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殘破的古書(一)
俗話說“挖一座墳,要修一扇門,修一扇功德門!”,回想起幾年前的盜墓經曆,時時不寒而栗,一切猶在昨天。身為拍賣公司的老總,我也隻好將這些事情永久埋在心裏。
兩年前的三月份,古董拍賣行的生意可真是門可羅雀。公司一幹人平日裏隻有幫個人做做古董鑒定,拍賣一點小物件勉強度日。
在蓉城這個休閑的城市,處處都能聽見從茶館裏傳出來的麻將聲,吆喝聲。閑暇無事之餘,隻有喝喝茶,聽聽音樂打發打發時間。
我在百般無聊之中點了一支煙,拿出牙子讓我翻看的破書,這書淡黃色的封麵已是殘舊不堪,上麵還布滿了一些細小的蟲眼,書上豎著幾個大字“厥式遊記”,封底雖也有些陳舊卻沒有正麵破損的嚴重,我用手一摸,皮子又有些柔軟,似曾是一張烤製過的羊皮。
我戴上手套,平了平書簽,小心翼翼的將書打開,心下不禁一陣暗笑:“也不知牙子在搞什麽玩意兒,居然弄了一本遊記給我。”
說起這個牙子啊,他的本名叫做孟國溪,是我兒時在幹爹家的玩伴,他小的時候說話口吃,人又有點胖,所以我們便給他取了一個“牙子”的綽號。
翻開這本老式遊記,書中記錄了北宋時期各地的民俗特色以及一些塞外的風土人情。從南方寫到北,自東寫到西,真是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我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覺得這書太平常不過。最多也隻能算是一本老書,對考古以及研究中國的民俗文化還是有很大的價值。從古董市場的行情來說,三、四十萬還是當值。當下也沒有太注意,順手將書放在辦公桌上。
突然,我一不小心將桌上的茶杯打翻,急忙搶手拿起古書。可是,書已經浸水了。我抖了抖書上的茶水,心下暗暗叫苦:“這下完了,這書本就已經殘破不堪,又給浸了水,這如何跟老朋友交代噢?”
當下隻好將書放在空調旁準備用熱風吹吹,那知我剛放下去,書麵上密密麻麻的顯出一條條細線,心下很是覺得奇怪,拿出放大鏡抵在上麵細細一看。這一看不打緊,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上麵似乎繪著一張圖。
出於好奇之心,我又將整個圖型拍下來,匆匆忙忙給牙子打了電話,問他這書從何得來?他在電話裏說的模模糊糊,我們隻好約了個時間再進行詳談。
三天後,我在老家同牙子見了麵,旅途的勞累搞得一臉風塵仆仆,看來著實累了。可是,對於古書的好奇之心實在令人心癢,我急忙問他:“牙子,你那本書是咋回事?”
牙子顯得有些神秘,鄒了鄒眉頭說:“這話說起來就長了,且聽我給你慢慢道來!”
根據他的回憶我才知道是怎麽回事。幾年前,牙子還在部隊的時候,甘北發生過一次地震,部隊派他們駐紮那邊搶險。在一次餘震中,有些人家的房屋倒塌,官兵接到通知便奉命前去救援。搜尋過程中,牙子發現一口棺材被掀開,他在旁邊看了一會,發現裏麵似乎有個黑黝黝的東西,隨即用鐵鏟鏟去旁邊的雜物。
棺材裏放著一口黑色的箱子,他擔心是什麽害人的東西,遠遠的用鐵鏟給鏟過去,鏟了好幾回,這才將箱子弄開,卻看見裏麵的東西用油布給包著,他當時還以為是發財了,急急忙忙的去掉幾層油布,發現裏麵卻是一本用石蠟給封了的書。
他不以為裏麵記錄了什麽天大的秘密,回到營地悄悄打開一看,卻是一本遊記。在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不知將這書翻看過多少次,也沒看出什麽稀奇之處。不過這書放在棺材裏而且還有多層包裹,這令他存在著很多的不解。他總是希望找人幫忙給瞧瞧,看看書中是不是另有玄機。
退伍回來後,牙子一直忙著奔波生意,也漸漸地淡忘了這事。直到年前遇見我,他聽說我在做古董拍賣生意,這才拿來讓我給參考參考。
聽了牙子的故事,我不禁微微一笑,於是便對他說:“牙子啊,你他媽的真是個收破爛的,不管什麽東西都要!不過這書倒還是真的有些奇怪!”
牙子也不理會我罵他是個收破爛的,兩眼瞪得老大,直問我:“有啥奇怪?有啥奇怪?”
