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丸師叔

  沒幾天,木小小宿舍就被邀請參加聚會,是一位張青青認識的學姐叫鄭綮的生日。就在周末。木小小最近忙著修煉本來是不想參加的,卻不過張青青的死纏爛打,隻好陪她上街買衣服,然後三人就一起去了。


  至於白富美同學,哦,人家和她們三個不同行。


  有時候木小小也是很納悶的,這林靜吧,就算是白富美吧,這學校這樣條件的女孩子也多,也沒見誰像她這樣和同宿舍關係僵冷,這要是說她不會人際關係,但和其他人關係還好,就不知道為何對同宿舍的三人那麽討厭。


  恩,就是討厭!這真不知道為何,她們三人真的沒和她有任何衝突啊。也隻能猜測是氣場問題了。


  鄭綮家雖然是本地的,算得上長安城裏很有名的地產商,這年頭也就這一行穩賺不賠,當然也因此,鄭家和官場上關係極深,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富豪了。


  這一次鄭綮十八歲生日,就辦得很隆重,這一天其實並不是生日當天,邀請同學來慶祝,明天才是生日宴會,那就不是木小小他們能參加的了。


  鄭綮打扮的很得體,活潑俏麗的發型,輕盈的裙裝,恰到好處的笑容,讓來客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大家都關係不錯,就算不是一個係的,也都能說上話。


  鄭家的客廳很大,鄭夫人出來招呼了一下大家,然後就離開,讓年輕人自己玩。大家這時候才熱鬧了起來,有些女生送化妝品啊小禮物啊,男生有送花的有送小禮品的,鄭綮都笑著接受了,到了木小小三人,合送了一條真絲品牌絲巾,鄭綮接過絲巾,眼神很複雜的看了一眼木小小,然後微笑著表示感謝。


  中午是自助餐形式,很適合年輕人,大家三三兩兩的說笑玩鬧,有喝酒的,有玩牌的,有下棋的,還有在歌房唱歌的,鄭家客廳安放著一架鋼琴,還有K歌房,培養女兒多才多藝不遺餘力,木小小頗為敬仰,音樂什麽的,她就會唱歌,還老跑調。


  不一會就有人在鋼琴上彈奏,曆史係女孩子比較多,多才多藝的也不少,有人就隨著音樂翩翩起舞,氣氛很好。


  過了一會來的人就多了起來,鄭綮就忙著接待和給大家介紹,有大學其他係的同學,也有鄭綮高中同學在長安其他大學上學過來玩的,都是年輕人,很容易就混在了一起。


  木小小也玩得很高興,臉上被貼了好幾張紙條,大家玩得前仰後合的,有人加入有人退出,餓了就去吃東西。玩了一陣就退出了,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大家神色不對。三三兩兩告辭,臉色都不大好。


  湯圓圓悄悄給她說,原來鄭綮的哥哥為了來給妹妹慶祝生日,來的路上出了車禍,被送到醫院搶救,鄭綮已經匆忙趕去醫院。


  大家都沒好意思讓鄭家開車送,都幾個幾個打車回去,這種事情大家也幫不上什麽忙,隻能表達一下安慰就離開了。路上張青青歎氣:“唉,我見過鄭旭,就是鄭綮她大哥,帥哥啊,哦,當然比不上水蘇的神仙哥哥,神仙哥哥那是沒人比得上的,小小我好恨你。”木小小無辜的攤手。


  湯圓圓:“鄭綮很崇拜她大哥的,有才有貌有財有人品,哦,當然有女朋友了,也是美女,所以就隻能看看。沒想到出車禍了,但願沒事。”張青青:“聽說很嚴重的,鄭綮都哭著跑出去的。”


  木小小晚上見到神仙哥哥,就說了這事:“唉,人生無常啊,沒想到有錢人也會很倒黴。要是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還是認識的人,感覺就不大好。”張茗安慰:“現代人類醫學發達,隻是區區的外傷,就是多費些錢,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木小小點頭,還是歎口氣:“我雖然修煉了,也學了煉藥了,但竟然沒法幫忙,就覺得挺難受的。那位學姐肯定很傷心,聽說他哥也是我們學長,畢業好多年了。”


  張茗想了想,然後給她一個地址:“要是醫院治不了,本門在長安的中醫館,一個師叔在那裏,要是他們需要,你可以把人送到那裏去。師叔治療外傷很在行,應該不成問題。”


  木小小:“劉大力跌打館,這名字倒很像傳說中賣膏藥的。”


