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多年的緣分
蘇琴再也把持不住心中的激動,跨步便往前一陣急衝。押著老人的大汗隨即在她腳下開了幾槍,示意蘇琴別再上前,不然就客氣了。
我喚回蘇琴,讓她千萬別輕舉妄動,事情終歸是要水落石出的,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蘇琴回頭望了望那人,眼中已然流出了不少淚水。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趕到九塚抬棺陣前,地上還是散亂著不少的棺木。
幾十年前,這裏究竟發生了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看來今兒個必須要從老五等人口中探出來了。
鬼手同火雞放下王者之鼎,隨後靠在華先生的身邊說:“可以動手了!”
老五冷冷地說道:“老匹夫,看來你是早有預謀!”
聶先生笑笑說:“二哥,你這話就見外了!這麽多年都過去了,你還不是一樣麽?現下不是追究恩怨的時候,我們須得齊心協力勘破水影中的第九件神物,以解我們多年的困惑!”
我知道此刻還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於是故意拉著蘇琴走到一邊休息。華先生同火雞等人打了個開挖的手勢,一群人七手八腳的揮動鐵鏟在地上開始挖刨。
數日之前,我們在這裏經過了一番大戰,將九具棺材打的四分五裂,現在的這些人沒什麽擔心,隻顧在深埋棺材的地點兒著手大幹。
隨著他們腳步的下移,地上的塵土也被翻起來了厚厚一層。聶先生跟華先生還在一旁指揮,讓餘人如何開挖。
我見他們如此熟悉這裏的地形,而且開挖有序,絲毫不亂,這使得我心中的那份疑慮再一次上升。
大約忙活了將近兩三個時辰,東方也泛起了魚肚白。
在眾人的刨挖之下,地上逐漸露出一架類似前清的大床,床是石頭製成的,上麵擺放著一截直徑約為丈餘的樹幹,樹幹通身碧綠,發出淡淡地綠光,林人奇怪的是,這節樹幹十分幹淨,上麵一點塵土都沒有,在樹幹的下方漆黑一片,而且還發出呼呼的風響聲。
華先生驚奇道:“哈哈,看來這還是真的!”
他說著便要上前去查看!老五一把拉住他說:“老華,你要幹什麽!”
華先生瞥嘴一笑說:“五爺!這……我這隻不過是想瞧瞧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還在老遠我都看見了樹幹的周圍有不少凹凸不平的坑狀物,外形正好就是我們此次帶來的這些東西。
聶先生在周圍轉了一圈,向鬼手招呼說:“拿過來!”
鬼手這家夥還真是聽話,聶先生一叫,他便動了。
我忍不住叫喊道:“老師……你……”
鬼手似乎沒有聽到一般,雙手齊動,將王者之鼎搬到樹幹處。
老五也在一邊叫道:“鬼手!你……”
鬼手還是無動於衷,冷冷地說道:“五哥,子強!對不住了!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也過慣了苦日子,現下也……”
鬼手的話還沒說話,不知怎麽就躺地上了,他隨即發出一陣慘叫。
我定眼一瞧,才發現在他的膝蓋處已然中了兩隻飛鏢,每支飛鏢都像一個蛇頭,這不是蘇琴使用的柳葉鏢。
餘人的眼光都掃向蘇琴,因為我們這群人中隻有她才是使鏢的。
蘇琴頓了頓嗓子說:“看什麽看!又不是我打傷他的!”
鬼手倒也十分堅強,叫了兩聲硬是活生生地將飛鏢拔了出來。他試了試腳力想站起身,但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我跟鬼手相處的時日還算比較長,對於他的這番舉動真是不理解,我對他也不算刻薄,怎麽會這樣?
眾人齊刷刷地向蘇琴開始靠近,子穆又是一聲慘叫,由於他是個啞巴,叫了幾聲之後便停住了。
他的小腿腿彎處也中了幾支飛鏢。老五雙手在其小腿上使勁一捏,兩股血柱向上噴起,子穆腿上的飛鏢被取出來了,但他的臉色卻變得慘白。
老五厲聲叫道:“都閃開!暗地裏有人偷襲!大家小心應付!”
他們放過了蘇琴,而我心中卻更為吃驚,因為這個發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彭玉,她怎麽會有如此厲害的手段?
我擔心她會對我們發起偷襲,於是拉著蘇琴趕緊找了塊岩石躲藏起來。我們關了手中的電筒,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大家就這樣一直耗著,隻希望天色快點變明。
半路上殺出來的那幾名大漢卻有恃無恐的四處轉悠,聶先生漸漸爬到我們身邊,問道:“他們是你的人?”
我都被他問的模糊了,當即搖了搖頭回答說:“他們不是你的人麽?”
聶先生隨即警覺說:“不好!此事恐怕不會這麽簡單!”
