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都是軍功
「嗯？他來幹什麼？」於大偉有些疑惑，上次商議完事情之後，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告訴輪崗就去，閑下來就練兵。
「快請！」秦慶生腦子轉得快立刻說道。
「參見大帥，秦帥！」張牧進帳就拜。
「快起！快起！」於大偉趕緊說道：「張兄弟來，怕是有事相商吧？」
「哥幾個都在啊？」張牧打著招呼說道：「大哥明鑒！咱們這麼多兵，也不能坐吃山空啊，我尋思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打一下。」
「嗯，我們幾個也正在商議此事。」於大偉說道：「兄弟有什麼好去處？」
「趙莊新佔兩個莊子，我想趁他們立足未穩之際，打他一下。」張牧小心的說道。
「據我所知。」秦慶生說道：「趙家可是擴軍不少，庄兵足有一千五百餘人，甚至更多，你們有多少？」
「我就一千大頭兵，到現在還拿竹竿子捅呢。」張牧理所當然地說道：「這你是知道的。」對於秦慶生了解趙莊的兵力他一點不奇怪，畢竟高震的偵查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哦，我的意思是你別吃虧了。」秦慶生解釋道。
「我也沒想硬拼。」張牧說道。
「既然兄弟要出去轉轉，那就去吧。」於大偉說道。
「多謝大哥！」張牧說道。
「不過，有什麼斬獲，可要想著哥哥們吶。」於大偉囑咐道。
「那是肯定的。」張牧說完就告辭而出。
「大哥，我也想領軍出擊！」盧峰眼睛一轉道。
「你？」於大偉看了看盧峰說道：「還是把兵給老子練好再說吧。」
「唉～！」盧峰深深的嘆了口氣，他知道於大偉說的是對的，可他心裡急的不行，眼看著秦慶生做上渠帥的位置，他心裡無時無刻不想著建功。
翌日用過早飯，張牧率領近六百人的部隊直撲陳庄而去，此次出擊張牧沒有攜帶任何一名民夫，就連匠作營也委託給鄭森他們這支后軍隨行。
大軍出征后前線的戰報一式兩份，每半個時辰就傳回一次軍情。
「胡雄！」部隊行近一半路程時張牧在傳令道：「命你部急行軍，直達王莊城下，在靠近水源一側紮下營盤。」
「諾！」胡雄大聲叫道。
「等一下！」張牧叫道：「如果敵人來攻，不可硬扛，佯裝往北山敗退。」
「嗯？」胡雄有些不明所以。。
「聽不明白嗎？」張牧再次問道。
「諾！」胡雄這次肯定大人的意思，就是讓他吸引敵人注意，然後敗逃。
王莊。
「報！有賊軍來襲。」王莊斥候發現敵情后第一時間彙報到團練處。
「有多少人？」彭兵問道，他是趙莊民團三團團練使，下轄五個百夫長。
「只有百餘人。」斥候如實回報。
「團練，派我出擊吧，百十來人，我就能搞定他。」高廣說道。
「我去！」王冉急道。
「獅子撲兔亦用全力。」彭兵說道：「命你二人出擊，擊潰即可。」
「是！」二人抱拳領命帶著本部庄兵立刻出擊。
「隊正！兩百庄兵來襲！」手下氣喘吁吁的從王莊趕來報信。
「他娘的！」胡雄感覺眼睛直冒火，只怪大人嚴領不得出擊，還必須要敗逃至北山。
「撤！」胡雄大喊道：「立刻給大人傳遞消息。」
「諾！」
「快走！」
雖然明明早已下達，撤退時不得慌亂，但因大部分都是新兵，難免出現狀況。
「混蛋！慌什麼？列隊！」
「快！整隊！」老兵們紛紛約束新兵，很快部隊開始安穩下來。
此時庄兵已經越來越近，兩百人狂奔而來，激起大片灰塵，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全體都有，齊步～跑！」胡雄下令道。
「跨跨跨！」平時訓練的效果立刻顯現出來，整齊的步伐起到很好的安神作用，新兵們隨著腳步動起來，內心也越來越安穩，彷彿又回到了訓練場。
「拿好你們的武器！」
「誰的武器要是跑丟了，二十軍棍！」老兵們紛紛出聲約束新兵，提醒他們這是戰場。
「他媽的，怎麼近在眼前，就是追不上呢？」高廣看著眼前的賊軍怒罵道。
「你小子是不是被那俏寡婦掏空了？」王冉趁機嘲笑。
「你妹的！」高廣立刻怒道：「小子們，快！」
北山半坡上。
