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兩人昨晚沒真做,但余意還是累的不行。
早上顏辭叫他起來吃早飯的時候Omega短短一分鐘內打了三個哈欠,整個人疲憊懶散的宛如昨晚兩人鸞戰了一夜。
因為余意這個狀態加上他脖子上的草莓印,以至於來家裡給余意檢查的醫生都忍不了,用譴責的目光看著顏辭,然後含蓄的表達流產的一個月內是不可以同房的。
顏辭有口難辨,倒是旁邊的余意聽完這話淺笑了起來。
雖然這笑容眨眼即逝,但卻讓顏辭近來陰霾的心情在經歷過昨晚后又好了些,alpha敷衍的應了兩聲,然後催促著余意道:「趕緊吃,不是要去療養院嗎?再磨磨蹭蹭就別去了。」
余意哦了一聲,然後低頭乖乖吃飯。
顏辭瞧他低眉順眼的樣,又有些心軟了,還在反思自己剛剛的語氣會不會太凶了。
好在余意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要出門的喜悅,連換衣服的時候都難得的哼起了歌。
顏辭早已收拾妥當,在卧室的沙發坐著,看著像小蜜蜂忙碌飛舞的余意,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滿打滿算,自己關了余意半個月了,他一直沒出過門。
從那天砸了東西發了一通脾氣后就再也沒見他跟自己鬧過。
顏辭有些恍惚,在心裡問自己,如果有人被關起來這麼久為什麼會不生氣?
他思來想去怎麼都琢磨不通他為什麼會不生氣,最後突然腦海里冒出一個念頭——或許余意是在跟自己演戲。
或許他一直想離開,是故意裝成乖順的模樣,他想趁自己鬆懈的時候再跑!
對,一定是這樣。
沒錯,還有標記。
他帶著自己的標記會對自己產生依賴,只有標記才會讓他乖,才會讓他聽話。
想到這裡的顏辭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快步走到連接卧室的衣帽間里。
而余意此時剛換好了一件寬鬆休閑的白色毛衣與長褲,正準備拿外套就從鏡子里看見進來的alpha。
「怎麼了?」
顏辭一言不發,只走過來動作粗魯的將余意壓在了鏡子上。
「顏、顏辭?」余意茫然的問。
鏡子里是顏辭冷厲的臉,只見他抬手向下拉余意的毛衣,讓Omega後頸那塊脆弱敏感的腺體暴露在空氣中,那肌膚周圍的淤青還沒徹底消散。
兩人離得太近了,alpha那炙熱的呼吸噴薄在那脆弱的腺體上。
顏辭突然腦海里想起了昨晚余意帶著哭腔說的那句「不要咬我.……」
當他抬手剛撫上余意的腺體,被壓住的Omega就開始瑟瑟發抖,然後開始掙扎,而他掙扎的反應更加激怒了顏辭。
瞬間——
利齒刺破還淤青著的肌膚,那痛意比前幾天來的更加兇猛,余意想要掙脫他的鉗制,可換來的確實對方更加粗暴的壓迫。
「啊——顏辭.……好疼……嗚嗚……」余意痛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 了。
對方的信息素再次注入到余意的身體里,衣帽間里滿是烏木沉香的氣味。
顏辭又將余意給咬出血了,他鬆開余意時,對方立馬就站不住順著鏡子跪倒而下,顏辭眼疾手快的摟住他的腰想要扶住對方,可余意卻含著淚轉身奮力推開他。
顏辭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兩步。
失去支撐的余意只能靠在後面的鏡子上,緩緩跪倒在地,顏辭有些生氣,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他,嘴硬道:「做這幅樣子給誰看?要出門就趕緊,我可沒那麼多耐心等你。」
說完這話,alpha心虛的逃出了衣帽間。
余意疼的哭了好幾分鐘才緩過勁,他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顏辭會突然走進來咬自己的腺體。
Omega還光著腳,而衣帽間的地上早被顏辭體貼的叫人鋪上了地毯,他跪坐在地上身體並不冷,但心裡的寒冷卻讓他止不住的發顫。
余意抽噎了一會兒,然後擦乾眼淚從地上爬起來,拿過一件外套穿在身上,又拿了個鴨舌帽帶著,這才慢慢出了衣帽間。
大約是因為心裡苦澀,余意出去后一句話都沒跟顏辭說。
而對方也黑著臉。
早上的甜甜蜜蜜只過去一個小時就完全變了。