剛才聽老五的意思,這幾人應該就是他的手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幾名大漢在地上轉了一陣就朝鬼手走過去,鬼手本已受傷,此時行動更加緩慢。
一人在他肩膀上一搭手,說道:“你這老匹夫倒還真的很硬氣!中了毒都還這麽倔強!”
鬼手冷冷地說:“老夫活了這麽大把年紀早就夠本了!你們有什麽招數盡管使出來吧!”
那大漢隨即手上使勁,鬼手高大的身軀漸漸往下直倒。
聶先生一聲大喝:“住手!”
說著一個大翻轉向那人抓去,就在他剛剛起步的那一瞬間,數十支飛鏢呼呼而過,射向聶先生的後背。
華先生揮動卡卓刀打落幾支,火雞也揚起東洋刀去援助,這才勉勉強強地幫他解了圍。
聶先生倒退了幾步,驚訝道:“好險!差點被射中!到底是什麽人?”
火雞跟魔氏兄弟也開始吆喝了,他們一出口就是罵聲不斷。但隨即招惹過來的便是無數的飛鏢。
這些飛鏢沒有固定的方向,我們舉著武器都不知道朝何方開槍。片刻之後,魔雨也受傷了。火雞退回了原地,一句話都不敢說。
飛鏢雖多,但卻沒有一支是飛向我們的。蘇琴低聲說道:“看來還真是彭玉?她是舍不得讓你死呀!”
我也拿捏不準,於是叫道:“丫頭!是不是你?”
沒有人答應,我隨即又叫了幾聲,在一塊石頭後麵湧出來幾十個人。為首的正是彭玉,在他們其中,我發現了有令我更為吃驚的兩人,那就是牙子跟劉九。
二人都被五花大綁的押在人群中,口中還被塞住了。
彭玉的手下一上來便將我們圍住。她這時候再也不是嬌滴滴的大姑娘,左右一揮手便把我們的武器全都摘除了。
我說:“丫頭,你這是幹什麽?”
彭玉並沒有理會我,而是走到那位頭部被遮住的人身旁,將他慢慢扶起,而後替他摘下頭上的麵巾。
他!他是陳叔叔!他真的是陳叔叔!蘇琴更是心急,急急忙忙地喊道:“恩師!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以為彭玉會對他不利,立即開口喊道:“不要傷害他!”
彭玉對陳叔叔施了一禮,隨即喊道:“爹!你受苦了!”
我聽到彭玉如此一叫,心中是無比震驚。這彭玉跟陳叔叔怎麽會是父女關係?越想越覺得不太可能,於是便想問個清楚。
沒等我開口,陳叔叔就讓彭玉把我們給綁了。
蘇琴有些不理解,失聲問道:“恩師,你這是幹什麽?”
陳叔叔說:“把他們兩個給我拖下去!”
上來幾個大漢很聽他的話,一人直愣愣的給了我一拳,彭玉急說:“不要傷害他們兩個!”
這時候,我發現她的肚子已經變大了。
那人點了點頭說:“是!大小姐!”
這群人中大都是些倔強的人士,火雞更是桀驁不馴。不過此時被圍住了,也倒是聽話了不少。他趁著眾人不備便揮刀砍向一人的腹部,可剛一移動就中了一槍。
火雞罵道:“你娘的!別玩陰的,有本事出來跟你爺爺單打獨鬥!”
圍著火雞的幾人頓時將他一番拳打腳踢,接著又取出繩子將他捆住,火雞卻是寧死不從。
華先生在一旁急了,衝陳叔叔吼道:“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陳叔叔也不生氣,反倒是笑了笑說:“你們又來這地方幹什麽?”
華先生倒是不客氣,冷哼一聲說:“我們自有我們的事,休得他人多管!”
陳叔叔說:“天下事天下人管,恐怕你也並不甘心在人家身邊當一輩子仆人吧!”
華先生說:“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陳叔叔一招手,旁邊的幾人頓時會意,他們在華先生臉上一陣刨抓。華先生一路上倒不是很令人討厭,見幾人此舉動作,我以為會將他殺死,想開口替他求饒,無奈口中被塞了東西,卻是吆喝不出來。
眨眼之間,幾人從華先生的麵上撕下一層人皮麵具,上麵貿然沾了不少鮮血。
老五跟聶先生齊聲驚呼道:“你……怎麽會是你?”
此時,華先生是誰?我已經猜到十之八九,隻是不敢確定而已。
老五搖了搖頭說:“沒想到你還真活著,而且就在我身邊!”
華先生冷冷地說道:“二十年前的恩恩怨怨想來今天必然有個了斷!”
陳叔叔冷笑一聲說:“不是了斷,是必須有個了斷!你一直鬼鬼祟祟的暗中密謀,雲南的無量山,桐鄉的烏鎮,處處都能見到你的身影,難道那不是你?”
華先生說:“不錯,那又怎麽樣?”
我心下暗罵,果然是他!
聶先生歎氣道:“二弟,這麽多年了,沒想到你還真活著!看來這還真是命中注定我們兄弟有緣一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