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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已經是童欣第幾次進搶救室了?
童欣昏昏沉沉的看著頭頂一閃而逝的燈光,有些記不清了。
童欣再次被送進了搶救室,這次童欣沒有再繼續昏迷,麻藥的藥效過了以後,童欣就清醒了過來。
風少顥似乎一直都守在童欣的床邊,童欣醒過來的第一時間,他就發現了。
「唐初晚,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了?渴不渴,想不想喝水?」
童欣無力的搖了搖頭,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低啞的不像話。
「風少顥,童欣弟弟他……」
風少顥自然明白童欣是什麼意思,他立刻阻止了童欣要繼續說的話。
「放心吧,你弟弟唐明初不會有事的。」
童欣點點頭,頓時就安心了下來。
只要風少顥發話了,那麼明初應該可以保障安全了。
不知道夫人現在怎麼樣了,但是應該傷害不到明初了。
這時,醫生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夫人。
風少顥站了起來,醫生看了童欣一眼,表情有些晦暗,頓了頓說道:「有個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訴你們,這位小姐……因為子宮沒有保養好,又受了傷,雖然搶救及時,但是還是……」
醫生說的很隱晦,但是童欣和風少顥,還有夫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夫人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醫生,你的意思是不是她以後都不能生孩子了?」
醫生沉重的點了點頭,然後說了聲抱歉就轉身離開了,大概是不想看到童欣們難看的面色。
童欣和風少顥半響沒有說話,童欣沒心情去想風少顥在想什麼,又是怎麼看待童欣已經不能生育這件事情。
雖然童欣沒想過這輩子還能有自己的孩子,更不想和風少顥有孩子。
但是童欣自己想不想是一回事情,能不能生又是另外一件事情。
童欣不想生是童欣不想生,這和因為風少顥和夫人造成了童欣流產,還害的童欣不能生育,是兩回事情。
童欣此刻心裡慢慢冒出了之前壓制住的,對風少顥和夫人的恨。
童欣不知道為什麼風少顥和夫人要這麼對童欣,讓童欣失去了孩子就算了,現在竟然被剝奪了再做母親的能力。
風家,風少顥,還有夫人,給童欣的全都是傷害,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情。
此刻童欣身心俱疲,只想快點離開風家,遠離風少顥和夫人。
一生不復相見。
童欣的前半生已經毀了,童欣只想安靜的過完後半生。
沉默了半響,童欣率先出聲道:「童欣要和風延耀解除婚姻關係。」
夫人冷笑一聲:「你休想!唐初晚,你以為風家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童欣風家是什麼地方,不是你一個賤女人可以隨意來去的!」
童欣忍不住咬緊了唇:「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唐初晚,既然你現在不能生孩子了,童欣也不想你賴在風家礙眼。你可以離開風家,但是必須償還童欣三十萬!」
夫人趾高氣揚的說道,沒有一絲緩和的餘地。
童欣臉色頓時就白了,驚訝道:「三十萬?童欣什麼時候欠了你三十萬?」
夫人冷笑一聲:「難道你弟弟在童欣風家的福利院白吃白喝不需要花錢?難道你唐初晚在童欣風家吃喝拉撒不需要錢?」
童欣被夫人的無恥給震驚了,看著她半響都回答不出來。
且不說童欣嫁給風延耀,年紀輕輕卻為他守寡三年,已經是大虧了。
而且在風延耀死後,夫人還百般折磨童欣,童欣為風家也是當牛做馬,現在身體也毀了,夫人竟然還要童欣賠償她三十萬!
這是什麼道理?
難道童欣在風家的這三年,連三十萬都不值嗎?
不過和夫人根本沒有道理可講,現在好不容易能有機會脫離風家,和風少顥斷絕關係,童欣不想就這麼放棄。
雖然三十萬,的確對童欣來說不是個小數目,但是只要能安安靜靜的從此以後和明初離開,童欣想了想,覺得還是可以接受。
「好,童欣答應。」
夫人立刻喜笑顏開,然而一旁沉默了半響的風少顥卻突然出聲道:「不行,童欣不同意。」
夫人笑容一僵:「延琛,你又想怎麼樣?童欣在和你大嫂商量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女人家的事情你少管!」
童欣忍不住諷刺的笑了一下,叫童欣和風少顥上床的時候,怎麼沒想到童欣是他的大嫂?
「風家童欣說了算,童欣看童欣不答應,誰敢放唐初晚走!」
風少顥沉聲說道,說不出的霸氣凌人。
夫人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風少顥雖然是夫人的兒子,但是其實夫人一點都不了解這個兒子,所以面對風少顥的時候夫人總有些沒底氣。
現在風少顥一強硬,夫人就有點不敢說話了。
但是在童欣的面前,夫人又不想失了威信,頓了頓,夫人故作大氣的說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童欣不管就不管吧。延琛,童欣相信你能給童欣一個滿意的解決方案,童欣先回去了。」
說完,夫人就自己先離開了。
病房裡只剩下童欣和風少顥兩個人,空氣頓時安靜了下來。
童欣忍不住有些不安,想了想,先開口出聲問道:「風少顥,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覺得呢?」
風少顥沉沉的看著童欣,眼神深不可測。
童欣竟然覺得這樣的風少顥,有點可怕,於是童欣忍不住退後了一些,後背就貼在了牆上。
「童欣不知道。」
風少顥卻步步緊逼,不給童欣逃避的機會,欺身靠過來,一把捏住了童欣的下巴。
「想離開風家?想離開童欣?」
風少顥的聲音幾乎沒什麼情緒,但是莫名的童欣就覺得此刻的他非常的可怕。
童欣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強忍著恐懼點頭:「是,童欣不想在和你們風家的人有任何的瓜葛,你要什麼條件才答應童欣離開?說吧,童欣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風少顥突然笑了,笑的很是惡劣,讓童欣頭皮止不住的發麻。
「這可是你說的,唐初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