「報！」胡雄的傳令兵與宋濤的不分先後紛紛抵達張牧處彙報前方消息。
「各部隊，依令行事！」張牧喝道。
「諾！」楊關根、劉暴、楊懷仁、李舟、張士義四人立刻躬身領命道。
「殺！」很快山腳下就傳來一片喊殺聲。
「派人把胡雄引進山裡。」張牧叫道：「不許衝撞戰陣！」
「諾。」
高廣因為王冉的譏諷一怒之下早已把團練使的囑咐丟在腦後，一門心思就要抓住這伙賊軍，王冉此時亦是騎虎難下，都怪自己這張破嘴，知道高廣是個犟種還要去刺激他，這回好了，把自己也套上了，不過他並不擔心，因為這一路上幾乎都是平原、田地不怕有人偷襲，可很快他就不覺得擔心是多餘的了。
「進攻！」不知從哪傳來的一聲暴吼。
「嗖嗖嗖～！」漫天的標槍、拋石密密麻麻的從天而降。
「噗～！噗～！」
「啪～！啪～！」
「啊～！」「呀～！」
北山進山通道只有眼前這條小路，大小剛好可以讓百十號人快速通過，入山口的位置輕鬆裝下五百人，而自己這方只有兩百，完全籠罩在這密密麻麻的竹筒、拋石之下。
高廣躲過了第一波的攻擊，緊接著第二波就到了，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然後是第三波，速度快到短短的不到三個呼吸時間內，三波攻擊，全部完畢，此時還站著沒有倒下的不到二十人，這些人雙腿不住的打著擺子，也不知是嚇得？還是追了這麼久累的，總之是動彈不得，滿臉煞白，眼睛里全是那竹筒瞬間穿過人體，把昔日隊友死死釘在地上，鮮血如同泉涌一般從他們體內流淌而出，緊跟著前面的人頭「啪」的一聲裂開，然後不知道是鮮血還是腦漿劈頭蓋臉的崩了一身，溫熱的液體緩緩從他臉上劃過，他不敢叫，生怕發出任何一點聲響，引起惡魔的注意，然後再把自己殺死。
「我操！」楊關根、劉暴一左一右紛紛爆了一句粗口，他們有想過這東西的威力，只是沒想過居然這麼強大？
「全軍出擊！」別人被震到了，而張牧卻沒有，這正是他要達到的效果，楊關根、劉暴二人被他一左一右分別布置在進山小路的兩邊，而高廣、王冉的庄兵正好完全處在他們二人的攻擊範圍五十米內，這就是交叉火力的恐怖之處，張牧沒上過戰場，但對於經常玩即時戰略遊戲的玩家來說，這樣的戰術只是常規操作。
「殺！」張士義、李舟得到命令立刻一擁而上，這兩百人的庄兵一個都沒放過，全部被斬殺當場，敵人的腦袋就是軍功，所以在敵人的身上，不如在自己的腰間實在。
「今日軍功！」張牧看著滿地的屍體喝道：「楊關根、劉暴二部每人記人頭一級！」
「謝大人！」二人正為滿地首級如何分割發愁，張牧就一語化解。
「胡雄引敵有功，當記首功一次。」張牧看著胡雄愁眉苦臉的樣子說道。
「謝大人！」胡雄沒想到自己一頓跑，還能記首功，頓時眉開眼笑的說道：「快，打掃戰場，回收標槍、拋石、武器、裝備！」
「所有物資全部上繳，如有藏私，軍法處置！」胡雄得了軍功喜笑顏開，他知道首功可是官升一級，他現在是隊正，官升一級那就是都統了！
「快，大家一起動手！」張士義也命令本部士卒一起打掃戰場。
「抓緊時間。」張牧說道：「胡雄，你再去陳庄城下，敵人來襲，繼續引往此處！」
「諾，屬下這就前往！」胡雄知道吸引敵軍到埋伏圈是有軍功的，頓時興高采烈帶著手下弟兄們就出發了，首功官升一級是針對將領的，士兵則是全軍每人五兩白銀，一百個人，那就是五百兩銀子，再加上楊關根、劉暴二人的這就是一千五百兩銀子出去了，張牧高興之餘，也開始為銀子發愁，那邊朱燃還欠著尾款，自己手裡上次買盔甲得的暴利，已經所剩無幾，眼下到還能勉勵支撐，所以這次一定要拿下陳庄！那處銀窖對他至關重要。
「這軍功來的也太容易了吧？」
「切，這才五兩銀子你就這麼高興了？」
「五兩啊，那是我從前都不敢想的錢。」
「這次老子一定要多殺幾個，給母親整上兩個僕人！」
「你小子心氣挺高啊。」
「有目標是好的，不過戰場形勢瞬息萬變，你們要想獲得更高的軍功，首要就是自己要活著！」聽著手下士兵一邊打掃戰場一邊閑聊，楊關根忍不住說道，這是張牧以前經常教導他們的話，沒想到今天由自己嘴裡說出。
「諾！」幾個士兵立刻躬身應道：「僅尊隊長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