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花旗坡(一)
我拿出龍珠讓鬼手看看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他接過龍珠看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過了半響才說:“這珠是上等的和田玉打磨而成,中間有一個極似如意形狀的圖形,這兩句詩裏透露著地點。”
我心下一陣駭然,他的眼光如此敏銳,果然是個高手。鬼手又拿起龍珠看了一陣,突然說道:“這顆珠子上記錄有地圖。”
“是嗎?我怎麽沒有看到。”我表示疑惑,順著鬼手的提示,我拿出放大鏡細細詳看,在龍珠的表麵有一條條極細的紋路。
彎曲的線條勾勒出一個簡單的三角符號,龍珠上果然是地圖,旁邊還有明顯的標記,甚至可以看到清晰的地名。
這盜墓賊果然有兩手,我給他散了支煙,鬼手伸出那雙粗糙的大手,悠然點燃上,動作非常的瀟灑,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
我心下暗想:“此人以前定然風光一時,瞧著架勢,必是見過世麵的大人物。”
鬼手咳了幾聲,便對我說:“如果要得知具體的地點,還是隻有到商丘才能弄明白。”
如此幾日,我同鬼手多了些閑聊,順便聽他講述一些盜墓的故事。
牙子的傷也慢慢的好轉,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次又有鬼手的幫忙。於是把他們都叫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決定兩天後出發,河南商丘比較遠,我們不打算開車過去,直接坐飛機到河南。
牙子跟鬼手上了飛機,我們便把裝備從機場空運過去。接到牙子的電話,我們四人隨即趕到河南。為了方便起見,牙子又聯係到租車公司租了兩台越野車。
河南自古以來便是中國姓氏的發源地,地處中國的中央地帶。故此古有“中原”“中州”之說,洛陽更是九朝古都,周天子一統天下問鼎中原。此間中原即是河南,不過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不是洛陽,而是有六朝古都的商丘,花木蘭的故鄉。一路上,這個具有悠久曆史的文化大省始終在我心中徘徊。
我使勁按了按喇叭,卻不見動靜。
露露從車上走了下來說:“哥,鬼手老師讓我們直接去拓城!”
“老師,我們直接去拓城?”我下車問他。
“對,根據我對珠子上地圖的分析,拓城應該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為什麽?”
“圖形中三角交匯處便是拓城。”在鬼手的指引下,我打開地圖發現在拓城、寧陵、虞城成三角排列,而拓城就在三角交匯處,又看珠子上的紋路顯示,確實是在拓城。
當我們再次調整方向的時候,彭玉突然表示懷疑,便問我:“哥,你怎麽這麽相信這個鬼手啊?”
“現在我們沒有辦法,可能隻有他才能幫我們解開這個謎團,而且他現在落難,我覺得應該不會亂來。”
“不過看他倒也不像什麽壞人。”彭玉仰靠在椅子上漸漸睡著了。
第二天白天,我們開車到拓城旁邊的林村遊玩,鬼手吩咐著說:“如果別人問起我們是幹什麽,就說是遊玩的,千萬不要說我們是什麽地質勘察,或者考古隊的。”
牙子小眼一瞪,便問:“為啥?”
“河南這地方跟陝西一樣,盜墓猖獗。盜墓的人都打著考古學家,地質勘察隊的幌子,很多大墓都被破壞。現在人們有了防範意識,隻要覺得不對勁便會報警,如果那樣,我們都難逃幹係。”鬼手說著走到了一棵楊樹下,似乎以前有過類似的經曆。
我們在林村的一戶老百姓家裏住了下來,這林家人倒是十分的熱情,家裏有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我跟牙子拿出魚杆要她帶我們去釣魚,這姓林的小姑娘是非常的高興。我又問她讀幾年級了,叫什麽名字。原來,小姑娘叫林子燕,是學校裏的三好學生。
我讓彭玉把我們從家裏帶過來的小吃拿了有些給她,小姑娘倒是樂嗬嗬給我們帶路。
我們釣了一下午的魚,已是收入頗豐,牙子直笑得合不上嘴。這時候天已擦黑,子燕對我們說:“兩位叔叔,我得走了。”
“怎麽了,我們一路回去啊!”我說著拉起魚竿。
“爸爸媽媽說要早點回去,臨村的山莊有鬼。”小子燕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牙子一本正經的說:“小妹妹,這個世界上鬼是沒有的,不過小孩子要聽話,早點回家是真的。”
一聽小孩說有鬼,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卻又很正常,小孩子平常貪玩。大人可能是騙她,這樣可以讓他們早點回家。
回到家,我想起林子燕所說的鬼,不禁問林老漢:“老爺子,您孫女說臨莊有鬼是怎麽回事?”
