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千面空間
慕容木睜開了眼睛，眼前是望不到邊際的黑色濃霧，低頭看向腳下，是無盡的深淵。而他就漂浮在這無盡的深淵之上。
四周的空氣似乎是停止了流動，十分的粘稠，慕容木試著活動四肢，就好像身處在粘稠的麥芽糖中，行動起來十分困難。
耳邊響起時而細密，時而虛幻的低語，彷彿古老古神的低語。
明明聽不懂這些呢喃之聲在說些什麼，慕容木還是忍不住去傾聽，分辨。因為這是他在這無邊空間里，現在唯一能捕捉到的線索。
隨著認真傾聽，這些呢喃之聲也逐漸變得熟悉，最終逐漸變成慕容木所能解讀的意思。
向光而去。
慕容木再次環顧了下四周，左手邊的濃濃灰霧中，似乎有朦朧，模糊的亮光在閃爍著。
說的光亮應該就是那裡，慕容木緩緩轉動身體，細微的動作在這粘稠如麥芽糖的空氣中卻異常的艱難，只是將身體擺向了光的位置，就讓他四肢酸痛，隱隱有撕裂之感。
但是現在慕容木沒有別的選擇，努力給四肢下達著命令，慕容木擺出來爬泳的姿勢，四肢努力撥動著周圍的粘稠空氣。
每一次波動，慕容木的身子都會有些微的前移，但隨之而來的是劇烈體力消耗和渾身肌肉的撕裂感。
豆大的汗水爬滿了慕容木的臉上，額頭上，兩鬢上。四肢上傳來的切膚之痛，讓他幾近失去，意識。
終於四周的阻力小了起來，本來朦朧，模糊的亮光也清晰的出現在慕容木的眼前。
一個狀如錐子的浮台，上面的中心處有個展台，光正是從站台上面發出的。
四周的阻力恢復了正常的大小，慕容木站在了浮台之上，展台上面刺眼的光芒也收斂了很多。慕容木也看清了展台上所列之物。
一個仰躺著，閉著雙眼微笑的小丑面具。
不像慕容木裝扮的小丑那樣，這個小丑面具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即便他是在笑著的，也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面具前方是一個十公分長度的簡介板，上面依舊是慕容木不知道來自於那裡的文字，但現在他能解讀出來。
微笑小丑：巴奴
能力：小丑戲法，千絲，小丑撲克，小丑飛刀，小丑的謝幕表演。
性格：殘忍，癲狂
沒事的，沒事的，真的一點兒不疼的。因為我只是一個只會微笑的小丑——巴奴
看著最後一段話，不知為何慕容木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帶著微笑的小丑面具的少年，努力的在表演者雜技。
失誤了摔得頭破血量，觀眾也只當是表演，在開心的笑著。
沒有人看見那張微笑的小丑面具下哭泣的臉。
記憶在慕容木腦海中放完，剩下的只有刺痛感，低下頭雙手按壓著兩邊的太陽穴，刺痛感才稍微有些緩解。
再次抬起頭來，眼前的小丑面具不知道何時睜開了眼，雙目對望，時間一時間像凝固了一般。
慕容木後退兩步，雙手握拳擺在身前，警惕著這個詭異的面具。
「嘻嘻嘻，少年啊，恭喜你完成任務，得到了我的認可，現在你正式成為了千面的第1000位主人了。」小丑面具嬉笑著說道，漂浮而起在慕容木身邊打轉。
慕容木找准實際，攔截下眼前的小丑面具，捏在手裡質問道：「是你把我帶到這裡的？我應該怎麼出去。」
小丑面具掙脫了慕容木的手掌，繼續愉快地飛著，好似一隻剛脫離牢籠的金絲雀，嘴裡回答者慕容木的問題。
「我沒有能力帶你來這，至於你想離開也隨時都能離開，不過我勸你先不要這樣做。」
飛翔著的小丑面具突然調轉方向，慕容木來不及反應，面具就戴在了他的臉上，兩張臉漸漸合二為一，慕容木身上的衣服也發生了變化。
