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終出洞府
與此同時的洞穴中,司徒空正在好奇的觀察著什麼。
原先鼎爐所在的地方已是微微鼓起,隨後竟如波浪般起伏了起來。
那地面漸漸龜裂,分裂成一個一個的土塊,好似底下鏤空一般,有規律的朝下掉落,不多時,司徒空他們面前又出現了一個方形洞口。
司徒空詫異的看著太一,請教道:「這又怎麼了.……難道這裡還有別的空間?」
「既然是藏寶洞,你可曾看到什麼寶貝沒有。」太一也沒想到的這種情況的發生,不過好在經歷的頗多,想了想解釋道。
「這三顆丹藥和四陽方印難道還不算寶貝么?」司徒空驚訝道。
太一真的有些看不上司徒空了,鄙夷道:「固元丹只是於你來說是寶貝,在那時的小世界,最多算是零嘴,況且,陣眼你是拿到了,可使用的法訣你知道嗎?」
「那不是有你呢嘛,堂堂東皇,難道連這個使用口訣都不知道么?」司徒空滿不在乎的說道。
太一嘆了口氣,正色道:「司徒,你是不是將一切所得都看得太過輕易了。」
司徒空面對突然嚴肅的太一,若有所思,是啊,自己自從塑筋造脈開始,太一便無時不刻的指導著自己,雖說修仙是被太一所騙,卻也覺得你給我的那都是理所應該,漸漸,對於修仙自己竟然起了輕慢之心、而對太一也有了依賴之感。
這世上沒什麼理所應當,修仙本就是自己的事,哪怕原先是太一所騙,可事事總想著依靠他,這心態本就犯了修行大忌。
司徒空想通這次之後,朝著太一便是三拜,恭敬道:「謝前輩及時提點。」
看著恭敬的司徒空,太一也知道他終於意識到了自身的缺陷,尚算滿意道:「司徒,你記住,我並不能護你一生,修仙之路本就坎坷,如今更是仙道凋零,將來你所要走的路只會更難,所以千萬不可有絲毫輕視之心。」
司徒空仔細聆聽這太一的說話,越加覺得慚愧,又恭敬的拜了一拜,他越加理解為什麼這段時間內除了幾次必要的出現,太一絕大多數時間根本不與自己聯繫,為的就是讓自己學會靠自己修行,減少對於他的依賴。
太一滿意的看了看司徒空,繼續道:「四陽陣已解,我也不便多留,這是你的仙緣,你好自為之!」
隨著太一身形陡然消失,連同神識也被切斷,一切又回到了司徒空一人的狀態。
司徒空拍了拍臉,重新調整心態,將擺放在地上的四枚方印用布包裹住背於身後。
望著新出現的洞穴,猛地閉眼往裡跳去。
這洞穴似乎很深,卻沒有絲毫失重的感覺,就如同羽毛落地一般,很是奇妙。
沒過多久,司徒空似乎察覺到了落地,原本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他又來到一處比之之前更小的洞穴。
洞穴穹頂散發著幽藍色的不明熒光,將原本黑暗的洞穴依稀照亮。
這處洞穴的中央平鋪著一塊殘破腐爛的方蒲。
「難道那裡就是宇陽真人所留給我的寶貝!」司徒空興奮的想著。
滿懷期待的走近一看,卻略感失望,這方蒲上除了擺放著一柄無鞘的生鏽長劍,和幾個已經黑乎乎的竹簡、幾本早已殘缺的書籍外什麼像樣的寶貝都沒有。
司徒空先將長劍舉起,細細端詳樂一番,此劍約三尺半左右,劍身早已生鏽,好在刃口平整無缺,除了雕刻精美的劍柄較為特殊之外,與普通長劍沒有區別。
隨意的揮動了幾下,倒也順手,自語道:「好歹也是宇陽前輩所用過的,雖說是銹了些,等出去后重新磨礪一番使用倒還不錯。」
將長劍放下后,司徒空一屁股坐在了方蒲之上,便將目光看向了那幾本殘破的書籍有一頁沒一頁的翻著。
「內容什麼的都已模糊,完全沒什麼好看的啊,別說是寶貝了,四陽陣的口訣都沒找到。」司徒空唉聲嘆息。
身子往後倒去,仰望著幽藍的洞頂,隨手拿起其中一塊竹簡把玩起來,「既然沒有什麼寶貝,那該怎麼出去呢?也不知道姜海他們怎麼樣了,嗯,還有張師姐。」司徒空胡亂的想著。
突然,他似乎覺察了什麼不對,猛然坐起身來,這才重新端詳起手中不起眼的竹簡,「不對啊,尋常竹簡怎麼可能至今還能保持原樣。」
想罷,一手捧著竹簡,一邊用袖口賣力的擦拭著,「果然!這不是竹簡,這是玉簡啊!」
司徒空將餘下幾個玉簡紛紛擦拭乾凈,不一會,五塊大小不同,形狀不一的玉簡依次被擺放在他面前。