我嘀咕了一陣,心想我也說不上來這書究竟有啥奇怪,給他說了也是白說。
正在犯愁的時候,牙子連聲催促我說:“二少爺,隻是啥?你別磨蹭,快說!”
我又遲疑了一陣,牙子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便說:“二少爺,你再不給我說,我就揭了你老底,告訴彭玉是你摸了她屁股。”
我聽他說起這事,不經一陣大笑,開口便罵:“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我摸她屁股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你到現在都還拿出來說事!”
當下我隻好將古書浸水後出現的一些情況給他說了之後,牙子半天目瞪口呆,拽著我問:“二少爺,你說的這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又沒得糖吃!可不許給彭玉說是我摸了她屁股,不然老子對你不客氣!”我說著拿出事先衝洗好的照片遞給他。
回想起牙子剛才說這件事情,我自己禁不住暗笑了幾聲。當年我還小,那個時候也不太懂事,對男女之間的一些事情有著許多的好奇,所以才去摸了彭玉的屁股。隻是她一直不知道當年摸她屁股的那個就是我。
現在的彭玉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而且就在我公司,還是我的秘書,我的戀人。
我正在回憶童年的往事,牙子發出一陣長長的歎息:“這書陪了我這麽多年,沒想到你在無意中發現其中的秘密!”
“得了吧,這不算是發現秘密?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這才找你問個所以!”我拿過照片又細細的看了一番,也都沒有發現什麽。
牙子趴在桌子上給我出了個主意:“二少爺,不如找個對古文化有研究的人給瞧瞧。”
他這一下倒是提醒了我,使我想起幹爹的好朋友陳叔叔。陳叔叔原名陳佩雲,是考古的專家。如果將這書拿給他參考參考,他或許能發現這其中的秘密。
當即我就問牙子是不是有興趣一起去看看。他一聽這話,雙手在桌子上一拍,一本正經地說:“哎呀,二少爺,你他媽的還不清楚我?我他媽這輩子其他的都不愛,就愛幹這些稀奇古怪的事。”
我倆又是一陣嘻哈之後便告別了母親,準備直接開車回蓉城,在路上我的電話突然響了,一看卻是做舞蹈教練的妹妹。她告訴我,她很快就會來我這邊。
其實,她並不是我的親妹妹。早在多年前因為父親去世的關係,母親便把我送到曆經幾代世交的張家由他們撫養,說起這張家,那可是方圓幾百裏的大富人家,因為我祖上三代跟張家是世交,所以母親才把我送到他們家,我在張家排行老二,鄰裏鄉親都叫我為“二少爺”,我上麵有一個哥哥張天彪,下麵還一個小妹張露露,這次來的正是她。我跟露露一番寒暄過後,牙子早就溜不見了。
沒過多久,遠遠地就看見他被交警攔了下來,我急忙趕了上去一瞧,這交警不是別人,正是昔日的同窗劉九,我打開車窗問他:“九哥,你怎麽把我車子攔下來了啊?”
劉九一愣,而後反應過來,隨即大笑:“哈哈,子強?是你!都發財了也不關照關照我們這些弟兄?”
“九哥見笑了,我勉勉強強的混口飯吃,哪能跟你比?還是你的權力大,這不我的車子都被你攔下來了嗎?”我口上這麽說,心下卻盤算這以後說不定能用得著他,大家又是瞎扯了一通。
我在車上扔了幾包煙給他,他更是連連稱“謝”!
我們到了陳叔叔家,跟他說明了來意。他很是驚訝,有點不太相信,於是便說:“有這麽回事,快拿來給我看看。”
我將拍到的照片、古書都拿出來交給他,這考古研究人員一輩子最見不得這些事情,不見著還好,一見著便會刨根問底。
他看了一會兒,獨自笑了笑說:“有些名堂,小慧你去拿些碘酒過來。”
小慧是他的女兒,也是我們從小的玩伴,現在剛剛從考古學院畢業。
她匆匆忙忙的拿來碘酒,陳叔叔用吸管吸出碘酒,慢慢地沿著曲線勾勒出了一幅圖形又細細的將圖形看了一番。
陳叔叔又拿著古書對著大燈仔細端詳,我也為他捏了一把冷汗,希望他能看出什麽端倪。隻見他眉頭緊皺,半天才說:“這好像是一副地圖,而且是北宋末年的地圖。這幅地圖是用繡花針針刺上去的,如不細看,很難發現!這也是古人慣用的一些伎倆,把某些秘密藏在其中。根據地圖的描繪,似乎可以推演出幾個地名,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