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兵無常勢
趙莊。
「陳庄來人求見?」趙莊莊主:趙毅奇道:「咱們跟陳庄老死不相往來,他來人來幹什麼?不見,不見!」
「莊主!來人十分焦急,說什麼也要面見莊主一面!」庄兵隊長回稟道。
「父親,我看見見也無妨。」趙毅的二兒子:趙文說道:「反正今年的灌溉權咱們已經拿到,而且陳庄也折損了不少人,應該耍不出什麼花樣。」
「嗯,帶他進來!」趙毅捋著鬍鬚說道。
「小的陳博,參見趙莊主!」陳庄信使見到趙毅躬身參拜道。
「嗯,起來回話!」趙毅點了點頭問道:「你們莊主,派你來,所謂何事啊?」
「趙莊主,這是我家莊主親筆書信,請您過目!」陳博說道。
「父親!」趙文接過信封轉遞趙毅說道。
「來人!」趙毅撕開密閉信封看完信后臉色連變,隨後叫道:「把他帶下去休息,稍後給你回信。」
「是!」陳博隨下人退了出去。
「父親,何事?」趙文見父親臉色不好,待人都退下去之後連忙問道。
「你自己看吧。」趙毅隨手把信遞給他說道。
「父親何意?」趙文看完之後也是臉色一變問道。
「救,我不甘心,不救,下一個就是咱們!」趙毅說道。
「父親!還有一點!」趙文說道。
「什麼?」
「我們救得下來嗎?」趙文說道:「這上面並沒寫賊人數量多少,陳庄能如此焦急連夜派人前來,恐怕賊人數量不少,咱們趙莊可以派多少人前去救援?」
「陳老頭說也向王莊求救了。」趙毅皺眉說道:「以王胖子的個性,應該也會派人營救,咱們出一千人,他們也出一千人,不說擊退賊人,與之相抗應該問題不大!」
「父親,孩兒認為現在形勢不夠明朗,待偵查完敵情,再行出兵也不晚。」趙文勸道。
「我擔心那時陳庄已破啊。」趙毅原本重挫陳庄的喜悅心情蕩然無存,嘆了口氣說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本想著咱們可以一口吞下陳庄,哼哼!」
「怎麼樣?」
「趙莊答應出兵了嗎?」守在趙莊外的兩個人問道。
「答是答應了,不過要等到天明才肯發兵!」信使說道。
「天明?」二人不約而同的問道。
「快趕路吧,抓緊把消息傳給莊主!」信使督促道。
「走!」三人翻身上馬一勒韁繩,大聲喝道:「駕~!駕~!」
「咯噠噠~咯噠噠~!」馬蹄聲在寂靜的夜晚向遠處傳去。
「來了,都給老子張大眼睛!」宋濤聽著由遠及近的馬蹄聲沉聲喝道:「拉!」
「嘿~!」幾個人立刻將手中的絆馬索拉緊。
「啊~!」
「有埋伏!」陳庄信使大聲一聲從馬上跌落,在地上滾了兩圈大喊道,可此時出聲示警已然遲了。
「嗖嗖嗖!」幾隻弓箭趁著夜色的掩護快速射到。
「哎呀!」一個隨從被射中慘叫一聲。
「你護著他快走,我來斷後!」受傷的隨從大聲叫道。
三人三騎全部跌倒在地,馬匹掙扎著站了起來,趁亂跑到一邊。
「走!」
「走?」宋濤帶著十個部下飛身而上,瞬間將他們三人圍了起來,十桿長矛在月光下閃著森森寒芒。
「你們是什麼人?」信使聲音發抖的問道。
「什麼人?」宋濤微微一笑道:「痛快的把口信告訴我等,也好少吃些苦頭!」
「拼了!」兩個隨從倒是果敢,大喊一聲就沖了上來。
「噗噗噗~!」
「啊!」二人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就被六七桿長矛捅了個對穿,慘叫著倒在地上。
「噗噗噗~!」幾個戰士看他二人並未死透,又上去在胸口補了幾下。
「你們!你們這些畜生!」信使瞪著雙眼咒罵道。
「哼!」宋濤冷哼道:「待會你才知道什麼是畜生!」他已經打算用張牧的手段對付這個信使了。
「沒想到這小子身子骨可並沒有他的嘴硬啊!」田剛看了看經過宋濤的手段后癱軟在地的信使說道。
「別貧了,快把消息給大人送過去!」宋濤說道:「你倆陪他走一趟,路上下心!」
「諾!」三人躬身領命。
與此同時王莊的信使也被潘良截獲,只不過審問時耽擱了些時間,與田剛一前一後送進張牧的營帳,以張牧的穿越經歷,截獲信息,是贏得戰爭勝利重要手段,一早就對趙莊、王莊的路上布置了伏兵,因為要誘殺援軍,所以只需出,不許進,一面讓趙莊、王莊知道有人圍攻陳庄,一面又讓陳莊裡的人對派出去的信使一無所知,給庄內的守備人員造成心理壓力。