五官依然能看出慕容木的樣子，上面化著和小丑一般無二的妝容，身上的衣服倒是普通的小丑服。如果上面沒有掛滿那麼多尖銳飛刀的話。
濃濃的血腥味隨著慕容木的呼吸進入他的口腔，刺激的他俯下伏下身子陣陣乾嘔，腦海中響起小丑面具的嘲笑。
「嘻嘻嘻，連這一點兒血腥味，都承受不了，你在歷代使用者裡面也算排得上號了，當然是弱雞排行里。」
稍微適應了些，慕容木直起了身子，消化著腦海中新出現的信息，從沒有使用過飛刀的他很自然的用右手撥出了一把飛刀，手指摩挲著刀柄。
就好像他本來有一思考就玩刀的習慣。
這裡叫做千面空間，只有帶上千面者的人才能來到這裡，只要得到這裡面強者面具的承認，並完成他們發布的任務，就能獲得使用他們的機會。
但是也會有副作用。
將右手把玩著的飛刀重新插入刀袋，心裏面的狂躁之意卻好似蝕骨之蛆一樣在一點點蠶食他的理性。
面具從慕容木臉上脫離，掉在了地上。
「嘻嘻嘻，怎麼樣，那種強大的感覺，還有那想用飛刀刺穿一切的衝動。」
慕容木心有餘悸的大退一步，防止這個面具再突然戴在自己臉上，疑問道：「這裡的強者性格都和你一樣惡劣嘛？」
「當然不是，巴奴是獨一無二的，任何人都無法代替。」
慕容木這才稍放下懸著的心，這時遠處又一個朦朧模糊的光點亮起。
慕容木腦海里出現了基礎劍法，而這一次的強者任務是將劍法修鍊到大成。
小丑面具也朝光亮之處望去，再次朝慕容木臉上飛來。
這次慕容木學精了，倆個大手遮住了大半張臉，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想幹什麼？」
「嘻嘻嘻，沒什麼，剛才只是讓你我彼此熟悉一下，以後沒你允許我是不會戴在你臉上的。」
小丑面具面具壓低了聲音，繼續說到：「悄悄告訴你，那個傢伙殺的人比我還多，所以你最近最好先習慣下，別到時候嚇尿了褲子。」
說完小丑面具放肆大笑著，刺耳的笑聲在千面空間里回蕩，慕容木沒空在這陪這個瘋子浪費時間，心中一想就退出了千面空間。
睜開眼，揉了揉依舊有些刺痛的腦袋，起身大量開周圍的環境。
目光所及是一張紅木書桌，正中央攤開來了一本書和一個筆記本，右手邊是一根鋼筆和各種顏色的塗改筆。左手邊靠桌子邊緣，是八本整整齊齊疊落在一起的書。
是自己的房間沒錯，慕容木這才朝房門正上方看去，那裡有一個新買的掛鐘，上面顯示的是七點。
靠，我居然一覺睡到了七點，小雨應該早就到家，一定餓壞了。
想到這慕容木打開房門就往大廳跑，剛到樓梯就看見下面大廳的餐桌上，擺著把刀還在冒著熱氣的菜肴。
慕容雨坐在椅子上朝著樓上的慕容木招招手，示意他快點。
「老哥，快來嘗嘗我做的菜怎麼樣。
坐到餐桌前，看著八道賣相不錯的菜肴，慕容木很是懷疑的問道：「你確定這是你做的？」
對於自己的妹妹，慕容木怎麼可能不了解，在家裡基本十指不沾陽春水，連衣服都是他幫忙洗的。
夾了口西紅柿炒雞蛋送進了嘴裡，慕容木皺起來眉。
「這裡味精味怎麼這麼重，不是告訴你吃味精對身體不好嗎？」
慕容雨挺著胸脯，不服氣的說到：「怎麼了？我作為個新手多放點味精提味怎麼了。」
「但是咱們家就沒有買味精。」
「.……」
慕容木一聲嘆息，端起菜盤把這些外賣一個個倒進了垃圾桶了，繫上自己的卡通圍裙，一臉正色道：「以後少吃點味精，你才十七歲，你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吃這些不利於身體發育。」
慕容雨扭過頭，嘴裡還在嘀咕著：「說著你也不過比我大五分鐘，不要高的你和大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