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是別人,正是昏迷的蓮妃!

  夏清淺立刻俯身探了她的鼻息,沒死,可是看她印堂發黑的樣子,像是中了毒。

  有人故意把蓮妃扔在這裡,無疑是為了陷害她!

  如果她沒有發現,而是讓別人看到中毒昏迷的蓮妃,那就是板上釘釘的死罪——畢竟,門口站著二十個侍衛,任誰也無法相信有人會傻的來陷害她!

  夏清淺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她立刻回房畫了兩張隱身符,將其中一張貼在蓮妃身上,扶著人走了出去。

  到門口時,掃了眼眾侍衛,「剛才可有人來過?」

  眾人一愣,紛紛搖頭,「沒有啊,不知娘娘說的是誰?」

  夏清淺搖了搖頭,沒說話。

  如果沒有人看到蓮妃來過,那麼誣陷她的人準備怎麼誣陷她呢?

  她一直在冷宮裡沒有出去過,這一點所有人都可以作證,而現在侍衛也說沒看到蓮妃進來,那麼「蓮妃是如何出現在冷宮的」就成了一個謎。

  這個謎,也會成為誣陷她時的阻礙。

  對方會找什麼說辭,來破解這個阻礙呢?

  夏清淺正想著,門口的侍衛忽然又道:「娘娘,您的手怎麼了嗎?」

  夏清淺目光一頓。

  此刻她懷裡還抱著蓮妃,所以姿勢說不出的古怪。

  她沒好氣的瞪了問話的侍衛一眼,「我身體不舒服,有意見嗎?」

  侍衛,「.……沒有。」

  夏清淺怕他們繼續追問,也沒有再繼續思考,便拉著蓮妃一路飛快的往御花園深處走去,盡量避免遇到其他人。

  可是剛一走進假山,卻意外瞥見一道明黃的身影……

  夏清淺微微一驚,轉身就想走。

  然而已經太遲了,男人顯然聽到了這邊的腳步聲,拂袖便是一道掌風朝她打來!

  夏清淺急忙拖著蓮妃躲過,而她剛才站著的地方,一塊巨大的山石碎的四分五裂。

  可想而知,如果她剛才沒有躲開,現在已經變成一團肉泥了!

  她知道蕭墨寒會武功,卻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原來這男人的武功如此深不可測。

  蕭墨寒看清楚洞口逆光而立的臉時,目光一頓,周身的寒意卻並沒有散去,低冷的嗓音帶著濃重的危險,「你怎麼會在這裡?」

  夏清淺一時不知道拿什麼態度對他。

  最初見到他的時候,她為了扮演一個剛剛失憶的棄妃模樣,始終維持著期期艾艾的態度,說話也怪矯揉造作的。

  可是昨日,所有的平靜和偽裝都被打破了。

  他為了德妃想殺她,她也撕破臉懟了他,最後兩人稱得上不歡而散——就算現在再裝什麼恩恩愛愛的,他肯定也不會信。

  所以夏清淺舔了舔嘴唇,「路過。」

  「從冷宮到這裡,路過?」男人一步步的朝她走來,危險的眼神中又多了一絲諷刺。

  「太后恩典,讓我出來一塊兒參加祭祀。」夏清淺覺得他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我知道皇上不想看到我,剛好我也不想礙您的眼,所以我們就當是沒有看到對方,如何?」

  「呵。」

  男人冷笑,「你費盡心思的討好太后,果然沒有白費。」

  話音剛落,男人冰冷的身形陡然來到了他的面前,形如鬼魅,五指伸出!

  夏清淺再次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昨日在冷宮時的那股殺意。

  他想殺她,他竟然又想殺她!

  「蕭墨寒!」

  她拖著蓮妃急忙後退一步,怒喝道:「莫不是我撞破了你的秘密,所以你心虛了,想要殺人滅口?」

  心虛?

  蕭墨寒目光愈冷,「是又如何?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朕。」

  果然!

  夏清淺剛才進來的時候,察覺到這山洞裡確實還有另一個人的氣息存在,只是被假山石擋著,她這個方向完全看不到,所以她才會故意說那種話來試探。

  結果他果然在這裡進行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交易,所以發現有人來了,看都不看就一掌打來。

  她甚至可以確定,他不是針對他——不管是誰,他都照殺不誤。

  「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也沒有聽到任何談話!」她一邊躲閃一邊說道。

  「你以為朕會相信你的鬼話?」

  說話間,男人又是一道掌風朝她劈來,夏清淺躲閃不及,只能往後一仰。

  然而懷裡的人卻來不及去拉,所以在她閃身的時候,昏迷的蓮妃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發出「砰」的一聲。

  夏清淺眼皮猛地跳了兩下。

  蕭墨寒臉色一冷,「什麼東西?」

  他視線掃過她的身旁的地面,那裡明明空無一物,卻發齣劇烈的聲響。

  就像她剛才的姿勢那般詭異——明明她身邊沒有人,她卻做出摟抱的姿勢。

  他從一開始就察覺到了這一點,只是他當時並不在意她為什麼如此——畢竟人都要死了,他沒有必要關心這種事情。

  然而此刻的聲響,卻突兀的讓人無法忽略。

  夏清淺沒有理他,有些緊張的看著地上的人。

  蓮妃身上的隱身符她貼得很急,所以並不牢固,此刻這麼一跑一摔,隱隱有著掉落的趨勢.……

  不知道是不是她真的流年不利,偏偏這個時候,一陣呼嘯的風穿梭而過,那張本就不牢固的符就這麼被吹走了。

  下一秒,蓮妃的身體便由虛轉實。

  夏清淺,「.……」

  蕭墨寒,「.……」

  四目相對,兩人的臉色都說不出的詭異,一個瘋狂抽搐,一個冰冷至極。

  「夏、清、淺。」

  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壓抑著極致的怒火,「你最好給朕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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