這些玉簡上都雕刻著不同的契文,形狀古怪難以辨別,可司徒空知道,這些契文其實都是仙家篆文,只不過眼下司徒空可識不出來,不由暗想,要是太一還在就好。
隨後猛烈的搖起來頭,暗罵自己沒出息,又想依賴起太一了,「出去后,小爺一定好好學習學習篆文!」
想歸想,可眼下的司徒空犯了難,應該怎麼辦呢,篆文自己又不認識,出不去想什麼都是白搭。
「遇事不決用靈力!」思索許久的司徒空決定向玉簡中注入靈力試試。
司徒空隨手拿起一塊玉簡,用手指往玉簡中緩緩注入靈力,要是這還真是句至理名言,隨著靈力不斷的湧入,玉簡還真就發生了異變。
原本潤白的玉簡漸漸變藍,最後散發出祥和的碧光,空中頓時顯現出一行行密密麻麻的發光字體,開頭便寫著《昴日三足經》。
「這是一本心法!好傢夥,這可是好東西啊!」司徒空緩緩收手,眼饞又無奈道,「可惜我已經修習了百納經,不過留著吧,說不定以後有用。」
摸索到玉簡的使用方法后,司徒空急不可耐的將另一塊玉簡拿起,暗自想道,「說不定四陽陣的使用方法也在其中。」
一道靈力繼續注入,一如方才那般,一本名為《焚天決》的功法隨後出現。「宇陽真人倒真慷慨,心法功法都給備齊了,收著收著。」
又是一塊玉簡,這次司徒空終於開心的笑了,《四陽法陣要義》,他仔細的看著書中所寫,這四陽法陣其實施展起來並不困難,將四枚法印祭出,默念口訣便可開啟或解除,但是根據修為的高低,範圍上來去就很大了,開塵期使用四陽法陣,其效果甚微,陣法的覆蓋範圍也就自家書房那麼大點。
這範圍也只夠自己修鍊,而且隨著自身修為的越發提高,他相信以後與人對敵就更不用畏首畏尾的了。
最後兩個玉簡分別是煉丹的丹方和從這裡出去的方法。
丹方自然不必多說,就是煉丹的各種材料和煉製方法,這些都不是司徒空目前要關注的東西,所以他也就不沒有過多的留意。
原來這裡與上面的洞穴都是異空間所化,不同的是,這個洞穴其實是件法器,名為須彌戒,是一種常見的空間法器,在仙修沒有能煉化自身藏虛界的時候,通常會購買或者自己鍛造一枚這樣的戒指,以便放置各種隨身物品。
而這枚須彌戒中所有的東西就是宇陽真人留給後世修仙者的寶藏,司徒空按照玉簡中的方法,走到洞穴的正北位,找到了一顆如黑玉般的圓石,咬破手指,朝圓石滴去,一個念頭「收!」
司徒空「嗖」的一聲,瞬間消失,再次出現時,已是洞穴之外,而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則多了一枚黑色戒指。
此時洞穴外的空地上,已是一片狼藉,司徒空還沒來得及用手扇了扇眼前的塵土,身子便被猛烈撞擊,一個踉蹌的倒在了地上。
司徒空咳嗽一聲,這才看清,原來是黃子溪,開口就罵道:「老黃,你幹啥呢,不就晚出來了些,至於這樣么!」
不過說完,他就意識到了不對,黃子溪滿臉是血,手中的刀也沒了下落,顯然是被人擊飛過來的!
司徒空連忙施展金光術,一道黑爪便兇狠的落到了眼前,在自己的胸前撓過,發出一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嗞」聲。
「咦?」出手的人似乎也是充滿疑惑,這是個什麼聲音?
待得塵土散盡,雙方這才看清楚了對方的樣子。
「司徒空!哈哈,你竟然還敢來!」那人放肆大笑,似乎欣喜至極。
司徒空茫然的看著他,正色道:「你是..!你是誰來著……」
「老子再說一遍!老子叫王富貴!」王富貴額頭青筋暴起,大喝道。
「司徒公子!」一個如空山新谷般悅耳的聲音響起,司徒空朝著聲音望去,心中寒氣升騰,無名的怒火充滿的整個眼珠。
此刻的張勝雪半邊衣裳已經殘破,大片血跡覆蓋了她如玉琢般的手臂和如象牙般潔白的大腿,原本素凈精緻的臉上已是灰頭土面,正一手遮掩著胸前的破漏之處,一手拿劍抵擋伯顏堂。
顯然,早已不是伯顏堂的對手了,而伯顏堂似乎不想儘早的解決掉張勝雪,正在打算繼續羞辱張勝雪。
伯顏堂也聽到張勝雪呼喊,森然望向司徒空,咧開嘴,極為陰冷的一字一句道:「司、徒、空、我可等到你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