娜相視而笑,笑容發自肺腑。
被扔在地上的特里同因為嘴巴被堵無法聲,全程目睹了母親如何殺死父王的他滿面淚痕。
葉棠寢間的門口還站著本忒希基墨——個善良的小人魚到底還是因為擔母親跑來了。她的旁立著阿黛爾,后還站著她的姐姐以及各國的王子。
「母、母親……您殺死了、父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