“這話說起來你們肯定是不相信的,太可怕了。”這林老漢一陣抽搐。
“老人家不妨說出來聽聽?”
“中,這會兒也沒有什麽事情,我就講給你們聽聽。”這老頭深吸了一口土煙,鼻孔裏噴出兩道白霧,慢慢回憶說:“這已經是三年之前的事了,我們的鄰居林固業在何家莊打小工,幫人家收割麥子。”
說完朝旁邊指了指那家人,接著又說:“這裏到何家莊也就幾十裏地,同他一起在何家莊幹活的有兩人,都是我們林村的,這天放工回來,兩人一路回家,哪知道在路過盲殤山花旗坡的時候,一股大火從地下冒了出來。林固業當時就嚇得癱軟在地,另一人連忙扶起林固業。當時林固業就嚇傻了,直到現在他的精神也是時好時壞,後麵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精神分裂證,真是造孽啊!這個花旗坡平時附近的人都不會去,不知道他們為了方便還是怎麽,去花旗坡幹什麽,繞道回來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林老漢說完不住直搖頭。
“這花旗坡是個什麽地兒?”我問。
林老漢向太陽落山的方向指了指說:“就在那邊,聽老人說有時候可以看到古代人在山上唱歌跳舞,邪門的很。我們一直沒有去過,這兩年又發生了固業這個事情,更沒人敢去了。”
我們接連在林老漢家中呆了兩天,露露問:“難道我們要去的地方是林老漢所說的花旗坡?”
“現在還不好確定,我們隻有去了才知道。”鬼手也隻是搖了搖頭。
按照林老漢所描述的情形,這天夜裏,我們一群人踏上前往花旗坡的小路。
天剛萌萌亮,一個巨大的斜坡出現在我們的麵前,斜坡上生滿了雜草。周圍的田地也不知道荒了多少年了,裏麵長滿了直徑一尺多寬的白楊樹,一條小路可以勉強通馬車經過,鬼手指著斜坡說:“應該是到花旗坡了!”
我們又爬了將近半個小時的山坡,這才爬到斜坡頂端。
頂端是一個偌大的平台,矗立著幾塊石雕,雖經過不少年代風霜雨雪的打磨,但依舊可以看出它曾經豪邁的霸氣,鬼手畢竟也上了年紀,一路走來一路歇息,我們隻好坐在地上休息。走了幾個小時的山路,幾個女同胞早就不耐煩了,彭玉更是抱怨在聲。
天漸漸地亮了,我們都還在草地上休息,鬼手卻一個人在四周溜轉。突然,他在遠方喊我,讓我過去看看。
聽到他的叫聲,我連連趕了過去,隻見斜坡的半山腰有一個很明顯的豎洞,洞有四米多深,洞口有被火燒的跡象,鬼手指了指洞口,猜測說:“看樣子林老漢所說的不假,林固業定是從下麵的小路經過,看到這裏噴出山火。不過,看這個洞的形狀,應該是人為打的盜洞,可是洞怎麽會這樣?”
牙子往洞裏扔了幾塊泥巴,便問:“有啥奇怪?”
“不太清楚,我得下去看看。”鬼手脫掉外衣,雙手撐住洞壁。手腳並用,幾下功夫便下到洞底,他在洞下直搖頭,好半天才說:“怪哉,這洞似乎是被封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難道有人來封了這個可怕的盜洞?於是便問他:“老師,怎麽回事?”
“這個盜墓賊打盜洞沒打對,觸動了裏麵的機關,導致這個洞被封住了。”鬼手說完雙手撐住洞壁,很麻利的爬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