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貓被他拎著後頸傻乎乎的望著余意,喵嗚喵嗚的叫著。
余意連忙走過去將它從顏辭手中救回來,背過身抱在懷裡摸著貓頭安撫受驚的貓崽子。
「這是我在院子里撿的。」余意背對著顏辭小聲的說。
顏辭冷哼一聲,余意沉默了幾秒又轉過頭來看著他認真的說:「你不喜歡我過兩天就送人,這兩天我想先留著,我不讓它出去,就關在我房間里養。」
「這房子哪有你的房間?」顏辭問。
他是真不喜歡養寵物,覺得麻煩也覺得臟,尤其是這種會掉毛的,他可不想自己的衣服上粘著貓毛。
余意心中苦澀,他抱著貓垂著眸,低眉順眼抱著貓崽子的模樣有些可憐,顏辭不說話就這樣盯著他。
剛剛余意背對著自己,他也沒仔細看,現下才發現余意的臉上竟然還有些腫。
下頜處的淤青也變得更大一塊,額頭上有個鼓出來的包。
這還不止,短短几天Omega竟然瘦了許多,下巴都尖了一圈,嗓子也沙啞著。
不知為何見到他如此瘦削的模樣,顏辭原本憋著的火氣與羞辱的話語竟然全堵在嗓子眼裡,他說不出口了。
余意站在那,小橘貓似乎也察覺到了他難過的情緒,伸出爪子喵嗚的喚著。
「那我先帶它出去住兩天,等送了人,我再回來……」余意弱弱的說著。
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的alpha心中莫名火大,生氣又心累。
「我沒讓你走!!」顏辭怒道。
他這麼一吼余意瞬間縮了縮身子,余意懷中的貓崽子也縮了縮身子。
「貓放下,你過來。」
余意望了他一眼,抬手摸了摸懷裡的貓頭,不情願的將小貓放在地板上,極不情願的走到顏辭面前。
顏辭抬手想要將他的臉掰正,想要看看他的額頭。
可他剛一動,余意就瑟縮了一下,那雙好看的眼睛都閉了閉。
余意在害怕自己,他怕自己再動手打他。
顏辭的心中說不出的煩躁,心中燃起莫名的火氣,甚至想要抓著余意質問他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是給誰看,可余意的臉上還掛著自己前兩天留下的罪證.……
「你躲什麼?!過來點!!!」顏辭更加不悅嗓音也拔高了些。
余意咬了咬下唇往他身邊靠去,顏辭抬手撫上余意的額頭,剛一碰上Omega就皺著眉頭嘶了一聲。
顏辭停下動作,寒著臉盯著眼前人不說話。
屋裡的氣氛越發壓抑,連帶著空氣彷彿都停止了流動般,兩人就這麼沉默著不開口,唯有弄不清楚狀況的小橘貓喵嗚喵嗚的往兩人身邊爬。
小橘貓爬到余意腳邊,舞著爪子抓著余意的褲腳想要往他的身上爬。
余意看得心中柔軟一片,他想彎下腰去抱,但顏辭卻厲聲開口,「不許抱!!!」
他一吼,余意自然又不敢動了。
他想,顏辭脾氣這麼差,喜怒無常的他會不會一腳會將這小貓崽給踹開?
余意僵硬著身子站在那沒動。
氣氛緩和了些,顏辭一時語塞,望著余意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重新去洗個澡出來,好久沒做了,你是我的Omega,是不是應該履行一下你的義務?」
果然,顏辭回來就不會有什麼好事。
前兩天吃下的阻斷信息素的葯,隨著身體的新陳代謝藥效早沒了,余意心中懼怕他也抗拒跟他做.愛,可顏辭才剛剛釋放一點點alpha的信息素他身體就有些發軟暈乎。
不管是出於Omega對alpha的本能臣服,還是威脅,余意都不敢違抗顏辭的吩咐。
總之最後余意還是乖乖的去浴室洗澡了,洗到一半,顏辭也光著身子走進來,看著站在水霧中錯愕瘦弱的余意,走到他身邊難得柔情將余意拽入自己懷中,輕聲說:「額頭跟臉別碰到水了。」
要是自己臉上的傷不是顏辭打的,余意或許會感動,但面對罪魁禍首這打一巴掌給一顆糖的關心,只會讓余意再一次回想那天的情景。
「沒事。」余意繃緊了身體,在他的懷裡淡淡的說。
他的淡漠與疏遠讓顏辭焦躁,從小到大都一帆風順人人捧著的顏家大少爺自然不爽他的態度。
他抓住余意的手腕,強迫對方與自己對視,然後皺著眉頭陰冷著聲問:「你在生氣?!你氣我打了你!!」
余意不說話,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心中卻在想難道會有人挨了打反而會高興嗎?
他的默認讓顏辭突然覺得胸膛一陣酸澀。
「你這幅樣子實在不好看,我還是更喜歡你在床上的樣子。」顏辭咬牙切齒的羞辱他。
望著生氣發怒的alpha,余意心中竟然有一絲報復的快感。
原以為那天晚上自己又會經歷一場劇烈又痛苦的情.事,卻不想顏辭除了剛開始急躁了些,後來竟然還難得有些……
溫柔?
事後余意也難得沒有累的昏睡過去,他渾身赤裸被顏辭摟在懷裡,兩人肌膚緊緊貼在一起。
顏辭體熱,余意體寒,對方抱著自己暖意讓Omega閉著眼昏昏欲睡。
顏辭睜著眼睛打量著余意,小心翼翼的抬手一會兒摸摸余意紅腫的臉頰,一會兒又抬手碰碰他腫起的額頭跟脖子上的淤青。
這是剛才做的時候發現的,是那天自己掐他的脖子時留下的,所以他嗓子沙啞會不會也是自己.……
顏辭盯著他,低聲開口,「你瘦了,抱起來有點硌人。」
余意閉著眼睛雖然沒睡著但也不想搭理他。
「為什麼還腫著,你就沒塗點葯?」顏辭像在自言自語。
余意依舊沒有開口,顏辭看著懷裡羸弱的Omega心中很不是滋味,那天他確實被怒火沖昏了頭,也沒想那麼多抬手就給了余意兩下,他之所以兩天沒回來其實也是想自己冷靜冷靜。
後來他才想起,余意身體不好。
他的Omega很容易生病,病了又不太容易好,時常一個小小的感冒都得拖個一兩周才好。
顏辭是清楚的,所以他後悔了。
他不該打余意。