  神仙哥哥頓了頓:“劉師叔···入門之前就是賣大力丸的···”木小小囧了個囧。


  到了學校就知道鄭綮請了假,大家都說她哥傷的很重,聽說要截肢,鄭家亂成一團,準備轉院去帝都,指望有轉機。木小小覺得現在要趕緊行動,鄭旭也是本校畢業的,是高了三屆的學長,是很多老師都讚揚教導讓大家學習的榜樣,她是聽過的,就憑這個也得幫一下。就像張青青說的,這麽又帥又優秀的學長,成了瘸子,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木小小給鄭綮打電話,對方顯然心情不好,很快就掛了電話,她還沒來得及介紹大力丸師叔呢。


  既然這樣,木小小就主動上門去找人,結果當然是被攔在外麵,鄭家有錢,鄭旭住在特護病房,管理很嚴格,她費了很大勁才聯係到鄭綮給放進去了,鄭綮臉色很差,對她也沒心情。


  這時候鄭旭已經清醒,情緒還不穩定,說來也是,年少英俊,才華過人,本來是那麽意氣風發的一個人,忽然遇到這種悲慘的事情,馬上就變成瘸子,是個人都受不了。


  木小小壓根沒見到鄭學長,隻見到鄭家三口和一位美女哭成一團。後來美女捂臉走了,鄭家人臉色都很差。


  沒想到自己親眼目睹了這種狗血劇碼,這位美女顯然不想嫁給瘸子,但這不嫌太快了嗎?還沒結論呢就拋棄了將會成為瘸子的男友,她站在那裏很不自在,不知道怎麽開口。心裏對鄭學長更同情了。


  這世道,好人就是可憐啊。


  這個時候她就發現自己這趟太冒失了,上去說我知道一位跌打大師能治好腿傷,會有人信麽?


  不把她當成搗亂的揍出去就算客氣了,醫院都下了粉碎性骨折的診斷,你又不是專家,大力丸大師又不是名揚天下的名醫,這不是往患者家屬傷口上撒鹽嗎?她進退兩難。


  還是鄭綮強打精神感謝她來看望,招呼她坐下,木小小猶豫半天,決定還是嚐試一下,拉過鄭綮:“鄭綮,你知道秦雲門麽?”


  鄭綮搖頭,她解釋:“是一個道門,有點像少林寺的那種,不過是道家的,我認識裏麵的人,他們可能會治好你哥。”


  鄭綮看了看她:“木,木同學,我這裏很忙,你別···我哥都這樣了,你還開什麽玩笑,同學有你這樣的嗎?你有了張茗還不夠,還要來看我多悲慘嗎?”


  木小小傻了,看著哭得一塌糊塗的美女,心裏納悶,關神仙哥哥啥事啊?俺這是在給你推薦名醫···


  木小小趕緊說:“哦,是師···張茗讓我傳話的,你們真的應該試試,反正醫院都這麽說了,嚐試一下也不會更壞。”鄭綮忍著怒氣:“你走吧,我哥過幾天就去北京做手術。”


  木小小急了:“你試試啊,真的有用的,不是還有幾天嗎?真不行的話也照樣可以去北京動手術的。”


  這時候鄭父走過來:“小妹,到底發生什麽事?”


  鄭綮簡單解釋了一下,木小小硬著頭皮:“鄭叔叔,我知道一家跌打館,治外傷很厲害,你們不如讓學長試試···就算過幾天要去北京做手術,也不妨礙的,再說,就算做手術也不一定完全有效的。這個跌打館雖然沒名氣,但是真的很厲害的。”


  鄭父皺著眉頭,眼神銳利:“木同學好意,我們也心領了,不過外傷終究還是西醫做手術有用,再說,民間這樣的醫館,治不了這麽重的傷的。”木小小再三勸說終歸沒用,於是訕訕而歸。


  “我果然沒有做聖母的天賦啊,你說他們怎麽就不信呢?”木小小哀歎:“眼看著就要被截肢了,斷肢再生的名醫,我們可沒有,就算有,也不敢放出來啊,會被捉去研究的。你說他們怎麽這麽固執呢?”


  神仙哥哥平靜:“要是你也不會相信的吧?普通人都不會相信,沒把你當騙子掃出去已經很客氣了,還是算了吧。按照正常發展,本來就是要截肢的,粉碎性骨折,哪裏都一樣。他們去北京,也不過是為了一線希望,想著有什麽稍微好的情況,不用截肢。”


  木小小歎口氣:“總覺得不甘心啊,師兄你給我的藥丸我都沒給出去,說不定轉頭就被扔了。我倒想能混到病房裏給人直接喂藥,但是這傷也不是光喂藥就能解決的,還要正骨啊順經脈之類的,我怕藥雖然有效,把人骨頭給弄歪了。經絡不理順,還是會瘸掉。”