在去療養院的路上,司機在前面開著車,余意跟顏辭並肩坐在後排。
兩人默契的都沒說話,余意一直偏頭看著窗外的風景。
而顏辭看似低頭在用平板處理工作,實際則是不停地在看余意。
Omega的眼睛還有些紅,整個人看著脆弱又可憐,顏辭知道他不高興,幾次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直到車子停下時,他還是沒說出一個字。
因為是顏家自己投資的高檔療養院,轎車直接開到了余意母親住的那棟樓下,而院長跟醫生幾個護士已經在樓下等著他們了。
一見顏辭,院長就笑的見牙不見眼,不停地拍馬屁,余意走在顏辭的旁邊一言不發跟著他們上樓。
顏辭本就心煩,直接打斷院長的話,「別寒暄了,跟我說說病人的情況吧。」
院長一聽,立馬笑著道:「病人的身體情況比之前好了些,但還是認不清人,現在安定劑的射入成分減少了些,病人睡著的時間比以前少了很多,顏總今天來的很巧,我剛剛問過了,病人現在正好醒著。」
余意聽完,終於有了點表情,驚訝道:「我媽她醒著?」
院長立馬畢恭畢敬道:「是的,譚女士今天的狀態不錯,吃過飯後護工還帶她去曬了曬太陽。」
余意心中有些酸澀,從出發拍戲到現在就一直沒看見母親,今天她還醒著,真是太好了。
顏辭餘光一直看著他,見他心情似乎好點了,也暗自鬆了口氣,對著院長問:「有沒有其他情況?」
「額,今天余先生打過電話,說等會兒會看譚女士。」
他嘴裡的余先生是余成樹,顏辭立馬蹙眉,「他怎麼會知道?」
「這我並不知道,他打來電話時,我還以為他會隨你們一起來。」
院長只知道顏辭不喜歡余成樹,只聽他吩咐如果余成樹來,不管如何一定要有人在病房裡,絕對不能讓他跟譚佳雅單獨接觸。
至於其他的那些豪門恩怨,彎彎繞繞,院長是一點也不知情。
余意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他母親。
他們一行人上樓后,果然譚佳雅還醒著,她坐在雪白的病床上,手上拿著一團紅色的毛線球還有兩個塑料形狀的簽子,像是在織毛衣,可是卻將毛線弄得一團糟。
瞳孔黯淡迷茫目視前方,嘴裡喃喃低語,卻一個字都讓人聽不懂。
她沒有像在余家時那般瘦如枯草,大概是被精心照顧著,氣色看著似乎好些了。
余意一進屋子就趕忙小跑過去,「媽媽。」
顏辭看了一眼院長,屏退了守在譚佳雅旁邊的護工。
顏辭跟他們一起出了病房,準備跟院長還有醫生商討一下國外即將到來的專家,而余意則是單獨在病房裡陪著她的母親。
譚佳雅彷彿聽不見他的聲音,手上動作不停一直攪弄著那團紅色的毛線,她動作不順暢,一會兒又將自己的手指給攪在一起。
而余意則是坐在他旁邊細心輕柔的將困住她的毛線繞出來,房間里只有母子二人。
余意看著母親,自言自語般的同她說話,「我不是故意那麼久沒來看你,我前段時間拍戲去了,等電影上映了,我給你看看,我記得小時候,記憶力你還挺喜歡的看電影的。」
「剛剛跟我過來的那個人,是我的alpha,就是顏辭,之前跟你提起過的,你住在這裡也是他幫的忙,這家療養院也是他們家的產業。」
「看見這裡的醫生護士把你照顧的這麼好我也放心了。」
余意慢條斯理的跟譚佳雅說著話,看著那團紅色毛線,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愣了愣,後頸的腺體隱隱作痛,余意拉住她的手,哽咽著說:「媽,我的小孩沒有了……」
「他沒法出生了,你見不到他了……」
「這段時間,我都不知道該跟誰說這事,我很害怕,我一做夢就會夢見他,他好像在怪我沒有將他保護好。」
「顏、顏辭也在怪我。」
「媽媽,我真的.……好難過,我從沒這麼難受過,你說我該怎麼辦.……」
而譚佳雅卻還是在玩她手上的毛線團,嘴裡含糊不清的說話,那咕噥聲越來越大,余意湊近了些,想要聽她究竟再說什麼。
好半天過去,余意才聽清,譚佳雅嘴裡在說:「冬天.……小意……圍巾……」
「媽媽?」余意愣住了,臉上還掛著累,驚訝道:「你是想給我織圍巾?」
譚佳雅又張了張嘴,余意發現她瞳孔似乎比剛才聚焦了一些,正打算繼續說話,門卻砰地一聲被大力推開。
余意向後望去,只見余成樹站在門口,一臉不屑道:「小兔崽子,總算是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