「果然,夜晚他們都不願意出兵。」張牧看著手裡的兩份口供心裡嘀咕著:「看來古人誠不欺我呀,古代大部分人都患有夜盲症,夜戰,也是最忌諱的事。」
「通知下去,注意警戒,其他人抓緊休息,明天還要打仗。」張牧說道。
「諾!」潘良應道。
「大人,你不休息嗎?」潘良剛退出帳篷,就見張牧也跟著走了出來。
「你去傳你的令。」張牧說道:「我要去巡營!」
「保護好大人!」潘良對吳鵬說道。
「放心!」吳鵬回道。
「這周圍都是咱們的部隊,沒什麼好擔心的!」張牧隨口說道:「走!」
巡營,是張牧每天都會做的事情,只是現在是戰時,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戰鬥,他更不敢懈怠,他的緊張,吳鵬深有體會,這讓他也倍感壓力,更是不敢鬆懈,這也影響了整個衛隊。
營地的布置是張牧一手安排,外圍是部隊,內圈是工匠、糧食、工程器械及中軍營寨,張牧、孫浩的營地在西據守趙莊;盧峰的營地在北防禦陳庄;馬登山在東防禦王莊,秦慶生位南預防偷襲,整個營地說大不大,說小也撲了很大的攤子,從東走到西,也要兩里地,縱深也要兩里,這裡只有張牧、孫浩的營地是按照張牧的規劃一板一眼執行的,孫浩懦弱,張牧說什麼就是什麼,其他人也只學了個樣子,營地裡外都布置了拒馬、矮牆、陷坑、暗哨等配置,盧峰、馬登山那兩個憨貨,張牧根本就指望不上,好在周圍的情報工作到位,這裡並沒有其他勢力,自己這邊也不怕偷營,張牧反到盼著敵人夜襲,這樣就可以反殺敵人,也省了自己許多心思,不過顯然陳庄並不打算這麼干。
「大人!」哨兵見張牧前來巡營,立刻敬禮道。這敬禮並不繁瑣,哨兵平時的軍姿都是左手把持長矛,右手呈誇立姿勢背於身後,敬禮時則需要雙手持握長矛,平推出去再收回重新站好即可。
「辛苦了兄弟!」張牧說道:「別打盹,堅持一下,營中弟兄們的生命安全,全在你們的身上,責任重大啊!」
「諾!」幾人大聲應道。
「大人,夜深了,咱們回去吧!」張牧將所有的哨卡都巡視了一遍后,吳鵬在身旁關切道。
「嗯!」張牧點了點頭嘆道:「不知明天有多少人要長眠於此啊!」
「嗚~!」卯時整起床號開始響起,因為戰時早操取消,所有戰士洗簌用早餐,然後整頓軍備,隨時準備投入戰鬥。
「咚!咚!咚!」這時升帳議事的鼓聲傳來。
「參見渠帥!」眾人入帳對於大偉參拜道。
「兄弟們坐!」於大偉說道:「斥候回報,趙、王二庄只派了一隊騎兵,遠遠的繞城一圈,就各自退了回去,庄內無異狀,接下來我們如何布置?」
「大哥,既然他們不出戰,咱們就攻城吧!」馬登山說道。
「你怎麼看?」於大偉見秦慶生沒說話直接問道。
「我也這個意思。」秦慶生說:「陳庄向雁城的求援可是出發了,時間一長,萬一雁城方面出兵來救,我方危矣,我主張速戰,若不能勝,則速退!」
「你們幾個什麼意思?」於大偉問道。
「我就說,咱們這點兵力來打莊子打不下來,如今還面臨進退兩難的地步。」孫浩嘟囔道。
「你閉嘴!」於大偉看了看張牧的臉色對孫浩訓斥道。
「我哪說錯了?」孫浩委屈道。
「于帥,別生氣!」張牧說道:「我能理解孫兄弟的心情,這事怪我,我只考慮了趙、王兩庄出兵來救,到時我們就可以利用伏擊戰,消滅他們的防禦力量,趁機拿下三個莊子,確實沒有考慮到他們拒不出兵。」
「你看嘛!」孫浩趕緊說道。
「行了,少說兩句!」秦慶生說道:「此一時彼一時,張兄弟的建議並沒有錯,只是戰局形勢複雜且多變,以後難道有戰機我們不出戰嗎?打仗,要學會隨機應變,敵人既然不出戰,那我們就可以安安心心攻打陳庄,打完再尋戰機,沒有,就退回大營!有什麼好埋怨的?」
「這事就算過去了,咱們既然要攻打陳庄,那就分配一下,如何攻打!」於大偉說道。
「我打先鋒!」盧峰霸氣說道,他太需要一場戰鬥來證明自己,然後也鬧一個「渠帥」玩玩。
「好!盧兄弟勇氣可嘉!」於大偉很開心大聲稱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