  神仙哥哥:“反正你急也沒有用,他們不會相信你說的,都是普通人的思想。又不是古代,可以借道教名義送藥。”他並不是多在意,很多時候都要隨緣。


  木小小決定還是要試試,於是就想辦法偷偷進入病房,疾風術什麽的,有時候也很有用,至少能和輕功相比了。木小小記得病房,偷偷進去的時候,房間裏除了躺著的病人,沒有其他人,鬆了口氣,剛想要叫醒人,結果正看到一雙黑沉沉的眼睛,嚇了一跳:“你,你沒睡著啊。”


  對方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有一雙很銳利的眼睛,臉色雖然憔悴灰暗,卻並不頹廢,看到她是一個女孩子,有些意外,口氣冷淡:“你進來幹嗎?出去。”


  木小小趕緊說:“學長,我是鄭綮的同學,也是你的學妹,我偷偷進來的,找你有事。”


  鄭旭沉默一下:“我現在這樣,有什麽事情也沒法幫忙了,是學校有什麽活動嗎?”鄭旭經常讚助學校的活動,鄭家捐助教學設備捐款之類的做得很多,木小小也是因為這個,才不願意放棄。


  她趕緊說:“不是的,我不是學生會派來的.”誰也不會這麽沒眼色,這個時候來拉讚助。


  鄭旭在木小小介紹自己的時候臉色就緩和了,這時就點點頭:“學妹來找我有什麽事?”他其實已經認清現實,然後說服自己就算瘸了也沒什麽,但總歸是年輕,心理上還是無法麵對現實,灰色情緒籠罩,這個時候有個人說話,感覺好一些。


  木小小現在說跌打館的事情已經很溜了,趕緊說了這事,順便大大的誇了大力丸師叔的跌打館,力爭說服患者自己願意,說起來這也算歪打正著,就算鄭旭平時能力再強,再冷靜,但終歸是年輕,乍遇到這種毀滅性的打擊,心靈不免脆弱起來,而絕望的人麵對一線希望,哪怕是明知道可能是假的,也想相信一下,抱著這種僥幸心理,想出現奇跡也是自然的。尤其是木小小所說的修煉者,鄭旭平時接觸的人多,偶然也聽說一些奇人異事,頓時心裏就有些動搖。


  她趁熱打鐵,拿出自己的學生證飯卡之類的證明身份,鄭旭已經有了想法,但想著家裏人肯定不會同意,又有些遲疑。木小小拍拍自己:“學長放心,我現在就帶你出去。”


  然後鄭旭就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位瘦弱的學妹猶如大力神一樣將自己用被子一裹,扛著躲過醫生護士,奔出醫院,連車也不打,狂奔而去···這是傳說中的輕功麽?鄭旭覺得自己可能穿越了。


  後來,事情發展很順利,鄭旭筒子給家裏電話解釋經過,免得發生誤會,等鄭家三口趕到的時候,鄭旭已經躺在病床上沉睡著,仙風道骨的劉道長一臉雲淡風輕的說一切都好,等一個月後拆了固定板就可以回去療養,半年左右就能走路了。


  鄭家三口恍如做夢,半信不信中,也升起了希望,覺得或許可能大概說不定···是真的。然後看到木小小的傻笑,就心情複雜,不知道該感謝還是該憤怒還是該譴責,總之,一切都要等到醫生證明。


  這件事大家都有誌一同的不想聲張,鄭家就請來其他相熟的醫生搬來檢查設備,結果得出讓人震驚的結論,鄭旭的腿已經不再是粉碎性骨折,而是普通的骨折,要不是之前拍的片子還在,鄭父還真的會以為是之前的醫院誤診了,於是大家再次覺得有些夢幻。


  後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劉道長那裏獲得了一筆好大的醫療費,鄭家做了一番動作,於是鄭公子之前粉碎性骨折都是謠傳,隻是比較嚴重的普通骨折,經過治療不會殘疾,然後一個月後鄭公子開始回家療養,這件事情很快就不再有人提了,大家的生活繼續。


  劉道長的跌打館漸漸在富豪之中有些名氣,有了很多秘密客戶,畢竟劉道長不僅僅治外傷,腎虛陽痿不可言說之病也都包治的,劉道長數錢數到手抽筋,木小小童鞋也喝了些湯,但離有錢還差得遠呢。神仙哥哥自然不會選擇跌打醫生這一行搶師叔的生意,而她一個女孩子實在也不能幹這一行,至少過不了神仙哥哥這一關的。


  說到掙錢,還是沒有什麽辦法。


  同樣是主角,為什麽她和神仙哥哥的光環這麽差呢?太不公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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